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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不懂九墨的心思？女人对这种事情一贯敏感，她早觉察出了九墨的心意。
可，作为一个杀手，怎么能有自己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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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1章 再惨一些
杀手，不应该有感情才对。
聊云一直接受的，都是正统的杀手思想，她原本是作为死士来培养的。
感情，对于一个杀手来说，只会是累赘，会是弱点。
除了咽喉，聊云觉得，自己不应该有任何弱点。
九墨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
她一直逃避，逃避九墨的示好，也逃避她自己内心的声音，可如今生死一线，她终于可以不用想了么？
聊云想，若是九墨真的葬身于此，她便也存留下自己的命。
王妃还能有无数个好婢女，好杀手，可九墨，只有一个自己。没错，他只有一个自己。
就在聊云下狠心，要陪九墨死磕到底的时候，外头传来响动，似乎是援军来了。
聊云还有魂魄的最后一刻，是瞧见九墨平日挺拔的身躯轰然倒下，跌进了她的怀里。
此次，聊云与九墨大获全胜，直捣对方老巢，消灭对方近五十余人。
待到众人撤离，茅房的门被缓缓推开，一人从里头躬身探了出来，确定四周没有人后，才迅速起身，离开了这里。
此人，便是一开始未出现的阵子。慌乱之中，他躲过一劫。
骑上一匹马，他朝京城方向而去。
三天后，聊云和九墨回到了晋王府。
聊云身上只有几道浅伤，而九墨自从那天昏迷一来，就不曾醒过。
因聊云九墨都是自己人，所以屏退了众人，夏溶月亲自替九墨探脉。
没有多久，夏溶月脸上浮现了一个古怪的神情。
“怎么样？”聊云眼中布满红血丝，她不等李落开口，抢先问道。
李落见她心绪不宁，并不责怪她的唐突，只是站在夏溶月的身侧，给了个疑问的眼神。
夏溶月皱眉：“聊云，你先出去。”
聊云张口，想说些什么，却见夏溶月脸上严肃，觉得她定是有什么话要单独和王爷说，只要行了一礼，不情不愿的退了出去。
见聊云合好门，李落才皱眉：“情况很严重？”
九墨于他，是如同手足一般的存在，见他这样回来，他心中很不好受。
夏溶月摇头，没有回答李落的这个问题，而是对床上道：“九墨，你是不是该好好和我与王爷解释一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九墨挠头，从床上坐了起来。
李落看看他颓然的样子，转头透过门仿佛看向聊云，心中大约清明了。
这小子，简直胡闹。
“王爷，属下不是要故意装晕的。”九墨嗓子有些沙哑，虽然不太正常，却也到不了一晕晕三日的状态。
见李落脸上狡黠的笑意，九墨知道他不信，忙道：“我当时醒来的状况有些不大妙，若是我立时醒来，怕聊云会拿刀砍死我......”
“我知道你不是装的，你的状态确实不好。”夏溶月道，“不过，若是你想要赢得美人心，还得再惨一些才好。”
哼，装晕，害得自己和李落担心了整整三天！这个九墨，不给他点颜色，他就不会长记性了！
李落站着，脸上有藏不住的笑意。
哦，他家小狐狸又要折腾人了。
九墨眨巴眨巴眼，怎么他喜欢聊云这件事，大家伙都知道了？难道自己就表现的这样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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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2章 手
聊云蹲在房外的石头台阶上，等了有半柱香的功夫，里头门才开。
是王妃亲自开的门，她的脸上，有一抹淡淡的倦意。
聊云心下紧张。王妃医术高超，她是知情的。可那么多的疑难杂症，甚至是疫病，她都处理的很轻松，怎么到了九墨......
聊云不敢再往下想下去。
“进来吧，他醒了。”王妃淡淡道，脸上倦色愈发凝重。而她身后的晋王，也十分严肃。
他正紧绷着脸，不让自己泄露出半分表情。
聊云的心情更沉重了，她觉得自己的腿上似乎灌了铅，有千斤重，一步一步的挪上石阶，走进了房中。
里头，九墨正好端端的坐着，丧气的低着头，似乎在想着什么。
“九墨？”见他已经清醒，聊云差点激动的飞出眼泪。
他倒下的时候，聊云没有哭，他醒了，聊云反而觉得委屈。
但她没有再次忘记规矩，等夏溶月和李落进去后，她才紧跟着走了进去，不忘带上后头的门。
走近床边，聊云静静的看向九墨，良久才发现了不对。
九墨的两只手朝两边垂着，似乎一点力气都没有。
聊云大惊，忍不住问道：“你的手......”
