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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妹妹匡扶大明——梦驴子【完结】

时间:2025-03-15 23:22:41  作者:梦驴子【完结】
  在无尽的混乱与拉扯之中,一声尖锐的马嘶若一把锋利的匕首划破长空!只见硝烟弥漫的战场上,赵明州骑乘的花斑马人立而起,率领齐白岳的机动部队直扑城下而来。
  “不……不要过来!”曹岁嘶声大喊,撞入眼中的却是一片夺目的红!
  只见十数匹战马结成楔形阵列,其后拖曳着一面巨大的红旗!那不是寻常战旗――旗面用三百匹杭州贡绸缝制,经纬线间编入了马尾鬃,极是厚实坚韧,号称淋不坏吹不破,便是经历狂风暴雨依旧能够崭新如初。
  那本是杭州的绣娘们日夜赶工,趁着攻打南京城之前捐赠给明州军的礼物。这本应飘扬在金陵城上的胜利旗帜,此刻却成为了营救象兵队的桥梁。
  马蹄飒踏,飞火流星,红旗在风中轰然绽开,形成如同海浪般卷涌的波纹,远远望去若赤潮吞天!
  只见马队在流沙地的边缘倏地急停,以一种不可思议地整齐迅捷调转马头,将原本悬挂在马队后方的旗面,利用惯性猛地甩了开去。
  “爬到旗上来!”赵明州的大喊。
  “爬到旗上来!”齐白岳与麾下骑兵亦齐齐高喝。
  曹岁的心忽地一松,她来了,大西军有救了……自己可以死得瞑目了……
  她心里清楚,因为带头冲锋,她已经是距离安全区域最远的一个,她是绝没有机会冲过流沙地
  带,爬回到那面预示着生路的旗上的。不过,只要自己带来的兄弟姊妹们能活着,自己也不算失职。
  她的手轻轻抚在阿芒宽大的脑袋上,感受着对方沉重的呼吸。
  只是可惜了阿芒……
  突然,曹岁觉得腰上一紧,整个人便被凌空举了起来。只见已经被流沙没过胸膛的阿芒,奋力屈起后腿,将全身力量灌注于脊柱,象头后仰,粗大的象鼻猛力一甩,只听大象的脊柱发出一声榫卯脱臼的闷响,曹岁便如同投石机抛出的弹丸,划着抛物线飞了出去。
  “阿芒!”在被抛向空中的一瞬,曹岁伸长了手臂,徒劳地抓握着。阿芒温柔的象眼始终凝着她,仿佛带着笑。
  在距离旗面的不远处,越来越多困于流沙中的大象拼尽最后的力气聚在一起,伸长象鼻首尾相连,给驯养它们的象奴搭起了生的阶梯。冒着飞射的箭雨,象奴们眼含热泪,踩踏着曾经生死相依的战友,在流沙中艰难的行进着。
  立在城楼上的多尔衮抱臂看着眼前的人间炼狱,看着那些在流沙中如同岛屿般沉浮的象群,目光滑过那面铺天盖地的旗帜,最终钉在那一身红盔红甲的女将身上。她带领那帮骑兵不断拖曳着红旗,防止它陷入到流沙之中。
  无论陷入到何种之绝境,她似乎总有办法向死而生。若不是她身上欠了自己太多的人命,自己未必不能拔擢她,直至一个女人能够到达的顶峰。她有着洪承畴的智谋,却并没有洪承畴识时务的本事。
  多尔衮的脸色依旧呈现着近乎冷酷的平静,可那双浓黑色的瞳仁里却铺满了无处不在的红,黑红交织间,透出一种压抑下的疯狂。
  “箭。”绷紧的嘴唇微微翕动,吐出一个不容置疑打的字。
  一旁的亲卫赶紧敛息垂首,将弓箭高举过头顶,双手奉上。
  多尔衮拈起箭矢,指腹在箭杆上一抹,箭镞便轻巧地在火把的焰尖上旋了一圈。“嗖”的一声,那支羽箭便带着蚀骨的恨意破风而去,正中红旗的一角。
  燃着火的羽箭和被抛出的曹岁几乎是同时落在了旗面上,出于本能,曹岁蜷起身躯,借着下落的惯性就势一滚,再一抬眼,就见火焰跳跃着烧灼起来。
  天干物燥,明火借着风势,试图吞没所有可燃之物。咸腥的血,酷烈的铁,融金的旗,嚣狂的火,急促的箭,化作曹岁眸中如同炼狱的画面。
  “跑啊!”她听见齐白岳焦急的大喊。
  曹岁狠狠一咬下唇,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最后望了一眼阿芒沉没的地点。那里已经空无一物,泯灭了所有阿芒曾经存在的痕迹。泪水从眼眶中飚了出来,她猛地回转头,拼尽全力朝着齐白岳和赵明州的方向狂奔。
  ――曹岁,那你的路呢?
