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糙汉与娇花——林中有雾【完结+番外】

时间:2025-03-12 14:35:11  作者:林中有雾【完结+番外】
  江新月还想要指责他胡乱咬人,立即就因为他的下一句话清醒过来。
  “怎么感觉你今日心思很重,总是心不在焉的?在想什么?”
  那瞬间,她感觉到自己寒毛竖起,血液都快要被冻住,呼吸放缓。可一颗心却跳得飞快,快到在安静的室内都能听清的程度。
  裴延年不动声色地低下头,贴近她胸口的位置听她心跳的声音,仰头看向她,“心也跳得这么快?做了坏事?”
  他刚长出来的青色胡茬在细嫩的肌肤上细细摩擦,动作过分有哪方面的暗示意味,可两个人都不觉得有什么日爱日未的氛围。
  裴延年是纯粹不明白小妻子有什么心事,这一天的举动都有那么一点不正常,奇奇怪怪的。尤其是她对情事上比较矜持,绝对做不出故意引诱的动作来。
  可今日就做了,还乖乖顺顺地任由他抱在怀中亲。
  要知道平日里,就是早晨醒来他去亲她,她都会蹙着眉有几分嫌弃。
  裴延年承认自己有几分恶趣味,喜欢在这时候亲她,看着她瓷白的脸颊鼓动想要反驳又不敢反驳然后偷偷地掐他的胳膊。
  这时候的荞荞是鲜活而又生动的。
  “你说说看,趁着我心情还不错。”裴延年捏了捏她两边的脸颊。
  他五官生的好,眉目更是清正又锐利,配着一身矫健的躯体,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度。
  江新月也时常会怀疑,这样的人物怎么是山匪。
  她又着急又心虚,声音笑了下去,眼神飘忽,“我能做什么坏事。”
  裴延年眯眼就看她,捏了捏她的腰,嗤笑一声,“你能做的坏事就多了,一点不记得了?”
  江新月倒是想起来了。
  她跟着裴延年回来时,知晓他是黑吃黑的山匪,生怕他什么时候就送自己下去。为了活命她得显示自己是有用的人,也开始跟着后面学做饭、洗衣之类的杂活。但是她实在没做过这些事,做饭差点将厨房点了,洗衣将衣服洗破藏起来又被找到,正儿八经就没干过几件事。
  裴延年倒是没打过她也没骂过,可是他光是沉着脸不说话就已经很吓人了。
  想到这些事,她从男人身上站了起来,心虚到胡乱说话,“我一直想给你准备惊喜,谁知道一开始就搞砸了。见你教训柳二牛,我就怕你会向对他一样对我。”
  “我没欺负过你。”裴延年看向空空荡荡的怀中,略有些失落。
  江新月没怎么过脑子,转过身去反驳,“你欺负少了吗?”
  两个人都愣住了。
  裴延年顺着她的话去思考自己不妥的地方,想了一圈没想到,沉吟着开口问:“什么方面?”
  他身边很少有女眷,倒是听身边有些成了家的副将说过一句,对待妻子好就是时常宿在妻子房中少去妾室屋里,给足妻子脸面。
  他没有妾室,日日同荞荞宿在一起,难道还不好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气的,此刻他觉得头脑有些发晕,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抱歉,若是我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可以同我说。”
  江新月咬了要唇,忍不住问:“那假如说我就是和你过不下去,想要同你和离呢?”
  室内因为她这句话陷入到安静中,气氛一时间变得沉闷。
  “我们家倒是没有和离的。”裴延年见她认真,颇感头痛,又基于事实补充道:“都是丧偶。”
  江新月瞳孔紧缩,不可置信地看过去。
  裴延年没察觉自己的话听起来有多么惊世骇俗,沉声反问道:“难道我们不是两情相悦吗?既然是两情相悦又怎么会过不下去?”
  “呵呵……呵呵。”江新月笑不出来。
  见鬼的两情相悦!
  头脑的眩晕如同海浪般涌过来,他手臂撑着桌面时,心中生出烦躁来。“荞荞,若是有问题可以说出来,一起解决,和离这种话不能轻易说出口。你是不喜欢清水镇吗,若是不喜欢,我在这里的事办完了,带你回我府上,见见我的家人。”
  他怀疑自己要被小妻子给气生病了,撑着桌面站起来,要去牵她的手。
  可不知怎么了,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他看见小妻子一脸惊恐地看向他。
  江新月是真的被吓到了,看着倒在地上的人,又看了看桌上的酒壶,又看向地上的人。
  这个迷药就这么管用?
  该不会是裴三诈她的?
