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花,百字头,千字头,万字头,”摊主念到,“好好好。”
“两位,这边请。”
两人看着眼前的花灯,不禁也被惊叹到了。
“摊主,不知那站红色的花灯如何?”
“公子果然好眼光,”摊主笑道,“只是这盏却是镇店之宝,若是想要这盏,公子还需再接我家主人一联。”
“无妨。”
摊主这次去的时间有点长,这次的上联也是格外的长,飞白书肆,意,带着几分的兴奋。
“花花叶叶,翠翠红红,惟司香尉着意扶持,不教风风雨雨,清清冷冷,”润玉轻轻念到,不禁赞到“好上联。”
“这上联虽好,不知公子可能写出下联?”
“能是能,”润玉笑道,“不过需要一人相助。”
“公子莫非指的是你这身旁的姑娘?”摊主了然的看到,“这自是自然。”
“不知姑娘可愿帮小生这个忙?”
润玉对着穗禾迎了一礼,倒是让穗禾哭笑不得,心口有什么裂开,慢慢的长了出来。
“那小女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穗禾也对着润玉回了一礼,轻轻的说到。
清浅一笑,润玉一手轻轻的将穗禾揽在怀中,另一只手握着穗禾的手,怀中人的青丝同自己的交错,缠缠绵绵,心口似乎被什么给填满了,满世界的喧哗似乎都停止了,只余这毛笔在在白色宣纸上的灵动。
背后是淡雅的香和温热的胸膛,穗禾听见温润如玉的声音在耳畔轻轻响起,悠悠的波动这穗禾的心弦。
“鲽鲽鹣鹣,生生世世,愿有情人都成眷属,长期朝朝暮暮,喜喜欢欢。”
穗禾转身,看着润玉,目光尽落在了对方那双深邃的眼眸之中。
“及冠之时,你还欠我一礼,”润玉握着穗禾的手,长长的睫毛微动,轻轻的说道,“今日,可能还我?”
穗禾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润玉轻轻的笑了笑,将穗禾的右手放在了自己的面具上。
银色的面具从脸上拿下,墨色青丝伴着粉色的发带飞舞,轻轻的拂去那飞乱的青丝,穗禾愣愣的看着眼前人,手中的面具掉在了地上而不自知。
这是一张怎样的脸,穗禾不知道该怎么来说,这些年所学过的经史子集,言辞修饰似乎都不能描绘出这张容颜和这满身的风华。
润玉的脸在穗禾的手遍轻轻的蹭着,带着几分独有的微凉,清浅的呼吸落在掌心,挠的人心头痒痒的,即便胸口出突然巨疼,穗禾似乎都感受不到,一切只余眼前这样侧脸,能感受到的只有这清浅的呼吸。
眼前之人背后是满目星河,星星微闪,墨色长发同浅粉色的发带随风拂过,穗禾只见润玉眉目弯弯,如画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红,墨色的眸子里深邃透彻,只见朱唇轻启,温润如玉的声音落在了穗禾的心头,融化了那心口的寒冰,穗禾似乎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眼前之人眼底只有穗禾,似乎此间一切都不及眼前一面,润玉眉宇间都是清浅的笑,只听见他轻轻的说道——“今日佳节,风清月好,姑娘可要领一只润玉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算是糖吧
斜眼笑
亲们,这糖如何?可还入口?
如果不是昨夜不小心乱发了,这个估计今天码不出,其实,我是一只要认真学习的鱼……
☆、情缘
说完这句话,润玉都不敢看穗禾一眼,长长的睫毛微动,只是盯着穗禾腰间那只随风舞动流苏。双手无措,完全不知道放到哪里好,身子却一动都不敢动。
心跳的很快,似乎要从胸膛里蹦出来,呼吸都带了几分错乱,浑身都有一种难言的燥,热,口齿很干,就像一条缺水的鱼,脸颊的热度都能灼伤心头,此刻,润玉感觉五感尽失,只是除了那柔软的触感,轻轻的蹭着这脸颊处柔软的温柔,似尝到了这世间最美味的佳肴,不舍的放手……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艳,举世无二。
这句话,勉强能描绘出眼前人的几分风姿,可是此刻润玉整个人都泛着淡淡的微红,眉眼间是藏不住的浅浅羞涩无措,白衣翩翩,随风而舞,青丝与彩带落在了后面的满目星河,穗禾只觉得整个人的呼吸都被夺走了。
天地似乎都失了颜色,只是除了右手掌心处那灼,热的触感,轻轻的被自己握在了手心,愣愣的看着眼前人,穗禾连呼吸都不敢有丝毫,只是觉得掌心处格外的烫手却又舍不得放开。
笑眯眯的看着两人,摊主笑着摇了摇头,轻悄悄的拿走了润玉写下的下联,又示意下人们将此处隔开,给这对刚刚表明心意的小年轻留出了一方天地。
风轻轻的吹散了穗禾脸上的面纱,青丝处那简单的青玉簪随风落下,微微抬眼,润玉看见了那双魂牵梦绕的脸,十几年来,岁月没有在上面留下丝毫的痕迹,依旧清雅动人。青丝从上滑下,润玉不禁伸出了手,任由青丝从掌心指尖划过,轻轻的挠着悸,动的心。
手不知什么时候扶上了穗禾的脸,润玉眼底是闪耀的星河,那星星点点的星光染上了情,落在了穗禾的心头。
有什么在心头“哗”的一声裂开了,从心头蔓,延开来,缠缠绵绵,每一处刻的都是润玉穗禾四字。
轻轻的将穗禾拥入怀中,润玉将头懒懒的靠在穗禾的肩头,眉眼间具是风,流。
“今日佳节,风清月好,姑娘可要领一只润玉回家?”