颓然，从九墨的脸上蔓延开来，撕裂了聊云的心。难道说，难道说......不可能的，怎么可能，不会受了点轻伤，怎么可能？他的手怎么可能就这样废了！
她转头，似乎是要寻求安慰：“王妃，九墨他的手......”
“短时间是没有作用了，不过长时期休养，没准能好起来。”夏溶月的心还是软了。
她原本是打算说九墨的手废了的，可是怕聊云太认真，不仅没惩罚到九墨，倒将聊云给伤得不清，所以才临时改了说法。
“能好就好，能好就好。”聊云喃喃道，盯着九墨的手，就像是自己失去了手臂一般手足无措。
“我没事。”九墨轻声道。
“你不会有事的。”聊云干笑，露出一个笑脸给九墨。
九墨大受鼓舞。刚刚王妃告诉他，若是要演苦肉计，晕肯定不成，得动真格，所以王妃封住他的手臂，叫他装作废了双臂的样子，博取聊云的同情，不，喜欢。
果然，王妃说的是真的，聊云对自己的态度好了许多。
“只要有你在，我就不会有事。”九墨一多嘴，不知道自己胡乱说了些什么。
夏溶月轻咳两声提醒他，缓缓道：“这几日九墨行动不便，我和王爷又不太放心他，怕有人寻来，他连还手之力都没有，所以，聊云，这些日子还得劳烦你照顾他。”
“这本是聊云应该做的，并不麻烦。”聊云巴不得如此，忙顺着夏溶月的话说下去。
夏溶月点头，“那就如此，药还是得接着吃，药膏也得每日抹好。”
“嗯。”聊云点头。
“我和王爷也要先走了，你盯着他喝完药。”夏溶月说完，挽住李落的手，二人一同朝外走去。
走到半路，李落倾身：“你这样对聊云，真的好？”
九墨的手明明没有问题，要是被聊云知道了，这未必不是一种欺瞒。
“我倒是觉得，这是九墨和聊云的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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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3章 想见白莲
“我没看出来，你有当红娘的潜质。”李落笑。觉得夏溶月说这话时的眼睛亮亮的，不自觉抬手想要掐她的脸。
外头有人敲门，是墨九的声音：“王爷。”
李落手一僵，不情不愿的将手放了下去：“进来。”
要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等着自己捶他。李落冷冷想到。
“王爷，王妃。”墨九跨进门，低头道，“外头有个叫一月的商户求见。”
一个商户，本没有这样大的权利叫墨九亲自传话，可这个一月是一个特例。
他是王妃的人，也是王爷与王妃这盘棋中极其重要的一个人。
五年时间，足以叫一个人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这句话，用在一月身上，完全合适。
一月立在夏溶月面前，身上再也看不出一个乞儿的模样，他相貌算不得俊美，却有年轻所具备的蓬勃。
“王爷，王妃。”一月行礼，脸上是商人惯有的笑意。
“坐。”夏溶月指着旁边的凳子，笑道。
她与一月并不少见，每次去引源楼，都是乌觉儿和他亲自接待自己。
“谢王妃。”一月也不客气，坐到位置上，“王妃，近日我就要启程了。”
他此次将要回京城。但不是以引源楼的身份，而是以皇商的身份。
为了将一月安排进这个位置，夏溶月和李落动用了于慕歌和江南太守的势力，通过种种测试，才使京城里头不怀疑一月的身份。
“好。”夏溶月道，“届时我和王爷会打点好，若是你还缺些什么，只管与我说。”
一月点头，犹豫了片刻，垂头看着脚尖：“王妃，此次我是来告辞的，我...我想见见白莲。”
话未说完，一月脸先红透了半边。
夏溶月见他这个样子，想起了之前的一切。
难怪每次自己去引源楼聊云都会拉上白莲，两个人在旁嘀嘀咕咕许久，原来还有这层缘由在里头。
“白莲在院子后头，你去找她，我和王爷还有些事处理，就不过去了。”夏溶月道，故意避开了他。
“谢王妃，告退。”一月的声音里，都染上了雀跃。
待一月走后，夏溶月忍不住笑了出来：“没有想到，一月居然和白莲......”