  她捂着自己胸口,小心地往前走了两步,凑了上去轻轻推了推男人的肩膀,“三郎,三郎……”
  一连喊了好几声,直到人没有一点动静,她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脑子里第一反应是
  ——跑。
  这要赶紧跑。
  丧偶谁能架得住?谁架得住谁架,她反正是不干了。
  江新月不敢再耽搁下去,连忙出去一路小跑到卧室。找出自己藏的舆图,这是这段时间她从各方打听画出来的。找到之后,她将舆图攥紧在手中,朝着外面走去。
  只是在出屋子时,她不知怎么回头就看了一眼生活了几个月的小屋。
  小屋的厅堂布局很是简单,正厅中央挂了一幅镂空木雕,往前是一张长案桌,中间放着一张方形木桌并四张长椅子。原本厅堂四边的墙壁上都挂着刀弓箭戟之类的武器,武器显然是经常用的,上面道道摩擦而出的划痕和浸润的血迹都证明着它的威力,也证明着裴三并不是一个所谓的“好人。”
  可这些武器全都被收到对面的杂物房,不过是因为有一次她起夜,见到一张幽幽对着她泛着冷光的长剑时,尖叫一声差点就被吓得昏厥过去。
  裴三听到动静之后立即赶了过来,抱着她哄了好久,隔日便将东西都收了起来。
  厅堂里被收了东西也有额外添置的,比方说长案桌上被她养得蔫了吧唧的绿色盆栽、桌面上的青瓷茶壶以及同整体画风都不同的素面软垫等等,处处整洁又彰显着生活的痕迹。
  姜若驻足在小门的位置,微弱的月光照在她瓷白的脸上。饶是在乡间生活了这么久,她那张精致到艳绝的脸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白皙水润,那怕在夜里也有几分通透的质感,恍惚不似真人。
  任谁都能看出她同身后背景的格格不入来,就好似那一颗明珠跌落进灰烬堆里。
  她侧过身,看了眼亮着的小厨房,鬼使神差地返回去了厨房。
  男人还在地上安静地躺着,长手长脚在厨房里占据了很大一块地方,哪怕是晕过去也能从身体流畅的线条看出他的力量来。
  倘若他对她有一点戒心的话,今日的事说不准还成不了。
  她难得产生一丝愧疚,将随手拿出来的衣服往男人的身上一丢,就当是做了最后一件好事。
  “裴三,不见了哈。”
  之后,她摸着黑去了马厩。骑上马之后,再也没回头看过一眼。
第4章
  004
  去乾县的一路并不算顺顺当当。
  江新月会骑马,也仅仅是会骑的程度。夜间在山林中行马,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这么长的路途。
  要知道在此之前,她是高门大户里规行矩止的姑娘,入府出门身边皆是奴仆环绕。说得夸张些,只要她愿意,哪怕是上山都有下人用轿辇将她抬上山。
  在清水县呆了几个月,她终究是有些不同了。
  感受到山林间的冷风不断穿过的冷风,看着前方影影绰绰的黑暗,她没有任何的怯懦,反倒是生出了一往无前的勇气。
  在天将明时,她才根据马行进的速度,按照那个简单到只有几笔的地图,一路赶到了乾县。
  马并不能进城,她找到城门附近的马行,准备直接将马直接卖了。
  马行的管事看到小娘子手上牵着的马眼前就一亮,完全没想到在这个小地方还能看见如此膘肥体壮、皮毛光亮水滑瞧不见一丝杂色的骏马。
  他立即上前来围着匹马来来回回绕了好几个圈子,伸手摸了摸马腹又弯下腰专门看了看马蹄上的蹄铁,又惊又骇。
  ——这分明是军中的战马!
  哪里是寻常百姓家能有。他若不是有个做缁衣捕头的姐夫,自己又是做的马行生意,说不准都没有见过。
  他转头看向面前的女子,伸出两根手指捻了一把自己的胡子,故作深沉问:“这是你家的马?”
  “嗯。”江新月总觉得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不对劲,抓着缰绳往路口的方向让了两步,准备见状不对就直接走。
  “我也是需要点盘缠上路,所以着急将马卖了。这马虽然是自家养的,但是你也瞧见了,这般强健的马匹也不易得。若是你诚心想要,便开个实诚价。”
  管事想要拖延时间,绕着马看的时候还不停朝着小娘子搭话,“你是准备去什么地方?”
  “还没想好。”
  “那一个人上路?可还有同伴?我瞧着你的打扮,像是已经成了亲?夫君呢?卖马这种大事,总该要有个男人在场吧,你一个人就能决定?”
  “我只是来卖马的,成不成您给开个价就是,怎么问了这么多。”江新月警惕心更重,牵着马就要往外面走。“我敲着你也不是诚心要,我上别家问问看。”
  “别介啊!诚心的,怎么不诚心。”管事小跑着追上去,连带着都开始发喘,“我就是问问仔细,这不是也怕出问题。你要是卖的话,三十两怎么样。”
  江新月完全没有搭话,照直了往前走。
  “四十两,哦不,五十两。”管事见她越走越快,差点都赶不上趟,一只手捂着岔气的肚子,咬咬牙说:“七十两,就七十两,不能再多了。你尽管上别家看看,这是我能给的最高的。”
  见鬼的,这个小娘子还真的一点不好忽悠,他出门就把这件事告官府去!