灼,热的胸膛紧贴着几分带着微凉的柔软,耳边是清浅的呼吸,穗禾能感到润玉心跳加速,连着自己都紧张了几分。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穗禾的眼眶红了,她不知道她的小哑巴究竟吃了多少苦才把之前脸上那些旧伤给去掉,忍了多少痛才让它们在短时间内长出了新皮,只要是想想,穗禾就觉得痛不欲生。
轻轻的回报着润玉,穗禾能感到对方轻轻的颤抖着,只觉得心头疼得厉害,穗禾不禁也紧紧的回抱着对方。
“好。”
一字千金,润玉听到那两个字,整个人半晌都没有回过神,只是咧着嘴傻傻的笑着。
“今日佳节,风清月好,”穗禾靠在润玉的怀中,一字一句的说到,“穗禾只想领一只润玉回家!”
“真的吗?”润玉轻轻的松开怀中人,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看尽穗禾心底,再次问道,“穗禾,真的吗?”
“嗯,”穗禾轻轻的点了点头,“我只想要你!只想有你,润玉!”
听完这话,润玉身子微微颤抖,眼眶微红,墨色的眸子锁定着眼前人,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穗禾的眉眼,缱,绻眷恋……
我这一生孤苦无依,流连于市井街头,白乞于朱门之外,贫穷于心头四肢。十二年来,茕茕孑立,形影相吊,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万年孤苦的命,直到遇见了你……
你是那天边的云彩,光彩夺目,如花隔云端,注定高贵,被人仰望,却愿意许我终生,想到这里,眼泪从是润玉墨色的眼眸中滑了出来,灼,伤了穗禾的心。
我这般不堪的出身,命定孤苦,却又贪求着有人能将我放在心头,不求为我情深不悔,只求能给我丝毫的暖,将我藏于心头,放在心尖……
珍惜的抱住眼前人,穗禾眼底的泪水落了下来,轻轻踮起脚,吻住了润玉眼角的泪,轻轻一诺,彻底将润玉困于情不悔。
“郎有万千,我非清冰,独要你这只润玉!”
☆、母线
月色微凉,旭凤看着在水一边互相依偎的两人,只觉得心口又开始疼了,一直有个声音在心底说,去夺过来,去夺过来!她是你的,穗禾是你的,你才是他命定的人。
每看一眼,心遍疼一分,旭凤实在忍不住疼,一只手捂住心口,一只手扶着画舫上的两人。
“侄儿,”林七忙问道,“可是心疾又犯了?”
“我没事。”旭凤拉住了林七,阻止了他要去叫人的步伐,“不过是昨夜没睡好罢了,叔父无需这般兴师动众。”
“你可是我东陵的希望,”林七担忧的说道,“若是你有个万一,这可如何是好?”
“我没事,”心口的疼让旭凤站不稳身子,勉强压下心头的疼痛,拉住林七说道,“把那盏凤凰花灯送过去,顺便告诉下面的人,请今日对出此对联的人上画舫一见。”
“好。”
心口很疼,旭凤却依旧执着着站了起来,看着那两人,心头是说不出的羡慕,旭凤轻轻的问着自己。
旭凤,可曾,有人将你心头珍藏?
这些年来锦衣玉食,什么都不缺,世人都羡慕,却不知他旭凤不在乎这皇,权至尊,在乎的不过是有一知心人罢了……
画舫之下,润玉牵着穗禾的手,宽大的袖袍遮住了两人紧紧握着的手,远远看去倒像两人并肩而立,青丝随风舞动,好不惬意。
“公子,”摊主轻轻的咳了一声,两人忙慌忙的放开了手,“您的那盏花灯。”
两人都像是做错事被大人抓个正着的孩子,低着头看着脚尖,身体站的笔直的。听闻摊主的话,看了看旁边的穗禾,似乎才回过神,向前一步,走到了穗禾前面,挡住了穗禾,又将手放在朱唇处假装咳了两声,穗禾抬眼,看了润玉一眼,整个人都笼罩在润玉的身影之下,似乎周身都被润玉独有的气味给包围着,眉眼里不禁都布满了笑,那双水润的眸子里的温柔连若水都载不住。
“谢谢,”不过几息功夫,润玉便调整好了,丝毫看不出之前的窘迫,“劳烦店家了。”
“不劳烦不劳烦,”摊主笑道,替过了花灯,“公子还是拿好这花灯吧。”
润玉点了点头,看到花灯的时候眼里却带着疑问,并没有动。
“公子?”
