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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懿传同人]如懿传之柔芳懿懿——末烬

时间:2019-02-18 07:51:44  作者:末烬

  如懿与他来往不多,但知道他即将离开,远离宫中的滚滚红尘,遂颔首施礼:“大师安好。”
  安吉波桑眉眼间有淡泊清澈的笑意:“皇贵妃积福,一切安好。”
  如懿眼底闪过一抹明亮的笑影,如湛湛天光,“宫中污秽繁多,有碍于大师清修了。”
  安吉波桑微微一笑:“姜女不尚铅华,似疏梅之映淡月。即便尘埃拂身,亦终归洁净之道。”
  如懿和缓含笑,有拈花看尘的闲雅之态,道:“是本宫妄言了。中秋已过,大师也该回归修行之处。本宫是红尘之人,不通禅意,但遥想大师修行处虽然苦寒,亦应自有清净大自在。”
  安吉波桑宽和地微笑,对着如懿道:“皇贵妃自言不通禅意,这些时日,我与皇贵妃亦少有谈论。然偶然在雨花阁中所见,皇贵妃虽是红尘众人,我却并未在皇贵妃眼中看出有所求,有挂碍。皇贵妃似乎,并不笃信神佛。”
  无所求么?如懿心想,或许吧。或许所谓的皇后之位、太后之位、太子之位、皇位,都只是她要去做要去谋算的东西,而非她在意的东西吧。她是想要当皇后,但事实上当皇后对她而言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她微微一笑,“神佛可静心慰己,让漂泊无助之心有一寄托安慰之处,但并非达成所求之途径。若向神佛求所求,是亵渎。所以本宫只愿凭自己所做,得自己所求。”
  波桑凝视她须臾:“信神佛的人有心软之处,只信自己的人必然受过谁都不可信的创痛。皇贵妃目光清明,来日自然会有好结果。”
  他待要再说,李玉已经出来,满面笑容道:“大师,皇上在里头等您了,快请吧。”
  如懿见安吉波桑进殿,招手让李玉过来,目光一瞥门口的进忠,淡淡道:“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你这两个徒弟,进保是个好的,那进忠眼皮子太活泛,过段时日就料理了吧,别给了旁人可趁之机。”
  李玉眉心一凛,悄声答应:“奴才明白。这御前想打发个人,说容易也容易,奴才的徒弟总归也不止这一个。”
  如懿静静地点头,忽然又想起来惢心的事,低声道:“另外,惢心也老大不小了,本宫不想耽误了她。本宫也知道你的心思,有些话你不说,她便永远不会知道。”
  李玉目光中掠过一丝急剧的痛意,微微苦笑:“皇贵妃清楚,奴才……奴才终归是痴心妄想罢了,给不了惢心一个普通女子的幸福。”
  “本宫说这些,只是可怜你的一番情意。你说了结果如何,全看惢心的,本宫不会为惢心做这个主。”如懿无谓地笑笑,“其实有些时候,做过什么努力,也不能改变结局。本宫的妹妹来年二月里要出嫁了,若是惢心答应嫁给江与彬……本宫会为她求皇上的恩典。你,把握时间吧。”
  
