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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斯德哥尔摩情人
作者:北不静
文案
(惯例UC体)【号外!锋山府大小姐准备搞对象,锋山府三少不干了!
锋山吊袜带厂倾情大酬宾,现提供专业打姐夫服务,只要88,只要88,姐夫打跑去他妈!】
【完结可宰】(番外在路上奔跑,就是有点堵车)
1、民国/架空/HE/有大量48米大刀
3、年下,清正大小姐X小狼狗三少
4、每晚十点更,捅一刀好睡觉(这行可以划掉了)
5、又名:(惯例瞎扯淡
《当女装大佬遇上男装大佬》(男主:等会儿?)
《爱上一个不回家的女人》(男主:……我要求带资进组改剧本。)
6、
——“劫匪先生,我身无分文,你要取什么?”
那人答:“春心十载,倾国一悬。”
——“不管你值不值得,我都喜欢你,我不要你值得。”
那时真是年少轻狂。
——我喜欢谁都不会再喜欢你了。
7、虐文甜文见仁见智,反正作者认为自己是甜文作者,接受一切反驳,全部死不悔改,哼(关门放小郭
8、微博:@拖拉机北不静2点0 ,小剧场磨刀石了解一下
内容标签: 强强 年下 虐恋情深 年代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积,关霄 ┃ 配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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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惊梦
作者有话要说: 1、本章是引子,试读的旁友和怕剧透的旁友,可以直接戳下一章
2、民国设定,完全架空,完全虚构,时代机构官制军制地区全是瞎写,求不考据
3、如有眼缘不合口味不合星座不合,请随时点叉并收下作者的小心心~
4、话痨作者会努力克制自己,除了标注出处,尽量不在作者有话要说里逼逼,谢谢大家……
5、【注】本章提要“他日若有波涛如山”:郭汝瑰:我八千健儿已经牺牲殆尽,敌攻势未衰,前途难卜。若阵地存在,我当生还晋见钧座。如阵地失守,我就死在疆场,身膏野革。他日抗战胜利,你作为抗日名将,乘舰过吴淞口时,如有波涛如山,那就是我来见你了。
传说这条大江是黑龙盘踞化成,水汽横无际涯,千丝万缕缠进被江水环绕穿行的城市里。
正是暮春,傍晚的云霞未有颓色,来自西伯利亚的风掠过中央大街,在面包石的地板缝里侧身穿行,随即被圣索菲亚教堂前的浓浓酒味挡住,也只得在那几个懒散过街的白人醉鬼面前顿足。游客躲着他们走,他们也破罐破摔,时不时打个唿哨,用俄文挑逗两声“美女”。
醉鬼也欺软怕硬,他们只绕着一个高挑白皙的女孩走。那女孩胸前挂着单反,面孔白皙精致,本是一副柔和的好样貌,高挺的鼻梁却无端平添三分压迫感,如果有人敢凑近了看,便能看见她的单反上贴着定制的小卡片,颇崩人设,写的是:“内有江明归,恶犬与江明朝勿入!”
江明归自己浑似不知被当成了煞神,旅行社伴游的青年走在前头,她的注意力在他身上。
晚风撩拨他的白衬衫,在身后印出宽肩窄腰的挺拔轮廓,肩胛骨像两片蝴蝶翅膀一样扑簌着迎风张开,衬衫衣袖染上这个时节特有的暮色,虾红洇染天空,令人昏然不知是梦是醒。
江明归做演艺经纪,真正万千校草从中过,对长得好看的年轻男孩早就免疫,但眼前这场景总觉得很熟悉。
他手插口袋走路,回过头来,侧身往旁边一让,避免让心猿意马的女孩撞到自己身上,“你胆子很大。”
一口平正的国语,不带一丝本地方言,甚而有些南方口音,声线也清爽明亮。
江明归虽然正在走神,但一向反应很快,立即意识到他是在说那些醉鬼躲着她走。她指了指自己,“我长这样。”
她生就一副好皮囊,个性也活泼,在三里屯走五十步能捡一打好友,但习惯了面无表情,一般人见她第一面,都觉得此人脸上写着“内有恶犬,生人勿进”。
青年笑吟吟端详了她一会,评价道:“扑克脸。”
她在马迭尔宾馆前站定,“哼”的一声,说:“祖传。”
青年心情很好,替她拉开车门,“明天见。”
她坐进副驾驶位,又把头探出去,“明天去哪里?”
“江小姐,你明晚的飞机回六朝古都,”青年修长的手臂撑着车顶,十分纨绔似的,“明早带你去极乐寺好不好?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到处是鬼魂,你带两支平安符回去。”
江明归放年假,一个人出来玩,把装满工作邮件的手机都扔了。只要能不上班,别说去极乐寺求符,就是去观音庙求子都行,当即点点头,“还是不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工号208。”他轻轻挑了一下唇角,弧度柔软,像只揣摩不透的猫。
“知道了知道了,工作的时候用工作的名字。”江明归合上车窗,车子走出一截,她又忍不住问司机,操着半生不熟的东北话,“这种怪胎伴游凭什么赚那么多啊?”
