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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良缘——三分雨【完结】

时间:2025-03-19 17:17:12  作者:三分雨【完结】
  “表哥,等等我。”
  江砚身形一顿,姚芙绵料想他是不想理会,喘了两声又立刻追上去。
  “表哥,我……”
  姚芙绵的声音在看清江砚泛红的脸后戛然而止。
第十二章
  江砚缓缓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吩咐肃寂:“去请医士。”
  他并不理会姚芙绵,径直踏入皓月居。
  姚芙绵稍愣过后赶紧跟上去,她就像条尾巴似的跟在江砚身后,因此侍从也不知是否要阻拦,犹豫的功夫已经错过时机。
  入室后,江砚回头发现姚芙绵也在,那眼神仿若在问她为何在此。
  姚芙绵佯装看不懂,问他何故如此。
  江砚不做回答,他的脖颈起了细小的红疹,即使这种时刻他的神情也不见丝毫狼狈,坐下闭眼等待医士到来。
  姚芙绵便在一旁安静地待着。
  医士来了之后看过情况,询问几句之间,道应是玉团糕里掺的酿酒导致如此,拿一颗药丸让江砚吞下,并道:“无多大碍。”
  姚芙绵也从医士方才的话语里得知江砚情况。
  江砚不喜饮酒不是什么秘闻,即使在宴席上闻到酒味他都要稍稍避开。
  时下兴酒,无论何宴席或游会,几乎都少不了酒作乐,与江砚同聚的子弟只知他不饮酒,却不知他是病酒。
  然除了父母,专诊治他的医士与近侍,几乎再无人知。
  若江砚病酒一事被更多人知晓,遭取笑无足轻重,怕的是有心之人借此对付他,想要害他性命。
  以江砚如今作为自然不可能轻易中计,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江氏坐稳今日世家之首的位置,暗处不知有多少人虎视眈眈,作为下一任家主的江砚更是被视为眼中钉。
  医士离开后,江砚的面上的红已经褪去,只是脖颈还留有痒意。
  江砚病酒一事既不为外人所知,定是被有意隐瞒下来,是以姚芙绵立即向他许诺道:“表哥放心,我绝不会将此事说出去。”
  江砚只是问道:“姚娘子还有何事。”
  他的声音里还保持往日的风度文雅,却也平静得如一潭死水。
  “表哥可有好受些?”江砚不予回答,姚芙绵仔细去瞧他的脸,眼里流露的关切不似作假,自言自语道,“退了不少,想是很快能好起来。”
  江砚无声看着姚芙绵,姚芙绵才垂下眼,低声道:“我好多日没见到表哥……想与表哥多待一会儿。”
  如此直白的话语,江砚听得一怔。
  姚芙绵在江砚面前从不遮掩自己心思,然江砚的仰慕者何其多,她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待表哥彻底好了再离开。”
  这算是姚芙绵的妥协。
  “既如此,姚娘子自便。”
  如何劝说她都不走,江砚索性不再管,由她去了。
  江砚起身,姚芙绵也跟着起身,跟了两步她又踟躇,万一江砚是去什么她不该去的地方……
  于是,姚芙轻声问了一句:“我可跟着表哥一块去吗?”
