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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勿忘——宜兔宜家【完结】

时间:2025-03-22 14:48:43  作者:宜兔宜家【完结】
  他看向父亲,目光疑惑。
  “念念是你妹妹,你对她好理所应当,但身为哥哥,你更要成为她的榜样,”赵刚的语气低沉,语调也比平日更加严厉,“这件事,下不为例。”
  少年愣了愣,某些不愿宣之于口的心思被锐利的视线戳穿,仿佛听到了泡沫破碎的清脆声响。随后,他点点头,一筷子菜才踏踏实实地落了下来。
  回过神来,已经快到派出所了。
  赵刚熟练地将车子停好,熄火,打开车后门将小姑娘抱下来。说是抱,其实就是掐着她的胳肢窝再一提溜,像拎小鸡崽子一样拎下车。
  又要去那个值班室了。
  小鸡崽子抱着小猫崽子,揣着苦瓜小脸,一路小跑地跟在男人身后。
  虽然不情愿,但也没办法。赵叔叔向来是说一不二的,他是家里的老大,他要来值班,自己就只能屁颠屁颠地跟过来。
  好在他不怎么呆在值班室,换上黑漆漆的制服、泡好茶叶后,就急匆匆出门了。
  然后自己就得和蛋黄一起呆着,直到太阳落山,直到赵涟清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响起,然后他会用钥匙打开大门,带她和蛋黄慢吞吞走回家。
  回到赵叔叔和赵涟清的家。
  唉,她什么时候才能回到申城的家呢?
  就算妈妈不在,她也想在家里等着,总有一天妈妈会拖着行李箱回来的。那时候她又可以睡自己的公主小床,和妈妈挤在一起睡觉了。
  到时候,她一定一定要抱着妈妈的手臂睡,这样她要是再离开,她就能第一时间察觉,再也不让她丢下自己一个人了。
  ……
  小姑娘和往常一样无聊地睡觉打发时间,和往常一样在日落西山时醒来。
  四周一片寂静,赵涟清还没有来。
  他没有来,赵叔叔也没有来,诺大的值班室安静得诡异。
  沈念以为时间还早,又闭上眼睛眯了一会儿。约莫一刻钟后,她再次睁开眼睛,看到冷冷清清的房间陷入一片昏沉,才意识到今天有些不对劲。
  赵涟清呢?
  小姑娘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想把周围的一切看清。可是太阳已经沉下地面,仅剩的一点余晖也气若游丝,白天还亮堂的值班室浸泡在暗淡的光线中,已经变成了面目全非的洞窟。
  那几张上下铺好像有了生命,冷冷地盯着她。
  沈念打了个寒战,下意识抱住蛋黄。
  毛绒绒的小猫染上她的体温,变得温暖而柔软,给了她些许慰藉。沈念缩在书桌椅子上,默默给自己打气:“世上没有怪兽,妈妈说了……都是假的,要相信科学……”
  今天的窗户似乎没有关紧,外头的风一吹,顿时“吱呀”一响,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小姑娘迅速看向窗外,只见那颗葱葱郁郁的梧桐树在夜色中变得漆黑一团,仿佛某种巨物的影子,缓缓侵入房间。糯米团子一般的小脸顿时吓得惨白,呜咽一声,将脸直接埋在蛋黄身上。
  “不怕不怕,不怕不怕……念念不怕!都是假的!”
  呼呼的风声变本加厉,大树OO@@地讲着悄悄话,贪婪地将自己的影子入侵进来,越来越逼近她赖以藏身的木椅子。仿佛西游记里那只巨大无比的蟒蛇精,正假借黑暗的掩护,试探着将庞大的身体潜入房中,一点一点靠近她――沈念就是那只被它盯上的猎物。
  猎物的下场一般都不太好。
  很快,那大蟒蛇就会把她卷起来,勒死,吞掉。
  小姑娘打了个冷战,浑身开始发抖,忍不住开始祈祷。她词汇量不够,就把看西游记里的玉皇大帝观音菩萨孙悟空甚至猪八戒都求了个遍,最后再也想不起别的神仙,脑海里只有赵涟清那一张脸。
  赵涟清怎么还不来?
