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贬妻为奴?我撕毁婚书不伺候了——端木摇【完结】

时间:2025-03-16 23:14:45  作者:端木摇【完结】
  陆正涵冷沉地扬眉,“你自己说的,当然由你自己举证。”
  紫苏义愤填膺道:“奴婢可以作证,那年的中秋佳节,奴婢的确把大夫人弄丢了,回府时看见一位陌生公子把大夫人送到后便离去。翌日,二夫人用这件事逼迫大夫人……”
  “你是陪嫁丫鬟,自然向着你的主子。”
  陆正涵目光如炬地瞪着沈昭宁,“若你没其他人证,便是你说谎。”
  
第34章 被人冤枉的滋味如何?
  苏采薇在沈昭宁的挟持下,惧怕得身躯发颤,泪眼婆娑地看着夫君。
  心里却笃定地相信,这件事根本不会有证据。
  春回是知情人,如今她被贬去杂役房,但不可能背叛主子。
  沈昭宁想要揭露当年那件事,绝无可能!
  紫苏着急地绞尽脑汁,还有谁呢?
  当年春芜苑的仆人不是发卖了,就是遣去乡下庄子了。
  一时之间,去哪里找人?
  “我的确没有人证。”
  沈昭宁似笑非笑地凝眉,金簪尖端在苏采薇的面上缓缓划动,“苏采薇,你敢发誓吗?”
  苏采薇嘶哑的声音悲愤道:“我说的就是事实,有何不敢?若有半句……”
  “用耀哥儿起誓,若你有半句虚言,便教耀哥儿文不成武不就,一辈子不能金榜题名,前程断送,碌碌无为。”
  一字字,一句句,从沈昭宁的嘴唇吐出来,尖锐地刺进苏采薇的脑袋。
  这番话犹如一道道惊雷,把苏采薇劈得神思俱灭。
  也把陆正涵轰炸得浑身冒烟。
  “沈昭宁,你就是个心如蛇蝎的毒妇!”他忍无可忍,暴跳如雷地冲过去,“你这是诅咒我陆家荣华断绝!”
  “大爷,不能过去!”紫苏死死地拽住他,拼了老命阻拦。
  “苏采薇,你不敢用耀哥儿起誓?心虚害怕了吗?”
  沈昭宁发狠地拽住苏采薇,耗了这么久,她的体力渐渐不支。
  说了这么多话,咽喉痒疼,后腰开始酸疼起来。
  若苏采薇此时拼了全力反抗,她定是压制不住的。
  “耀哥儿是我儿子,更是陆家唯一的男孙,我不能拿他起誓。”苏采薇极力冷静下来,但声音跟着身躯打颤起来,“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沈昭宁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四肢颤得越来越厉害。
  她嘲弄地挑眉,“陆大人,看见你这位枕边人心虚害怕的模样了吗?”
  陆正涵终于推开紫苏,箭步冲过去,阴沉地把苏采薇拽到自己怀里。
  沈昭宁早就撤了力道,但因为太过虚弱,竟然虚软地往地上摔去。
  嗬嗬地咳喘着,整个后背被汗水浸湿了。
  苏采薇被他搂在怀里,惧怕地依偎着他。
  “夫君,我没说谎。耀哥儿是我唯一的儿子,我不能拿他赌一个万一……”
  她娇弱地啜泣着,却看见他根本没在听,在看那贱人。
  眼里藏着一丝……担心。
  而且,他已经伸手,右脚也迈出了半步,这姿势分明是要去扶那贱人。
  她心口一跳,眸里闪过一抹阴沉。
  夫君绝不可以对那贱人有半分怜惜之情!
  苏采薇整个儿扑在他身上,哭得更加委屈难过。
  相当于抱住他,把他的注意力拉回来。
  陆正涵这才收回目光,柔声安抚她。
  沈昭宁摔跌在地,一张小脸白得吓人。
  也看见了他古怪的姿势,差点没收住讥讽的冷笑。
  专心地爱着苏采薇不香吗?又何必担心她?
  或许,并不能说担心。
  是男人独有的,看见柔弱女子受伤,会本能地激发保护欲。
  紫苏疾步冲过去,把她搀扶起来,冲着陆正涵气愤地吼道:“大爷,大夫人伤病未愈,你为什么推大夫人?”
  “我没推她,她自己摔倒的。”
  陆正涵震怒地皱眉,他只是把薇儿救回来,怎么就是推人了?
  紫苏气呼呼地指控:“奴婢亲眼观看见的!堂堂户部侍郎,做了还不敢认!”
  他气不打一处来,滔天的怒火快要掀了院子里的一切,“沈昭宁,你就是这么管教仆人的吗?”
  沈昭宁讥笑,“陆大人,被人冤枉的滋味如何?”
