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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负君意——瀛洲玉羽【完结】

时间:2025-03-12 14:37:59  作者:瀛洲玉羽【完结】
  但这条路被君衡否了。案情虽未明朗,但朝野已经非议四起,且因皇后暴亡和废太子一事,现下朝局正动荡不稳,此时他若靠近神策军,不但会引起许多揣测,还会影响神策军。
  君衡指尖在云州边境线轻点:“东突厥虽已灭国,但战事方歇千头万绪,神策军是云州的定海神针,绝不能乱。”
  但不走西麓,就只能走太行山东麓驿道了。大周有东西二京,西京长安,东京洛阳,太行山东麓驿道自洛阳起,北渡黄河,经卫州、相州、邢州等地到达幽州,所以要走东麓,必要先至洛阳。
  但正如上官季仙所言,洛阳作为东京,不但有着仅次于长安的繁华,还有许多‘长安装不下’的皇亲和权贵在此居住,对君衡来说,几乎是可以预见的麻烦。
  不过两害相权取其轻,何况现在都到陕州了,也只能如此了。
  君衡思量片刻:“我们人数不多,既有传符,粮草马匹便可在沿路驿站补给,预备太多也是累赘。我看在洛阳采买些必需品便罢了,早日离城也免得纠缠。”
  上官季仙皱眉:“能早日离城当然最好,怕只怕盛情难却,事与愿违。”
  “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倒也是。”
  ……
  两人对着舆图研究半日终于安排完诸事,上官季仙坐得有些乏了,懒懒地往舱内贵妃榻上一歪,左手从袖袋里掏出个杜梨,驾着腿一边啃一边扇扇子道:“这官船就是不如楼船敞亮,闷得慌,不透风。”
  君衡在窗边书案前坐下,执起笔:“之前叫你查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嗯?什么事?”上官季仙和他对视一眼:“哦,那个呀。”
  他翻身坐起来:“那俩小孩儿倒没什么,就是康王指使司农寺挑出来的替死鬼。我估摸着他也不敢真在东宫弄死你,应该只是不想让你好过,才让司农塞了俩小屁孩进来。只是没想到内侍省胆子也大,竟敢当着金吾卫弄鬼,两面撞到一起,要不是表嫂果断,把事情揭破了,这次还真是有些危险。”
  此事说起来上官季仙也有些心悸,这次是他们大意了。原以为刘治是君衡的启蒙武师傅,陛下既派他去看守,那时节丽池院又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正常人都不会敢再这时候弄鬼。
  但耐不住这世上总有些傻子愣子,康王就不提了,那陈士良小人一个,不过一把刀,竟也敢这般上蹿下跳,让上官季仙看也是离死不远了。
  君衡正执笔在纸上写着什么,听罢只轻轻点了点头,没说话。
  上官季仙瞧了瞧他,却突然眼珠一转道:“说起来,我看表嫂还挺喜欢那俩小孩的,你怎么让晋王殿下带回去安置了?虽说现在还没到幽州,但将来总要把幽王府搭起来,总不能就你们夫妇二人撑着一个空架子。那俩小的虽不顶事,至少干净讨喜,留着伺候表嫂就是了,结果你一句话不说就给人送走,这不是伤她的心么。而且船上尽是些男人,没了婢子伺候,好些事还要劳动表嫂自己操持。”
  烧火做饭什么的虽劳动不着张格,但姑娘家的衣裳总不好交给男人去洗,上官季仙接连两天见她大清早顶着晨露,悄悄打了冷水在角落里洗衣服,便知她应当是生活上有些不方便。
  可他家这位表兄打小就甚少接触女子,估计根本没长这根弦,上官季仙这才提醒一二。
  君衡听他啰嗦这一大通,终于从纸笔里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你们倒是熟络。”
  “嘿嘿,”上官季仙笑着凑过来:“美人么,我一向都是熟络的。你就是太闷太不解风情了,好好的桃花也总能叫你冻死,真是白瞎了这张脸。”
  这话一出,上官季仙当即吃了君衡一记冷眼,他也不当回事,继续喋喋不休道:“不过这下好了,老天给掉了个大美人作娘子,也省得你自己找了。哎不是我说你,这作娘子的都想要夫君疼宠爱护,人家这些日子救你护你,还衣不解带地照顾你,如此情意,你好歹温柔些,学学怎么怜香惜玉,不要镇日板板正正的,连句甜话都不会说。你没见你整天这般严肃客气着,连带表嫂也跟着紧张吗,明明跟我们说起话来很爽利的。”
  君衡心道,他哪里是故意要与她客气疏离,实在是……他手中的笔停了片刻,凝眉沉肃道:“母丧未过,热孝成婚已是不该,遑论其他。”
  门外,拎着食盒正准备推门而入的张格闻言一怔,手不自觉从门上滑了下来。
  屋内,上官季仙听罢却奇怪道:“我只是让你待人体贴温柔些,又没让你做什么,和孝期有什么关系?”