  她的嗓音轻柔,带着试探的意味。
  *
  后山的竹林宋岐致时常来,每每总要感叹卫国公府不如江府大,由不得他也栽一片竹林。
  竹林里的凉亭摆放有一张琴桌,江砚带了一把古琴过来,在琴桌前坐下。
  姚芙绵就坐在他对面。
  悠扬的琴声响起,空旷静谧的竹林琴音缭绕。
  是从未听过的曲子。
  姚芙绵总算明白外界对江砚的赞誉为何如此之高,即便她学江砚的曲子学得再熟练,比之他仍是不及。
  姚芙绵渐渐听得入迷。
  更确切来说是看得入迷。
  江砚抚琴的指修长有力,骨节分明,在琴弦上行云流水。
  他双目轻阖,面容松弛平和,只偶尔被痒意折磨得眉头轻皱,然很快又会被琴音安抚着松展。
  同时姚芙绵又惊叹江砚毅力,若是她被蚊虫叮咬都不一定能忍住不去挠,更别提还有心思弹琴,只怕心绪乱得一团糟。
  不知弹了多少首,江砚停下,姚芙绵还在沉浸。
  医士叮嘱不可抓挠,什么都不做只会任由痒意肆无忌惮地占据大脑。从前江砚不慎触到酒液,便是以此方式捱过去。
  “天色不早,你该回去了。”
  姚芙绵目光在江砚脸上逡巡,又下落到脖颈,最后是露出袖口的手腕手背。
  再看不到半点红疹。
  她松了一口气,轻松地笑起来:“表哥无事就好,芙绵这便告辞。”
  虽江砚一好就迫不及待赶她走,但他们二人关系总会更近一步的,姚芙绵不会责怪他。
  江砚颔首做应答,让侍者送她出去。
  *
  三月柳绿桃红,各色春花争奇斗艳,檐下燕子的声音也吵闹起来。
  江府虽有佛堂,但每年此刻山寺更加幽静,加之春意盎然,大夫人都会选择这个时候去山寺礼佛一月。
  临行前,大夫人叫江砚过去议事,将府中事务交予他处理。
  江砚办事,大夫人没有什么不放心。
  “芙绵劳你照看一二。馥娘与她走得近,她若有需,不必你亲自处理,让馥娘出面即可。”不知江巍是否已经收到书信,至今还未传来消息,而姚芙绵身份特殊,大夫人略有些放心不下。
  既不想怠慢姚芙绵惹人非议,亦不想姚芙绵与江砚有所牵扯。
  近来府中有关江砚与姚芙绵的传言,大夫人略有耳闻,她不会说姚芙绵什么,但对于江砚她便没什么可顾虑的。
  “只将她做寻常女郎看待,切不可有逾越之举。”大夫人语重心长地提醒,“怀云,你心里该比谁都清楚。”
  江砚温顺地应下。
  “母亲放心,孩儿心中明白。”
  传言所说都是关于姚芙绵对江砚的情意如何深,而江砚具体是如何想,既无人看得穿,也无人敢揣摩。
  江砚温良恭俭让,最看得清孰轻孰重。
  大夫人宽下心,当日就启程去往泷水寺。
  *
  上巳节将至,江馥一早就替自己准备几套鲜丽的襦裙,预备那日穿,让姚芙绵过去给她看看哪套合适。
  江府女郎少,江馥仅有一已出嫁的堂姊,如今同在江府又与江馥相差不少的姚芙绵便时常被拉来帮忙参考。
  姚芙绵仔细比较,最后从那几套中选出一套藕粉的襦裙。
  “这套最衬你。”姚芙绵还选了一个与之适配的发髻。
  江馥对镜自赏,亦认为不错,便定下这套。
  又问姚芙绵到时穿什么。
  江府不苛待姚芙绵吃穿用度,但总归是个外人,自是不能像江馥这般随心所欲地裁新衣裙。