  陆正涵被她这句话呛得噎住,瞬间恍然大悟,放开了苏采薇。
  当年,薇儿用那种事逼迫沈昭宁把那套钗借给她,而沈昭宁担心他知道了会动怒,迫于无奈用那套钗息事宁人。
  那时,沈昭宁费尽心思想要得到他的心,对他百般讨好,自是不愿他知道那种事。
  苏采薇拉拉他的广袂,娇柔道:“夫君,不如我先送二妹回去。”
  “若你说出实情,我可以原谅你。”
  陆正涵的剑眉压了压。
  对他来说,这只是小事,抢了就抢了,也是她的本事。
  苏采薇的眼圈立马红了,悲戚的泪珠大颗大颗地掉下来。
  哭出了前半生的悲凉坎坷与命运多舛。
  “夫君,我只是太喜欢那套钗……才做了这种不光彩的事。”
  “我打小就没见过那么精美、奢华、贵气的金镶玉钗,穷尽一生也不可能拥有……”她声泪俱下地哭着,“对我来说,那是我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高贵……因此我没忍住,我想拥有它,戴着它,才能配得上夫君……”
  “你得不到就要去抢吗?那你怎么不去抢官府、抢钱庄?”紫苏冷哼。
  “夫君,我错了。”苏采薇泪水涟涟的脸庞布满了悔意,以及认错的诚意,“我愿意补偿姐姐,只要姐姐说得出,我都尽力办到。”
  她朝沈昭宁跪下,用力地磕头,砰砰砰!
  额头撞地的声音格外的清晰响亮。
  院子里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陆正涵闭了闭眼,睁开时,似有一丝失望闪过。
  他朝沈昭宁沉肃道:“你一身伤病需要静养,薇儿替你伺候母亲半年,此事便如此了了,如何?”
  “既是陆大人的意思,我还能如何?”
  沈昭宁眼底的酸涩翻涌上来,但到底克制住了。
  不想再让他看见,她流泪的软弱模样。
  原本就不抱什么希望,只是人呐,再冰寒的心也难免生出一些不合时宜的妄念。
  平妻对正头大娘子如此逼迫,抢走嫁妆,如今这轻飘飘的惩罚,当真是把爱妾宠在心尖尖。
  陆正涵看见,她瞳眸的泪意一闪即逝。
  所以,不如她的意思?
  伺候母亲半年已经是不轻的惩戒。
  薇儿要打理府里庶务,每日已经够忙够累了,本就没多少闲暇伺候母亲。
  “二夫人贵人事忙,只怕没多少闲暇伺候老夫人。再者,二夫人惯会找借口推脱,大夫人又能怎么着?”紫苏不客气地怒哼,“大爷这小小惩戒,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给二夫人钻空子的。”
  “你想如何?”陆正涵阴鸷地盯着沈昭宁。
  这贱婢如此曲解他,她也是这么想的吗?
  
第35章 陆家的一条狗
  沈昭宁的心间有如寒风过境,寒气森森,“就依陆大人的意思吧。”
  不急着让苏采薇得到多大的惩罚。
  先让苏采薇露出更多的狐狸尾巴,陆正涵对她的失望会慢慢累积。
  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就会累积到绝望。
  这个累积的过程,一分分地撕开她的真面目,对她和他都是折磨。
  陆正涵没想到沈昭宁会妥协,倒是有点一拳打在棉花里的感觉。
  有点怪异的不爽。
  “陆清雪可以不向我赔罪,但必须向表少爷赔罪。”
  沈昭宁软软地靠在紫苏身上,细弱的声音让人几乎听不见。
  但坚持的模样让人讨厌。
  至少,陆清雪恨极了她。
  “陆湛是我们陆家的一条狗,让我跟一条狗赔罪?没门!”
  陆清雪不装了,鄙视的眉目凶狠又狰狞。
  陆正涵不悦地呵斥她:“闭嘴!”
  他朝着沈昭宁寒沉道:“那日陆湛被砸受伤算是意外,不如这样,二妹去祠堂跪七日,诚心悔过。”
  “我乏了,陆大人请便。”
  沈昭宁心底的怒火翻涌如熔浆,再看他一眼,便会作呕,悉数喷发。
  话音未落,她便快步进屋。
  他护短、偏心,她是知道的,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紫苏扶着她,没好气地扬声吩咐:“冬香、紫叶,把院子打扫干净,不要留下半点让人作呕的东西。”
  冬香和紫叶不约而同地应道:“是!”
  陆正涵等人:“……”
  这贱婢越发的嚣张了!
  回到芳菲苑,苏采薇软软地跪下,泪珠儿潸潸掉落。
  “夫君,我错了……我不该心生贪念,不该用那种卑劣的手段抢姐姐的嫁妆……”
  “原本我想着,借戴半个月便还给姐姐。可是那套钗太华贵、太精美了,我每日看着看着,贪念更重了,舍不得还给姐姐。”
  “我罪无可恕,自请去祠堂跪一个月赎罪。”
  陆正涵见她诚心认错、梨花带雨的模样,心软地把她扶起来,“不至于。”
  她啜泣着,沙哑地问:“夫君,你是不是……不再相信我了?”
  他沉沉一叹,“我自是相信你。陆府主母不是那么好当的,你好好琢磨如何当一个合格的主母,切不可再行差踏错。”
  “是,我记住了。”
  苏采薇看着他离去时俊朗的背影,布满泪痕的脸庞爬满了阴沉。
  春歇走上前,低声问道:“二夫人,就这么让大夫人占了上风吗?”
