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她沈画从此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的事便是他的事。不用岳父大人再操心一般。
还真当了她三岁孩童?好吃成性不成?居然真端起夫君的架子来了?
随后这准翁婿二人就这事聊了一会儿,如今不知严氏会如何下手,也只有一些初步的部署,倒真好似快成一家人似的。聊到午膳时,二人便住了口。
陪他俩来到饭厅,刚坐下沈画那二愣子表哥姜凯便风风火火冲了进来,一脸赶着投胎的焦急模样。
沈成业见他如此这般,没好气问:“你今儿不是领了人去巡城么?怎的得空跑回家用午膳了?”
沈画一看便知这家伙定是巡城时不知从哪儿听说了柴骏来府上拜访,担心她独自在家吃什么亏才仓促赶回来的,赶紧替表哥打圆场:“那个,爹,是我让哥回来用午膳的。你看他,最近都在外边儿忙得饿瘦了。”
果不其然,不出她所料,这消息也传得忒快了,都传到姜凯耳朵里了。
姜凯赶紧点头,“是的。是的。我吃完就走。”
遂与柴骏打过招呼,又如往常一般,搬了张凳子便在沈画身边挤着坐下。
沈画原本想稍稍挪挪吧!又担心弄巧反拙,此地无银,没事变有事。也担心一不小心伤了姜凯那脆弱的心灵,以为她是有了柴骏不要他。
可不挪,对面那冰冷的目光了然之后又淡淡飘了过来,似乎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还真是入木三分的演技。弄得沈画左右为难。
还好沈成业难得板着脸对姜凯说:“旁边没位置么?”
姜凯打小吃饭便是这样,妹妹尚未拿得起筷子时便是他与姑母轮流喂妹妹吃饭。待妹妹长大,这习惯也就成了自然。十几年都没改过,甚至有时为妹妹夹菜的动作都好似依旧在照顾她吃喝,怕她吃不饱似的。
好似一时没弄明白今日有何不同,竟莫名其妙看着妹妹,“你病得厉害?”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点击,鉴赏,支持和留言!
日更3000,第七日。
一向勤劳的香香求包养。O(∩_∩)O
今天出去了,所以发得有点儿晚。
☆、027
要说沈画这亲哥似的表哥也真真是个人才。二十岁了没娶媳妇儿全是因为他在这男女之事上愣头愣脑的性子。
前几年在东郡时,有个与他俩一道长大、长沈画两岁的小姑娘思慕于他,硬生生拖了沈画去陪她向姜凯表白。
人家姑娘含蓄,自然不好直接开口说喜欢,于是第一句便问他:“你将来打算怎过?”
姜凯想也不想对人家说:“自然是守着我姑父和妹妹过呀!这辈子我是不会离开沈家的。我还要保护我妹妹一生一世。”
活生生入赘沈家的说辞,差点儿连沈画都怀疑他暗恋她。还好后来沈画旁敲侧击、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告诉他近亲成婚的危害,他才似懂非懂问她在担心什么,他身边哪来三代以内的妹子,全然是将沈画已视作亲生妹妹,她才松了口气。
所以那姑娘愣是瞪着眼便流了眼泪,抽泣几声,长袖一挥掩面跑了。
姜凯竟然还好意思转头问妹妹:“她怎么了?你欺负她了?”
需知道沈画虽自认女汉子,但也有颗怜香惜玉的心,生平从不与这般柔弱的女子动手。所以干脆直接告诉他,“人家思慕你。”
谁知姜凯如何作答?
“那她哭什么呀?我又没说不给她思慕。这么好哭,不得成天哄着?还是算了。”
所以至此沈画与那女子从并不十分亲密的闺蜜成了情敌,还是个一声不出看人家笑话的闺蜜情敌。那恨简直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就连路上见到,沈画想与人家打声招呼,解释解释都被那姑娘一声冷哼之后孤零零丢在了路边。若不是顾及她身手好,估计人家还会冲上来与她拼命。
还真是往事不堪,所以沈画唯有对他解释得含蓄浅显些,“嗯。是挺厉害的。爹担心我过给你。还是坐远些为好。”
可这食古不化的亲亲表哥竟立马伸出一只手在她额头上随手一探,随即又摸摸自己,皱着眉头说:“不怕。我身子好着呢。”
隧又夹了一筷子菜放进沈画碗里,全当对面那位通体深色直裰的座上贵宾是透明的,“多吃点。回头吃了药就好了。”
活生生秀恩爱的表情。
不得已,沈画唯有对姜凯亲情提示:“哥,小侯爷看着呢。”
多碍眼!