  守孝就守孝呗,只是不能圆房罢了,又没说夫妻不能恩爱和睦。再说了,食色,性也。没听说谁家守孝连两口子亲近一二都不许了,那不成强人所难了吗?
  上官季仙不解道:“孝在大义,你又不是那些沽名钓誉之辈,要凭着这个挣名声,怎么也突然拘泥起这些小节来了?”
  君衡:“……”
  张格:“……”
  听不下去了真的是,张格抬手推开门:“吃饭了。”
  上官季仙连忙收声,从榻上翻身下来,整整衣裳凑过来翻食盒:“表嫂好呀,我正好饿了,今天吃什么?又是索饼?”
  上官季仙瞬间有些腻歪,任凭什么山珍海味,连吃四五天也尝不出滋味了,何况只是水煮面片。
  张格往桌子上摆碗筷:“没办法,船上会做饭的人太少了,能用的东西也太少了。不过之前从东宫膳房带了些葱姜出来,我今天让船工试着用酱烩了烩,应该比水煮的有滋味些。”
  船上除了士兵就是船工,并无专门的伙夫,司巧二斤又没跟着来,张格也不会用这船上的灶台,吃得真是不咋地。其他人行船根本懒得费事,都是冷水就干饼凑活填肚子,但君衡身体刚好了点,哪里能吃那些。
  索饼就是大周最常见的早膳,从上到下都常吃,类似炒锅面条、面片汤。做起来最简单,也不容易做坏。
  张格从食盒里单端出一碗放到君衡面前,君衡低头一看,比起旁边淡褐色透着葱花酱香气的索饼,他这碗的汤汁明显清淡许多,不过雪白面片上卧着菹菜和荷包蛋,看着比旁边的丰盛一点。
  张格:“你的伤口还没好全,这碗酱加的少,滋味可能差一点。”
  君衡点头:“无妨,多谢。”
  张格:“……不客气。”
  上官季仙:“……”没救了。
  三人沉默地吃过饭,上官季仙实在受不了这两人客客气气的古怪氛围了,干脆道:“马上就要停船了,我去看看怎么安排。”
  说完一溜烟跑了,留下张格和君衡在屋里大眼瞪小眼。
  “……”
  张格起身将碗筷桌椅收拾好,从柜子里拿出包袱,看向仍在桌边端正坐着喝茶的君衡,自然道:“该换药了。”
  君衡握着茶杯的指尖微微一蜷:“嗯。”
  他的手缓缓伸向衣带……
第11章
  问题 颜值很帅,钱包很穷……
  雪白中衣自颈间向下褪去,露出坚实挺阔的脊背,白皙中泛着淡淡的麦色,阳刚硬朗之气扑面而来。
  他虽是男子,身上肌肤却很细腻,柔滑的触感在指尖萦绕盘旋,顺着脊柱曲线缓缓没入凹陷的……张格赶紧静心凝神,一点一点轻轻拭去伤痕上干结的旧药粉,为免牵扯到伤口上的痂皮,这个过程要很慢很仔细。
  屋里一片安静,君衡侧脸望去,女孩单手撑着床围俯着身子,长久的躬身令她额头微微见汗,几丝鬓发贴上耳畔,沾了些许湿意。她原就生得极美,这样情态下竟觉添了几分妩媚之态。但她自己并未察觉,神情依然十分专注,小心翼翼里还透着几分微不可查的紧张。
  君衡看了一会儿,突然道:“休息一会儿吧。”
  “嗯?”张格转脸看他:“什么?”