  “倘若三爷知道春芜苑有价值不菲的宝物,会什么都不做吗?”
  苏采薇缓缓拭去面上的泪痕,脖子挺得笔直,眼梢凝着一丝冷笑。
  过了半个时辰,她端着参茶去书房。
  门口守着的小厮说,大爷一直在房里。
  苏采薇担心打扰到夫君,轻手轻脚地进去。
  却没想到,房里空空如也。
  她把参茶放在书案,疑惑地在书房寻了一圈。
  果然,夫君在里间的贵妃榻歇息。
  春日时节依然寒凉,她温柔地帮他盖好薄衾,动作轻得让人几乎察觉不到。
  陡然,他手里拿着的一只|色花包闯进她的视线。
  地上还有一只粉紫色花包。
  苏采薇疑惑地拿起两只花包,仔细端详着。
  针脚不齐,绣工粗糙,花包里塞了海棠,芬芳浓郁。
  有人把花包放在书房,勾引夫君?
  不对!
  夫君不允许丫鬟进书房,丫鬟不敢进来的。
  苏采薇越想越是心惊肉跳,忽然想起之前丫鬟说过,春芜苑那对主仆摘了不少花,缝制花包。
  那贱人竟然用这种粗劣的东西勾引夫君!
  怪不得夫君想去搀扶那贱人!
  怪不得夫君惩罚了她和二妹!
  苏采薇把花包放回原处,阴冷地盯着她日夜相对近二十年的男子。
  夫君,你不是说你的心很小,只能容纳我一人吗?
  ……
  紫苏伺候沈昭宁在床榻歇下,又端来一碗银耳陈皮乳鸽汤给她吃。
  “奴婢估摸着二小姐不会正经地跪祠堂,不如明日奴婢派人去祠堂盯着。”
  紫苏想着二小姐终于受罚了,兴奋地喋喋不休。
  沈昭宁说“不必了”,因为精神不佳,喝了半碗就不想喝了,躺下来。
  紫苏想了想,开心道:“大爷罚了二小姐和二夫人,若是在以前,这根本不可能。大夫人,你有没有觉得,大爷跟以前有点不一样了?”
  “哪有什么不一样?”沈昭宁倦怠地眨眸,“左右不过是求着我在耀哥儿开蒙一事上帮忙,不敢太过得罪我罢了。”
  “也是哦,奴婢这脑袋就是个榆木疙瘩。”紫苏拍拍自己的脑袋,“不过,今后不必去伺候老夫人,省心了不少呢。”
  沈昭宁想起白马寺大法会,“三日后我们去白马寺。”
  紫苏笑道:“好,奴婢会准备妥当。”
  沈昭宁看着她出去,但又叫她回来,细细地叮嘱了几句。
  这晚,夜风冷凉,月亮被大片乌云遮蔽了。
  陆府旖旎的灯烛渐次灭了,陷入了黑暗里。
  春芜苑的檐下挂着一盏素骨灯笼,惨淡的灯影随风飘摇。
  一片死寂里,突然响起轻微的脚步声。
  一道黑影熟门熟路,麻溜地绕到西窗下,潜入寝房。
  房里昏黑,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这人竟然精准地找到妆台的位置。
  陡然,黑暗变得灯火通明。
  他僵在当地,震惊地看着前面几个人。
  紫苏双臂抱胸,得意地冷笑。
  冬香和紫叶摩拳擦掌,不由分说地暴揍。
  而沈昭宁在床榻躺着,醒了,但懒得起来。
  潜进春芜苑的人是陆正鸿的小厮江四。
  他被三个姑娘揍得鼻青脸肿,脏腑疼得快憋过去了。
  他求饶了很久,酷刑才结束。
  就连紫苏都不知道,冬香和紫叶揍人时,手指戴着小而锋利的小物件,揍一拳,皮开肉绽,脏腑受损。
  不过,她们留江四一命。
  江四原路返回,拖着剧痛的身体来到二门。
  陆正鸿在二门边上的角落等了大半个时辰。
  虽然他腿脚不便,但那贱人有那价值不菲的好东西,他当然要趁热打铁偷来,至少能当个几千两,够他在赌坊玩几个日夜。
  “这么久了,江四怎么还不回来?”
  “难道他被人发现了?或者他拿了那东西跑了?”
  江四胆敢私吞他的东西,他必定把人削成碎片!
  这时,陆正鸿听见前方传来鹧鸪声,立马用鹧鸪声回应。
  他欣喜若狂,一时没想到腿脚受伤了,直接站起身。
  砰!
  摔了个狗吃屎。
  他疼得呲牙咧嘴,但此时,那换银子的宝贝最重要,他亢奋地爬起来,却有什么东西兜头兜脸地笼罩下来。
  
第36章 你休想诬蔑我!
  二门挂着一盏灯笼,光影惨淡而飘忽。
  陆正鸿好似掉进封闭的黑暗里,气急败坏地怒斥。
  “不知道老子是谁吗?快拿开……”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变成嗷嗷怪叫。
  砰砰砰!
  狂风暴雨般的拳脚疯狂地砸在身上,把他往死里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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