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厌其烦地亲。
周聿白:“你吃果冻呢。”
“没情趣,这叫前戏,懂不懂啊?”她知道周聿白是个处,所以为了她好受点儿,必定肩负着引导者的重任。但是这话落在周聿白耳朵里就不对劲了,好像在告诉他——她会,提醒他——她有经验,再一次唤醒他的记忆——那次从程清池家里出来时她脖子上的吻痕。
周聿白眼神错愕一瞬,转而恢复死一样的平静:“我不懂,你懂。”
下一秒,反客为主地将岁淮压到身下,单手反扣住她的手腕,扣的严严实实动不了。岁淮还没反应过来,周聿白猛地吻下去,来势汹汹,藏着怒,夹着怨,还有一股苍凉。他一下一下地挑开她背后的内衣扣子,全部剥光,吻她的时候像是引颈受戮,献祭一般地撕扯着。到了正戏,岁淮受不住,周聿白一把控制住她想逃的腰身,眼神冷淡:“这会儿想逃了?受不了了?这么久听你不吭声,还以为你没什么感觉。”
“……你发什么疯啊,温柔点。”
“温柔不了。”
“为什么?”
“因为要让你记住咱俩睡过,要让你记住你的生命里有过我的存在,要让你以后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的时候偶尔想起我来。”他在她耳边说浑话,吻她越狠,誓要让她叫出声,看她泛红的眼尾,还挂着泪珠,用一种近乎漠然的语调命令她:“叫出来,给我听。”
给我听听像你这种人的心是不是铁做的。
岁淮羞臊,她打心里惊叹——没想到周聿白还有这癖好???
失算了。
她羞耻的“啊”一声,周聿白瞥她一眼,抬手去拆套。
岁淮开始放空大脑,想着周聿白尺寸可观,但是不知道实践起来到底行不行,有多行,第一次能坚持几分钟,要是特别特别短她要不要装一下,毕竟男人的自尊心挺重要的,怕他留阴影。她就想啊想,感觉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周聿白还没动作,她疑惑地看过去——
“你干嘛呢,boy,关键时刻在那发呆?”岁淮刚说完,立马觉得不妙,用震惊的眼神看他,“……你不会是就软了吧?”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
说好的再短也有几分钟呢!
他这才刚开始!
岁淮开始哭了,是真的红着眼哭,眼泪珠子一颗一颗掉,为她下半生的□□开始默哀。为什么长得那么帅,身材那么好,智商那么顶的周聿白会不行啊?老天为他关的这扇窗关的也太不是时候了?
周聿白脸一黑,心口深深地吸一口气,“你乱想什么呢。”
她泪眼朦胧地看过去。
周聿白气笑了,擦掉她的眼泪,冷笑:“套买小了,戴不上。”他有点泄气,但又像松了一口气,幽幽道:“不就是做不了,你至于哭成这样?大不了下一次。”
岁淮一哽,红着眼坐起来,往他下面看:“……你是蠢货吗!这都能买错!”
周聿白清咳几声,不自在地摸了下鼻子,“店员挑的,我没注意。”
她无语:“你要用你不注意?”
周聿白心里那股火,那股委屈压不住,他一下子红了眼,吼着:“我为什么没注意你不知道?你都要跟我断了,我哪有心思做这档子事儿!”
岁淮愣住了。
她第一次看周聿白这样失控。
他总秉行着男子汉大丈夫的那一套,不轻易说苦,不轻易认输,也不轻易露出脆弱。但今天,因为她,他红了眼眶。
岁淮看他特委屈还忍着不发火的样子,心软成一摊水,她撑着床垫爬起来,慢慢将周聿白的脑袋捧着,在他的注视下,亲了一下他的眼睛:“你别哭。”
他冷淡道:“不是要跟我断,亲我干什么?说了,我今晚做不了,对你来说没用没价值。”
“不做就不亲了?”她又亲了一下,然后轻轻地哄他,“你误会了,我想跟你睡不是要断。”
他身子一僵。
岁淮给他顺毛:“我是想说咱俩以后彻底回不了头,就这么一直走下去吧。奥特曼先生,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一个人的奥特曼小狗了。”
周聿白看她,握住手:“你来真的?”
“真的。”
“不后悔?”