姜凯这会儿才留意到人家柴骏冰凉的目光,许是觉得自己确实不对,赶紧招呼道:“小侯爷不必客气。我兄妹俩打小便是如此,惯了。”
这是要告诉人家先来后到,别多管闲事?还是诚心炫耀?他平时也没这么笨呀!莫非今儿巡城,脑袋被驴踢了不成?
沈画不得不用那只缠满布条的左手撑在饭桌上扶额,一粒米一粒米将自己喂着。
只听柴骏放下筷子,淡淡道:“姜大人与小画兄妹情深,本侯委实羡慕。”
“小画?”姜凯许是压根儿忘了什么,又许是没想到妹妹与对面那人竟已如此“亲密”,堪堪回过神,这才立马往边上挪了一挪,竟还有点儿念念不舍,心有不甘,呵呵两声干笑,“其实……小侯爷也没什么好羡慕的。平素这丫头老与我吵闹,有时甚至还会大打出手。前些日子为与我争一柄剑还差点儿将我给劈了。脾气极是难忍。”
哪来的剑?说谎也不找个实事求是的案例。沈画终于不用再给他面子,放下手转过脸便对他说:“闭嘴!吃饭。然后滚。”
姜凯好似不明白妹妹为何发火,却知道自己铁定是说错话了,赶紧端起饭碗,呼呼呼几口扒完,放下碗筷便说:“我走了。还有正事,小侯爷慢用。”
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好似一阵风。这顿恐怕压根儿没达到沈画之前要重新养肥他的目的。
直到这会儿沈画那没眼看的老爹才出声招呼准女婿,“骏儿,别理他俩,吃饭。这两兄妹,你往后便知道了。一个呆头呆脑,一个又大大咧咧。我在调丨教子女这方面确实不如你爹。”
老爹这是为了那不成器的外甥将自己的一世英名都搭进去了!他何时认过自己不如柴西词?
柴骏这才拿起碗筷,淡淡应上一句:“其实甚好。”
不知是真心,还是违心。
用完午膳,沈成业果真回了五军都督府,留下沈画与柴骏在内府花园里散步。
自打燕帝赐了这府邸给沈成业,沈画还是头一回饭后有这闲情逸致,要搁往日,早趁着饭气回自己的院子里去打盹儿了。
鉴于方才饭桌上发生的事,加上病得稀里糊涂,思维缓慢,沈画没主动开口,一路提醒着自己立场问题,绕着水榭对面的荷塘小径走了一阵听柴骏淡淡着说:“你哥很有趣。”
他竟然用有趣二字来形容姜凯,沈画不免一笑,“他不懂这些。这几年也不知道伤了多少女孩子的心。”
姜凯虽不如柴骏这般令人惊才绝艳,但打小练就的那副好身板,也迷倒过不少春心萌动的同龄女子。正所谓豆腐白菜各有所爱,这可不是她吹。只是这两三年进京后,高的攀不上,低的又嫌他只有老爹这一座靠山,还不是亲儿子,加上姜凯兵马司事忙,才单到眼下尚未有着落。
“沈画。”柴骏突然在她身侧凝住步子。
沈画转头看向他,不太明白他突然叫她是什么意思。
只见柴骏转身缓缓往她身前迈了半步,伸手便将她搂进怀里贴在一起。弄得她小心肝猛跳。这又是闹哪样?将她当了餐后甜品?还是之前水榭中意犹未尽?
“我……妒忌了。”柴骏忽然柔情到令她整颗心都化了,那双好看的凤眸更是以假乱真般深情,沈画不觉想老爹方才没灌他酒啊?很想提醒他一句,她风寒着呢!离这么近会传染的。又怕说出来让他察觉她在故意回避,平白惹他不快。
“这几日我或许会见不到你。明日送件礼物与你可好?”他问。
说实话沈画有点开心,但开心的不是他要送她礼物这件事,而是他俩的关系终于有了进展。但她必须装作视钱财如粪土、无所谓的样子,以免控制不住自己贪财的欲念,被他一步一步诱拐到叛臣贼子的歧路之上,从此回不了头。
真是一番内心苦苦挣扎,他竟然美男计与金钱诱惑双管齐下,下血本了?舍不得美色套不住母狼?
沈画矜持地琢磨了一下该如何表达才能不被他看轻,最后选了一句自以为是最好的,“还是算了吧!不想你破费。”
柴骏面无表情深深看她几眼,眸光中几缕不明闪过,“不喜欢?”
呃……
误会!天大的误会好么?不是不喜欢,这是立场问题,动摇不得。
“这个……”
没等沈画将话说完,柴骏奇怪地看她几眼,微微扬头,又是一副淡然的表情,“我该回府了。尚有事情等着处理。这份礼不是什么贵重之物,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你会喜欢的。相信我。”
沈画正思索如何拒绝,他居然来上这么一句。完全是占完便宜嘴都不抹便走,真恨不得捡起一颗石头直接给他扔过去。这算不算为了套牢她,故意若即若离?