  君衡看一眼她手里刚刚拿起的药瓶:“休息一会儿再上新药。”
  “哦,好。”
  “……”
  诡异的安静令人浑身不自在,张格放下药起身活动腰肢,没话找话道:“大部分伤口都已经结痂了,但掉痂之前活动还是要小心些,不要把痂皮蹭掉了。”
  “好。”
  “现在用的药是我的教养姑姑托太医署一个旧故琢磨着开的,药效可能差一些,你看等停船了是不是该寻几个大夫来望闻问切一下,免得耽误病情,伤筋动骨一百天嘛。”
  “不必,只是皮肉伤,再有三五日就好了,用这药也无妨。”
  “哦,好。”
  屋里又沉默下来,君衡见她坐在桌边捧着茶杯低头不语,想想之前上官的话,披上中衣坐起身,主动开口道:“那两个孩子……”
  提起萍水相逢的二斤司巧,张格心头微微杵了一下。
  数日前,他们在风陵渡将皇后和司巧娘亲火化,骨灰撒入了滔滔江水。葬礼结束后,晋王正要启程回转长安,君衡却突然将二斤司巧两家人交给他,请他带回晋王府安置。
  晋王没有多问,点头应下:“好。”亲王府奴仆众多,几个番户罢了,总少不了他们一口饭吃。
  张格当时就在旁边,没有阻拦,也没有多话。彼时二斤和司巧正在不远处守着家人抹眼泪,听说让他们去晋王府,两个孩子都往张格这边看了一眼,似乎有一瞬间欲言又止,但最后也没有再过来说什么。
  可能……对他们来说,曾经以为的世界也已经天翻地覆了吧。
  这样也好。
  君衡提起话头,见张格捧着茶杯没接话,斟酌道:“幽州路远,人太多路上恐有不便,王叔为人宽厚……”
  “多谢。”
  君衡一愣:“什么?”
  张格放下茶杯转身正对着他,认真道:“我说,谢谢。其实我也不想他们和我们一起上路了,只是我人微力弱,又不知如何才能稳妥地安置他们。如今能得晋王府庇护,无需担忧康王再找他们麻烦,实在是了却了我心中一桩大事,所以多谢你。”
  “……”
  窗外夕阳斜照,江水澄澈静平。有淡淡药香萦绕屋内,沁人心脾,疗伤解郁。
  两人在一片静寂中对视片刻,张格突然移开视线,捧起茶杯抿了一口:“那什么,是不是该上药了?”上官说得对,这船舱实在太闷太热太不透风了!
  “嗯。”
  君衡收回视线,修长手指挑开衣襟,雪色中衣再次沿着起伏的肩颈后背,缓缓滑落。
  ......
  换完药,张格紧张的心情终于放松了一点,两人之间的气氛也好像熟路了几分,不像之前那么生疏了。
  张格又想起他们现在面对的那个生存难题,见君衡并没有要出门的意思,想了想问道:“咱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张格这几日左思量、右思量,觉得现在就去想什么‘夺回太子之位’实在太遥远了,只看延喜门发生的事,君衡和皇帝父子之间闹成这样,这个‘远大目标’简直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不可能完成,人也不能不活了呀!张格对着黄河水发了几天呆,突然想起一句话——仰望星空,脚踏实地。
  饭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件一件做。一穷二白又如何?君衡今年不过才二十岁,她才十七岁,路还长着呢,一步一步走呗。
  张格这几天在心里给自己列了个表,把目前比较棘手的几个问题盘点一遍后,诸如权钱兵、王府之类的都太遥远了,她觉得现在的当务之急,应该是先解决他们夫妻生活不便利的问题——马车空间有限,她只带了一部分物资,还大部分都是吃的。
  漫漫长路,就算护送的士兵不需要管,他们夫妻二人自己的生活条件总要想办法改善吧?
