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念昔所料,那一夜的痴缠,是白绫女一手促成的。念昔想到尹霄清醒过来以后定会怨恨他用了邪术占有了她的清白身子,他恼羞成怒,怒视着白绫责骂道:“你果真是妖女!你这不是在帮我,是在害我,她醒来定会恨透了我,也许再也不会留在裁缝铺。要知道霄儿她只当我是她的师父!”
白绫女的冷笑声从布匹里传了出来,她说:“哼!若我是妖女!那你就是妖僧!那女子身子薄,被你的虎狼之躯狠狠折腾了一夜,估计会睡到明日清晨才能醒过来。你若是害怕让她知道你对她做了那些风流事,你就赶紧去收拾收拾,给她擦干净身子,给她穿身衣裳,抱她回她自己的卧房,待她醒来,她会以为她自己只是做了一场荒淫的春梦。只要你装作什么都未曾发生过,她是不敢开口问你的,因为你是她师父,哈哈哈~”
“你无耻!”念昔忍着泪,痛苦地骂道。
白绫女继续笑道:“哈!我若不无耻一回,我只怕你永生永世都得不到她!我费尽心思帮她塑了这玉女凡身,我可不想便宜了外人!”
“你!住嘴!以后不许你再提及此事!”念昔紧闭双眼,不敢去回忆他昨夜释放狼性对尹霄作出的那些浪荡事。
念昔为了不失去尹霄对他的信赖和敬仰,他决定按照白绫女所说的那样去做,让尹霄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蚀骨的春梦……
念昔烧了热水,将热水端到禅房,用洁白的巾帕蘸水,将尹霄的身子擦洗干净,他轻轻悄悄地擦洗着她的脸颊,她的脖子,她的胳膊和上身,还有她的长腿和下身,他所擦拭的每一个部位都是他夜里曾吻过的地方,他的手在发抖,他的脸滚烫,他一丝不苟地擦洗着她的身子,直到他自己泪眼朦胧……
擦洗完尹霄的身子后,念昔给了裁剪了一件绯红色的睡裙,给她穿上了那绯色长裙,抱着她走出禅房,送她回到楼下她的卧房里,给她盖上了透着阳光香味的薄被,离开房间时,他还刻意将卧房门关严实了。
念昔回到楼上的禅房,将禅房里满地的狼藉一一收拾完,把所有他犯下的淫罪留下的“证物”全数清理。
忙完所有的事以后,已到傍晚,念昔发现尹霄还是没有醒来的征兆,他有些着急了,走到白绫布前,低声问:“她不会有事吧?睡了这么久……”
白绫女细声笑道:“呵~那要问你自己了,你昨夜都对她做了些什么……”
“我!我禽兽不如!”念昔站在白绫布下扇了自己一巴掌。
白绫女低声劝道:“好了!别傻了!都怨我!你若真害怕被她发现你占了她的身子,你就赶紧整理好心绪,别让她醒来后看出破绽。不过,若我是你,我绝不隐瞒她,我会告诉她,我就是爱她,就是要了她,哪怕她要拿刀杀我。”
念昔克制住内心复杂的情绪,无奈地轻声叹道:“我不怕她拿刀杀我,我只是怕会永远失去她。我想留在她身边,照顾她,哪怕一辈子只能做她的师父。”
“痴儿!你这脾性倒是一点也不随我,全随了你那死心眼的傻爹!”白绫女厉声骂道。
“你没有资格骂我爹!”念昔忽然发怒,转身离去,不再与白绫女对话。
第24章 梦乍醒
尹霄这一睡,便是两天两夜, 急得念昔连开裁缝铺做生意的心思都没有, 终日在裁缝铺里胡思乱想, 寝食难安。
第三日清晨,念昔开了裁缝铺大门,有客人来找他做新衣裳, 他便开始忙着做生意。
尹霄醒了过来,睁眼看见自己穿着件绯色长裙睡在裁缝铺的卧房里,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发现肌肤温热而光滑, 看来是师父帮她恢复了凡身, 她有些兴奋,惊喜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自己的身子, 发现自己全身的肌肤细嫩而光滑,几乎好似吹弹可破, 宛如十七八岁的少女。
不过她睡得太久,把那一场春梦都睡忘了。其实是白绫女暗下对她做了些催眠, 让她一时忘了那段蚀骨痴缠。
尹霄穿着睡裙,准备找出以前金霄带来的衣裳穿, 可是她却发现那些衣裳已经不合身了, 以前的衣裳袖子短了,胸围太小,裤子也短了。无奈之下, 尹霄只能穿着那身睡裙走进了裁缝铺。
刚走出裁缝铺,迎面便撞见了正走向卧房门口的师父,尹霄懵然望着师父问:“师父,我睡了多久了?”
