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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贾琏你大胆地往前走——坚持不懈

时间:2018-03-31 15:04:30  作者:坚持不懈
  其实细想想,贾政真的就是“假正经”吗?
  那两个妾的事儿先排除。沈岩知道,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风俗,并不能以现代社会的眼光看待一个完完全全的古人,况且古代社会纳妾并不犯法。
  而且,从赵姨娘、周姨娘的年龄看,两位姨娘应当是贾政年轻时候纳的。纳了两人之后,贾政并没有再纳别的女人。
  比起贾赦胡子一大把、儿子孙女都有的一个大老头,先是想要强纳鸳鸯,被贾母怼回去之后,花八百两银子买了个丫头嫣红收在屋里,贾政简直称得上是洁身自好了。为啥贾赦那么大岁数耽误人家小姑娘没人说什么,贾政却被人骂得狗血淋头呢?
  东府里的贾珍和贾蓉更是不能看。
  就连和贾敏感情甚笃的林如海都有几房姬妾。
  原著中也提到北静王府也有妾,贾宝玉祭奠金钏儿时还拉着人家出来挡了一回枪。从“北静王府一个要紧的姬妾没了”这句话看,北静王除了王妃之外,姬妾并不止一个。
  此时纳妾是常态。
  如果仅凭这个说贾政是假正经,实在让人无法心服。
  至于说贾政满口仁义道德,沈岩前世时候翻遍了书,也没找到。若一定要牵连点儿,狠揍贾宝玉那次倒算是一回。
  但,沈岩真心认为那时的贾宝玉很欠揍啊。
  宝玉挨打是十三岁,前世初一初二的年纪,罪名有什么呢?“在外流荡优伶,表赠私物,在家荒疏学业,淫辱母婢”。
  小小年纪,寻花问柳,又不好好学习,还要强迫丫鬟,别说贾政,就是现代社会,孩子上学天天谈恋爱,课文不会背,考试大零蛋,再加上翘课逛会所、强、奸,家长也绝对会被气死。虽然强、奸这一条是贾环栽赃。但,金钏儿的死并不是和贾宝玉完全无关。
  再加上和个戏子不清不楚,以戏子在此时的地位,换成现代社会,那就是孩子和地痞流氓交往。谁不怕他们带坏自家孩子?况且,这戏子还是政敌家的,是不是刺探情报的谁都不知道。
  贾宝玉上了几年学,十二三岁,四书、诗经都没读完,以此时的学习进度,换成现代社会,也就是字都认不全,考试的话,小学都无法毕业。
  贾宝玉这样,别说贾政,就是换成沈岩,也绝对会被气死。学习倒是在其次,你品行不能有问题啊!即使学习不好,不指望你建功立业,但你不能连字都不认啊。
  对了,还得加上一条,已经和袭人那啥了。两人做这事儿的时候,林如海还没有死呢,想想年龄,太可怕了。
  这都不教训,还要这熊孩子闯出多少事儿来才教训呢?
  这件事儿上,沈岩真的一点儿不同情贾宝玉。
  至于说贾政鸠占鹊巢,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要不然怎么办呢?叫贾赦带着全家一起上菜市口儿么?
