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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权谋——故宅骑士

时间:2017-12-24 15:53:15  作者:故宅骑士
  进殿后,开泰帝问谭宗贤,“为什么不奉旨行事。”
  谭宗贤跪着道:“臣不敢!只是陶金海当不起‘宣威将军’这一衔。只怕封了他,不能服众……会寒诸位武官的心。”
  开泰帝不答,只扔下一份奏折道:“为庆祝宣威将军晋升,河南会进行一场检阅祭典,先帝的三皇子、四皇子,朕的长子小齐王都会去观礼。”指了指谭宗贤,“到时候你也去,带着尚文贺一起。”
  谭宗贤掩下满目愕然,“臣,遵旨。”
  开泰帝瞥眼谭宗贤,不疾不徐道:“河南共有壮丁十三万于人,除了河役、务农人,五十岁以上残老人,亦有青壮年八万于人,宗贤,你猜,陶金海手里会有了多少人?”
  “臣……臣,不知。”谭宗贤忽然意识到,开泰帝言出必行,当初他说‘陶金海如果敢动,就削了他’并不是一句空话。
  开泰帝在逼陶金海私兵走到明面上,宣威将军可以领更多的兵,陶金海如果聪明,就趁检阅时把私藏的兵趁机带出来。将私兵归整,合法化。
  如不然,皇上下一步就会开始查黄册、鱼鳞册。将陶金海这些年在河南吞掉的地亩税、赋税,全部缴下。陶金海早在十几年前就开始胆大包天了,不管天灾**风调雨顺,年年报亏,将原本属于朝廷的赋税全部归于囊中。直晃晃的在国库抢钱。
  届时,军、民、财一个都别想保住。
  内阁拟旨期间,章年卿也没闲着,连同礼部等人联名起草上书,以‘巡抚封将’史无前例,不合祖制等理由力图驳回,站的都是江山社稷。只可惜惨遭驳回。
  章年卿多次据理力争失败,直到圣旨颁下,都未能力挽狂澜。
  河南,陶家。
  圣旨宣读完毕后,陶金海接旨叩首谢恩。
  孟公公道:“陶大人,皇上请钦天监择了个好日子,就在十月初三。”
  陶金海会意道:“检阅祭奠会在十月初三如期举行。”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已经没有退路。
  陶金海决定将计就计,将鸾家军改名为栾家军,在检阅祭奠上摆在明面上,不再藏着掖着。甚至在诸位皇子观礼时,刻意展示其精兵强锐,锋芒毕露。震慑意味十足。
  三皇子吓的魂不守舍,晚上睡觉都是杀气腾腾的叫喝声。
  四皇子则很意外,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不是青鸾的鸾?
  难道他误会了?
  京城,章府。
  章年卿感到很失败,“我占尽天时地利人和,还是输了。”简直浪费冯先生偷偷给他通风报信。
  “圣意难违。”冯俏道:“皇上执意要做的事,谁拦的住。只看想不想罢了。”
  在绝对的权威面前,任何的手段博弈礼数都是白搭,和生死难违是一个道理。
  章年卿苦笑道:“我还没你看的明白。”
  “天德哥,不要悲观。现在不过是把牌摊开了而已。”冯俏其实心里也没底,现在陶家和章家仿佛被抬到云端上,明知道下面是万丈悬崖,万劫不复,却不知怎么回头。
  “是啊,摊开了。恐惧中的强大,变成明面上的对付。一切都更容易了。”
  章年卿望着孤月,忽的松一口气,“这样也好。干脆利落,齐王若敢妄动,我们跟着外公一起清君侧。若……那就得过且过。”他含糊掉中间那句话。
  冯俏却不这么想,“齐王把鸾家军逼出来,就是为了和外公和平共处的吗?”
  “当然不是。”章年卿太明白两边在等什么了,“齐王在逼外公先动手。”而陶金海在等齐王先动手。
  一个等着清君侧,一个等着杀佞臣。
  从古至今,讲究师出有名。二皇子叛乱得先掀动柳州□□‘匡扶正统’,才敢动兵。陶金海若要造势,只有‘清君侧’和‘匡扶正统’两条路。
  但这两条路都很被动,清君侧需要国乱民暴,纲常礼法崩坏;匡扶正统需要齐王背信弃义,不守诺言。
  开泰帝不动,陶金海便是师出无名,人人得而诛之的乱臣贼子。
  陶金海和章年卿不一样,若章年卿此时流露出任何谋反之心,一个罪名便能将他下诏狱。
  陶金海不同,不等这个罪名冠下去,开泰帝昏庸无智,被奸臣操控的消息先会炸出去。陶金海以洛阳为据点,一个城池一个城池打下来,打不全也能将大魏江山一份为二,各自为王。
  “等?”冯俏喃喃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我们现在能做什么。”
  “好好过日子。”章年卿觑着她,十指相扣。
  章年卿道:“我竭力而为,若日后真到那一步。我希望我能帮上外公。”
  冯俏心惊肉跳,第一次见章年卿流露出会谋反的野心。她从没想过自己会生在一个乱世里。
  章年卿也是茫然的,谁也不知道那个期限在哪。只知道每一天都在朝那个日子逼近。这是一个逼死急性子的事,每一天都在为未来准备着,但却不知道这个未来究竟是哪一天。
  章年卿搂着冯俏,冯俏靠在章年卿胸膛里怔怔出神,祈愿道:“如果这些糟心事是戏折子里的戏就好了,手翻快一点,它就赶紧过去了。”
  章年卿轻笑,“自欺欺人。”
  冯俏嘟囔道:“能一辈子自欺欺人,那和真相有何区别。”
  “好。”章年卿俯身亲了亲她的唇,哈哈大笑道:“那你就闭着眼睛站在我背后数日子,等皆大欢喜的时候,我再喊你睁眼。”
  冯俏扭捏一会儿,小声道:“……会遗憾的。”
  “恩?”