念昔见尹霄醒了,心中一阵狂喜,忽而又有些恐慌,很快他又将这些情绪压制下去,冷静地回头看了看裁缝铺里那几位在货架上挑选布料的客人,转而看着尹霄低声说:“我正要喊你起床来帮忙呢,以前在这里学的手艺和技巧,现在应该都还记得吧?”
“嗯,记得。”尹霄点了点头,走向那些在挑布料的客人。
就这样,师徒二人开始忙活起来,直到中午,客人都回去了。尹霄走到正在裁剪布料的念昔身前,乖巧地轻声说:“师父,以前的衣服都不合身了,你可不可以给我量一量尺寸,帮我做两件新衣裳?”
念昔抬头看了一眼尹霄,脑海突然闪过她在他身下娇喘的模样,他慌地低下头,不敢再看她的脸,强作镇静,低声回道:“师父忙完手里的活儿就给你做新衣裳。”
“唔,师父先忙,我去后院的厨房做午饭了。”尹霄浅笑着回道。
念昔脑海里全是尹霄嫩白细滑的肌肤,那双葱白的十指那一夜一直在他胸口和脊背上滑动,他忽而觉得呼吸有些急促,极力克制住内心的悸动,转身看着尹霄走向后院的背影,紧张地问:“你,你会做饭吗?”
尹霄生前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后来出嫁为人妻也是有人伺候,魂穿到金小姐身上以后,她虽是过了些苦日子,可也是终日奔走在裁缝铺和亨利大酒店之间,很少下厨做饭。
尹霄念及师父助她恢复凡身的恩情,硬着头破回道:“当然,我,我当然会做饭。”
念昔默然,甚至连与尹霄多说两句话都觉得心跳得甚是慌乱,他闭了闭眼,待到尹霄走进裁缝铺的后院以后,他才暗自深深地吸了口气。
尹霄来到厨房,开始生火做饭……
正午时分,念昔见后院里浓烟滚滚,他放下手里的活儿,快步走进了后院,刚到厨房门口,就碰见被浓烟熏得往外跑的尹霄,尹霄双手捂着嘴,一头撞进了厨房门口的念昔怀里……
“啊!师父~”撞进念昔怀里的尹霄,惊地叫出了声儿,未料到师父就在厨房门口。
被尹霄这么一撞,再听她这一声惊叫,念昔的心中顿时翻滚起巨浪,恨不得即刻就抱住她吻住她的唇。
可念昔压制住了身体里燃起的邪火,他退了一步,看着尹霄那瓷白的脸上还沾着黑色的炭灰,他低声问:“你是想点了我的裁缝铺么?”