  ――看到更广阔的天地,理解更多人的苦楚,探寻更深刻的真相……只有找到自己的路,才会找到真正让你平静下来的答案,找到那些真正值得你去珍惜和保护的东西。
  稚嫩的脚步跌跌撞撞,在翻卷的红旗上,在滚烫的烈焰里,拼尽全力地跑动着。
  她想要对她说,赵明州,我找到了,我找到了自己的路!我要推翻这个不把人做人的天下,我要杀尽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庸常,我要活着,我要亲眼看看你所说的那个,每个人都能自由自在活着的世界!
  她脚底板已经被火焰燎出了血泡,小腿上几乎被火舌舔下一层皮,可她还是不管不顾地奔跑着,在即将被火焰吞没的最后一刻,奋力一跃,抓住了齐白岳伸过来的手臂,继而昏死过去。
第178章
  平生一剑(五)臭东西,你敢咬人!缺……
  陈三五是被剧烈的爆响声震醒的,他挣扎着睁开眼睛,下一瞬就被人合身扑上,重重压在他瘦骨嶙峋的胸椎上,陈三五发出一声颤抖的痛呼。
  身上的人动了一下,一叠声地道着歉:“对不住,对不住!”
  定睛望去,只能看见那人轮廓柔和的下颌,和脖颈处白皙如女子的肌肤。
  “余震还没有停,咱们现在不能乱跑。你先忍忍,我马上就救你出去。”
  陈三五的头脑中一片混沌,他只觉那人一点点把他从床榻上拖了下来,在他身上覆上厚厚的锦被,将他包裹得如同一只蛹。那锦被如此柔软馨香,带着被阳光充溢濯洗过的,明亮的味道。哪怕现在情况未明,陈三五依旧贪婪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已经有多久没有闻到这种味道了……似乎如前一世般久远……
  脑海中最后的记忆是黑色的,沉淀着血液和脓水的腥臭。脚踝处,好像还沾染着从腐坏的肉块中拔出的黏腻感,陈三五的胃剧烈的翻动了一下,一股恐慌感油然而生。
  他现在在哪……
  “唰啦”――
  似乎是帐帘掀动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是数人慌乱的喊叫声。
  “圣上,圣上!您……您有受伤吗!”
  “布鲁斯医生,你快来看看!”
  “缺牙耙流血了!姑姑缺牙耙流血了!”
  ――圣上……医生……他们到底在说什么?缺牙耙又是谁?
  正疑惑间,陈三五却听方才那人温声道:“我没事,就是擦破点皮,小意思。”他的声音里带着如同孩童般地诚挚与明亮,让人莫名安心,“不过你们最好看看这位大叔,刚才他被我压得不轻,疼得直嚷。”
  盖在头上的锦被被掀开,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陈三五愣怔地躺在地上,看着聚在自己眼前,满目关切的人们。
  其中一人身形高挑,容貌俊美逼人,让陈三五想起了那夜照在手背上的月光,他应该就是刚刚扑在自己身上的人;还有一个个子略微矮些,眉眼稚嫩,男女莫辨;还有一个身材壮实,脸膛宽大,可表情却有些痴傻,此时正眼神直愣愣地扎在自己脸上;还有一个――
  “啊!”陈三五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往后缩了一下。
  还有一个红毛怪物!
