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贬妻为奴?我撕毁婚书不伺候了——端木摇【完结】

时间:2025-03-16 23:14:45  作者:端木摇【完结】
  那就戳她个底儿穿。
  紫苏早就被苏采薇的一顿操作气得牙痒痒,扬声道:“各位乡亲不要看二夫人是一朵柔弱可怜的小白花,其实她是一朵给亲儿子下毒,收买人暴打亲儿子的黑莲花。”
  冬香补充一句:“是她亲口承认的,我们可没诬蔑她。”
  顷刻间,众百姓激起千层浪。
  “我还以为陆家二夫人是贤良的平妻,原来是恶毒的亲娘。”
  “刚才她演得情真意切,我差点信了。我呸!我的眼睛受到了不可逆的伤害!”
  非议声、辱骂声如洪水般淹没了苏采薇。
  苏采薇低着头,脸庞青白交加,泪眼闪着阴狠的冷光。
  这些百姓为什么只听信她们的片面之词?
  若不是沈昭宁步步紧逼,她怎么会用伤害耀哥儿的办法,解救耀哥儿?
  明明,她才是被逼得无路可走、破釜沉舟的那个!
  这么想着,苏采薇再次抽泣起来,泪珠儿如珍珠般滑落。
  当真是委屈极了。
  “若姐姐觉得我成为众矢之的便会开心,那么我没事的,只要姐姐开心就好。”
  陆正涵回来,听见她跪在沈昭宁旁边,哭得凄楚可怜,怒火迅猛地窜到头顶,“沈昭宁,你还不消停吗?!”
  苏采薇嘤嘤嘤,泪水更汹涌了。
  紫苏快气哭了,“大爷你怎么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地责骂大夫人?所有百姓都可以作证,是二夫人自作自受。”
  他疑惑地拧眉,薇儿又作妖吗?
  “只要苏采薇哭哭哭,陆大人就会认定我欺负她。”沈昭宁早就习惯他的冤枉和责骂,唇角嘲讽地往上翘,“是不是只要会哭,就能得到所有人的怜惜、同情?”
  “若你没欺负她,她为什么跪你?”陆正涵沉郁地问。
  围观的百姓七嘴八舌地说着,根本听不清楚。
  也有可能是沈昭宁煽动人心,利用百姓的声势欺辱薇儿。
  毕竟,薇儿柔弱,又孤身一人,如何能说得过他们那么多张嘴?
  
第73章 杖罚二夫人
  苏采薇拉拉陆正涵的广袂,仰着泪痕斑驳的小脸看他。
  “夫君,莫要责怪姐姐。姐姐说的是事实,是我的错……”
  嘶哑的声音,凄伤的眼神,当真是可怜极了。
  陆正涵见此,心口莫名地酸疼起来。
  这是他深爱了十几年的挚爱呀。
  那些温柔缱绻,那些红袖添香,那些炙暗快乐,历历在目……
  他年少时就发誓,要一辈子珍惜她、呵护她,让她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女子。
  可是如今,她对着别的女子跪地哭泣,说着委屈求全的话。
  她为什么从心高气傲,变成了阴暗狠毒?
  甚至变成了随时随地地卑躬屈膝?
  为什么变得面目全非?
  是她变了,还是他做错了什么?
  百姓听见苏采薇的那句“夫君”,议论声更是汹涌如潮。
  “正头大娘子叫‘陆大人’,妾叫‘夫君’,这一家子真有意思。”
  “听闻陆家大夫人被二夫人害得被逐去乡下庄子遭罪三年,任是谁都会心灰意冷。陆大人这种宠妾灭妻的人渣败类,还不踹了留着过年吗?”
  陆正涵听见那声刺耳的“人渣败类”,登时面色铁青。
  这些刁民,辱骂朝廷命官要吃罪的!
  若非法不责众,不然他必定把他们押去京兆府!
