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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就是金手指/快穿之再世为王——信渡。

时间:2017-10-15 15:04:56  作者:信渡。

  薛阳陵手握兵权,他的妹妹又嫁给七皇子,这应该又是一桩政治联姻,那么他拥立的便该是
  七皇子。
  叶梦笙斟酌片刻,道:“敢问姐姐,令兄拥立的也是七皇子吗?”
  姚湘沉默片刻,说:“我不瞒你。当今天子昏庸无能,几个皇子贪图享受,好逸恶劳,不知民间疾苦。唯有七皇子仁爱敦厚,心系天下,堪当一世明君。”
  她见叶梦笙凝思不语,道:“皇子夺嫡是一场大屠杀,你切勿卷入其中。”
  叶梦笙道:“江山动荡,国无贤君,纵然有骁勇良将,也无济于事。既然姐姐与薛将军都拥护七皇子,吾亦如是。”
  姚湘道:“主和派与许多世家大族仍旧拥护太子。”
  叶梦笙道:“我知。儒家理念,立嫡立长不立贤。”
  她问:“你真的打算走这条路了吗?”
  “是。”
  “哪怕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是。”
  姚湘凝视她半晌,问:“你为了什么呢?”
  叶梦笙铿锵地道:“为天下被折去羽翼,束之闺阁的女子,亦为我自己。”
  姚湘对她欠了欠身,“那妾身便祝叶先生,平步青云,前程似锦。”
  叶梦笙知道,从姚湘应允将她引荐给姚氏族长,把两人乃至与整个世家的命运生存绑在一起时,她便不能再为自己而活。

☆、俏宰相6

  自那夜之后,叶梦笙便留在船舱,说是水土不服,实际是学习南国文字。这文字类似小篆却不是小篆,直看得她这个金融系高材生抱头喊娘。
  姚湘正在绣荷包,瞧她痛苦的模样,神色不改地说:“你不是自称出身于言情书网么。”
  得,连这个谎言也被戳破了。
  叶梦笙:这世界没给我金手指,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她腹中酝酿措辞,便听姚湘道:“你也别想着圆谎了。说一个,圆一个,累不累 ?”
  叶梦笙嬉皮笑脸地说:“姐姐英明神武!”
  姚湘放下荷包,走到她身边,问:“你是大字不识一个么?”
  叶梦笙硬着头皮说:“涉猎过儒家经典,但不精通。文字亦是。”
  她执起搁着的毛笔,淡淡道:“我教你吧。希望你不是朽木。”
  接下里的时日,便是姚湘教她读书习字。三千经典,姚湘信手拈来,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此刻,叶梦笙真心实意地感受到眼前的人所拥有的百年文学底蕴。
  只是姚湘愁眉不展,脸色愈发憔悴。
  午夜梦回,她都能听见身侧之人极力压抑的哽咽。
  这日午休,姚湘因彻夜未眠,伏在案上小憩。叶梦笙将书卷从她手中轻轻抽出,扯了外衣披在她身上,随后便去找薛陵阳。
  薛陵阳正在看军事地图,头也不抬地问:“何事?”
  叶梦笙道:“薛将军,我开门见山了。请问你们路过临安城的时候,可曾去温延府上一探?”
  独孤策答:“我们赶到临安城时,已经人去楼空。叶姑娘可是为了姚夫人而来?她的双亲,不幸殒命。”
  叶梦笙道:“我知。我想问……你们有没有见到她襁褓中的孩子?”
  独孤策摇了摇头,“我们里里外外仔细搜查,并未见到活口。”
