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走下床,原先睡着的男人已是睁开眼了,而后目露狂喜的将人搂进怀里。
“玉娘,是你,是你对不对!”这一眼险些让罗书怀以为自己看错了,又误以为是在做梦,若非是在做梦,又怎么会看见许久未入他梦境的玉娘。
“玉娘,你失踪的这段时间去了哪里,你过得好不好。”罗书怀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仿佛只要他一眨眼,眼前人就会消失不见。
这一切就好像水中花,镜中月一样缥缈。
玉荷没有想到罗书怀会出现在这里,目露警惕地拉开距离,“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收到一封信,说是你约我来这里见面的,玉娘,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出事的。”因为太过于激动,脸颊泛红的罗书怀连说的话都是颠三倒四。
闻言,玉荷神色骤变,“你立马给我出去。”
罗书怀不是傻子,此刻也明白了什么,可是等他想打开门时,发现门从外面被锁死了,就连窗户都是封死的,屋里
头开始漂浮起甜腻得令人身体发软的香。
“玉娘。”身边是自己喜欢的女人,脸颊越来越红的罗书怀所谓的理智在本能的驱使下根本不堪一击。
第46章 你的妻子现在是我的
罗书怀自认不是君子,何况眼前人是自己喜欢许久,又失而复得之人,以至于他拼命地想要抓住些什么,好防止她再一次从眼前消失。
“玉娘,我想说的是,我一直喜欢你。我可以发誓,我一定会对你好的,绝不会像姓崔的那个畜生那样对你。”
“我娘也答应了不会再管我的婚事,所以求你给我一个机会,一个照顾你往后余生的机会好不好。”此时的罗书怀就像是条对主人摇尾乞怜,渴望着主人能伸手抚摸着头的小狗。
他是个男人,想要强迫一个手无缚鸡的弱女人是很轻而易举的一件事,但他不愿,他想要的是玉娘和他的两情相悦。
“还不快点把门砸开,难道你想要让别人看见我们两个不清不楚的躺在一张床上吗。”猜到对方有何险恶用心的玉荷咬破舌尖,抡起旁边的凳子就往门边砸去。
不知是不是她今日穿得宽松的缘故,罗书怀才没有发现她怀孕的肚子。
“玉娘,你给我一个照顾你的机会好不好,”立在原地的罗书怀却不愿,唯双目痴迷的望着她。
也将趁火打劫,趁人之危四字演绎得淋漓尽致。
伴随着屋内甜香气息渐浓,玉荷的身体越发软绵无力,就连喉间都快要不可控地冒出不属于她的声音。
最危险的当属身后那道逐渐炙热疯狂的目光,像是恨不得将她嚼碎了吞入腹中。
清楚不能这样下去的玉荷冷若冰霜的对上男人,一字一句皆是浓郁的失望,“罗书怀,你口口声声说爱我,难道你的爱就那么肤浅吗?还是你本质同崔玉生是同一种男人,嘴上说着会对我好一辈子,可真正在意的永远只有自己。”
罗书怀尖叫着否认,“怎么可能!我绝对不会是崔玉生那种伪君子!”