  苏采薇偷偷地看那些说坏话的百姓,记住他们的容貌。
  若有机会,定要他们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
  紫苏解气地看向沈昭宁,百姓都没眼瞎,正义感满满的。
  只不过,大夫人并非不愿和离,而是时机未到。
  这时,有一个锦衣男子走过来,拱手一礼。
  “大爷,方才之事我瞧见了,是二夫人自己要跪的。”
  陆湛温润的声音传扬开来,“大夫人并未对她做过什么。”
  他没看沈昭宁,好似当她不存在。
  沈昭宁心里疑惑,并没在人群里看到他。
  他何时来的?
  紫苏和冬香欠身一礼,“表少爷。”
  江笑、江虎惊诧地对视一眼。
  主上不是说不方便现身吗?
  这是忍不住了吗?
  陆正涵目光如炬地看陆湛一眼,眼里似有警告的意味。
  “还不起来?还想丢人现眼吗?”
  他不悦地朝苏采薇甩去一记眼神。
  苏采薇这才凄凄哀哀地站起身,许是跪得久了,膝盖又冷又疼,两条腿也酸麻得厉害,轻飘飘地软倒。
  他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她顺势靠在他身上,羸弱得好似随时会晕倒。
  这一幕引起不少百姓的不适,非议声再次响起来。
  甚至有不少夫人大骂“狐狸精”、“不要脸”、“无耻下作”。
  陆正涵尴尬地推开她,横去一记愠怒的眼神。
  陆湛神色坦然地把他拉到一旁,压低声音。
  “大爷,我在街上听闻耀儿被宣平侯府小世子打伤了,不少百姓都在议论这件事,对大爷的非议说什么的都有。”
  “嘴长在那些长舌妇的脸上,她们要说什么,我控制不了。”陆正涵的脸庞怒意横生。
  “百姓的议论不打紧,但倘若被言官听见了,只怕会对你的官声不利。”
  陆正涵知道,陆湛说得在理。
  若有言官参他一本宠妾灭妻,当街欺辱昔日的昭宁公主,他就完了。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还能怎么办?
  陆湛见他的面色寒沉了几分,又道:“我在来的路上听见小世子气哼哼地说,要把这件事告诉长公主。”
  陆正涵面色剧变,心陡然坠落万丈深渊,“长公主?!”
  竟把这一层忘了!
  “长公主时常进宫,若她把这件事告诉太后娘娘,大爷,我们陆家是不是就大祸临头了?”
  陆湛的眼底藏着一抹狠戾。
  这狗东西私心偏帮苏氏,他当然要为沈昭宁出口恶气。
  陆正涵的呼吸好似被人掐断了,丝丝缕缕的惧意从胸口迅速涌荡开来。
  若太后娘娘知道他欺凌沈昭宁,必定先杀薇儿。
  他不仅会革职丢官,甚至陆家会遭遇灭顶之灾。
  幸亏陆湛及时提醒他,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陆正涵心头凛然,郑重地问:“现在补救应该来得及,你有何良计?”
  “今日之事,当真是二夫人的错?”陆湛谨慎地问。
  “……嗯。”虽然陆正涵不愿承认,但还是点头。
  “有错就要责罚,三年前大夫人受了二十杖,不如当街责罚二夫人杖二十,再跪祠堂。”
  陆湛中肯地提议,“二夫人受罚一事全城皆知,太后娘娘得知后,怒火也就发不到大爷和咱陆家头上。只是,如此便要委屈了二夫人。”
  陆正涵深以为然地点头,“薇儿自己闹出来的事,便要自己承担后果。
  今日之事已然闹大,太后娘娘很快便会知道。
  唯一的补救办法便是当街责罚薇儿。
  ……
  “薇儿你买凶打伤耀儿,且试图嫁祸沈昭宁,谋害主母。今日若不对你小惩大诫,何来公道?”
  苏采薇听见陆正涵冷酷的话,犹如五雷轰顶。
  耳边轰隆隆地响,脑子一片空白。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眉骨酸痛得泪珠一下子就掉下来。
  当街责罚,那不是所有百姓都看见她狼狈受罚的模样吗?