  贾政又鼓励了贾琏几句,恹恹挥手叫贾琏离开,贾琏劝慰几句后,抱着箱子回了书房。坐在椅子上,摊开卷子,一边看,一边想,贾政看来也有可取之处啊。
  其实前世时,沈岩就认为,贾政就是个典型的封建社会大家长,并不能以现代社会的观点看待。与原著中明确提了逼死人命的贾赦、包揽诉讼的王熙凤、一团乱麻的东府,贾政并没有作太大的恶。
  他错就错在,贾母把贾家交给他,家族的荣誉和前程全压在他身上,而他呢,却是平庸无能,碌碌无为,官职升不上去,家事也没管好,不能为贾府指明道路,也不能把贾府带出泥潭。
  就像是一群快要渴死的人派人在井边打水,被派去的人自身力气虽然小,但喝水的人多,不得不打了满满一桶,虽尽力想往上拉,但使尽了全力,也不能成功。最终,外人轻轻一推,耗尽力气的他一松手,水桶又跌了回去,直接沉到了井底,万劫不复。
  贾府现今这种情况,无功就是最大的过!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众人无论是贾母还是贾家人,对贾政都有极大的期望,希望看到他精明强干,重整家风,希望看到他长袖善舞,君臣相得;希望看到他忽然开窍,大杀四方。
  可惜,他没有。
  他知道自己能力不强,面对来自四面八方的忽然倾泻到他身上的压力,挣扎过后,和他儿子贾宝玉一样,眼看无望,采取了消极抵抗的态度,完全放手,不管不问,每日里就是和清客相公们闲谈,一切听闻贾母、王夫人、王熙凤施为。
  因此,沈岩认为,众人之所以对贾赦没有意见,是因为他就那么个样子,没有期望也就谈不上失望。
  但贾政呢,期望越大,自然失望也就越大,提到他时语气也就越发不客气。
  基于此,沈岩前世看书时,常听人说“袭为钗副,晴为黛影”,他倒觉得不像。
  暂且不说黛玉和晴雯,只说贾政和薛宝钗,沈岩认为,两人倒是在某些方面很像!
  两人都是身处家道中落的大家族中,经历过家族的辉煌和繁华,都有野心,家族败落后,都想凭一己之力把自家拉上来,贾政自然是当官,薛宝钗是通过自己的婚姻,叫家族重现祖宗时的辉煌。
  可惜,薛宝钗的婚姻阻力极大,等来等去,贾府自身难保时才出嫁,此时已是无力回天。贾政虽是男人,却又受限于自身资质,能力不行,官职一直升不上去,好不容易女儿封了妃,却也仅仅是回光返照,大厦将倾,徒呼奈何。
  这过程中,两人又都慢慢隐了自身真性情,薛宝钗压抑自己女孩儿的天性,不爱花不爱草,无欲无求。真的不爱吗?不见得,只是世事到了这一步,不得不这么做而已。
  贾政,沈岩觉得,从他中秋之夜讲的那个怕老婆的笑话看,他更适合去做个狂生,和清客相公高谈阔论,纵酒狂歌,而不是压抑着自身性格在官场苦熬。他真的不适合官场。
  他们两个,可以说同病相怜。
  都身负家族荣光,家里都没有能用的人,都不得不违反自己本心硬着头皮站出来,到最后呢,却又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生来身不由己,费尽心思后却又功败垂成,不得不说在这方面两人真的很像。
  所以,若说贾政是假正经,那薛宝钗的所作所为又怎么解释呢?
  当然,贾政也并不是完美无缺。
  他最大的问题,识人不明,不辨忠奸,与人交往不分好歹,比如和贾雨村交好。
  他身上还有此时人的通病,帮亲不帮理,薛蟠打死人,他不管不问,还留下了他。
  他消极抵抗、对家事完全放手的态度,也养成了迎春的懦弱、探春的过度强势、惜春的孤介,间接造成了几个女孩儿的悲剧命运。
  他或许也知道这么个样子不行,就送元春进宫,送探春远嫁,期望以此减轻自己对家族、对贾母、对众人的愧疚心里。
  这点沈岩也觉得贾政做得不对,该骂!