  李玉最终有没有剖白心意,他究竟说了些什么,这些如懿都不得而知。她只知道除夕那日李玉找了惢心出去,回来时惢心眼圈红红的,头上多了一支碧玉海棠发簪。第二日江与彬来给永瑾、璟嬆和永珑诊平安脉,过后便向如懿求娶惢心。
  事已至此,如懿便也知道了惢心的心意与选择。如懿的妹妹乌拉那拉·岚楹已经与大理寺少卿西林觉罗家的公子定了二月八日迎娶,皇帝也亲自赏了东西添妆,如懿便趁机向皇帝求了恩典,择了一个艳阳天,将惢心赐婚与江与彬。
  赐婚出嫁那一日,虽称不上合宫惊动,但顾及皇帝赐婚的荣耀,如懿又是皇贵妃之尊,自然上至嫔妃下至宫人,都乐得锦上添花,一一送了贺礼来。
  如懿亲自替惢心盖了红盖头,她头上的碧玉簪温润生光,是另一个人对她的殷切祝福。送到宫门边,如懿望着一对新人消失在黄昏的烟尘里,对身旁的李玉道:“其实你的心意,即便不说,惢心亦是明白的。”
  李玉的脸上,欢喜与颓然交织着,“奴才与皇贵妃都是一辈子都出不去的人了,惢心既然能出去,总比都熬在宫里强。”
  如懿笑意低微,“人与人,往往就是差了那么一丁点儿的缘分。其实想想你已经比本宫幸运许多,至少这一生你还能看着惢心,看着她平平淡淡地过完这辈子。”
  “皇上……不是也在皇贵妃身边么?”李玉微愕地目视如懿,窥得一点儿不能言说的弦外之音。
  如懿付之一笑,转身扶着移筝的手悄然离去。
  此后,翊坤宫中除了移筝这个掌事姑姑,便只剩了菱枝和芸枝两个大宫女,如懿便又从内务府调来了两个宫女,都是叫三宝查过家世身份的,也算清白。然而,惢心仍会在得闲时来宫中当几日差。于是那几日里,来往于翊坤宫于养心殿之间的人就会从进保换成李玉。
  孝贤皇后的丧期已经过了一年,皇后母族惴惴于宫中无富察氏女子侍奉在侧,便选了一位年方二八的女子送来,那女孩子出于富察氏旁系,相貌清丽可人,丰润如玉。皇帝倒也礼遇,始入宫便封为贵人,赐号“晋”,与景阳宫的婉嫔同住。而李朝也因嘉贵人的失宠,送了几名年轻貌美的李朝女子来,皇帝并未留下,都赏赐了各府亲王。嘉贵人本以为有了转机,屡屡献上自己所做的吃食和绣品,皇帝却连收也不收,更不过问她的情形。
  启祥宫中的伽倻琴哀彻永夜,绵绵无绝,与此相对的则是晋贵人的新贵盛宠和如懿、海兰、意欢的旧爱难舍。而对于魏嬿婉,皇帝的宠爱虽是有一日没一日的,但她年轻乖巧,又能察言观色,也颇得圣心。所以即使宫中入了新人,倒也一切和睦安宁。
  三月初三的亲桑礼,依旧是如懿以皇贵妃之尊代行礼仪,算是皇帝再一次向后宫诸人宣示了如懿的身份非同寻常。
  皇帝对嘉贵人的冷落,一直持续到了乾隆十五年的春天,而海兰,亦在这个春天晋为愉贵妃。虽则在李朝源源不断的请安折子轰炸下,皇帝终于下旨解了嘉贵人的禁足并复其为嘉嫔,然她仍然不被允许去看望两位阿哥,象征恩宠的凤鸾春恩车,亦从未在启祥宫门前停留。
  
  孝贤皇后的丧期,也终于过去了。六宫上下,似乎都在焦急而耐心地等待着新后的到来——虽然她们早已知道凤位的下一个主人究竟是谁。
  三月末,皇帝的圣旨在前朝的一番波折之后突如其来又意料之中地下达了。上面寥寥数语,总结不过一句:册封皇贵妃乌拉那拉氏为皇后。
  其实后来,如懿已经忘了在那个春日的午后,她到底与皇帝说了什么。他们似乎说起了很多,譬如孩子,譬如孝贤皇后甚至高晞月,譬如哲悯皇贵妃,乃至于雍正年间那方小小的戏台,那一出改了结局的《墙头马上》。
  他说过去,她想前尘。到头来如懿所印象深刻的,不过是皇帝用隽永的腔调低吟:“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可回转思量间,又觉得好笑,最后伤心断肠的从来也不是帝王。
  旨意下达后,陆陆续续有嫔妃来贺,如懿只留下了海兰,余者都推却了。她们什么也没说,只是彼此相握,彼之心即是我之心,彼之念即是我之念。
  立后的典礼一切皆有成例,由礼部和内务府全权主持。繁文缛节自然无须如懿过问,一切虽然有孝贤皇后的册封礼可援作旧例,皇帝还是吩咐了一样一样精心制作。绫罗绸缎细细裁剪,凤冠霞帔密密铸成,看得多了,一切也都成了璀璨星河中随手一拘,不值一提。
  也是这个时候,如懿遇见了容珮,这个与书中的如懿生死相随的女子。她心细如发,不卑不亢,将封后的种种细碎事宜料理得妥妥当当。自然而然地,如懿把容珮视作了心腹臂膀,格外看重。而容珮也格外地忠心耿耿,除了如懿,旁的人一个不听,也一个不认。
  然而,对于这次的立后,也不是人人都心服的。比如嘉嫔,比如被嘉嫔鼓动的纯贵妃。
  与纯贵妃偶遇是在螽斯门外。彼时的如懿,正是盛世芳华,着华丽纯粹的郁金香红锦袍,她当之无愧地承担着这样热烈而纯粹的颜色,并以淡然之势,逼得那明艳的红亦生生黯淡了几分。
  纯贵妃问她:“为什么是你最后成了皇后?”
  “是啊,为什么呢?”如懿颦起了纤细的柳叶眉,长长的睫毛如寒鸦欲振的飞翅,在眼下覆就了浅青色的轻烟,戴着金镶珠琥珀双鸯镯的一痕雪腕抚上金丝白玉昙花的袖,轻声道:“为什么不是你?是啊,你想到我的家世,认为我家世败落尚不如出身汉军旗的你,可你忘了乌拉那拉氏再怎么说也是满军正黄旗,树大根深远非你汉军旗可比;你又想到我在后宫中并非最美貌的女子,舒妃等人更是得宠,可你忘了后宫得宠从不是以美貌论输赢;你还想到你在我之前入府生下皇子,又有孝贤皇后临终前的举荐,可你忘了永瑾是皇上登基后的第一子,而孝贤皇后的举荐,其实反而是误了你。皇后之位是由皇上钦定,何时成了上一任皇后来指定?纯贵妃,你仔细想一想,皇上容你还在贵妃之位,是不是已经宽容优待了?”
  绿筠惊慌地退后两步,遗下一束灰暗的目光,垂下哀伤的面孔:“原来皇上对我的疑心从那时起便有了,他多半是觉得我与孝贤皇后是一路人的吧。可笑我还痴心妄想……”
  “这后宫里的人都会痴心妄想,可别忘了,咱们的皇上可不是昏君。”如懿凝神片刻,缓缓道:“你当上皇后又能如何?难道能改变三阿哥那些年被耽误的事实么?就算三阿哥成了嫡子,你平心而论,三阿哥能比的上当年的端慧太子那般聪慧睿智么?我不是想指责你的儿子,或是你教导儿子的方式。你还记得三阿哥当年被抱去阿哥所时我对你说过的话么?既然不能改变既定的事实,那就接受它,给三阿哥谋一个平顺安康的未来。”她面色宁和,声音空寂,“远离这宫中的喧嚣与污秽,其实未尝不是好事。”
  纯贵妃眼中一亮,心被温柔地牵动,感泣道:“这么多年了,终究是你看得更清楚些。那……皇后娘娘,臣妾与三阿哥七阿哥的终身,全都托给娘娘。”
  如懿坦然目视她,平静道:“自然。若要我待你如初,我确实不能,因事情发生过便是发生过,不能抹去。我不会主动害你,但永璋永瑢未来如何,还是看你这个额娘。”
  明灿的日色顺着熠熠生辉的琉璃碧瓦纷洒而下,在她半张面上铺出一层浅灰的暗影,柔情与心颤、光明与阴暗的分割好似天与地的相隔,却又在无尽处重合,分明而模糊。
  这一年,如懿三十二岁了。