  她谋害那贱人的“名声”,不就全城皆知吗?
  夫君,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这就是他所谓的珍惜、呵护一辈子吗?
  这就是他发的不让你掉一滴泪的誓言吗?
  就连沈昭宁都震惊了。
  陆湛跟陆正涵说了什么,让他迅速改变了主意?
  紫苏热血沸腾地去找来两根木棍,把其中一支递给冬香。
  “用力地打!狠狠地打!”
  紫苏低声叮嘱冬香。
  陆正涵沉冷地锁眉,负手而立,“行刑!”
  “夫君,你当真要这么做吗?”苏采薇发白的嘴唇颤抖着,一双眼眸红得跟流血似的。
  “记住你的身份,要叫‘大爷’。”
  陆正涵不敢看她,胸口疼得好似被撕裂了一般。
  薇儿,事后我再跟你解释,你定会理解我的。
  冬香和一个婆子把苏采薇押着趴在一条长凳上。
  苏采薇哀绝地看着他,绝望的泪珠控制不住地掉落。
  他森冷的眼神没半点温度,跟三年前他杖责沈昭宁时,一模一样。
  可是,夫君明明爱着她,不舍得她受半点伤,怎么会转变得这么快?
  他的头脑被陆湛这小子控制了吗?
  
第74章 杖罚二夫人2
  当木棍重重地打在腰背,苏采薇的身心剧烈地颤起来。
  痛得三魂七魄都游荡起来。
  她还没缓过来,下一棍又落下来了。
  她咬破了嘴唇也不自知,只看见自己的泪珠不断地掉落在地上。
  没人看见,她血红的双目充斥着阴狠与仇恨,以及无边无际的绝望……
  今日,她成为了洛阳城数百年来破天荒的一个笑话。
  古往今来唯一一个当街杖罚的官家主母。
  而这个锥心刺骨、一辈子无法泯灭的耻辱,是沈昭宁带给她的!
  沈昭宁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受刑,没有报仇的畅快,也没有悲悯。
  无悲无喜。
  陆正涵杖罚苏采薇,只怕是并非出自真心。
  而是迫于民众压力。
  但总归,出了一口恶气。
  陆湛站定的位置,正好可以正大光明地看沈昭宁。
  深邃的眼眸藏着无尽的愧疚,克制的怜爱与宠溺……
  今日这份薄礼,你可喜欢?
  陆正涵看着薇儿的腰背没几下就血肉模糊,猩红的血水染透了衣裳,把他的眼眸刺激得酸胀涩痛。
  好似有一只大手撕扯着他的心,那种撕裂、蹂躏的折磨消耗着他的意志和体力,让他渐渐地四肢酸软,快要支撑不下去了。
  他恨不得代薇儿受罚,可是此刻他什么都做不了。
  却不免想起,三年前,沈昭宁受杖刑时也是这般模样。
  眼前的情景,跟记忆里那片浓重惨烈的血腥,不断地交叉重叠……
  蓦然,陆正涵的胸口绞痛起来,汗流浃背。
  他是不是做错了?
  既伤害了薇儿,也对不起沈昭宁。
  不!
  他没错!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谋得锦绣前程,为了重振门楣,让陆家重回百年世家望族的行列!
  若非忌惮沈昭宁的背后还有太后娘娘等皇家撑腰,他怎么舍得责罚薇儿?
  陆老夫人看见苏采薇被打得满身鲜血的一幕,差点昏死过去。
  “老大,你怎么可以打薇儿?”
  她痛心疾首地扑打陆正涵,眼里噙着心疼的泪水,“快叫她们住手!快啊!”
