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天君天后率领文武百官为他们送行,此战难捱,但他们必胜!
应如是让人免了那些繁杂的礼数,她不需要盛大的送别,也不需要让人那么刻骨铭心,是那么个意思,就好了。
应如是身着广袖,踏出来的却是战无不胜的将领之姿。上神先行,百官开道,此刻南天门众人都不约而同地遵守着严格的军纪,无人讲话,亦无人叹息。在庄严肃穆的目光下,崇安王步步向前。
她出了百官队列,前方等着她的是精兵强将,亦是生死决战。
彩霞万丈,在南天门前缓缓升起,应如是微微顿住脚步,转身,看到了自己的父母。
他们站在人群的前方,仅次于天君,没人敢让他们淹没在人群里,论亲疏远近,他们就该站在这里。天君看着她,默默地带着天后让开了身。周围的文武百官立刻朝两边散开,中间只留得应九缦夫妇。
战鼓擂响,应如是望着她的父母,随后提起衣摆,端端正正的跪下,恭恭敬敬地行了跪拜大礼。千岁成人礼后,她从未行过这个礼,几百年来第一次做,却是一丝不苟。
身后将士见状亦是单膝下跪,铠甲与地面的摩擦声听得人耳膜发麻。他们恭迎,他们尊崇。
应如是未留下一句话,可这一拜却胜过千言万语。
她心胸坦荡,她了无牵挂,她一往无前,她将以神明之姿,捍卫三界!
南天门风声破晓,即将随着钟声送战士们离去。
良久,应如是才从地上起身,她没有再看父母,而是毅然转身离去。飞起的发丝在空中飘扬,宽袖随风鼓起,早有将士为她牵来战马,她翻身上马,开口沉喝:“出发!”
“恭迎上神凯旋!”
“恭迎上神凯旋!”
百官齐拜,凤鸟齐鸣,他们送别战士,他们等候归来!
……
青丘族长早已带人在云归岭恭候。
应如是率兵而来,千人的队伍却比万余人更显豪情。
应如是下马,在通往云归阁的山门口前站定,拱手行弟子礼,开口字字掷地有声:“弟子应如是,代三界万民,请云归君出山!”
身后将士行军礼,千人同唱,百鼓齐擂:“我等天族将士,代三界万民,恭请云归君出山!”
……
第106章 终章
澜沧王在灵界和他们碰了面,应如是看着她周身,笑道:“看来这几日恢复得挺好。”澜沧王也笑道:“多亏了药王,才让我好这么快。那个小医官是谁?跟在药王身边打下手怪可惜的。”应如是道:“他也不只是打下手,他自己也能独当一面。”“那挺好,”澜沧王点头赞同,“他这次还请命随军同行,军队里多几个医官不是坏事,我就允了。”应如是点头:“军队里面有他在,确实很让人放心。”这是应如是对谢子和相当肯定的赞扬,无论谢子和对她是什么情感,她都会大大方方的看待。如果他提出来,她也会认认真真地拒绝,她对谢子和有欣赏也有赞美,是上下级,是朋友,有时候还是战友,无论何时,无论何事,她都不会对他吝啬赞美。……他们驻军在人魔交界处,却把战场定在了灵界。“正南太苍山,西北和王川,东北韶沃岭,高数千仞,连天地灵气,汇于榆安中。”云归指着地形图,道:“榆安这个地方,能聚起天地之力,景风既然要拿藏海珠对付我们,那我们就用天地之力与他抗衡。”云归仍是穿的他往常那件白袍,澜沧王披着平时的轻甲,应如是伤好以后就换了战袍,依旧金冠束发。三个人连铠甲都懒得穿,聚在这军帐里商讨围攻景风的对策,气氛不算严肃。应如是道:“我三日前就已经让人过去撤离灵界百姓了,想来等我们开战的时候也不会伤及无辜。”“那挺好,”澜沧王道:“打起来也不会束手束脚。”她顿了顿,话锋一转:“景风会应战吗?天庭找不到景风,就在三界到处撒战书,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会不会来。”“当然要来。”应如是抱起手臂,“他有藏海珠在手,此刻三位上神全部上阵,可是一举歼灭的好机会,过了这村可没这店。”澜沧王听着应如是的语气,觉得她就差一把瓜子了,她忍住想捏她脸的冲动,道:“战书的地点定在人魔交界处,我们既然要在灵界灭了他,那还要派兵诱敌,把他引到灵界去。”战书上没直接写灵界就是怕景风看出他们的意图,不肯应战。只要景风肯来,他们就有把握灭了他。应如是点头,…
澜沧王在灵界和他们碰了面,应如是看着她周身,笑道:“看来这几日恢复得挺好。”
澜沧王也笑道:“多亏了药王,才让我好这么快。那个小医官是谁?跟在药王身边打下手怪可惜的。”
应如是道:“他也不只是打下手,他自己也能独当一面。”
“那挺好,”澜沧王点头赞同,“他这次还请命随军同行,军队里多几个医官不是坏事,我就允了。”
应如是点头:“军队里面有他在,确实很让人放心。”这是应如是对谢子和相当肯定的赞扬,无论谢子和对她是什么情感,她都会大大方方的看待。如果他提出来,她也会认认真真地拒绝,她对谢子和有欣赏也有赞美,是上下级,是朋友,有时候还是战友,无论何时,无论何事,她都不会对他吝啬赞美。