“你说你不是,那你就证明给我看。”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掌心都攥出冷汗的玉荷望着仍仅是直勾勾盯着她的男人,不禁自讽。果然她还是一如既往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男人的劣根性。
放在嘴边的肉会有谁不吃。
就在她转过身时,原本不为所动的罗书怀突然跪在了她的脚边,低下头虔诚又痴迷亲吻着她的鞋尖,“玉娘,你给我一个机会,一个让我证明自己的机会好不好。”
“只要你给我一个机会,无论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甘之如饴,哪怕是为你去死。”
―――――
谢钧来到皇觉寺后,自有主持亲邀作陪,与之焚香品茗手谈。
路过一佛堂时,白简眼尖地指着一人,低声道:“爷,那人好像是崔大夫。”
闻言,谢钧脚步微顿,眸若寒星射去,“他来做什么。”
他停下时,原本在埋头走路的崔玉生似有所感地抬起头,四目相对中,眼中是止不住的窃喜。
“谢兄。”崔玉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你当初说过会留在清河镇的,你怎能私自带着玉娘离开,难道你忘了答应过我的事吗。”
若非他带着玉娘不告而别,他和母亲又何苦千里迢迢背井离乡来京。
谢钧唇边噙着笑,端得清风朗月:“崔大夫,好久不见。”
一瞬间竟让崔玉生再说不出半句指责,并在心里为谢兄开脱,谢兄是个君子,怎会无缘无故将玉娘带走,此中定然是发现了他所不知情的事。
“谢兄,我想问的是,你怎能私自将玉娘带离清河镇,难道你忘了答应过我的事吗。我来京还有一事,我想将玉娘带走,至于欠你的钱我可能不能马上还清,但我保证一定会还清的。”如若当初不是谢兄说只是暂借玉娘给他生个孩子,哪怕将刀架在他脖间,他也绝不会答应。
只因玉娘是他的妻子。
双手抱剑的白简冷嗤,“听崔大夫的语气,是要将玉姨娘带回清河镇不成,天底下哪儿有付了钱还不给东西的道理。”
“什么玉姨娘?”崔玉生蹙眉,带着茫然不解。
谢钧知如何杀人最狠,用着漫不经心的口吻诉说着:“想来崔大夫还不知道,玉娘,不,她如今应该叫玉姨娘了,是谢某在官府上正儿八经过了婚契的姨娘。”
提到婚契,谢钧不免想到了那张用来吓唬她的卖身契。
那么久了,也不知她找到了没有。
崔玉生如被当头一棒给砸得眼冒金星,脚步踉跄着后退,“什么玉姨娘,玉娘是我的妻子才对。”
又带着求证地望向谢兄,“谢兄,你身边人也太不懂规矩了,怎能将我的妻子当成你的姨娘。还有你明知我不喜欢开这种玩笑,为何还要寻我取乐,你以往可不是这样的人。”
谢钧轻掸袖间本不存在的灰尘,如看跳梁小丑无能狂怒:“货款两讫的道理,难道崔大夫不懂吗。”
“你要知道,你的妻子现在是我的。”他的妻子,这句话听着可谓是美妙至极。
闻言,拳头捏紧的谢钧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欲喷火,脖间青筋怒涨:“你胡说什么,玉娘的丈夫一直是我!就算你再喜欢开玩笑,难道你不懂得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吗。”
“本官何曾与你是朋友。”谢钧轻嗤,眼皮半掠泛着凌厉寒意,“你这种人怎配当本官的朋友。”
这句话倒是打醒了崔玉生,好像,似乎,谢兄从未承认过他们是朋友,只是给了他朋友那种似是而非的错觉。
他突然想到了玉娘当时劝阻自己的话,那样的人和他们的身份地位不对等,又怎会真心交好。
他当时说了什么,好像说玉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君子之交淡如水何时要看身份地位了,没想到今日就被狠狠的打了脸。
哪怕亲耳听到了,谢钧仍是不愿相信,怔怔反问:“谢兄,你不能那么对我,你要知道我才是玉娘的丈夫。”
“在你做出那个决定后,就注定玉娘和你再无关系。”谢钧不欲再和蠢人废话,“打断一条腿后扔出去,记住不允许他在靠近京城半步。”
两个胳膊被锢住拖走后的崔玉生当即愤怒咆哮着大喊大骂,“姓谢的,你不能那么对我,我才是玉娘的丈夫,你把玉娘还给我!”
“你这个小人,伪君子!你把我的玉娘还我!”
白简直接让人把他的嘴给堵住,免得坏了大人的心情。
寻思着药效已经发作的谢月皎正准备前去抓女干时,却看见大哥出现在寮房外,脸颊泛红带着惊喜,“大哥,你怎么来了,你今天不是说没空吗?”