“不后悔。”
周聿白将人一把摁进怀里,跌进深渊的心脏被人捞起来,复位,一直在下的那场酸雨终于停了。他闭着眼,轻叹着气,说:“你知道你对我说考虑考虑,今晚给我一个答复的时候,我的心里怎么想的吗?今晚可能是这段感情的终点,也可能是这段感情的起点,但我不愿,我脑子里只有一句话,是起点最好,是终点我也要掰回起点。”
岁淮听他说话心里也跟着发酸,她摸他的脸,“怪不得你都哭了。”
“我哭了,”他坏笑,“我装的啊。”
“……不信,”岁淮哼一声,“我告诉你周聿白,以后你在我心里就是好哭鬼,一点也不爷们儿。”
“真的?”
她嗯一声。
周聿白把她压倒,“我现在来跟你证明我爷不爷们儿。”
“啊,不行,”岁淮认真地阻止他入侵的手,“没套,不能做。”
“我不做,”他吻她,“用手。”
-
见周聿
白的室友,这事儿对岁淮来说怪不好意思的,也说不用,但周聿白坚持要,他说见朋友,见家人,融入他的生活圈这是谈恋爱的基操。
岁淮:“有必要吗?”
周聿白:“见家长可以暂时搁置,暑假回去见,朋友现在就见。这是感情的保证,以绝后患。”
“什么后患?”
“养小情儿。”
“就你?”岁淮扑哧一声笑出来,“还背着我养小情儿?也不知道谁前天晚上要死要活的,没我就不行。”
周聿白看着她,似笑非笑:“我是说你。”
岁淮:“……”
“喂,你什么意思啊,你给我说清楚了!”
“预备役这话你说的吧?高中顾远,程清池,还有大学里那些,都时候冲你来的吧?”他正儿八经地说,“多少得防着点儿,你理解理解我。”
“小家子气。”
吃火锅的时候,点的鸳鸯锅,岁淮爱吃辣,特辣爆辣的那种,周聿白爱吃清淡的,没想到梁博跟高天祈也是爆辣口味的受众者。于是阵营立马变了,岁淮、梁博、高天祈仨人坐一边,一个爆辣锅,周聿白一人坐对面,吃的清汤锅。
梁博:“那清汤寡水的,老三,你要不吃尝尝这个辣锅?”
高天祈:“就是啊,跟喝白开水似的。”
说着就要甩几片巨辣肥牛给周聿白,被岁淮及时制止:“别,他不能吃辣。”
“为啥?”
“胃不好?”
“都不是,”岁淮放下筷子,灌了一口冰镇雪碧,“我小时候吃辣条,k小星,听过没?”
高天祈重重点头:“这辣条巨辣!”
“我就爱这个k小星,周聿白他非要跟我一起吃,我就说很辣,他不听啊,上来就咬一口。结果不小心怼鼻孔里了,当时就辣的出鼻血,流的满胸口都是,还进医院了,就那会过后,他就不敢吃辣的了,留阴影了。”
“我靠,老三,你这也太衰了吧。”
“笑死了哈哈哈哈哈……”
岁淮还没说够,这就是青梅竹马的魅力,你的好我都懂,但你的糗我也绝对不会缺席。岁淮又说起他高中当数学课代表被人送情书的事儿,“他当时也不知道,就照常收卷子,谁知道啊,那个女生送他的情书也夹在卷子里,被他送办公室了!”
梁博:“啧啧,缺心眼儿啊。”
高天祈已经开始跟他亲亲女朋友分享今日份笑话了,全是周聿白给的,接着问:“然后呢?”
“然后我们班主任就是数学老师,他一看,好你个周聿白啊,让你收个作业你还沾花惹草起来了,当即桌子一拍,对他一顿狠批。”岁淮现在还记得那会儿周聿白脸上的无语,还有点儿不服气,眼神里写着“爷长得帅也有错”的无奈,给她笑得不行。
高天祈笑得拍桌:“不是哥们儿,我以为你在高中是那种特高冷特话少的学霸,结果你怎么是个逗比啊。”
周聿白全程都在事不关己地吃涮火锅,给岁淮盛了几个虾滑,把烫好的肥牛放她碗里,还夹了一块西瓜给她解辣,弄完才给自己夹了一块甜玉米,闻声,淡淡道:“你认识我一年,觉得我高冷话少吗?”