……
他们驻军在人魔交界处,却把战场定在了灵界。
“正南太苍山,西北和王川,东北韶沃岭,高数千仞,连天地灵气,汇于榆安中。”云归指着地形图,道:“榆安这个地方,能聚起天地之力,景风既然要拿藏海珠对付我们,那我们就用天地之力与他抗衡。”
云归仍是穿的他往常那件白袍,澜沧王披着平时的轻甲,应如是伤好以后就换了战袍,依旧金冠束发。三个人连铠甲都懒得穿,聚在这军帐里商讨围攻景风的对策,气氛不算严肃。
应如是道:“我三日前就已经让人过去撤离灵界百姓了,想来等我们开战的时候也不会伤及无辜。”
“那挺好,”澜沧王道:“打起来也不会束手束脚。”她顿了顿,话锋一转:“景风会应战吗?天庭找不到景风,就在三界到处撒战书,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会不会来。”
“当然要来。”应如是抱起手臂,“他有藏海珠在手,此刻三位上神全部上阵,可是一举歼灭的好机会,过了这村可没这店。”
澜沧王听着应如是的语气,觉得她就差一把瓜子了,她忍住想捏她脸的冲动,道:“战书的地点定在人魔交界处,我们既然要在灵界灭了他,那还要派兵诱敌,把他引到灵界去。”
战书上没直接写灵界就是怕景风看出他们的意图,不肯应战。只要景风肯来,他们就有把握灭了他。
应如是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且,我觉得这事儿得我来做。”
云归摇头,道:“百年已过,你与他恩怨已了,他不一定会继续追着你打。”
应如是皱眉:“可是师父,我们三个人里,他好像跟我家最有仇。我爷爷的账都还没跟他算呢。”
云归道:“他偷青渊候的遗骨,炼成了白水刃,那是欠你爷爷的债,他会把回报放在你身上。你可以追击他,但他不会主动追击你,他会放你走。”
应如是闻言想了想,随后深以为然,师徒两个琢磨了一下,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澜沧王。
澜沧王微微挑眉。
……
景风回归,魔族骚动,赤焰族率先反叛,戚陌离派兵镇压。
戚陌离在魔界立威五十余年,五大家族不少人都受过他的扶植。寅金族没别的,就是有钱,不过,这就足够了。
但景风曾经领导过魔族千余年,他的影响不是戚陌离一百多年就可以消磨掉的,因此魔界近几日各地大小叛乱不断。戚陌离整日里忙着这事儿,有时候还要自己亲自跑一趟,但目前还算不上焦头烂额。
只是有一点,他发现魔界近几日出入人数与平时相比差别巨大,他立刻从这不同寻常中察觉到了什么,派人围堵魔界各个关隘,检查搜身。
想要私兵出逃,凑齐军队?他就是关,也要把他们都关在里面!
……
营帐内的灯火昼夜不歇,他们三个在营帐里彻夜讨论着各种细节,各种可能,他们要战景风,那就要做到万无一失。
这场仗,不需要那么多战士,因为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景风,其他的事不足为虑。
但他们依旧发派着各种军令,其中也包括战争结束以后各个军部的安排,以确保一切都能够顺利进行,不会拖延他们的脚步。
应如是觉得三位上神能够一起处理军务真好,比起她一个人的时候,这营帐里热闹了许多。云归君和澜沧王都是她的前辈,亦是她交谈谋略中的知己。她看着他们出谋划策,就算明知前方死战,可心里也依旧坦然。
无比珍贵啊!
不久后,帐外战鼓擂动,陈元打帘进来,躬身行礼道:“上神,战时到了。”
应如是望向帘外,百年前被她划破的天际依旧泄露着天光,她将在这里,再战一场,杀同一人。
澜沧王也看向帘外,知道时候到了,而他们所有的事情也都已经交代完,结束的刚好。她起身,眼中没有犹豫,只有无比的坦然和自若,对着应如是和云归抱拳道:
“诸位,”
诸位,
“死局已成,”
死局已成,
“我们有缘,”
有缘,
“再聚!”
再聚!
云归和应如是抱拳回礼:“恭送上神!”
他们神色庄严,声音镇定,在这个紧张激奋的时刻震的人头皮发麻。
陈元看着他们,一时间只觉得热血沸腾。
来啊!战啊!
澜沧王走出营帐,接过亲卫递来的披风,披身上马,手里端着银枪,划破长空,喝声道:“迎战!”
应如是看着澜沧王率领大半精兵远去,她转头对云归道:“云归君,我们也该走了。”
……
两军对阵,景风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身后站着为他叛逃的魔兵,竟也有不下千余人。他挑剑看向海宣,道:“带这么点人就来跟我打?是来准备送死的吗?”