“事情处理得快,便来了。”谢钧没有见到那抹静如兰草,又如轻烟淡柳的身影,问,“玉娘呢?”
谢月皎没想到大哥一来就只关心那个女人,但一想到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胸腔中的郁气才跟着稍稍散去,“玉姨娘第一次来皇觉寺,许是还在外面逛没有回来,说不定晚些就回来了。”
娘亲前面逛累后去休息了,谢婉儿又不在,如今屋内仅剩下她和大哥二人,让谢月皎的心架不住剧烈跳动起来。
她想,也该让大哥彻底认清他的感情了。
她也不会介意玉姨娘肚里的孩子,前提是那个孩子生下来后必须交给自己抚养,将玉姨娘送到僻远乡下再也不许回京半步才行。她想着,余眼忍不住偷偷瞥向大哥俊美无俦的脸。
谢月皎缓缓平复着狂涌而上的甜蜜,手拢碎发别到耳后,脸颊泛红,“大哥,其实我有句话想要和你说很久了。”
得知她不在寮房后的谢钧想起了今日同来寺庙的崔玉生,眉眼骤沉就往外走,“派人找过她没有。”
谢月皎不满大哥和自己独处却一直在说那个女人,当即闹起了脾气,“她身边有那么多丫鬟婆子陪着,再说了她有手有脚,又丢不到哪里去。”
不知为何,谢钧的心底浮现一抹不安的躁动,虽知道她有了前两次的教训后不会再想着逃跑。
但他依旧没有多少安全感,只因她就像是手中抓不住的一抹清风,一缕明月,稍有不甚就会从眼前彻底消失。
“玉姐姐,你在屋里吗?”从外面跑回来的谢婉儿连气都没有喘匀,就急匆匆地往屋里探头。
结果没有看见玉姨娘,倒是见到了大哥。
“发生了何事,值得你如
此慌乱。“她的话,也令谢钧的一颗心随之沉入谷底。
低着头的谢婉儿咽了口唾沫,才结结巴巴道:“大哥,玉,玉姐姐好像不见了。”
“我前面想要去找玉姐姐的,结果就看见伺候玉姐姐的宋嬷嬷柳儿倒在地上昏迷不醒,附近又没有见到玉姐姐,所以,我就害怕玉姐姐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谢钧听到她失踪后,脑海中浮现的是她又一次想要逃离他的身边。
玉荷,你最好不是又一次想着要逃出他的掌心。
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屋内燃烧的迷情香已是浓郁到连外面的狗闻上一口都能就地发qing的程度,何况是那本就意志不坚定,唯妄想趁火打劫之人。
能感觉到理智逐渐消散的玉荷垂眸凝望着跪在脚边的罗书怀,不禁让她想到了自己年少时养的一条狗。
它也是爱趴在脚边向她撒娇,讨好着想要让自己伸手抚摸它的脑袋。
这样,它就能为此快活上一整天。
但玉荷清楚跪在她脚边,亲吻着她鞋尖的不是那只小狗,而是一个男人,一个会在下一秒就会将她扑倒在地,将她拆之入腹的男人。
当女人柔软纤细的小手放在自己脑袋上的那一刻,眼里早已被野欲充斥的罗书怀全身上下都在叫嚣着想要更多她的抚摸,她的触碰,和她更深一步的交流。
“玉娘。”嗓子暗哑的罗书怀抬起那双诉说着浓浓爱意的眼睛,喉结兀自滚动地拉过她的手置于唇边亲吻,“你给我一个机会,一个让我照顾你的机会好不好。”
“只要你愿意让我照顾你,哪怕是拼了我这条命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他的意思已是在明显不过,只要玉荷答应他的追求,他才会和她一起砸开这道门。
如果不愿意,他宁可随她一道殉情。
你看,男人永远都是利益至上,无论什么时候都算得格外清的生物。
“找到人没有。”得知她不见后,阴沉着脸的谢钧立马派人将皇觉寺各个出口封了起来。
前去搜查的白简脸色难看的走了过来,额间沁出冷汗,“大人,有人看见玉姨娘往后山走去了,只是……同行的还有个男人。”