  江馥顷刻明白。
  她从箱匣拿出一套石榴红襕裙,展开看时目光仍掩不住惊叹。
  她道:“这套虽是年前裁的,但甚是美艳,若非我穿得挤,我也不舍得拿来送你,你便莫要嫌弃了。”
  姚芙绵瞧一眼便喜欢上,拿在身前比试,感激道:“多谢馥娘。”
  到三月三那日,河边聚拢许多年轻的郎君女郎,姚芙绵与江馥一出现,顷刻吸引目光。
  江馥是江氏二房嫡女,洛阳几乎无人不知,然她身旁的姚芙绵,见过她的人不算多。
  一身榴红衣裙将她肌肤衬得细腻白皙,站在一众女郎中一眼就能将其辨认出来。有相识的女郎上去与她搭话,她柔和的笑意比之春风更令人心神荡漾。
  有认识江馥的郎君,上前与她搭话,目光有意无意几落在姚芙绵身上,以期江馥介绍。
  江馥皱起眉不知如何说,为难时,一旁的姚芙绵笑意盈盈地开口,道她是扬州人士,如今借住江家。
  那郎君只觉姚芙绵那水盈盈的眸子美极了,嗓音轻柔如水,听得他几欲失神。
  他借机与姚芙绵叙谈起来。
  待姚芙绵走后,那日在瀛山与江砚同行见过姚芙绵的人,走到方才那位郎君身边,与他耳语几句,看好戏似的看他反应。
  那名郎君听完果真僵愣住,喃喃道:“怎会……”
  那位好事的郎君幸灾乐祸道:“那日我亲眼所见,这位姚娘子对怀云一往情深,且据闻他们二人还有婚约,你还是趁早歇了心思。”
  语毕,也不再管眼前人如何失神失落,径直离去。
  江馥见姚芙绵四处张望,不用想都知她在找谁。
  “堂兄想是在哪被人围住请教,许要再过会儿才会出现。”
  姚芙绵这才作罢,与江馥行至河边。
  祓禊完,便是流水曲觞。
  众人围坐在石槽河渠两旁,上游放置一酒杯,而后顺流而下。
  这是文人雅士喜好的欢娱方式,酒杯在谁面前停下,谁便作诗一曲、饮酒一杯。
  一轮过后,江砚才不急不缓地过来,有人立刻给他让位,然江砚轻轻按住他肩,在另一处坐下。
  姚芙绵一颗心立刻提起来。
  若是酒杯停在江砚面前,他该如何应对?
  姚芙绵担惊受怕许久,若非江砚两旁坐满人,她都想过去坐他身旁,好在酒杯停他面前时替他挡一挡。
  不知是否她目光太过灼热,江砚朝她看来一眼,又轻飘飘移开。
  然是她多虑,江砚面前从未有酒杯停留过,倒是姚芙绵自己,已经喝过两杯。
  姚芙绵渐渐投入到与众人的玩乐中,连江砚何时离开的都没发现。
  待她回过神,她与旁边的江馥低语一句便离开。
  *
  江砚被世家子弟奉为楷模,一般的席会他以事务繁忙缺席也就罢了,然这借口用得久了,难免引人怀疑,如上巳节这般被世人看中的日子,他一般都会来,也早就寻到如何能让酒杯不停在他面前的法子。
  他离开时即使有人发现,明面上会过问一两句,自是不会强硬挽留,毕竟若是他不在,他们可自在许多。
  江砚远离人群,背靠一大树闭目小憩,耳边听不见任何喧嚣。
  直到某刻,一道轻快带笑的声音打破沉寂。
  “表哥,我找到你了。”
第十三章
  江砚睁开眼,入目便是一抹艳丽裙角。
  姚芙绵从树干后走出,双目仔细端详他的神色,问他:“表哥可有哪里不适?”