海宣微微一笑,道:“对付你何须那么多人?何况你身后的,”她顿了顿,语气加重,“都是叛将!”
景风身后领头的将领都是他原来的旧部,戚陌离上位之后虽然有所肃清,但并未一棒子打死。一是因为他根基未稳,二是因为他要恩威并济,不然底下骚动不安,而他的能力又还不足够强硬镇压,就只会引起魔界动荡。
景风一笑,道:“我这魔界之主做了几千年,他们追随旧主又如何?况且,成王败寇,何来叛将之说?若我赢了,他们便是开元功勋!”
“好大的口气!”澜沧王英气一笑,“那今日必要让你有来无回!”
景风不接她的话,只道:“应如是和云归呢?不是说你们三个要一起来围剿我吗?怎么只有你一个?”
景风话音刚落,后方就传来一声轻笑:“我在这儿呢!”
景风回头望去,应如是和云归各占一方,与澜沧王成包围之势,恰好把景风围在中间。
景风见状却并不紧张,仰头大笑道:“原来崇安王也是如此不讲道理的人,两军还未开战,便先把人给围了,传出去,怕是有些丢脸。”
应如是嗤笑道:“对付你还要讲道理?那我真是闲得没事儿干了。”
景风望了望她身后,应如是和云归只各自带了一两百名将士,一眼就望到头了,难怪能够悄没声儿地摸上来。
景风嘲笑道:“你们天族是没人了吗?你这跟光杆上阵有什么区别?看来天君还是没我大气,几十万兵力随便给你!”
“确实没你大气,”应如是道:“几十万兵说养就养,也不管人家妻离子散。今天本来就是我们四个人的事儿,带兵管不管用你自己心里清楚,何必牵扯那么多人。”
“你倒是通透。”景风嘴角划过一抹笑。
“向来如此。”应如是道。
景风问候完了应如是,转头看向老熟人,道:“我还以为,云归上神早就不管这世间事了。”
云归看着他,并无多大波澜,淡声道:“身负神职,世间虽已无我,可我仍身处三界。”
“那今日,”景风从刀鞘中抽出白水刃,“就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景风一刀直指应如是,战事一触即发,应如是不知道从哪里扯出来一条铁链,出手直接甩向景风。景风用刀格挡,却不料被铁链直接缠上,应如是手腕发力,像是要直接把铁链那头拽过来。
景风手上的白水刃当即准备绞断这条铁链,应如是那头却突然送了手,把铁链收了回来。
景风嘴角划过一抹轻笑:“锁神链?专门给我准备的?”
“是啊!”应如是嘴角微勾:“我对你向来认真,不敢有丝毫大意。”
风中厮杀缠斗之声不绝于耳,云归手持神剑与景风拼在一处。云归之前有自己的神器,只不过万年前因为一些缘由他自己封了,现在手上这把剑是他平时用得比较顺手的。
两人皆是三界中拥有红莲业火最高造诣的人。天地间猩红火光熊熊燃烧,两股业火之力在厮杀中沸腾,灼热的火浪扑得应如是都想退一步。
应如是打了个呼哨,手下将士纷纷领命,上千号人朝着景风那一批手下将士围去,景风见状一刀震开了云归,随后一刀把天族的队伍斩开一个缺口。魔兵朝着那道缺口蜂拥而去,天族军队被挤得溃散。与此同时,另一波儿人也围了上来,几乎就像凭空出现一样,不过,景风有藏海珠在手,这种事也不奇怪。
景风说应如是不讲道理,带兵围了他,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他拿一千人做饵,留了上万人等着他们。
破开的那道缺口直指澜沧王,应如是和云归被挡在屏障之外,景风撇下他们,径直向澜沧王追去。
……
“澜沧王几日前在他手里受过伤,也打过一场,对她较为熟悉。师父久不出山,景风想必对您的估量并不具体,不会轻举妄动。”营帐里的烛火被外面来的风吹得明灭,应如是继续道:“藏海珠力量虽然强大,可仍然没有完全属于他,我们三位上神要是一起围攻,他肯定也会觉得冒险。他想要把我们一举歼灭,就只能逐个击破。他会把我们分开,挨个儿打,挨个儿破。”
……
澜沧王举枪抗下了白水刃这一击,被震得虎口发麻。她横枪一扫,随后滚身下马,与景风缠斗在一起。几日前才打过,她明白白水刃绝不是一件可以正面迎击的兵器,所以自扛了第一下以后,她便躲着刀锋,只守不攻。
……
“既如此,那我们就顺着他走,”应如是继续道:“他想把我们分开,那我们就分开,此次带下来的两千人够用了。戚陌离虽然还没有把魔界的叛乱完全镇压下去,但也把大部分私兵截留在了魔界,景风手上能用的人不多,万余人于我们来说不是大问题。”
……
澜沧王连着躲了几招,总是不主动出锋,景风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专挑刁钻角度攻击,想让澜沧王防不胜防,澜沧王一见形势不好,立刻低声喝道:“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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