  被陈三五误认为是红毛怪物的人,自然是来自荷兰的军医布鲁斯,他探手在陈三五的额头上试了试,又伸出手指在陈三五的眼前晃了晃,随后捏了捏对方的胳膊手脚,笑了出来:“没事没事,烧退了,人也精神了。”
  “是吗!那太好了!”占用着朱由榔身体的般般也松了一口气,因为前方正在打仗,她心中记挂着姐姐,坐立难安,为了分散注意力,便主动帮着布鲁斯医生照顾伤患。谁料,正准备给昏迷不醒的陈三五喂点儿水时,忽然起了地震,便有了刚刚那一番插曲。
  小德子心疼地看着自家小皇帝为了保护一个素不相识之人擦蹭的伤口,问布鲁斯要来了药粉,非要自己动手给朱由榔上药。
  “圣上,疼不疼啊?”小德子轻声问道。
  “不疼不疼――”般般大喇喇地挥了挥手,却不料下一秒药粉便洒了上去,“啊!疼疼疼!”
  傻春见此情景,哪里肯依,指着药粉龇牙咧嘴道:“臭东西,你敢咬人!缺牙耙,我帮你打他!”
  小德子只得一边给般般包扎,一边给傻春和药粉瓶子拉架。
  陈三五就那样瞠目结舌地
  看着,眼球都忘了转动。
  如果他的耳朵还没有被坑底的人油泡坏,如果他的脑子还没有被腐烂的沼气熏傻,他面前立着的人,就是北伐至此的皇帝吗?
  那这些人为什么……还站着呢?
  这时,刚刚还喜笑颜开的皇帝突然脸色一僵:“阿姊……不是,赵将军怎么样?这地震来得迅猛,前线将士怎么样!”
  般般终究是年岁轻,被方才的地震转移了注意力,竟是将自己连日来最担心的事情忘了个精光。此刻,她脑中急转,思绪如飞,陡然发现了一个让她脊背发凉的真相:历史上的这个时间,南京城没有地震啊!?
  就算是阿姊改变了历史,可是,不至于连带改变了地壳运动吧?
  那这场地震……是怎么来的呢?
  就这般想着,般般的背上就浮上一层白毛汗,她急切地看向众人,想从他们的口中得到一个让自己安心的答案。
  布鲁斯和小德子互相对望了一眼,小德子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圣上,小德子知道您着急,可是您先别急……”
  “小方,说重点啊!”般般有些慌了。
  “情况不太好……赵将军和齐小将军没有受伤,可是第一批冲城的队伍死伤惨重,尤其是云梯队,几乎死伤了五成。还有象兵队,六十多头大象,就活下来二十三头……前来助阵的曹小将军也受了伤,现在……还没醒……”
  般般紧抿了一下唇,她知道在这个关键时刻,她绝对不能掉链子:“那……战事还在继续吗?”
  小德子摇了摇头:“说来也奇怪,地震过后石头城周边便起了流沙,冲车都陷了进去,人也没法行动,只能……只能暂且鸣金收兵。赵将军正收敛伤员,估计在归返的路上了。”
  他生怕皇帝太过忧心,又赶紧缀上一句:“小的认为,虽然咱们将军攻不进去,可这流沙也让城里的队伍打不出来,暂且僵持着,休整些时辰,也……也不是坏事……对吧?”
  般般却只是绷着脸摇头:“这不合理,这不合理啊……”
  莫名其妙的地震,又跟上一个莫名其妙的流沙,如果历史上南京城有过这么夸张的事情,早就会被记录在案,怎么可能只字不提?
  是她疏忽了吗?是她忘记了有这一段历史吗?是她害死了那么多人吗?是她让姐姐打输了吗?
  般般紧咬着下唇,双手攥成拳,眼眶微微发红。
  而始终无言看着这一切的陈三五,也悄无声息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望着般般自责到颤抖的身影,突然噗通一声跪下了。
  “圣上啊!”他终于发出了数天来第一声呼喊,“请给小民做主啊!”