  他的脸庞布满了无奈,吩咐周嬷嬷:“送母亲回府。”
  “我不走!我不能让你把薇儿打死!”陆老夫人急躁、痛心地哭着,“耀哥儿和瑶瑶没了亲娘,该有多可怜……”
  “老夫人,杖二十不会夺了二夫人的命。”陆湛低沉道,“大爷责罚二夫人,是因为二夫人犯了错。”
  “就算是犯错,也不能这么打……”她悲怒交加地说道。
  “为什么不能?”沈昭宁锐利地盯着她,森冷的语气含着几分讥讽,“三年前,老夫人二话不说就罚我杖二十,不曾给我治伤就把我逐去乡下庄子,老夫人可是雷厉风行得很。”
  “你!”陆老夫人没料到她会当众顶撞长辈,怒极道,“那也不能当街……”
  “苏采薇区区一个妾,打伤亲子,谋害主母,犯了大错,怎么就不能杖罚了?”沈昭宁压不住心底的怒火,眉眼却浮着冰寒的微笑,“还是说,苏采薇是你养大的,就格外金贵、不能受罚吗?”
  “各位乡亲瞧瞧,有什么样的养母就有什么样的养女。”紫苏故意扯着嗓子大声叫嚷,让所有人瞧瞧陆老夫人歹毒的嘴脸,“陆家宠妾灭妻是祖传的品德。”
  一百多个百姓把医馆门口围得水泄不通,喧闹得犹如一口滚沸的大油锅,噗噗地冒着热气。
  一些百姓觉得,再怎么样小辈也不能对长辈不敬、不孝。
  却有大半百姓亲眼看见,刚才陆老夫人那副要把对方生吞活剥的嘴脸,在这外头已经这般盛气凌人,在府里内宅岂不是更狠厉跋扈?
  为人婆母这般穷凶极恶,当儿媳的为什么要忍气吞声、任由欺辱打骂?
  有婆母如此,太不幸了!
  陆老夫人看着百姓对自己的指责、谩骂,猛地一口气提不上来,直挺挺地晕了。
  陆正涵和周嬷嬷心惊肉跳地扶住她,把她搀到屋里坐下。
  坐诊大夫立即救治陆老夫人。
  陆正涵的怒火猛地飙到头顶,盛怒地扣住沈昭宁的手腕。
  “母亲病痛缠身,你怎么能这么刺激她?你非要把她气死了才甘心吗?”
  “我说的都是事实,哪个字、哪一句刺激她了?”沈昭宁不见半分怒气,反而浮现一抹幽冷的笑意。
  陆湛看见她猝然拧眉,定是手上的旧伤被大爷抓疼了。
  他快步过去,握住陆正涵的手腕,压低声音道:“眼下民怨沸腾,大爷莫要动手为好。”
  陆正涵迫不得已放开她的手,阴鸷地咬着后槽牙,“母亲不能受半点刺激,你当儿媳的,就不能让着母亲吗?”
  “陆大人的意思是,要我跟三年前一样骂不还嘴、打不还手吗?是不是还要杖罚我二十,我要鼓掌赞你们打得好?”她揉揉发红的手腕,唇角勾起一抹清凉的嗤笑,“如此,老夫人就能身心舒畅、长命百岁了吗?”
  “老夫人不把大夫人当儿媳,大夫人为什么要老夫人当神佛供奉?”紫苏气得跳脚,大声朝着众多百姓道,“一家子从老到幼盯着大夫人一人欺负,大夫人活该的吗?”
  众百姓亲眼看见陆大人怒目金刚的模样,民愤更加汹涌。
  陆正涵气得面色铁青,但到底忌惮百姓的悠悠之口,克制住把这贱婢一巴掌扇飞的冲动。
  沈昭宁看见这狗男人吃瘪的样子,倒是心情畅快。
  此时,苏采薇挨了二十杖,已经是半昏死状态。
  她的腰背染红了一大半,鲜血淋漓,触目可怖。
  丫鬟婆子小心翼翼地把她搀扶起来,撕裂般的剧痛瞬间侵袭而来,使得她整个身躯僵住了,一呼吸,稍微一动,就痛得快厥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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