李落从旁摸出一本书，不再看这个决意当红娘的女人。果然，一孕傻三年，他家夏溶月可不就是第三年了？
嗯，也是一月瞒得太好，自己也没有发现。
一月慢腾腾的往后院走去，越接近里头，他的神色越是不自然。待会见了白莲，要怎么和她说？
站在院门口，一月停下了。他望着院里，迟迟不敢进去。
身后有一个人叫住了他：“一月。”
白莲从后头蹿了出来：“你怎么在这里？”
一月忘记了转头，他笔直的站着，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说话。
“怎么了？可是王妃要你取什么东西？”白莲见他不说话，只好自己先开口。
一月摇头。
“那你站在这里......”白莲灵光一闪，脱口而出，“你是来找我的？”
话说出来，白莲就后悔了。
天，自己这么能这样不知羞耻？怎么能问这样的话！万一他不是来找自己的，自己岂不是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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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4章 银簪
还不等白莲想出一个办法圆场，她就看见一月点了点头。
一月果然是来找她的。
白莲攥紧了手，“你找我有事？”
一月又点了点头。他伸手，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红色装首饰的布袋。
那布袋看上去很旧，却洗的很干净，上头的红绳隐隐有些发白。
“这是什么？”白莲不解，她仰头，看向一月。
一月张嘴想要说话，却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咬咬唇再咳嗽一下，才道：“你打开看看就知道。”
接过布袋，白莲稍蹙眉头，莫非这是一月的传家宝？今天要交给自己？
想到这里，白莲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一月是孤儿，哪里来的传家宝？
倒出布袋里的东西，白莲举起一看，是一只做工简单的银簪。
白莲这些年跟着夏溶月，好东西看过不少，这支簪子，着实是简陋了。就连富贵家的姑娘也不用这样的东西。
这簪子，很简陋。
难道有别的什么意思？白莲不知一月是何意，抬眸：“这是......”
见白莲认不出来这样东西，一月忙道：“你不记得？这原本是你的东西。”
自己的东西？白莲再看一眼，想起了这簪子从何而来。
确实是白莲的东西。当初首次见到一月时，他还是一个抢姑娘铜板的小贼，后来跟他去了他的住处，才知道他是为了救自己的伙伴。
为了表达自己的内疚，白莲将自己头上唯一的簪子给当了，给几个孩子买了包子吃。
没想到，一月居然将那簪子赎了出来，还一直带在身边。
“你将它赎出来了。”白莲心中微动。是什么时候呢？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当初我卖茶汤，乌老爷给我银子的时候，我就赎回来了。”一月道，“我一直想，什么时候才能给你。”
“多谢。”白莲将那布袋收好，行了一礼。
“我只是想着，这是你身上的，怎么能叫别人碰去。”一月红了红脸，鼓足勇气，“我要走了，你等我回来娶你。”
白莲被他突然的话吓了一跳，丝毫预兆都没有，一月就直接切入主题。
“不是，我......”白莲完全乱了手脚。
“你不高兴？”一月的脸迅速的垮了下去，“你不中意我？”
“不是......”白莲又被自己吓了一跳，她眼珠朝上，抿抿嘴又咬咬唇，手拉着衣角卷了又卷，什么话都没有再说出来。
“不是的话，就这样说定了。”一月如同变戏法一般，换成了笑脸，“我还有样东西给你。”
说着，他从身上掏出一个盒子，打开，里头装着的是一对如意佩。取出一只，一月就要替白莲坠上。
“这太过贵重，我不能收。”白莲退后了两步。
一月执意，替白莲挂好：“我没亲人，这些年托王爷王妃的福也赚了不少银两。若是不花给屋里人，难道要花到屋外人头上去？”
“谁答应了！”白莲别扭，却也没有将身上的佩摘下来。
“要等我回来。”一月笑，“到时候，我风风光光的迎你进门。”
“我才不要离开王妃，谁稀罕和你过日子。”白莲小声，不敢抬头看一月。
而一月的笑声，就这样钻进了她的耳中，钻进了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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