“师父,我,咳咳咳!”尹霄仰头望着念昔的脸,刚想道歉,可被浓烟呛得急急咳嗽了几声。
念昔心中溢满爱怜,可脸上却仍旧全是冷漠,本想故意训诫尹霄几句,可实在骂不出口,只强作严肃地低声对尹霄说:“去裁缝铺看好铺子,我来做饭。”
“嗯,多谢师父。”尹霄望着念昔眼中的柔光,轻声回道,说完就捂着嘴跑进了裁缝铺。
念昔顶着浓烟走进厨房,发现锅里的米饭全糊了,他闷声重新煮了锅米饭,又炒了两个小菜,而他记忆里的灼灼是会烧一手好菜,还能酿上等的桃花酿。
尹霄在裁缝铺里收拾着裁缝桌上的碎布料,她生前是美国留洋而归的大提琴家,婚后虽未再出去演奏,可也会每日独自拉奏几曲,死后魂穿到金小姐身上,为了讨生活,她又去了亨利大酒店拉大提琴,而现在,她好像只能待在裁缝铺里。经历这番生死,她如今最渴望的莫非是自由和爱情,她觉得自己留在裁缝铺也是给师父添乱,暗自打算跟师父辞别。
念昔并不知尹霄已经有了要出走的打算,他虽表面上冷漠寡淡,可却时刻在注意着她的情绪,他发现尹霄不像之前的金霄爱说话,她总是沉默着干活儿,空闲的时候就坐在裁缝铺门口看着外面的天空发呆。
晚饭后,念昔让尹霄去挑喜欢的布料,他准备给她做新衣裳,尹霄托着腮望着门外的夕阳,低声回道:“师父,不用了挑布料了,你做什么样的衣裳,我都喜欢。”
念昔不知尹霄的喜好,他知道灼灼喜欢素净的衣裳,就给尹霄挑了两匹素雅的布料,一匹是浅蓝色的,一匹是素白的。挑完布料以后,念昔就开始裁剪布料。尹霄起身走到念昔身旁,看着他问:“师父,你是在给我做衣裳么?你还没给我量尺寸呢。”
念昔怔然,是啊,他还没给尹霄量尺寸呢,可他是老裁缝了,那一夜的肌肤之亲,他早就摸透了尹霄的尺寸,哪还需要再拿尺子去丈量呢?
“唔,是,是,师父忙糊涂了。”念昔心虚地低声叹道,拿起软尺准备给尹霄量尺寸。
尹霄伸开双臂,收腹挺胸,安静地看着师父给她量尺寸,就在念昔给她量胸围的时候,她忽然说:“师父,我想回一趟老家,我还有个女儿,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念昔霎时愣住,指尖碰到了尹霄温软的酥胸,他像犯了错的孩子一般,惊得丢了手里的软尺,后退了一步,低眼看着尹霄的脚尖,低声说:“忘了告诉你,你在他们的世界已经是死人,你不能再回去,就算碰巧遇见故人,你也只能装作不认识他们。”
尹霄不知师父为何会如此慌张地丢掉手里的软尺,她弯腰捡起地上的软尺,将尺子递给了师父,低声说:“那我不让他们认出我就行了,我就远远地看看我的家人也好。师父慌张什么呢?”
“我,我只是怕你一意孤行跑去见孩子。”念昔接过软尺,心虚地撒谎道。其实他只是被自己从尹霄胸部感触到的酥麻给吓到了,他的情欲被她开启后,像山洪一般,想截流都止不住,他害怕他迟早会控制不住自己,会不顾一切地将尹霄抱进怀里,会想要再尝一尝那蚀骨销魂的云雨之事。
“哟!这位小姑娘好生面熟啊!”忽然,一个爽朗清润的声音在裁缝铺门口响起,尹霄和念昔纷纷转身看向了门口。原来是何重樽来了,他站在夕阳里笑得那般灿烂,门外梨树上凋谢的梨花花瓣从他身前飞过,他的眸光里满是温暖的柔情。
这何重樽刚从孤峰上下来,已经找到了还魂之策,只是他一走到裁缝铺门口就看见了恢复了凡身的尹霄,自知自己是白忙了一场。
尹霄看见何重樽,就像看见债主一般,她的恨,她的怨,还有她的爱,曾经全都给了这个男子。
“你来作甚?你不是走了吗?”尹霄眼中溢出的恨无处隐藏,她望着何重樽冷声回道。
念昔清楚何重樽和尹霄之间的纠葛,他忽地心中怅然,因为他能读出尹霄看何重樽的眼神里有恨和怨,恨和爱是并存的,他知道尹霄还爱着何重樽。
“怎么?你师父就是这样教你招呼客人的么?”何重樽大步踏进裁缝铺,笑着看着尹霄问道,转而看了看念昔的脸,却发觉他神情不太对劲。
念昔看着何重樽的眼睛,看出他眼中的猜疑,遂装出以往欢迎客人的作态,浅笑着客气回道:“丫头她刚醒来,有些不适应。何先生莫怪。”
何重樽看出念昔这出戏演得很勉强,破绽百出,他在心底暗叹:“你看你,笑得比哭还难看,论演戏,你还比我差远了。不行,不能让霄儿继续在你这裁缝铺待下去了,再待下去,恐怕她真就不要我了。今天我就是绑也要将她绑走,她可是我的妻!”