摊主看着对方并不接过此灯,眼里带着几分疑惑问了出来。
“店家,”润玉对着对方行了一礼,“方才小生指的并不是这一盏,不知,能否换一盏?”
“不是这一盏?”摊主的眼里带着几分困惑,不禁开口说道,“这盏花灯可是本店的镇店之宝,唯一的贵重之物。”
“谢店家好意,”润玉笑道,“可惜,这盏却不是小生所选的。”
趁着两人说话的空隙,穗禾偷偷的看了润玉几眼,还在奇怪他怎么能这么快调整姿态,直到看到那面具之后泛着血色的耳垂,在这明亮的月色之下似乎更显得突出。眼里是满满的笑意,穗禾轻轻的咬了咬嘴唇,嘴角咧开了一个大大的微笑,眉眼含笑的又偷看了前面的润玉一眼,才低下了头,轻轻的扭动着交握的手指,至于两人说什么,穗禾则是一句都没有听到耳朵里面。
“穗……”刚喊出了一个字,润玉立刻止住了话头,只是转身,对着穗禾说道,“帮我选一盏花灯可好?”
“嗯。”
小声的点了点头,穗禾没有看润玉,小跑着追上了摊主,润玉看着前面那道白,轻笑着摇了摇头,眉眼间具是宠溺。
满目都是精巧的花灯,此处摊位上的花灯竟比这西市的任何一处都要精巧雅致,穗禾看着,眼里满是惊讶与欢喜。
“姑娘,”摊主看着两人,笑嘻嘻的问道,“这位公子刚对老朽说了想要的一盏花灯,不知姑娘可想去挑一下,看看能否挑中心上人这款?”
穗禾温婉,只觉得双颊发烫,侧过头看了润玉一眼,又见对方也看着自己,忙避开眼,去看前方的花灯。
“好,”穗禾对摊主行了行礼,“劳烦摊主带路了。”
“不劳烦不劳烦,”摊主摆了摆手,回了穗禾润玉一礼,“两位慢慢挑,老朽先告退了。”
穗禾和润玉同时笑着点了点头,看着摊主走远,穗禾看了看润玉,歪着头笑了笑,走到了那满目的花灯前面。
足尖轻点,身若惊鸿,穗禾取下了挂在三层的花灯,翩然转身,借着旁边竹竿的力轻轻的飞落到了润玉面前,似月宫仙子乘风而下。
“给。”
穗禾眼底满是笑意,将那盏朱红色的花灯放到了润玉面前,润玉眉眼间都是笑意,就连脸上的那块银色的面具都遮不住润玉的好心情。
没有想到她竟也看中了这款,润玉心里是藏不住的欢喜,周遭的风景似乎都染上了润玉的欢喜,竟也多了几分别有的生计风姿。
这是一盏还没有完成的花灯,只是染了朱红的颜色,简简单单,不似其他那般做了这花神节的点缀,绽放这此生华美。
接过穗禾手中的花灯,润玉拿起旁边的毛笔,笔走龙蛇,矫若惊鸿,穗禾看见一只在树上悠然小憩的孔雀跃于纸上,孔雀背后是星空下一片海,有龙嘻戏其中,正看着树上的那只小孔雀,那双龙的眉眼弯弯,倒是让穗禾看出了几分润玉的心态。
打趣的看了润玉一眼,润玉悄然一笑,轻轻的撇过头,放下了手中的笔,双手将灯给呈了上来,遮住了穗禾的视线。看着眼前这一片红,穗禾不禁笑着摇了摇头,要接过那花灯的时候却发现心头的血气再也压制不住,涌上了喉头。放在袖口的手紧紧的握着,将口中的气血咽下,趁着接过润玉花灯的瞬间,将另一枚药放入了嘴中。
穗禾欢喜的捧着花灯,又看了看润玉,只觉得此间幸福尽在手中,就算是死去也无遗憾了。
“公子,”摊主又出现了,对着润玉行了一礼,“我家主人有请。”
润玉刚想拒绝,穗禾就拉了拉润玉的衣袖,眨着大眼睛,对润玉点了点头,无奈的笑了笑,润玉对着摊主点了点头。
“劳烦店家带路了。”
润玉对着店家拱了拱手,刚准备离开就被穗禾给拉住了衣袖。
“老人家,”穗禾走到了摊主面前,抱着花灯行了一礼,“我家公子头发尚未束,能否稍等片刻?”
“好说好说,”摊主看了两人,笑道,“老朽再等会又何妨?”
“谢谢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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