  为什么还不来?
  快点来吧,求求了,她好害怕――
  倏忽间,“砰”地炸出一声巨响,空中突然闪过一条狰狞的闪电,将周遭的一切照得煞白,宛如被人猝不及防摁下的闪光灯。而窗外阴森森的树杈在此刻现出原身,嶙峋干瘦如同骷髅。
  小姑娘瞪大眼睛,“哇”地
  发出惨叫,连滚带爬地从椅子上跌下来,边哭边拼命冲向大门。
  她要回家,她要回家!
  为什么没有人来接她?
  她又被丢下了吗?他们难道也不要念念了吗?
  还没跑几步,大门“砰”地被人打开了,力度大得几乎要甩到墙上。
  外面的风迅速呼啸而入,带着一股潮湿的泥土味道。一道高挑的身影出现在门外,剧烈地喘息着,目光迅速扫过房间。
  看到苍白的小人儿后,赵涟清的视线终于有了焦点。
  “念念……”
  小姑娘惊魂未定地站在不远处,杏核眼包着两汪泪,可怜兮兮的模样,像是遭受了天大的委屈。赵涟清深吸一口气,懊恼、歉意立刻汹涌而出,占据那双向来温和的眼睛。
  “对不起,我来晚了。”
  放学前,月考的名次出来了,他们班的平均分是年级第二,还被年级第一的班甩了一大截。老朱脸上挂不住,铁青着脸锁上前后门,把所有人留下开了个班会。
  结束后,夕阳的余晖已经所剩无几,乌云压着天空的边角,沉甸甸得令人不安。
  少年走出班级大门,便一头扎进呜咽的大风,百米冲刺一般穿过一条条漫长的街和红绿灯路口,一口气狂奔来到派出所。
  平时骑单车也得半小时的路程,他靠两条腿硬生生只花了一半的时间,喉咙痛得如刀割。
  但在看到沈念后,那股疼痛已经不算什么。
  看到他的身影,面前的小人突然皱起鼻子,摆出一副愤怒的表情。可很快,一滴眼泪控制不住地滚了下来,然后是第二颗、第三颗……
  她抬起胳膊,擦掉眼泪,哽咽道:“你怎么才来呀!”
  她是如此害怕,如此惊恐,比起这些黑暗中张牙舞爪的“怪兽”,被人遗弃、丢下的念头才是真正的怪物。
  可是赵涟清,来找她了。
  原来他没有不要她。
  一股奇异的勇气顿时灌入了胸膛,沈念再也控制不住,像只小鸟一样扎进了他的怀里,仿佛抱住救命稻草一样抱紧他的腰肢。她的心跳声剧烈而洪亮,哭声委屈而恐惧,被抱了满怀的赵涟清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愧疚不已地垂下头。
  那只毛茸茸的小脑袋一晃一晃,不知是害怕得发抖,还是因为哽咽。察觉到他回抱的动作,小姑娘立刻像小猫一样往他怀里深处拱,小手甚至揪住了校服的下摆不肯撒手。
  第一次,小小的人儿不再抗拒,将他划分到了安全区,如此渴望他的保护。
  一股奇异的满足感从心底升起,随着她低低的抽泣声,愈发地强烈滚烫,几乎让那双抱着她的双手战栗起来。赵涟清的心脏柔软到不可思议,几乎想要将自己的骨和肉都化作坚硬的屏障,为她遮风避雨,极尽所能。
  她需要自己。
  她是如此地、如此地需要他……
  这时,怀里的小姑娘冷静下来,慢慢松开小手,吸了吸鼻子。
  赵涟清从书包里掏出纸巾,把眼泪蘸掉,又给她擦了鼻涕:“好点了吗?”
  沈念点点头,一双水润的杏核眼肿成桃子,
  赵涟清忍俊不禁:“都哭成小花猫了!”