胖胖的司机耸耸肩膀,“你不也知道么,他都长那样了。”
焚香的味道越来越浓,前面就是极乐寺,他照例走在她前头。江明归低头上台阶,没提防他停下脚步来,吓了一跳,被他扯过手腕站稳。
咖啡、麝香、乌龙、汽油的气味扑上来,箍住她手腕的手指却极冷,很快松开了。她说:“怎么了?”
青年的脸沉没在屋檐的阴影里,旁边挂着一盘一盘的香,一根一根写满心愿的红布条,光色来回穿梭,看不清神情,只听到他说:“拿一支签。”
江明归便拿过签筒,晃出一支竹签,他又说:“记住数字。”
墙壁上用红纸贴着“一生平安”,她依言做了,前面的信女起身走开,让出红佛团。她一摸牛仔裤,当即哑然,“我忘带钱了。我爸还让我供只烤乳猪呢,干脆烤麻雀吧。”
青年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币塞进功德箱,“我也只带了这一点现金,和你分。”
他动作很快,江明归没看清,“你塞了多少?”
“二十。”
二十人民币还不够半盘锅包肉。她撇撇嘴,提步就要走,“不拜了,我都替菩萨不好意思。”
她迈出门槛,他的声音从烛光跃动的阴翳里传出来,“那你替我。”
江明归转回头,“什么?”
勾连天人古今的香火缓慢摇上天空,他背对着她,手插裤袋,“你许你的,再替我说一句。”
江明归返回去,在佛团上跪好,嘴上却说:“二十块,你好意思跟菩萨要什么?”
不知姓名的年轻人仰着造物恩赐的精美头颅,下颌线条牵动唇角,近似微笑。他静静注视满天神佛,“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心愿。”
从高空看,雨夜里的哈尔滨就像一座漂浮在海上的巨大水晶灯。
飞机的最终目的地是香港,但先从高空划过一千两百公里的波涛如山,在南京中转,所有乘客不管是去南京还是去香港,都要先下飞机。买了联程票的小朋友用一口大碴子味的普通话问她:“姐姐,你不是说你是北京人吗,怎么去南京呢?”
她跟小朋友一起吃黄瓜味薯片,摇摇头,“不是呀,我家祖上是南京人,我回去过清明。”
“祖上”这词用得挺唬人,小朋友的妈妈也操着东北口问她:“名门望族啊?”
江明归憋着笑,严肃地点头,“来头可贼大了。”
江家世代行医,来头确实很大,但一代代人传下来,对先人的功绩渐渐知之甚少,仅剩的仪式只是一年一度的祭祀。
江家父母今年身体不好,祭祀的事就让小辈来操持,所以长子江明朝早就到了南京,这晚开车来机场接她,瞥了一眼,嫌弃道:“明天下雨,山上公墓冷得很,你多穿点衣服,不要传染我老婆儿子。”
江明归“切”的一声。
天气不好,加上江家老宅在南山山间,设施陈旧,又不加修缮,所以即使这片区域面海背山,房价惊人,屋子在白天也是黑魆魆的。
江明归乱七八糟睡了一夜,乱七八糟敷了个面膜,在老宅的天井下吃早餐。她吃咖啡配小熊饼干和干菜饼,江明朝一家三口吃乌龙茶配油条,一起对昨晚翻出来的老相册评头论足。
相册里有一张照片上了色,角落上印着隐约金字,像中人烫着大波浪的头发,红唇工整精致,仿佛是百年前的一个传奇女星,野史说她一生为情所困,盛年时自杀身亡,命途十分坎坷。江明归拿筷子挑笋丝,笑着说:“她笑得真好,比我们公司的那些小花还甜。”
江明朝的儿子盼盼舔着手指头问:“小姑姑,这上头怎么都是土啊?爷爷他们是不是把这个当垃圾扔掉了?”
相册的夹缝里有擦不掉的泥土痕迹,隐约还有些血色。江明归说:“他们有几十年不好过,后来才从土里挖出来的吧。”
某个时代独有的精神侮辱、肉体折磨和隐匿波动落到数十年后,回响近乎沉静悲壮。江明朝的妻子沉默了一会,又翻过一页。这张大合照是跨页存放的,仿佛是在一间学校的操场上,画面黑白斑驳,密密麻麻的黄种人穿着军装、西服、长袍或旗袍,或坐或站,意气风发,参差风流。她指着最中间,“我在你们研究所出的教材上见过这几个人。”
江明朝掏出手机对焦拍照,打算拿回研究所找懂行的同事看看,又摸摸照片最右侧剩下的一片黑色西装衣袖,“多可惜,怎么撕掉了一个人。”
天井外的穹顶昏昏沉沉,大概因为天气不好,江明归总觉得心里有块大石头压着,抱了一堆茶杯粥碗打算去塞进洗碗池,刚走两步,盼盼叫道:“小姑姑,你的东西掉了。”
她回了回头,盘碗遮挡视线,没看清掉了什么,“是不是我给你求的平安符?帮我捡起来。”
江明朝走过来,捡起一只火漆油印的信封,“这个?”