  但这种种,归根结底,还是贾政能力差、担不起家族重任的缘故。
  但他有一个极大的好处,只要不是明显的吃喝嫖赌,其他事儿到他这里,一说就放行。贾政再怎么放手,也还是贾家明面上的当家人,他的意见,王夫人都不好驳。
  他也知道自己能力不行,完全放手叫底下人施为,倒是比什么事儿都想插一脚、连皇位斗争也想掺和掺和的贾赦强些。
  从今日贾政赠卷子的行为看,他也是真心的希望贾琏好。而贾赦,在外人面前没脾气,在贾琏面前倒总是脾气大得佷,动不动就是要打要骂的。贾赦又是亲爹,贾琏有时候也不能做得太过。
  而贾政这边,叔叔而已,倒是能放开手脚。
  沈岩觉得,现阶段不能分家的情况下,贾府在贾政手里,比在贾赦手里强一些。当然啦,将来府里的一切事物还是要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能放心的。
  贾琏也想过分家,可贾赦那么个样子,分了家之后,没了掣肘,估计会更加无法无天,贾母又不能时时看住他。贾府交给他,贾琏不能放心。贾政顶多就是能力差,把家里管得乱了点儿,生活上不便一些;贾赦却是时时不忘作死。
  再者,此时贾母尚在,她老人家不同意,按照“父母在不分家”的风俗,这个家也分不成。只能先这么含糊过着。
  正想着,忽听窗外传来一声咳嗽,“二爷在吗?”
  贾琏忙放下卷子,看向门口,只见贾母的大丫鬟琉璃施施然进了来。她穿着青色背心,浅粉色裙子,头上抹着上好的桂花油,随着她的进门,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味儿飘散开来。
  贾琏吸了吸鼻子,想起前世看到的小说上的秘药什么的,心里警惕起来,又看四周无人,怕琉璃有别的心思,忙起身道:“是不是老太太叫我,这就走吧。”说完,不等琉璃回话,起身跑到院子里。
  院子中,昌儿坐在栏杆上,正呆看着天空,贾琏出来都没发觉。
  琉璃进门时,本来准备抛个媚眼,可眼珠一转,还没来得及做完全套动作,贾琏已经一阵风一样飞奔到了院子里,恨得她直跺脚,“真真是个没心肝的负心人。”
  “走吧,”贾琏朝院子门口走了走,距琉璃已有十来步,闻不到她身上的香味后,才回头叫道,“不要叫老太太等急了。”
  琉璃恨得没有办法,她好不容易求了这个差事来,可不是为了规规矩矩带贾琏去见贾母的。
  “二爷,”琉璃眼看贾琏避瘟疫一样避着她,心里焦急,忙出门叫了一声,“二爷等等,我有话说。”
  不说还好,一说贾琏走得更快,几乎是夺路狂奔,眨眼间就出了门。
  昌儿被琉璃的声音喊醒,揉揉眼睛一看,急忙起身喊道:“二爷去哪儿?”
  “去见老太太,你不必跟来。”贾琏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只余声音飘荡在空中。
  “哦。”贾琏不叫昌儿跟着,昌儿果真又重新坐下了。
  琉璃则是急急去赶贾琏,但贾琏步子迈地极大,步速极快,穿宅过院,如电一般,叫她小跑着都跟不上。不由得焦躁起来,这么样下去,两人还是一句话说不成,那她可怎么去扬州呢?又怎么光明正大的服侍贾琏、成为贾琏的屋里人呢?
  不行,须得设个法子叫贾琏停下来。
  琉璃眼珠一转,见院子的绿草中有一张石凳,情急之间,也顾不得那许多,顺势倒在凳子上,喊叫起来,“哎哟,我的脚。”一手扶着脚踝,一边斜眼看贾琏。
  贾琏听了喊,停住脚,犹豫了下,转身在和琉璃十来步远的地方站住,问:“伤到哪儿了?要不要叫大夫?”
  又四周看看,想找个人扶着琉璃出去。诡异的是,看了一圈儿,竟没发现一个人。
  琉璃见贾琏到来,心里先是大喜,看清他停下的位置,又暗恨,这么远的距离,想用手段也用不成。心下又奇怪,以前的贾琏可不是这个样子。以前的贾琏每次见了她,不说有说有笑,却也是关怀有加,怎么成了亲,反倒心硬了?