  “困难也要和你慢慢过,不然会遗憾的。”
  那会是多么抱憾终生的一件事。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第158章 
  局势犹如破不开的云雾,章年卿被迫站在云端上,俯视芸芸众生。一晃神,就会跌入进芸芸众生里,万劫不复。
  半夜梦醒,章年卿蓦地坐起来,浑身紧绷。手旁是他心爱的幼娘,触手可及,正睡的香甜无比,章年卿微微安心。
  冯俏睡得满脸红潮,额头密密细汗,似乎是热的。章年卿烦躁的一抹脸,将床幔挂起来,推开窗子,让凉风吹进来。
  冯俏拥着被子,依赖的枕在两人共枕的长枕上,慵甜无比。
  章年卿看着,蓦地将她抱在怀里,紧紧拥在一起。冯俏像茫然无措的被子一样,忽然被人从头到脚裹在怀里,死死的抱着,连动弹一下都动不了,呼吸间都是章年卿的气息。
  “天,天德哥?”冯俏半懵半醒的推推他肩膀。
  章年卿无动于衷,呼吸落在她耳畔,炙热的快要灼化。冯俏觉得有些痒,挣扎的去揉耳朵,指尖却无意中摸到章年卿的嘴唇,凉凉的,软软的,她吓了一大跳。
  章年卿噙住她指尖,微微用力咬了一下。
  “啊。”冯俏彻底清醒,手脚并用的推开他,嗔道:“大半夜不睡觉干什么呢。”
  章年卿修长有力的大长腿先一步锁住她,掐着她的腰摁住,闷声道:“别动。”
  冯俏好笑道:“这么睡觉你不累吗。”
  章年卿没有说话,只是笑着。冯俏闭眼捂胸口,娇声道:“我不会为美色所动的!”她最怕章年卿这样看她了,眸光慵散,或冷或笑都在勾人。
  虽然李妍总嘲笑她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在一块炭脸上都能看出勾人来。冯俏讪讪的,也觉得是私心。可章年卿眸光一定,她便再管不得是不是私心,捂着胸口狂跳的心,埋在他胸膛里都不肯抬头。
  最终还是冯俏妥协了,两人抱的甜甜蜜蜜。
  天一亮,脖子痛的脖子痛,肩膀痛的肩膀痛。章年卿忍着胳膊疼,替冯俏揉着落枕的脖子,“好些了吗?”
  冯俏脖子又酸又痛,动一动都疼,又不好言明,小声道:“好像不那么疼了。”
  章年卿见她眼神闪躲,摸了摸她的头,“晚上再叫人抱床被子吧,省的闹的你也睡不好。”
  冯俏有点不乐意,绞着被角道:“你那个睡法,多少床被子也挡不住你胡来。”若无其事伸着被子,似乎在证明被子这么大,哪里就盖不下两个人了。
  “你跟我睡一个被窝还嫌我抱你?”章年卿嗤笑,站起来勒紧束腰。撑床觑着她,低沉道:“我不抱你,你就该哭了。”
  冯俏眨巴着眼睛,左言右他道:“现在还早,你不去看看儿子和闺女吗?”章年卿无动于衷,似是不满她转移话题,阔掌落在她香肩上,冯俏赶紧捉住他的手,讨好的亲了下,“阿丘说你好久都不没去看他。趁天色还早,你去看看他……快去啊。”
  章年卿被催促着离开,心情大好。
  临走前看了眼儿子,章鹿佑还在呼呼大睡。章年卿一去合安就要叫醒他,被章年卿拦住。章年卿摸了摸熟睡的儿子,睡觉的样子简直跟他娘一模一样。
  桌子上散落的是章年卿罚抄的大字,字迹端正,工整清晰。章年卿看着字迹起转承合的力道,隐约和孔穆行很像。不亏都是宫里大儒教出来的。
  稍微收拾一下,用红笔圈了几个不那么出彩的字。镇纸压好,坐轿去了礼部。
  过了几天,陈伏和许淮的回信到了,许淮表达了愿意跟随章年卿的意思,其他任章年卿调派。章年卿略是欣慰,展开陈伏信,眉头微皱。陈伏道,他不愿进京。
  信里陈伏很平静,说他如今替章年卿照看着泉州矿务,许大人既有意回京,那便让许淮回去吧。泉州的一切都琐事都交给他。无论将来派来的人是谁,他都会尽心协助。
  陈伏道,人贵在各司其职。乌蓬帮有汪霭,海运有漕帮。许淮能助力官场,我便留在泉州替章弟略尽绵薄之力。这些年他好不容易替自己找准位置,还望章年卿成全。
  “陈伏不想回京?”冯俏微微吃惊,转而立即明白。京城于陈伏而言,大约是个伤心地吧。如今他带着陈丹姿在泉州过的安稳,不想离开也是人之常情。