自此,沈画的计划尚未施展得得心应手,竟落得被柴骏将计就计、得寸进尺,她敢保证柴骏之前之所以亲她,完全是看出她故意在对他好,他干脆比她做得还彻底。
这对手真难对付。
柴骏出去后,小翠方才从外府进来,沈画一把抱住她在她肩头气馁:“下回他若再来,你别走开。”
哪有这么好的事?这可是她这辈子加上上辈子的初吻,当然,若那晚隔着面纱不算的话。他居然一日之内轻薄了她两次!还不抹嘴……
小翠跟了小姐十多年,还从未见她这般模样,一边拍着小姐的背,一边诉说自己的难处:“小姐,奴婢只是您的丫鬟。管不着小侯爷要对您怎样呀。且这是迟早的事,若是……若是奴婢不知回避,惹怒了他,将来在柴府,日子可不会好过。”
再说她不进来可是老爷走时交代的,她如今也弄不明白老爷意欲何为。
哎!这不争气的丫头,沈画干脆回院子去躺着养病。横竖发愁除了愁白了头,也不会改变柴骏技高一筹的事实。
刚躺下,还没整理好思绪,小九便进来汇报这两天的工作。由于沈画之前的“培训”,这小子对人物外表描画倒有了些许进步,但进步得有点儿让沈画听不下去,耳朵里全是文绉绉的词汇,一听就知道这小子为了完成这项颇为艰巨的任务在显摆自己,且还没说出一点儿靠谱的消息。
沈画靠在躺椅上懒洋洋地听着听着,打断他问:“昨儿我出去后,府里有什么人出过门?”
小九正说得意犹未尽,口若悬河,将这些天从话本中看来、背来的词汇生搬硬套地说给小姐听,完全没留意到若真有人长成他口中描述的样子得有多骇人。只不过希望为月钱这事拼尽全力,却不想小姐又关心起了府里的人。于是很认真地回忆了一下,摇摇头道:“昨儿您出门后,除了罗妈妈外出买菜,没人出过门。”
沈画的确对府里的人起了疑心,但沈府素来戒备森严,仅府兵就有近三百人,即便是后门、偏门这样不起眼的角落也留有人看守。守门的人都受过严格的军事操练,因此决计不会有漏网之鱼,更不可能放进人来窥视。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点击,鉴赏,支持和留言!
日更3000,第八日。
一向勤劳的香香求包养。O(∩_∩)O
☆、028
沈府大部分下人都是东郡跟过来的老人,与沈家有各种各样的渊源,几乎都受过三位主子的恩惠,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忠仆。尤其是这位罗妈妈,她本是老爹当年一位战友的遗孀,自十九岁丈夫战死便一直在帮沈成业照顾女儿。因此严格说来她并非家仆,平时除了买菜,几乎不会出门,即使在府里对着后来进门的下人也不会多说一句,更不可能将府里的秘密说给任何人听。
沈画怀疑谁也不会怀疑到她头上,没打听出有用的消息,只能让小九接着将书背完。听着听着竟有些犯困,因此干脆在躺椅上动了动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了过去。看来等病好了,这小子还得找个机会调丨教调丨教才行。
醒来小翠已在房里摆开了饭菜,沈画一看就知道老爹和姜凯又有事不能回来用晚膳了。
不过今天罗妈妈做的饭菜特别香,沈画闻着忍不住跑了过去。可见到桌上的菜,整个人便愣住了,“这谁做的?”
难不成府里换厨子了?连她都不知道?这比起罗妈妈平时做的家常菜精致了不少。
小翠支支吾吾答道:“是……是誉少爷亲自过府做的。”
沈画捂头,还真是好事不出门,囧事传千里。就连一向闭门谢客的人都知道今天柴骏到家里来了,还这么大费周章地刷存在感,顿时哭笑不得。
夹起一口菜,沈画忽然明白了老爹的用意,她出门目标太大,这是要让“女婿”上门的节奏?
“他还在?”怎么进来的?不会和柴骏抢风头了吧?
可问完这句,沈画又觉得怪怪的,心里很是膈应。这都什么事儿?老爹没事还给她弄出一“小三”,正主那边的粥还没煲熟呢!不是存心添乱,让她分心吗?
小翠做贼似的瞥了一眼外面,压低声道:“誉少爷说有事找您,跟园子里等着呢!奴婢……奴婢也不知道他怎么进来的,门房那边压根儿没人过来通传。”
19/68 首页 上一页 17 18 19 20 21 2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