  “二爷,”无论贾琏怎么想的,她都要试一试,遂媚眼如丝地笑道,“我脚疼,走不了了,二爷扶我一扶吧。”说完,伸出了白皙如玉的手臂。
 
  ☆、第 12 章
 
  贾琏瞅着琉璃,心里忍不住吐槽,他看着像是傻子吗?琉璃嘴上说扭伤了脚,脸上并没有一丁点儿痛苦的表情,还有心情抛媚眼,这是伤员该有的动作吗?
  又见四周无人,想趁这个机会把他的心迹说明,叫她以后不要再缠着他,要不然,一见她就要紧绷神经,很累呀。而她又是贾母的大丫鬟,两人见面的日子还很多,这么躲着,也不是个常事。
  如果说开了,琉璃是个拎得清的,放弃给他作妾的想法,自然皆大欢喜。如果她还是不依不饶,说不得就需要用点儿手段撵了她。
  “琉璃,”想完,贾琏远远站着,手里把玩着一把全新的绿竹折扇,说,“你是个聪明人,”不聪明不伶俐也到不了贾母身边,更不会被贾母看重,“应能从我亲自回了老太太撵走那两个通房就能看出来,我对通房、妾室是什么样的态度。”
  琉璃正含羞带怯地引诱贾琏,一听倒是愣住了,“那两人不是二奶奶叫二爷撵走的吗?”丫鬟们中间都是这样传的。
  “不是,”贾琏断然说道,“你二奶奶也是事后才知道此事,这件事儿一直都是我的主意。你也可以找那两个人打听打听,自从她们到了我那里之后,看我有没有碰过她们。”
  不管是原身的贾琏,还是沈岩,都从没有碰过女人。
  沈岩是一心忙着学习,没时间。贾琏是因为贾母管得紧,派人盯着,不叫贾琏在成亲前乱来,虽和丫鬟们打情骂俏,却从不敢动她们。心大的丫鬟们虽然有想头,因怕贾母的雷霆手段,也并不敢造次。所以,贾琏才能守到今日。
  琉璃见贾琏说得肯定,先是不信,认为贾琏是在哄她,可贾琏有什么必要哄她呢?撵走两个通房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事儿,一点儿作不得假,也哄不得人。
  这么说,贾琏改过了?不再和女人胡混了?
  琉璃皱眉,如果这样,那她到哪里得每月二两的银子去?难不成要给贾赦和贾政作妾?贾赦那边的妾,一个一个的排起来,怕不是有一院子。贾赦又是个喜新厌旧的,今儿抬了来,过两日就丢到脑后,随人自生自灭、捏扁揉圆。
  而贾政虽然有两个妾,却一直都是成亲时贾母给的两个,这么多年,并没见他纳过新人。周姨娘和赵姨娘的日子也并不好过。有那两个人的例子在,她也不会傻到往火坑里跳。再者,赵姨娘...
  琉璃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一黯然,猛然摇摇头,不行,老太太绝不会同意。然后又急了,贾家的人都不行,家里又等着银子使,她兄弟的病耽误不得,这可怎么办是好?
  琉璃急得直跺脚,泪珠在眼眶里直打转。难道要她再卖一次身不成?还是去求求老太太?二十两银子不是个小数目,一个普通人家一年的费用,老太太会给她吗?
  贾琏站在一旁,见琉璃神色变幻,最后有要哭的迹象,以为是不能给他作妾伤心,想要安慰,最终住了嘴,还是不要给她希望好。于是硬下心肠,继续说:“你二奶奶是个什么脾气,你应该也知道,我打发那两个人,也是为她们好。”
  王熙凤排除异己的手段狠厉,若他不提前打发那两人走,恐怕两人性命不保。
  “我明白了,”琉璃听了,抹了抹眼角的泪珠,既然正主不乐意,她也绝不会逼迫。她是女孩子,本来做这事儿就叫人又羞又难堪,贾琏明着拒绝,她也不是那没脸没皮没羞没臊的人。至于银子的事儿,只能找老太太或者另想办法。可这一次是够了,以后再需要钱,该怎么办呢?
  “哎,”琉璃心里叹了一声,无论如何,先过眼前这一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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