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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娇——扇坠子

时间:2018-02-16 09:20:46  作者:扇坠子

  “幼娘,你……”他想说你冷静一点。
  “我很冷静,我还要怎么冷静!”
  她快要崩溃了!这两日里的变故她一直提着心走在悬崖边上,她以为她想的很清楚了,也有勇气面对这尴尬的局面,当她看到莲子一直记挂自己时,她更是庆幸,她相信她应该顾念着所有喜爱她的人的愿望,幸福幸福更幸福才是!她甚至催生出一丝她可以光明正大重新回到人间的心动,可是莲子被她吓得倒下了,一直守护着她的莲子也不能接受她这骇人的经历!
  她还要怎么冷静?她冷静了这几个月,一直提醒着自己融入融入这个新生,可是她不过眼一闭一睁之间,谁来教她,如何从万千宠爱里脱出来变成一个沉闷平乏的畏缩之人?她变不成别人,她不可能会看上王秀才,她甚至也过不了在秦府处处受制于人的日子,更别提嫁到王家伏低做小侍候寡母婆婆,系上围裙熏着油烟做好一日三餐,再生下七八个孩子,在那一口四方的天井里待到天荒地老——没有春游,没有秋游,没有深林和雪峰,也没有策马狂欢和恣意人生。
  她不是这样的人,怎么样都变不成!
  她以为谢骁不一样,莲子不一样,可是事实如此残酷。她依然困在这,听不见也看不见,当她听到谢骁想否认的那一刻,她脑中名为“理智”的弦瞬间崩了。她已经够孤单了,她不想再有一丝一毫的不清不楚!
  “幼娘……”谢骁伸手想抱她,却被她快一步拍开。
  “谢骁,我觉得我已经很可怜了。”她抬起下巴,笑得有些萧索,“坦诚一点吧,没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我又不会笑话你。”
  她似乎很笃定他一定是在为她奔波什么,只是她眼中先浮现的,不再先是感动。
  作者有话要说:  《我和读者》:20,r
  曾经有三篇长评的机会摆在我面前,但是大家都没有写标题【大哭】,这其中包括r
  r其中几句话真的深得其味,很可以咀嚼——
  “我想最终他们会在一起,而回归之路才是最艰难的部分。当年的事实可以解释,误会可以消除,但那一剑劈开的感情很难就此愈合。”
  那时她的留言在42章,她还不知今天老谢两人会变成这样。不是十六岁和十九岁,故事里的人也成长了。

   
第54章
  她提到周士武,她说到自己很可怜,谢骁的心就不可避免地被狠狠扎了两刀,鲜血淋漓。无尽的悔意和歉意涌动而来,把他陷在一片言语无法描绘万一的痛楚里。
  “幼娘……”他的声音都哑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你别……别再说这样的话。”
  他仿佛迅速苍老了十几岁,过去在他身上停滞的时光忽然流逝远去,潮水一般将他洗刷出一个疲惫老态。
  她就笑了,“那你告诉我,在你眼中,我到底是谁,我是人还是鬼?”
  她笑着,眼眶里却慢慢泛起湿润的水光。这一刻,她远远站在天与地的交汇处,仿佛一只白色蝴蝶,扇动羽翼忽左忽右,在那边界上翩翩徘徊。
  谢骁感到他的心被人生生挖了出来,胸腔里空荡荡的,刚才那痛楚已分毫不在。他向她走去,一脚踏空陷落在黑暗的虚无里,无止尽地向下坠落。他伸手,一直顽固地伸手向上空探去,直到轻轻捉住了她的羽翼。
  他没有回答她,她滚烫的泪珠落在他心上,也落在他舌尖,有一丝丝咸味。
  他捧着她的脸,轻吮她的泪迹,轻吻她的眼睛,而后轻轻覆上她的唇瓣。窥觑已久,顺其自然,他一下一下轻触她的双唇,一遍遍描着她的唇形,耐心地含吻着她轻嘬着她,直至她渐渐松开唇齿。登堂入室,他放任自己陷入一片湿润的柔软间,不知停歇地追逐着她,不知此身是梦是幻。
  她受了太多太多委屈……十年前他没有保护好她,他的自负令她枉然丧生;十年后他依然驱不散她头顶阴霾,令她陷在孤独的泥沼里。她问他,她为什么要活过来?他也问自己,他是否做错了?