“啊,我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谢月皎说完又马上捂住嘴,欲盖弥彰地摇头解释,“也许之前是我看错了,玉姨娘她不可能会是那样的人。”
“你看见了什么。”谢钧嗓音沉沉,带着压抑的森冷阴戾。
“是,是我看见玉姨娘和一个男人在拉拉扯扯,而且看样子玉姨娘和那个男人好像还认识。”谢月皎撒娇着想要过来搂他的手,“只是玉姨娘哪里会有什么亲朋好友在京城,所以我觉得肯定是我看错了的缘故。”
谢婉儿着急地反驳,“大哥,我相信玉姐姐肯定不会是那样的人,里面指定有什么误会。”
谢月皎眼梢微挑,“那样的人是哪样的人,姐姐说得你好像很了解她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我告诉你,天底下多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够了,都给我闭嘴!”无视谢月皎动作的谢钧伸手轻摁眉心,低沉冷喝,“带路。”
玉荷,你最好千万不要做出背叛他的事!
否则他有的是手段让那奸夫悔恨来这世上一遭。
郁林葱葱的寺庙后山有一处底矮房屋,平日里鲜少会有人过来,以至于偶尔能见白鹭低飞掠翅。
都没等他们靠近那间屋舍,就能从那道薄薄的木门中听到男女暧昧的交合声,和那床帷间晃动的吱吱嘎嘎,即使没有推开门,都能猜到里面正在发生着什么。
唾沫星子狂咽的白简完全不敢回头看爷的表情,天底下任何一个男人遇到这种事都只怕要怒火中烧,怒不可遏,何况是如爷这般的天之骄子。
本来就对玉荷看不起的白简更是心生鄙夷,她怎敢做出背叛爷的事来,难道她连自己肚中还怀着爷的孩子一事都给忘了不成。
谢婉儿听着里面的声音,小脸煞白,“大哥,说不定不是这样,万一里面有什么误会呢。”
压下心中窃喜的谢月皎唇角愉悦,“什么误会,总不能说是我们冤枉的他们吧。姐姐,我有时候真怀疑是不是玉姨娘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要不然你怎么那么帮她说话。”
面色绷紧的谢钧听着里面那道自己在熟悉不过的声音,满眼皆是阴鸷的杀意,抬脚就将门踹开。
无论里面那个男人是谁,他都要将其碎尸万段!!!
敢勾引他的女人,他必须死!
手上举着凳子往下砸的玉荷听到门被踹开的声音,被迷香熏得快要神志不清的理智在接触到凉爽的清风后让她有过片刻的喘息。
“大哥,你怎么能进去啊,里面那么的脏,要是污染到你的眼睛该怎么办啊。要我说,就应该直接让人把那对奸夫**拉去浸猪笼才对。”谢月皎矫揉造作的声音也随着风飘入玉荷的耳朵。
光影绰绰间,她只见到有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背对着光而来,而后动作轻柔地夺走她手中的凳子,用他粗粝宽大的掌心将她的小手包裹住。
一起将她包裹在内的,还有幽深沉静,冷冽清新的雪松味,
玉荷不知道进来的人是谁,唯一能感觉到的是从他身上传来的缕缕凉意让她很是舒服,并且想要贴近点,再贴近点。
踹门进来的谢钧以为会看见让自己怒不可遏的一幕,但他看见的是玉娘正用凳子砸向地上的男人。
而后注意到她的脸,她的脸很红,是不正常的潮红。
谢钧握住女人在他身上乱摸的手,心里是说不出的复杂,更多的是难以言喻的欢喜在作祟,“玉娘,你看清楚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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