然而何重樽忘了,尹霄已经轮回两世,在他的世界里,她是他的妻,而在她的世界里,他只是她末路上深爱过的薄情人。
明明很想见他,可看见之后,心中又泛起诸多的怨恨,尹霄难忘那一夜的痛苦和绝望,她红了眼眶,看着念昔轻声说:“师父,我头疼,我先回房歇息了。”
“去吧。”念昔低声应允道,他看见了尹霄眼底的泪光,心中更是难受得紧,明白她对何重樽的情意还在。
何重樽看了一眼念昔眼中对尹霄藏也藏不住的爱怜,遂踱步拉住尹霄的胳膊,看着她狂狷地笑道:“你要去哪儿啊?你跟我回家!”
第25章 似吻痕
“你放开我。”尹霄忍着泪,瞪着何重樽怨声回道。
何重樽仍旧不肯放手, 他着急了, 害怕尹霄再也不会爱他了, 他望着尹霄盈满泪的双眸,诚恳地说:“霄儿,请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等你听完我的故事,你再决定是否要跟我。”
尹霄恨得深, 瞪着何重樽决绝地说:“任何理由都说服不了我原谅你,你就是一个骗子,你欺骗了我的感情, 还脱光了我的衣裳, 你践踏了我最后的尊严,摧毁了我对爱情最后的希冀!你是刽子手!”
说完,尹霄眼中的泪一行行从她光滑姣好的脸庞上滑落, 泪一滴滴落至何重樽的手背上,他心痛至极, 拉着她心疼地说:“我错了!是我错了!我当时并未走远, 我就在客栈门口,守了你一夜。”
尹霄哭着看着何重樽, 哽咽着问:“那你听见我哭了吗?”
何重樽难过地回道:“听见了。”
一旁的念昔已经难忍胸中的愤懑和妒火, 他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随时都有可能砸到何重樽的胸口,可他在忍耐,在拼尽所有的力气忍耐。
尹霄的记忆里全是那一夜的屈辱和痛苦, 泪水不住地从她眼眶里涌出,她望着何重樽低声说:“你好狠的心,竟就坐在院子里听我哭了一夜。你还说你爱我,你真的懂爱是什么吗?那你告诉我,你当时为何脱掉我的衣裳?为何要吻我?为何要招惹我?又为何忽然离我而去?现在为何又要来纠缠我?!”
听到这些,念昔恨得闭上了双眼,气得大步走到裁缝铺门口,狠狠地将裁缝铺大门关上了,他不想让过路的人听见了尹霄这般凄厉的哭诉。
何重樽见念昔关上了大门,他决定将自己的故事讲出来,他松开了尹霄的胳膊,走到了裁缝铺门口的茶几前坐下,自己倒了杯冷茶,喝完茶后,低声说:“我第一眼看见你时,就觉得你像我的亡妻霄儿,只是她死了一千年了,你可能是她的转世,我接触了几日后,愈发觉得你就是她,霄儿的转世有一个特征,就是胸口上有块血色莲印胎记,可那夜我发现你并没有胎记……”
尹霄听明白了,忽而不哭了,她站在原地,看着坐在茶几旁的何重樽,冷声说:“原来如此。你爱的不是尹霄,而是你那死了一千年的亡妻。我不管我到底是不是她的转世,但我尹霄自幼孤傲,从不愿意做任何人的影子。”
何重樽站了起来,面对着和尹霄激动地解释道:“不!我爱的是你!我当时没有走远,就是因为我放不下你!哪怕你不是霄儿,我也决定天亮后去跟你坦白。我不曾想我伤你那般深,你竟做了傻事!后来我从你母亲那里求证,你生下来确实是带着血色莲印胎记。你就是我的霄儿!”
念昔听了他们的对话,忽而陷入迷雾里,他开始在问自己:“那我爱的是谁?是灼灼,还是灼灼的影子?我根本不认识尹霄,那一夜我只当她是灼灼。我不能让她知道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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