  叶梦笙道:“我是想说,你们有没有见到她孩子的尸体。”
  独孤策道:“不曾。”
  叶梦笙凝思,如此看来,姚湘的孩子尚有一线生机。或许是有人救走了他。
  她问:“还有几日能够到达洛阳?”
  独孤策道:“还有三日。不过我们要绕路去一趟青州。”
  她问:“为何?”
  独孤策道:“剿匪。”
  距离尚书台选举不到一月时间,若再绕路,不知何时能够到达洛阳。况且乱世中剿匪,搞不好一剿好几年。
  独孤策见她黛眉微蹙,沉吟道:“将军说你想出仕。而据我所知,南阳姚氏今年的提选名额已定。”
  叶梦笙惊讶地说:“可姚姐姐说今年人选未定?”
  独孤策道:“就在临安城破的那日。”
  聪明人话都只说一半,另一半由旁人揣测。
  姚氏与温氏联姻,姚湘是连结两大家族的棋子。温延弃城逃跑,此乃奇耻大辱,亦是叛国重罪。姚湘活着要问罪,死了也会被钉到家族耻辱柱上。
  在城破这日,选举了进入中枢的士子。那么这士子极有可能拥有另一世家的势力。
  换言之,姚氏已经放弃了姚湘和温氏。
  叶梦笙默了片刻,问:“选举的这位士子的母系家族是谁?”
  薛陵阳此时抬起头来,眉梢微挑,“你倒挺机灵。”
  独孤策道:“这位士子名叫姚淮。他的母亲是清河林氏的幺女。他的未婚妻出身陇西李氏。”
  叶梦笙恍然大悟,“真是家世显赫啊。”她说着向独孤策躬身一拜,“梦笙恳请独孤先生指引一条明路。”
  独孤策问:“你也知如今的世道,为官为将,都不是最好的选择。为何一意孤行,难道只为了荣华富贵?”
  叶梦笙道:“如果每个人都这么想,那这岌岌可危的世道,顷刻间便会毁于一旦。”
  他沉默片刻,看向上首英气勃发的男子,问:“今年薛氏还未定下举荐之人吧?”
  薛陵阳冷眸一转,“我记得独孤氏亦未定下人选。”
  独孤策摇了摇头,“我收到家书,三弟已经被推举上去了。现身在洛阳,等候考核。”他笑道:“既然你家已经有女子为将的先例,不如你再开创一个女子为官的例子吧。”
  薛陵阳转了转笔尖,“女子为官不是不可,让我推举亦不是不可。只是……”
  叶梦笙问:“只是什么?”
  他冷冷地道:“薛家从不出废物。你有什么本事,能够让我举荐?”
  独孤策道:“若是由你举荐,那便不是文官的苗子,而是军师的胚子了。走的自然不是安邦之策,而是定国之道。”他沉吟半晌,“不如,让叶姑娘为我们剿匪?”
  薛陵阳一锤定音:“此计甚好。”
  “……”
  叶梦笙心里腹诽:你们两个唱双簧唱的也太蹩脚了吧?
  自她与姚湘上船那刻起,这两人便一直心存怀疑。如今亦是想借剿匪一事,摸清她的底细,更甚之,借刀杀人。
  薛陵阳见她一声不吭,“若你觉得为难,推了便是。本将军,从不强人所难。”
  话虽是这么说,他眼里的杀意却并不在开玩笑。
  叶梦笙对两人躬身一揖,“能为将军分忧解劳,是梦笙的福分。”
  她道:“梦笙想问,此行前去剿的是什么匪?”
  独孤策道:“青州张氏。祖上原本是开国二十四将之一的张云。世道崩坏,群雄割据。这一代的张氏子孙拉大旗,占山头,对抗朝廷。”
  叶梦笙问:“他有兵力多少人?”
  “一万。”
  区区一万就敢和整个南国作对?
  保险起见,她又问:“薛将军带了多少人?”
  独孤策道:“我们收服荆州之后,听闻北国贼南下,似欲夺取扬州。因此点了一队轻骑兵,快马加鞭赶来。”
  他抱歉地说:“这些水军都是和林将军借的兵。我们自己的兵只有一千人。”
  叶梦笙:我有一句mmp,我心里默默说。