  这么问的时候,他就感到一阵难以忍受的心绞痛,巨大的绞动之力将他撕了个四分五裂。他仿佛从喉咙深处闻到了血腥味,可是就算这么自私,他也不愿放手了。
  他唯一要做的,是让她幸福幸福更幸福。
  这个突如其来的吻似乎打乱了某种秩序,尤其最后一刻,谢骁离开时见她红唇水光涟涟,再次低头仔细舔舐了她所有涎水,一口咽下。
  她薄薄的脸皮不可抑止地慢慢红了,火烧火燎,倍感羞耻。
  她没有挣扎,也没有拒绝。他实在太高了,她侧耳靠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怦然作响,从急促如雨直到平稳如湖。
  他的心律似是乐声鼓点,渐渐她也同他一般气息,慢慢平静了下来。
  她还没忘了之前的事:“你还没说呢……”
  此刻她还在怀里,声音从他胸腔里发出似的,有些低哑,却有如天籁。谢骁已知是什么触动了她,再不敢有任何迟疑:“是怕你笑话,我……我今日在宫里抄了一天《女诫》。”
  《女诫》?方才的旖旎霎时消散。
  她抬头,有些不敢置信:“是谁让你抄的?”
  无法想象,谢骁一个大男人,当朝太尉,会去抄女人的那本“三从四德,端敬贤淑”。她无法想象,是谁能把这样的羞辱强加在他头上,是谁敢这样折辱他?哪怕贩夫走卒,都不会弯腰屈膝自比女子,何况谢骁?
  说出口了,反而没什么了。谢骁在她眼中看见了些微怒意,那么生动,她在心疼他,他忍不住低头在她眉间轻点了一下。
  “没人能让我抄,但是因我缘故,皇后似对你有所误解。”
  皇后一直想给他牵线做媒,不料太尉拒了许多年后忽然劫了个一无是处的女人回家,还来求她正名,实在大大扫了她颜面,叫她很是恼怒。皇后自是要叫太尉洁身自好将人退回去,岂料谢骁不肯,她便半真半假斥他退下自省,谢骁就真去了宫门外面壁思过。
  这一夜面壁,可算捅了天,满朝哗然。
  第二日太尉从皇帝那儿出来,去皇后殿里服软,给彼此一个台阶。皇后便不再提那女人名分的事,只叫人拿来一本《女诫》,叫他带回去叫他女人抄一百遍。
  “拙荆不擅书笔,由我代劳吧。”
  他怎么肯叫幼娘受这委屈。既说“夫是天”,他就是幼娘的天,风霜雨雪皆由他来屏障。
  谢骁甘抄《女诫》,这可比面壁严重多了!原本因他罔顾礼法而议声鼎沸的前朝后院,刹那间全都噤声闭嘴,众人只敢在心里狂呼,太尉真是不要脸了,他真是豁得出去!