  ……
  夜色静谧。
  银白的月亮稳稳当当地升上天幕,洒下满地轻盈的光辉,将人行道上两道慢吞吞的影子拉的很长。
  赵涟清牵着她的手,她牵着蛋黄灌满棉花的爪子,走在回家的路上。
  淡黄色路灯下,梧桐树不再张牙舞爪,变得和白天一样高大挺拔,像是这条小路的忠诚守卫。小姑娘一路数着梧桐树,数到二十的时候打了个哈欠,前面的脚步便停下来。
  “困了吗?”
  沈念点点头。
  赵涟清蹲下来,扭头道:“上来吧,我背你。”
  她扭捏了一会儿,最后疲惫和困倦战胜了羞耻心,小手往他脖子上一扒,整个人便趴在了少年的背上。
  他的背脊挺拔笔直,有一层薄薄的肌肉,趴起来不如蛋黄舒服,却让她很有安全感。
  赵涟清托住她的小腿,缓缓起身,平稳地迈开脚步。
  天气预报说今天本来要下雨,可是一道闪电劈下来,似乎把雨水吓跑了。此时此刻的天幕静谧而温柔,和傍晚时分的狂风大作相差甚远。
  四周安静极了。只有少年清浅的呼吸声,和脚步略微沉重的声响。沈念趴在他身上,随着他的步伐有节奏地颠簸,眼皮子很快开始打架。
  她撑不住,将下巴搁在他的肩头,热乎乎的小脸蹭到了他的耳朵。
  赵涟清突然开口:“念念?”
  “嗯……”
  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
  “对不起。”他的声音平静而有力,“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我知道啦。”小姑娘嘟囔道。
  清澈的月光下,少年侧过头,那双琥珀般温柔的眼睛看着她,像是含着一泓春水,里面荡漾着令人愉悦的、细碎的水花。
  “还有,你是我妹妹,我永远也不会丢下你。”
  他似乎对她笑了笑,笑容仿佛浸泡在朦胧的梦境之中,像是加了滤镜的老电影镜头一样闪闪发光。导致很久以后,沈念再次回想起这个夜晚,会分不清这句话是他亲口说出来的,或只是在他肩头做的一场梦。
  唯一可以确认是,赵涟清身上是淡淡的、青柠的味道。
  让她魂牵梦绕了很多年。
  
第4章 幼儿园沈念像小狗一样跟在他身后,揪……
  那天到家以后已经晚上八点多,他刚把沈念抱到小床上,赵刚的电话便打了过来,说有个紧急情况,今晚不一定回,让他们自己弄点吃的。
  赵涟清只来得及回了句好,剩下的“注意安全”还卡在喉咙里,对面便急匆匆地挂了。
  “嘟――嘟――嘟――”的声音在空旷的夜里回响,明明是个不大的房子,此时却显得无比空旷。赵涟清叹了口气,挂上电话后转身去洗漱。他冲完澡,去侧卧看了眼熟睡的小姑娘,然后才从书包里掏出试卷,坐在客厅的沙发埋头刷题。
  赵刚在凌晨一点多回到家,浑身疲惫。
  他看到赵涟清还醒着,便知道自己就有饭吃了。果然,餐桌上留了一碗荠菜馄饨,还冒着热气,估计是掐准时间给他热的。老赵先喝了一大口热汤,囫囵吞了三四个馄饨,这才活过来似的,对儿子说:“以后别等了,明天还得上学,别老操心我的事儿。”
  赵涟清的目光落在他虎口处的刀伤上。老赵一脸不以为然,将手往碗后藏了藏:“感情纠纷,小情侣闹分手,男的拿了刀。我没注意,上去夺刀的时候被划了一下,贴个创可贴就行。”
  “你每次都这么说。”
  “行了,你爹还在警校的时候身上就没一处好地方,这点小伤算屁。”赵刚三下五除二吃完馄饨,端起碗往厨房走,饱得打了个嗝。很快,水龙头哗啦啦地响。
  赵涟清垂下眸子:“那就不要每次都冲到最前面。”
  这句话声音极轻,水槽前的人自然是听不到,所以变成了一句自言自语。少年看了眼习题,把笔一丢,跑到主卧去,找出一张创可贴,放到了餐桌上。
  赵刚刷完碗筷,顺手将创可贴贴好,抬头看了眼客厅里的表。
  已经快两点了。
  这小子明天七点就得去学校,这个点还不睡,难道还想请病假?赵刚道:“时候不早了,赶紧去睡吧。再熬夜就不长个。”
  可赵涟清才初中,已经一米七八,个子高挑得出众。这还没到窜个头的时候呢,到了高中、大学,这小子肯定得一米八几。
  果然是传承了他优秀基因。
  赵涟清闻言,听话地收起客厅里的本子和笔,拎着书包一起抱到书房去。经过侧卧的时候,又停下脚步,欲言又止。
  “咋了?”赵刚敏锐地开口,“还是念念咋了?”