  章年卿听完冯俏的话,表情有些诡异,“你是这么想的?”冯俏问怎么了,章年卿摇头不语,半晌才说一句,“女人啊。”十分感慨的样子。
  过了会儿,他偏头问她:“这些年跟我奔波很苦吗?”神情有些认真。
  冯俏顿住,慢慢道:“常羡人间琢玉郎,天应乞与点酥娘。尽道清歌传皓齿,风起,雪飞炎海变清凉。万里归来颜愈少,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
  “……此心安处是吾乡。”章年卿下意识道,旋即回过神来,激动的看着她。
  冯俏梨涡攒笑,“我和他们不一样。”
  逢年末考核,章年卿头疼无比的替许淮跑调任的事。以前不做不知道,一做章年卿才发现,京官调任地方容易,地方官调任京城竟比登天还难。竟有些后悔当初把许淮调走。许淮在泉州政绩不错,绩优升官不难,可想在京城给他找一个好一点的缺,比登天还难。
  同品级下,地方官低于京官。泉州知府是正四品,考满回京,按品制只能在从四品到正五品之间择一个就职。章年卿看着官职发愁,他在仕途上不是按部就班的,很多规则在他身上都不适用。
  从四品和正五品间隔着半品,章年卿深知熬资历之痛,一心想在从四品里给许淮挑个好缺。可从四品官位稀少,优缺更少,鲜有两个入眼的,不知多少人还在盯着。
  礼部是名誉清贵,话语权比不上吏、户两部。每逢考评这等大事,想插句嘴都难。连都察院的御史们这个时间都被小心供着,不愿在这个当口被弹劾。章年卿话语权实在少的可怜。加之这些年来吏部大换血,再不是章年卿借父荫能找到几个故交叔叔帮忙的时候。
  如今是开泰帝十四年,齐王已经在这个位子上,将将坐了十五年。朝堂外内,除了百年之后,禅位于侄,是开泰帝的一块心病。大魏上下文治武安,被开泰帝治理的井井有条。
  然而,民好受,官却不好当。
  开泰帝时半路出家当的皇帝,做事没有底气。疑神疑鬼,任人用人无不严苛,实在不是个好相与的帝王。思来想去,章年卿还是决定拜访一下现任吏部尚书谭宗贤。
  章年卿先如今要低调做人,谨慎行事。开泰帝对陶金海的忌讳会连带到他身上,章年卿举人荐人都很小心。可许淮是他的人,五年前就盖了戳的,这件事谭宗贤再清楚不过。
  两人约在大梦京见面,章年卿道明来意。谭宗贤自斟一杯酒,“章大人这是求人?”
  “不求。”章年卿道:“你欠我的。”谭宗贤没有说话,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你长子今年……”
  “七岁。”
  “又过了七年啊……”谭宗贤抑郁良久,自嘲的笑笑,正色道:“你想怎么安置许淮?”
  章年卿想了想,不答反问:“他考绩如何?”
  “上优。”
  章年卿佯做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谭大人按他的政绩,量才任用。我来不过是做个人情,还盼谭大人帮我盯一盯,莫要让其他人将他顶了去便好。”
  “都察院左佥都御史一职,你看如何?”
  “这,是不是太过优待了。”章年卿有些吃不住谭宗贤还这么重的情。
  谭宗贤淡淡一笑,“这算什么。当年刘俞仁考中贡士后,直接被吏部录任主事,在考功清吏司任职。我掌吏部后,刘俞仁便人安排到户部任员外郎。不过区区一贡士,就能担此重任。许淮斩获六甲,又在泉州在历练这么多年,政绩考评无一不优,哪里就当不起了。”
  章年卿目光闪烁,涉及刘俞仁,并不接话。
  他不语,谭宗贤却不肯放过他,给他斟了杯酒问,“听说你和礼科的徐大人近来不睦。怎么,一向听闻章大人人缘好,朋友遍天下。这是……”
  “你也说了,我人缘好。朋友遍天下。”章年卿定了定神,淡道:“我若得罪谁,那肯定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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