  再没人敢议论了,太尉已经做到如此光棍地步,还想要怎样?谢太尉他已经挨打、面壁、抄书连下三阶,群嘲之后,看够笑话之后,谁再为这事讽议他和那个秦家子,他疯起来反手一巴掌,谁敢说没有这可能?太尉还没倒台,做人留一线,够了吧。
  她问什么,谢骁就答什么。
  谢骁多是简单一句,可景语完全能想象他在其中做了什么,外面又会怎样讥讽他。反倒本该是要受非议的自己,因他在身前吸引了所有人注目,而被轻拿轻放,还会被人暗道“可怜”。谢骁如此不顾尊严体面,已没人怀疑会是她能蛊惑,她转瞬成了瑟瑟发抖的“弱者”。
  谢骁……《女诫》全书二千余字,抄一百遍,那是多少字?她不由向他手上看去,他的手指匀称纤长,平稳有力,毫无异样。她又向他脸上看去,他依然镇定从容,丝毫不见疲态,难以想象他已在宫门外站了一夜……
  “疼吗?”连她的便宜父亲都打了他。
  “不疼。”
  秦明浩自然不敢真打实了,但众目睽睽之下,那也没很轻。
  屋里就有一会儿陷入无言的沉默。
  她胸口发堵,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他们说话间早就站开距离,她却忽然有冲动再回去他怀里靠一靠,听一听他的心跳声。谢骁……命运一个轮回,她又嫁给了他,他们又进了一个家门。
  真的心酸又鼻塞。
  “你……赶紧来吃饭吧,”她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吃完回去好好歇息,明天还要去一趟秦府。”
  三日回门,她想她该回去给瑞姨娘报个信,叫姨娘不要担心。
  这算是承认他身份,要带丑夫婿回娘家了吧?谢骁应了一声,忍不住就笑了,悄悄的。
  没有叫玉萱她们回来餐桌上伺候,谢骁就亲自动手给她布菜、盛汤、剔骨挑刺。他自己也没吃几口,就在那儿忙得不亦乐乎,搞得她手不是手,嘴不是嘴,不自在极了。
  “你别管我,”景语憋了半天,忍不住怒道,“你吃你自己的。”
  谢骁就不再那么殷勤了,只是多半时候仍是留意她的举动。太尉府的厨子因他向来饮食清简,这些年便一直一把勺子侍弄清汤寡水,连个做大菜的机会都没有。这回他特意交代厨上要照顾她的口味,列了食单,全是她从前比较喜欢的菜式,不知道还合不合她胃口?看来是不太满意?她好像皱眉了,手艺太差,厨子要换。
  “谢骁!”她实在吃不下去了,他这样盯着她,就是仙丹玉露也尝不出是什么滋味。
  谢骁见她真要恼了,这才低头看着自己碗里,又找了个别的事:“幼娘,以后我要怎么称呼你……”
  她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顿时脸上就泛起一丝红晕:“你从前是怎么叫我的。”
  她的声音很轻,可他还是听到了。从前?从前他在外人面前称呼她“夫人”,屋里还有丫鬟他就叫她“娘子”,只有他们两个时,他才亲昵地叫她“幼娘”。谢骁的唇角就翘了起来,十分明显,笑意弥漫到了眼睛里,“知道了。”
  知道了,夫人,娘子,幼娘。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如梦似幻,老谢不容易啊~

   
第55章
  待玉萱她们进来收拾碗筷后,谢骁在屋里磨磨蹭蹭,景语就提议去看望莲子。
  说到她,两人都有些沉默。
  莲子就像一条线。在那条线里面,是尘封旧日,温暖如春;在线外,是流年逝水,无情变迁。她十年如一日在这个分界上徘徊,为她家侯府娘子守着这片虚无,浑然忘我,直到奇迹到来的那一天……功成身退。
  莲子她,这一生在侯府长大,十六岁随林琼来到伯府,失去小主人后又跟着谢骁来到太尉府。她从一个小姑娘变成一个老姑娘,在本该如花似月的年月里,却只有一个冷冰冰的谢骁和永远无法挽回的遗憾。
  莲子病得不轻。她躺在床上,脸色蜡黄,两颊凹陷,短短一天迅速消瘦了。她发着低烧,触手冰冷,失去意识似的皱眉陷在梦里,偶尔口中叫着“娘子”,不断惊悸却没有惊醒过来。
  景语坐她床头,握着她纤细的手,又自责又心酸,恨不能大哭一场。
  谢骁就陪她在小楼里坐了许久。
  回去路上,引路的几个侍女打着灯笼,灯光在前,倒影就留在了身后。
  入了夜,偌大的太尉府安静得仿若无人,他们并肩走着,不知何时谢骁牵起了她的手。他抓得很紧很紧,仿佛是怕她要不见,甚至有些发抖。
  感受到他的颤栗,景语就没话找话:“明天回门的礼物你准备好了吗?”