  “今天朱老师开班会,拖堂了一小时,我接她接晚了。”少年的声音带着一丝内疚,抬头看向父亲,“爸,这样不行。不能再她一个人呆在值班室。”
  赵刚一听这话,又看了眼儿子一本正经的神色,顿时哭笑不得:“你小时候不也在里头一呆一整天,那地方清净又安全,能有啥事儿?”
  赵涟清摇摇头,眸中的内疚更甚。赵刚这才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他儿子一眼,眼神锐利如明
  镜,浓眉拧成漆黑的一团。
  “赵涟清,你也只是个小孩,而我是你爹,有啥事儿我先冲在前头,你想那么多干啥?”
  “她是我妹妹。”
  少年一字一顿道。
  他脾气很乖,从不跟自己顶嘴,这是破天荒的第一次。赵刚惊讶地看着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句掷地有声的“宣言”。
  寂静之中,少年像一棵在地板上扎了根的树,固执地迎面父亲探究的目光,尽管困意滔天,席卷全身。
  最终,赵刚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
  “行,我知道了。这几天我看看附近的幼儿园,你赶紧睡觉去,这事儿轮不到你操心。”
  ……
  七月初,峰南的盛夏全面到来。每天九点的日头就已经毒辣,老赵得空的时候打听了附近的幼儿园,花了三四天就搞定了――小黄鸭幼儿园,离家属院两百多米,一个月1000块,包午餐和小点心。
  说是幼儿园,其实就是一个暑期班,帮一些上班忙碌的家长托管小孩。赵刚给沈念报上了名,老师笑眯眯地记下小姑娘的名字,跟他说可以让小朋友来体验一天,觉得不错再交钱。
  老赵将这个重任交给了赵涟清。
  于是第二天,沈念小朋友还在睡意中便被人挖了起来,满脸不情不愿。
  “不要,我不要幼儿园。”
  赵涟清循循善诱:“幼儿园里有别的小朋友,念念不想交朋友吗?”
  “不想。”
  小姑娘似乎和他混熟了,藏起来的小脾气时不时探出头,露出些许锋芒。赵涟清拿出一盒柠檬味的宝宝面霜,给她的额头、鼻尖、下巴和两边的脸蛋处蘸了五个白点。
  指腹轻柔地将滋润的面霜涂开,白嫩嫩的脸蛋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她喜欢柠檬味的东西。家里的洗衣液正好是青柠味,有次收衣服,他看到沈念像小狗一样跟在他身后,揪着他晒干的袖子嗅了几下,脸上尽是满足的神色。
  沈念看到自己反抗无效便死了心,任人摆布地穿好衣服,带好小帽子,被赵涟清牵出门了。结果刚到楼下,两个人影“嗖”地从两边的梧桐树下钻出来,大喝一声“咤!”
  赵涟清将小鸡崽沈念护在身后:“你们两个能不能正常点?”
  今天正好是个周六,闻荣和叶琦等他去上补习班,许是马上要放暑假太兴奋,两个人决定埋伏在单元楼附近,把他狠狠吓一通。结果这次来的不仅仅是赵涟清,身后还跟了个小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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