☆、俏宰相8

  薛陵阳道:“明日早晨便能到达青州,你下去准备吧。”
  叶梦笙:???
  不是说还有三日便能回洛阳吗?敢情一开始就诓她呢是吧。
  她挤出一个和善的笑,对他们行了一个礼,便转身回了舱房。
  姚湘已经醒了。
  叶梦笙在她身边坐下,说:“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的孩子。我问了薛将军,他们并未在温府发现婴儿尸首。所以有很大的可能,你的孩子还没死。”
  她一言不吭。
  叶梦笙亦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方才经历家破人亡,后又被家族抛弃,一生都身不由己。
  姚湘问:“我们还有几日能够回到洛阳?”
  叶梦笙沉默片刻,说:“我们得先绕路去青州。薛将军要剿匪。”
  她沉吟:“青州……剿谁?”
  叶梦笙道:“青州张氏。”
  听到这四个字,姚湘脸色一变,眉宇间的震惊与忧戚一闪而过。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神色,亦是一种极端复杂的心情。
  青州张氏与南阳姚氏,难道有不为人知的纠葛么?
  海风透过窗棂,吹起她三千青丝,吹不断她的哀思。
  叶梦笙不语。她在等。等姚湘亲口说出与青州张氏的恩怨。
  过了半晌,姚湘问:“薛将军带了多少人剿匪?”
  叶梦笙道:“一千。还有,不是他挂帅,而是我出征。”
  姚湘手中的荷包落到了地上,她惊异地问:“为什么要你出马?”
  叶梦笙道:“他怀疑我是北国派来的奸细。想借此探我的底细。如果我顺利完成任务,便不用劳烦你哥哥举荐我,他会保我。如果我不能完成任务,他便杀了我,以绝后患。”
  姚湘站了起来,“我去同他说。张超是这一代将门子弟中的佼佼者,别说是你,就算薛将军和林将军一起上,都不一定能攻克。青州是张氏历代根据地,兵强马壮,地形复杂,易守难攻。区区一千兵马怎么能拿下他?这是打仗,不是曾经的过家家!”
  曾经?
  叶梦笙伸手拉住她的胳膊,问:“你们几个是青梅竹马?”
  惊慌失措在她眼中一现即隐。姚湘复又镇定下来,“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叶梦笙道:“薛将军铁了心要我剿匪,你找他也没用。不如你多和我说说关于张氏子孙的事情,好让我有个准备。”
  姚湘提高嗓子说:“准备?你要有什么准备?”
  她笑嘻嘻道:“等死的准备呀。”
  姚湘气得打了她一拳,“都这个节骨眼了,你还嬉皮笑脸?”
  叶梦笙拍了拍她的手,“别慌。船到桥头自然直。”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姚湘都未说话。她愁眉不展,倚靠在窗边,眺望波澜壮阔的北海。
  一直到了翌日,战船缓缓到达港口。独孤策差人请叶梦笙上岸。临走前,姚湘拉住她,将刚绣完的荷包塞入她手里,蹙着眉头说:“若是情况危急,你将这个给他,或许能保你一命。”
  剿匪的事迫在眉睫,她亦无暇多问这荷包有什么名堂。她伸手抱了抱姚湘,“姐姐,如果我有什么不测,请你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姚湘眼眶一热,伸手回抱她,“张超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你和他好好说,他不会为难你。无论如何,我等你回来。”
  “好。你等我凯旋!”她笑着放开她,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船舱,上了岸。
  薛陵阳与一千亲兵已整装待发,一声戎装的他,何等英气逼人,光彩夺目。
  独孤策递给她一个信号弹,“若是情况不对,你便放信号。”
  叶梦笙问:“你们便冲上来救我吗?”
  独孤策摇摇头,“我们便及时撤退。”
  “……”
  她已经对这两个想置她于死地的人失望透顶,当真是应了那句话,男人靠得住,母猪能上树。万事还得靠自己。她问:“薛将军,我有一事想请教您。”
  薛陵阳道:“什么?”
  “您和姚湘、张超是青梅竹马?”
  薛陵阳道:“可以算是,也可以不算是。”
  叶梦笙道:“我愚钝,请你明示。”
  “具体的我不便多言,此中包括几大世家的恩怨纠葛,一言难尽。我只能告诉你,姚湘曾经的未婚夫是张超。后南阳姚氏悔婚,将姚湘许配给温氏。”
  “多谢您。”联想姚湘昨日哀怨神情,加之今早贴身荷包,这答案并不突兀,与她意料所差无几。
  薛陵阳骑着高头大马将她送到山门口,“再往里便有守卫,我不方便陪你进去。一路小心。”
  叶梦笙微微颔首,她控马上前几步,随后回过头来,道:“将军,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薛陵阳道:“既然是不情之请,便别说了。”
  叶梦笙当没听到他这句话,自顾自地说:“如果我有个万一,请你看在你们曾经青梅竹马的份上,保姚湘一命。”
  薛陵阳眉梢一挑,问:“这话她哥哥都不替她讲。你与她非亲非故,为何如此上心?”
  叶梦笙道:“因为不是她对不起别人,而是这个国家对不起她。是你们这帮自大傲慢的废物没有保护好老弱妇孺,而不是她这个想要以死扞卫国家和宗门荣誉的女子的错!”
  她连珠带炮地嘲讽,不待薛陵阳反驳,便策马向前狂奔。
  待行了几里地,突然从山两旁冒出十几个人头,他们张弓搭箭,瞄准叶梦笙,叫道:“站住!你是谁?”
  叶梦笙及时勒马止步,对他们拱手行礼,“我是朝廷派来招安的使者。”
  “招安?”几个土匪模样的人面面相觑。
  叶梦笙道:“请你禀告张超,张大王。”
  一个土匪上上下下打量她,戒备地问:“你带了多少人?”
  叶梦笙道:“为以示朝廷招安的诚意,叶某此次并未带兵随行。”
  “那你等着吧。”他点了点头,转身向山上跑。
  空旷的练武场上,一名身材魁梧的青年男子,抡动钢刀,霍霍生风。
  小山贼冲进练武场,离男子三丈外停下,气喘吁吁道:“老大,老大。山门口有个娘唧唧的秀才来找你!”
  张超伫刀而立,奇怪地问:“秀才?带了多少人。”
  小山贼道:“就他一个!”
  “一个?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让他等着!”张超将钢刀插、入武器架子,转身进入内堂。
  小山贼又扭头跑回山门口,“老大刚练完刀,准备吃饭了!”
  叶梦笙道:“好,我等他。”她翻身下马,将马系在参天古木上,自己找了块树荫底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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