  江砚神色如常,他滴酒未沾,自然不会有事。
  他不答,只是问姚芙绵:“为何不与众人玩乐。”
  方才他无意看过的一眼,姚芙绵分明乐在其中。
  “我确实喜欢与人热闹欢乐。”姚芙绵走远几步,寻一块平整的石头,拍了拍灰坐下,“然他们哪里比得过表哥。”
  她平静望着江砚,声音寻常。
  “当然是表哥更重要。”
  两人无声对望,姚芙绵坐在石块上并拢双膝,手乖巧地搭在膝盖上,静待江砚的回应。
  好半晌,江砚似是轻笑一声,扯了扯嘴角,眼底并无笑意。“姚娘子不必如此。我性子呆板无趣,与我共待一处只会感到枯燥无味。”
  “表哥出类拔萃无与伦比,在我心中表哥便是最好的。”姚芙绵脱口而出。方才饮的酒在这时候发挥作用,让她脸颊微微泛红,也让说出的话更直白大胆,“我最喜欢表哥……最喜欢在表哥身边待着。”
  江砚眉心微微皱起,直直望着姚芙绵,想从她面上寻到一丝虚伪的痕迹。
  在酒意驱使下姚芙绵感觉自己的脸越来越热,而江砚俊美的脸又在眼前,此刻还盯着她看,更让姚芙绵感觉自己要醉过去。
  她低头看自己与江砚中间的那一段距离,解释道:“我并非有意离表哥如此远,只是我方才饮酒,离表哥太近恐怕会影响表哥。”
  她连开口说话都要以手掩唇,生怕呼吸间的气息去到江砚那边。
  “不过表哥不必担心……”姚芙绵双手在自己身上摸索,发昏的脑袋让她忘记东西具体放在哪里,好一会儿才从身上摸出一小瓷瓶。
  她一边捂住自己口鼻,快步朝江砚那边走去,将瓷瓶放在江砚身旁的空地时她连呼吸都止住。
  呼吸止而风动,春风将姚芙绵的青丝垂向江砚,从他鼻梁挠过脸颊,带着淡淡的香气。
  江砚偏头去躲,无济于事。
  放完东西,姚芙绵立刻快步退回去,那浅淡的香气也随之消散。
  “表哥若是难受,可以吃这个。”
  这是她从医士那里讨来的,可以缓解病酒症状。
  江砚侧首看一眼,眼神藏在阴翳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姚芙绵用手背凉了凉自己的脸,听江砚说道:“不必。”
  姚芙绵自然一早就发现江砚丝毫未被酒气影响到,倒是她自己,不过两杯酒下肚,已经有些撑不住。
  “表哥可先放着,有需再拿出来。”她道。
  江砚并未动作。
  病酒严重可取人性命,他自是不会大意到连药都不带在身上。上回全然是没预料到在府中也能沾染上酒,故才被姚芙绵撞见。
  之后两人再无多言,无人说话更让姚芙绵昏昏欲睡,她索性闭上眼休憩。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仿佛将要彻底沉睡,才又听得江砚声音。
  “走吧。”
  江砚起身,抚了抚衣袍沾染的尘灰。
  姚芙绵脑袋混沌片刻,才跟着起身,用软而含糊的声音央江砚:“表哥等等我。”
  *
  两人前后出现在众人视野,席上欢乐的笑声一停,不约而同朝二人看去。
  一些人经过有意无意的探听,已经清楚姚芙绵是何人。
  姚芙绵对江砚的情意已经被传得沸沸扬扬,此刻两人又先后从林子出来,由不得旁人不多想。
  只见那姚女郎脸颊透红,烟视媚行,目光时有时无地落在江砚身上,欲说还休的娇态。
  一些人很快联想到其中关键,露出心照不宣的笑。
  便是清冷高洁如江砚,面对洛水神女般的姚芙绵,难道真的能漠然置之吗?
  换作是他们,反正是不能的,只是他们如何与江砚比较。
  姚芙绵不清楚那些目光的含义,也无意探究,她被风吹得清醒许多,此逐渐意识到她方才对江砚说的话有多羞人。
  像江砚这般清雅绝尘之人,有许多女郎背地里肖想他,却绝不会在他面前逾矩,姚芙绵也是昏了头,敢对江砚说那些话,心中暗暗祈祷江砚莫要气恼才好。
  她悄悄朝江砚望去,见他面色无虞,才放下心。
  宴席已至尾声,无人问他们去做什么,一片欢乐声之后众人各自离去。
  *
  回府马车上,江馥面色古怪地看着姚芙绵,几欲开口,又将话咽回去,满腹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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