“冷啊,少啊!”高天祈看向梁博,后者赞同,“老三,你刚来那会儿确实够冷的,一天天不说话,也不笑,我跟老二都觉得你忒不好惹。”
周聿白扯了扯嘴角,慢条斯理地说:“那你俩问她。”
梁博和高天祈看向岁淮。
她送到嘴边的虾滑骨碌碌滚回碗里,嘴巴闭上,慢悠悠地说:“……我跟他那会儿闹翻了,他估计心情不好。”
算是答到点子上了,其实这事儿他俩好奇很久了,高天祈咽了咽口水:“你们俩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那么深,怎么闹翻的啊?”
“还吃不吃。”鲜少插嘴的周聿白用筷子敲了下碟。
“吃吃吃,我不问不问!”高天祈埋头大快朵颐。
岁淮比周聿白要看的开,“告诉你们也没什么,我跟他的关系要比一般人复杂很多。我是寄养在他家的,虽然不是收养,但他爸妈把我亲女儿养,他呢,就把我当妹妹。”
听到这儿,梁博和高天祈一齐瞪大眼睛,震惊地看周聿白,眼里都写着“禽兽”的字词。
岁淮赶忙解释:“不是你们想的样儿,是我先喜欢他的,但他不喜欢我啊,我俩就闹掰了,一个去了京市一个去了南洋,现在想想,当时确实挺冲动的。”
“那照你这么说,周聿白他爸妈同意你俩吗?”
岁淮怔了怔。
实则这也是她一直担心的问题。
虽然上次钟晴手术,钟晴能看出来还是对她如初,甚至比以前还要依赖亲昵,但是周盛巡的态度她摸不清。毋庸置疑,周盛巡也是疼她的,舍不得她吃苦,给她买校外公寓,专门把兴城的房子费大功夫买回来,但是他毕竟只有周聿白这一个儿子,如果知道他俩在一起,指不定什么态度。
就在岁淮沉默的这段时间,周聿白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下手,默默跟梁博换了位置,她刚要抬头,已经被周聿白搂住,他有分寸,只是拍了拍她的背,安抚,哄了下:“爸妈他们不会反对,有我呢。”
说完,就放开了她。
岁淮眨了下眼,在桌底,悄悄握住他的手,用指甲轻轻挠着,然后在他掌心写:Ibelieve.
第67章
哄哄小狗
在岁淮回南洋之前, 周聿白还带她见了一个人。
“你要带我见谁啊,你舅舅?”
“不是。”
岁淮看他勾着唇得意的样子,不再问,乖乖地系紧安全带等着。
车停在无忧山庄前。
降下车窗, 岁淮探出头, 山庄与世隔绝, 隐于尘世,门口的保安有好几个, 身上穿的是中山装,要不是胳膊上系着保安的横幅, 还真看不出来。他们脸上也没那种严肃感, 反而笑起来和蔼可亲, 围成一桌打扑克。
周聿白下车, 打开副驾驶门, 护着头, 岁淮出来。
那几个保安听见动静了,放下扑克,走过来毕恭毕敬地弯腰, 很讲究礼数:“周少爷。”
“嗯。”周聿白牵着岁淮, “舅舅来了吗?”
“钟先生比您来得早一些,陪老太太用餐后就离开了, 说是集团有事。”
周聿白点头,拉着岁淮到身边,淡声介绍:“这是岁小姐, 我的女朋友。”
“岁小姐好。”
这里的礼数跟周家老宅的差不多, 岁淮有些拘谨,浅笑:“你们好。”
往无忧山庄走。
亭台楼榭, 成片的荷花池,荷花清幽,宅子古色古香,像是民国或是更早时期留下来的,门前的牌匾写着“池山居”,端庄大气,门前的两座大石狮威严肃穆。
“周聿白……”她只敢小声唤他了。
他配合地低头:“怎么了?”
岁淮抓紧他的手,“这是哪儿啊?钟家吗?”
豪华奢侈的别墅岁淮没少见,但是像这样底蕴深厚的建筑一看就是家世显赫,像这样的大家族,已经不是用钱来衡量,谈权。
“是我外公以前的一处住宅,原本是作为我舅舅结婚时候的房产之一送他。还记得我跟你提的安宁阿姨吗?”
“记得,”她说,“安宁阿姨原本跟钟先生要结婚,但是二十二岁的时候癌症没挺过去,去世了。”
“对,安宁阿姨只有一个妈妈,我舅舅终生不娶,把安宁阿姨的母亲,也就是老太太当做丈母娘照顾,这里是老太太住的地方,平时很少人来打扰。”
57/66 首页 上一页 55 56 57 58 59 6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