第179章
  平生一剑(六)祸国妖女!……
  “小人名叫陈三五,江宁县人。前些日子,鞑子说要招丁,小人实在是饿得没辙了,便硬着头皮去了。结果,才一到地儿,鞑子就给咱们头上蒙了黑布,押着咱们往地洞子里钻。”
  陈三五的眼珠在眼眶里慌乱地打转,似乎还未从当日的惊恐中解脱出来。
  “那条地洞,又长又宽大,黑漆漆的,能容上千人。小人本就是个没主意的,鞑子凶残,小人自然是他们让做什么便做什么……”
  “那他们究竟让你在帝……地洞中做什么?”面前的帝王状态变了,蹦豆子般地短促词汇不见了,声音也显得余韵悠长。陈三五有些疑惑地抬起头,朱由榔那张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便撞入他的视野。男子垂首敛眸,喉结微微颤动,如同饮下再苦涩不过的药汤。
  和自小生活在广西的般般不同,朱由榔对南京这座陪都有着与生俱来的亲切与熟悉,也有着般般所没有的对于政治阴谋的敏感性。当陈三五提及地洞宽大异常,能容上千人这一特殊信息后,朱由榔几乎是瞬间就猜出了清廷让民夫们挖掘的,正是南京地下的明皇陵。
  “他们……他们让小的往更深的地方挖洞,可是越挖,那土层越潮,小的就跟那鞑子将领说,不能挖了,再挖,玄武湖的水就要灌进来了。那鞑子登时便火了,美美赏了小的一顿鞭子……小的便不敢再说了……”
  “后来……外面又来了一批民夫,运了好些陶罐进来。鞑子将领盯得很严,不许咱们交头接耳,也不许随便探看。小的就记得,那些陶罐有着很重的硫磺味儿,而那些民夫……”陈三五重重咽了口唾沫,十指痉挛地攥紧,“进了那地道便再也没有出来。”
  “那你怎么出来哒?”傻春正蹲在一旁扣手玩儿,突然眼皮一翻打断道。
  陈三五哪里知道傻春的真实身份,只当他也是个面相憨厚的大官,赶紧强压恐惧,瑟瑟应道:“之后又过了一日,鞑子给地洞里干活儿的人都发了吃食。说是‘赈灾饼’,其实就是观音土混了糠粉,多吃些就会腹胀而死。那些鞑子狠啊……小人的兄弟们吃了饼,一个个疼得在地上打滚,肠穿肚烂,便是没死的也被鞑子上去补了刀,上千条人命啊……就那么活生生的……”
  一滴浊泪从他干涩的眼眶中淌了出来,歪歪斜斜地向下流着,最后凝在鼻尖儿上,像一颗在煤灰里滚过一圈儿的珍珠,他浑然不觉,只是絮絮讲着:“小的知道这饼的厉害,只在舌尖下藏了半块,没敢吃,混在死人堆里被那些鞑子拉了出去,趁着夜色填了万人坑……”
  “这帮厚颜无耻之徒!”小德子没忍住,冲口而出,可朱由榔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气得哆嗦起来。
  “原来……这就是他们挖掘孝陵的原因啊……”朱由榔的声音极低,听在在场每一个人的耳里却如遭雷击。
  “他们竟敢――”小德子目眦欲裂,却生生把后面的话憋了回去,他知道清军挖掘明孝陵一事给朱由榔的冲击绝不比他小,他又怎能忍心再往朱由榔伤口上撒盐呢?小德子只得憋得一脸青紫,像根削尖的竹签子一样狠狠扎在朱由榔身畔。
  “啪”的一声轻响,帐中的烛花爆了开去,将朱由榔投在墙上的身影摇了数摇。
  朱由榔垂下眼帘,遮住眸中所有剧烈冲撞的情感,蹲下身,扶住了欲要扣头的陈三五:“三五兄,烦请你与我们走一趟,这件事背后的阴谋需得尽快让赵将军知晓。”
  朱由榔将颤颤巍巍站起身来的陈三五交给小德子,转身掀开帐帘,当先走入帐外已经连缀成线的雨幕之中。
  一滴雨珠坠落在赵明州火红色的肩甲上,崩碎成无数浑圆的水点儿,溅在她的脸颊上,让她的心底也为之一凉。对面百姓眼底里的恨意让她生出一股陌生感,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被自己拼尽全力保护的人这般仇视。
  在撤退回大本营的路上,她惊闻运粮队伍遭到了阻截,便带了一队骑兵前来解围。及至到了地儿,才发现将运粮车团团围住的竟是一帮衣不蔽体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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