  七十两在乾县来说,是一笔巨款。
  若是在京城,这匹马说不准能卖上几百两,可是在这个小县城,七十两已经超过马的价值。
  江新月扫了一眼管事,总觉得这个人太过热情怀着什么算计,压根就不像什么好人。
  她转身就要走。
  “我不卖了!”
  眼见着走到了门边,她也不打算继续纠缠下去,骑着马就走了。
  后面的掌柜撕心裂肺的吼声还在继续,“你回来!你回来!我加钱!可以加钱的!”
  江新月没去在意,最后随意找了个马行,将马卖了五十两银子,带着银子混在人群当中进城了。
  她想了想徐宴礼的行事风格,花了一钱银子打听了乾县的知县衙门在什么位置,知县老爷的府邸大概在什么方向。打听清楚之后一刻也没敢停歇,她顺着打听来的方向走去,见到一家酒楼就上前打听。
  “这边有没有住外地人,人很多,也是来找人的?”
  “应当是姓徐?”
  “没有吗?那您知道最近有没有一帮人过来找人?在什么客栈?”
  江新月一路走来,挂着笑容就上去,只知道乾县确实来了一批人在打听家里人的下落,不过再细一点的东西就问不出来了。
  来时的满心期待与欢喜,在一句句语焉不详的回话当中消散,最后内心成了空空荡荡的一片。
  从最后一家客栈出来时,她的脚步都有几分虚浮,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
  难不成是猜错了?难不成不是徐家的人来找她?
  那她费尽心机地找来迷药,计划逃走路线,又算是什么?
  她抬头看了一眼高悬在上空的烈日,眼前一阵一阵眩晕,盯着面前来来往往的人群,生出一种何去何从的茫然感。
  以至于一时不察,在沿着如意踏跺往下时,直接踩上自己的裙摆,重心不稳摔了下去。
  撑在地上的手火辣辣地疼着,细小的伤口中混着泥沙,不断地有鲜血往外面冒。
  连日来积累压抑的情绪像是被放在天平一端用理智压着的杯子,鲜血的涌出,让天平彻底失衡,所有的负面情绪噼里哐啷砸了她一脸,气得在自己腿上锤了好几下。
  这到底是什么破地方?
  为什么这么多人就她这么倒霉?为什么是她回京路上遭遇土匪?为什么她莫名其妙成了猎户的妻子?好不容易逃出来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都找不到一个亲人?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明明她没有做过一件坏事啊?
  她真的好不甘心哦。
  眼眶一直在发热,视线也开始逐渐变得模糊,第一滴泪落下时,后面的眼泪就像是珠子一般接连不断往下掉。
  过路的行人投来好奇的目光,不知道面前的小娘子出现了什么难过事,驻足站立犹豫,终于有第一个人开口了。
  “小娘子怎么了?发生什么难事了?”
  “看你摔得这么狠,怎么也不擦擦,要不要去医馆看看?”
  “可还有钱?没钱上我家去,洗洗手还是成的?”
  ……
  有一个人开口,其他人也围了上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起来,甚至有热心的大娘开始往她的手心塞手绢。
  江新月难过是真的难过,可自己的教养又做不出在这么多人面前继续哭,胡乱用袖子擦了两把脸,带着哭腔道:“我没事,我就是找不到家了,着急了。”
  这话一出周围人都笑了出来,却什么恶意。
  那位塞了帕子的热心大娘道:“找不到就继续找呗,这算什么大不了的。”
  “家里有些远。”
  “远就问人,雇马车走,再不行就骑毛驴,实在没办法也能走过去。什么办法不是办法。”大娘家也有个差不多的女儿,看见标致的小娘子心软几分,示意小娘子擦擦手。
  “快些回去吧,免得家里人开始着急。”
  江新月眼眶又是一热。
  是的,还有家里人在等她。江家的人不用提,将她带大的外祖母怎么受得了她失踪的消息?她又是在探亲途中出事,二舅舅和表哥只怕会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愧疚至今。
  既然都已经逃出来,在乾县找不到徐宴礼又如何呢?大不了她自己去京城好了!实在不行也可以去打听,看离这里最近的徐家产业在哪里,就能够联系到外祖家的人。
  想到这里,她擦了擦眼泪,费力从地上爬了起来。
  众人见她振作起来,也十分高兴,你一言我一语地道:“这就对了,哪里还真有过不去的槛。”
  是啊,总归还活着,还有无限的希望。
  看着面前一张张热情淳朴的脸,江新月止住了眼泪,抽噎地朝着周围人一一道谢。然后在热心大娘的指路下,去了一家据说便宜的车马航。
  她是没钱买马了,退而求其次买了一只驴,只要十两银子。
  便宜倒是便宜了,却也走得慢。
  骑着毛驴出城时,她闭着眼睛安慰自己。
  马是四条腿,驴也是四条腿,都是差不多的。
  “姐夫!就是她!就是她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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