她放下手里的餐具,疑惑道:“这是什么?我没见过啊。”
信封边角泛黄,江明朝捏了捏,里面空空的,似乎只有一张小纸片。他跟江明归对视了一眼,小心拆开。地上“叮”的一声,盼盼把掉落的戒指捡起来,往他妈妈的手上试了试,但太宽松。
江明朝的妻子展开五指端详,然后取了下来,说:“这鸽血钻成色真好,可惜是男式的。你们怎么了?”
盼盼也问:“照片上的到底是谁啊?”
心里越来越静,几乎在落雪。
江明朝迅速把那张拼接在一起的黑白相片塞了回去,从妻子手中接过戒指,转身放回了黑檀木桌的抽屉里,“回来再说。我们先去公墓。”
江明归化了淡妆,走下石阶,换上高跟鞋。海洋浪潮波涛在数丈山仞之下静寂沉默,她静静看了一会,突然扬起面孔。
几乎是“砰”的一声,闷了大半个春天的雨轰然坠了下来。
☆、没乱里春情难遣
已经过了早晨八点,金陵城中依旧没什么人声。
这座城在千年间见过了太多大日子,越发看得透,管他是什么政府什么青天,左右都是金条鸦.片枪炮的左右互搏而已。金陵人对所有大日子都不大看得上眼,青年人不爱过中秋清明,留洋的爱去租界过耶诞,糟老头子和半老徐娘不中意七夕上元这样的日子,能让所有金陵人都认真通宵的,也就是过年守岁。
满地都是碎碎红屑,硝烟气味经久未散。锋山府的小丫头阿岚出门逛了一圈,最后冻得要命,抱着胳膊抖抖索索地跑了回去。
一道围墙围着那座漂亮的白石头西式建筑,里面的银杏树落光树叶,枝丫指向蒙着硝烟的灰白天空,反而更添肃杀气派。她早就看惯了,还没来得及敲门,已经被人一把拉了进去,刘妈劈头训斥道:“这儿急着用人,你上哪去了?”
阿岚愣愣的,“急着用人?大小姐和三少都不在,谁要用人啊?”
刘妈是锋山府的老人了,待人十分宽厚,气头过去,就想起她是新来的,面色稍霁,“大年节下,三少肯定是会回来的。”
阿岚嘴快,“可三少不是说他要去办事,好几天回不来吗?”
刘妈犹豫了一下,笑着捏了把她苹果一样鼓鼓的脸,“你懂什么,哪有非要选在大年节下办的公差。他是少爷脾气,说不回来就是要回来,说要吃就是做好了再说不吃,说哪件衣裳颜色好就是他要扔掉,他说话你要反着听才行。厨房做了早点,端上去。”
阿岚便要去厨房,又被刘妈拉住,拽着耳朵叮嘱:“今天三少心情不好,你当心些,少问。”
锋山府虽然顶着锋山府公的名头,但其实早就没有长辈,上上下下就只有大小姐和三少爷两个主人。主事的是年轻人,锋山府自然就是新式家庭,规矩没那么多——其实阿岚猜度着锋山府大概一开始就没什么规矩,不然怎么大小姐姓林,三少爷姓关?
关霄年纪虽轻,官阶却大,在参谋本部和陆军学校里都供着职。林积来头也是不小,近年来公司越开越多,大饭店都开到了哈尔滨和广州。
如此一来,锋山府年节下更是事务繁忙,关霄腊月二十九收了封信,一看就说要出去办事,林积虽然没说什么,但这几天有电影首映、话剧首演,又有旧账新账要合,有留洋的朋友聚会,又有沪上大班的晚宴,还有一个朋友家的老太爷办白事,索性忙得连轴转,一连好几天没回来,只吩咐订了几千盒点心送人。
阿岚把厨房准备的食物端去餐厅,却见没人,找了一圈,发现关霄竟然在二楼的主卧室里。这间卧室常年关着,只有关霄和刘妈有钥匙,刘妈时时进去整理,但阿岚从没见关霄进去过。
主卧室是套间,虽然没有人住,不过茶几沙发餐桌一应俱全,也很干净,桌上供着一只小小的青瓷香炉。阿岚小心翼翼地说:“三少?厨房煮了红豆圆子,还有枣茶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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