  “备下了,”谢骁听到她的声音似镇定了些,“我还要把聘礼补上。”
  聘礼……“是什么?”
  谢骁顿了顿,“是秦大人的升迁调令。”
  是便宜老爹新年后的官职任命,她想了想,觉得这样挺好的。没有根基的秦府需要这样一个官位,这是什么金银财物都换不来的;谢骁早前做足姿态,最后又为岳丈家谋一个前程很自然不过,错过这个时机,秦明浩很难在一个萝卜一个坑的朝中获得留京升迁的机会。她不是依礼出嫁的女儿,只怕谢骁真送上猪头肉和喜饼,才叫秦家尴尬……已有王家在前,谢骁无论什么举动都名不正言不顺,还不若这样低调又实惠。
  “应该的……”她又补上一句,“一切从简,其他事也不要折腾了。”
  她除了一个人来到他身边,什么礼节什么贺客都没有。可是要那些做什么,那些人连要贺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黑暗中,谢骁的声音有些低哑,“可是……”不想让你受一丁点不如意的委屈。
  良久,“我有你了。”
  我有你了。见过这些生生死死,再看不见他的用心,连她自己都要觉得矫情。她心疼莲子为她驻守原地,那么她又怎会对同样偏执的谢骁毫无触动?
  如黑夜里的两只飞虫,无论隔着多远的距离,终会循光而来,再次相逢。
  谢骁一把拉住她。前行的侍女打着灯笼远去了,天上只剩初六的月牙子洒下淡淡清辉。谢骁低头,准确地攫住了她的唇,唇齿相交,恨不能融化,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不分离。
  他紧紧抱着她,她柔软馨香,她惊心动魄,他再次沦为她的裙下之臣。一如十七年前初见,她分开人群,斥退那些高傲的世家子弟,将他从窘迫里解脱出来。可是她不知道,他和那些世家子一样,陷入了她娇美不可言述的另一重狼狈里。
  一见倾心,再见终生。
  他吻得很凶,不顾她娇声抗拒,封住了她所有□□。此刻死了也甘愿,只羡鸳鸯不羡仙。
  这一耽搁,回了槐院时,景语就不许他进门。她此刻双颊绯红,再和谢骁一起出现,就没脸敢看别人的探寻目光了。
  谢骁就和她商量:“你先回屋,我迟两步进来……我睡书房。”
  他看她紧张神色,又补上了半句。
  都这样说了,景语也不好叫他回去。两人前后脚进了院子,却不知别人眼中这样欲盖弥彰更是暧昧。
  院子里的侍女不少,除了虞娘挑的那七人,还有照顾茶水、厨灶、盥洗、洒扫、跑腿粗使的,再加上玉萱和湖菱,有十七八人,这还不算被退回的艾叶几个。能到景语跟前的,也就四五人,其余人多是在屋外闲着候命。景语回来,就叫人去书房整理床铺,被点到名的菡光就挑了挑眉,什么也不敢说,应声去了。
  不用说,那肯定是收拾给她们家太尉的,只是这个夫人好大架子,竟不肯叫大人近身,要叫大人睡书房?
  上房七间,正中是会客厅,左右各三间,右侧依次是花厅也作饭厅、书房、卧榻。书房有巨大的落地隔断,转个身就在后头置备有一张软榻,这两处也可看作一处,用作小憩十分雅致。只是再雅致也不能比正经的寝间,那才是真舒适真奢华的。
  菡光抱来崭新的被褥在书房后面铺好,心道她们大人什么时候受过这委屈,要睡这六尺宽的小榻。只不过她已见过虞娘打发了艾叶几个,知道这院里真正规矩大如天,一点心思都不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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