  张格对君衡细数自己盘点的结果:“咱们只剩下一些米面,肉类全是干的,蔬菜几乎没有。我之前并没有找到你的衣裳,我自己也只带了两套旧衣,现在天气越来越冷,衣裳是必须添置的。”
  不单是衣食。张格之前做的打算是这一路的待遇可能是流放,所以只带了最基本的必需品。可现在看来,上官季仙是自己人,皇帝好像也没有要在路上虐待君衡的意思——但也没有额外照顾。
  既然这样,他们是不是该想办法改善一下路上的条件?别的不说,她马上就要来月事了,这个东西怎么弄,张格毫无头绪。
  张格说完又想了想:“不过我手里的钱不是很多,不知道够不够用。”
  君衡:“......”
  君衡从前是太子,从来没操心过这种琐事,结果一朝落地,竟然还需要用娘子的嫁妆来供给吃喝,心里真是......他不自在地咳了一声:“银钱方面你不用在意,上官自会处理。”
  至于张格说的事,君衡早便做好了打算:“马上就该到洛阳了,我们正预备在洛阳采买物资,你缺什么,到时候只管买就是。”
  张格:洛阳?
  ......
  东京洛阳,玉楼金阙,锦绣繁华。
  上官季仙驱马上前与张格并辔而行:“表嫂,洛阳共有南北西三个大市,其中南市繁华不下长安,绫罗绸缎、金钗珠玉应有尽有。表嫂想要什么尽管买,付账有我。”
  这位表嫂说起来也是真的惨,没有娘家不说,嫁进东宫来,内侍省竟连一分嫁妆都没给她准备。上官季仙一向怜香惜玉,见她这都成王妃了,每日还只能用木簪束发,钗环首饰一概俱无,除了嫁衣竟只有两套官婢宫装可穿,实在看不过去了。
  虽然他这次出来没带多少金钱,但上官家在洛阳有的是产业,记账便是。
  张格还未说话,前方君衡突然转头看了他一眼:“我们不去南市,走厚载门去西市,买完东西就走,少节外生枝。”
  上官:“……”行吧,随你。
  因洛水自城中横穿而过,整座洛阳城被分作了南北两城。又因皇城坐落在西北角上,洛北里坊区自然成为皇亲贵胄的住所,最为豪奢。而南市紧邻洛水河畔,可通南北,是洛阳最大的经济区。
  至于位于外城西北角上的西市,虽然有对外交通之便,但毕竟远离城中心,一般只有商贾平民在此往来贸易。商品种类虽然齐全,但档次与南市相差甚远。
  简而言之,一个是大型商超,一个是批发市场。
  上官季仙这样自小养尊处优的世家公子自然看不上批发市场的东西,张格却觉得这里看起来还不错。
  西市占有两坊之地,四面夯筑围墙,市内有东西向和南北向大道各两条,大道宽在十米以上,十分开阔。道路两侧店面兴旺繁多,门前皆悬有旌旗。店内摩肩接踵,顾客络绎不绝。
  帛肆、衣肆、药肆、酒肆、鱼肆、烧炭肆……凶肆是什么?
  饮子店、法烛店、大衣店、窦家店王家店,张家楼食店……油靛店又是什么?
  张格一路走来看得眼花缭乱。原身七岁没入掖庭,十年未能走出宫门一步,记忆中全是高高的宫墙,窄窄的一线天,干不完的活,念不完的书。张格更是头一遭亲眼见识真实的古代,自然万分新奇。
  她逛得开心起兴,一旁的君衡也没催促:“凶肆是售卖寿衣棺材的店家,油靛店是卖油料和染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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