第二十八章  新后立威
  乾隆十五年八月初二,皇帝正式下诏,命大学士傅恒为正使,大学士史贻直为副使,持节赍册宝,册立皇贵妃乌拉那拉·如懿为皇后。
  册文繁冗杂长而华辞并茂:
  朕惟乾始必赖乎坤成健顺之功必备,外治恒资于内职,家邦之化斯隆。惟中阃之久虚,宜鸿仪之肇举。皇贵妃乌拉那拉氏,秀毓名门,钟祥世德。早从潜邸,含章而懋著芳型。晋锡荣封,受祉而克娴内则。今兹阅三载而届期,成礼式遵慈谕。恭奉皇太后命,以金册金宝立尔为皇后。逮螽斯穋木之仁恩,永绥后福。覃茧馆鞠衣之德教,敬绍前徽。星命有光,鸿庥滋至,钦哉。
  立后这日清晨,天气并不如何烦热,皇帝执手含笑:“朕选在八月初二,那是你当年嫁入潜邸的日子。八月,也和朕的万寿节,又和中秋团圆同一个月。朕希望与你朝朝暮暮相见,年年岁岁团圆。”
  如果你知道那个时候我想的都是怎么从你身上得个孩子然后搞死你,你还会这样想回到潜邸那日么?如懿只要这样想想,就差点儿没笑出来。
  趁着立后大典之前,如懿着皇后朝服,正衣冠,前往慈宁宫拜见太后。彼时太后已经换好朝服,佩戴金冠,见她来,只是默然受礼。
  如懿伏首三拜,见左右只有福珈与移筝容珮,遂沉吟道:“见皇额娘之前,儿臣本想问能有今日,未知是否为皇额娘所愿。而今,儿臣却并不想问了。因为是与不是,终究是儿臣走到了皇额娘面前,皇额娘中意的终究也不是任何一个妃嫔,而是最后走到了您面前的那个人。”
  太后抚着衣襟上金龙妆花,目色平淡宁和:“这么多年过去,你一直是哀家那一夜见过的模样。皇帝喜欢你,你也喜欢皇帝,可你们都不曾付出全部的心去喜欢彼此。有时候哀家也想过,若是当年哀家如你一般,结果会否有所不同。”
  如懿恭顺低首,低眉浅笑:“时移世易,逝者如斯,如何还能去求一个如果。”
  “你身上流着乌拉那拉氏的血液,那种骨子里的血性,果然是谁也及不上的。”太后轻嘘一口气,“可你又走着后宫里独一无二的一条路,跟你姑母不一样,跟哀家也不一样。哀家便要看看你这条路的结尾,是否是慈宁宫。”
  如懿叩首,缓步离开。走出慈宁宫的一刻,她转头回望,日色如金下,慈宁宫的匾额恍如灿灿的金粉挥扬。
  喜悦的礼乐声响起,册立皇后的典仪繁琐而无趣,如懿与主宰天下的男子共同成为辽阔天日下并肩而立的身影,俯瞰万人。她不可避免地想起上一世,想起大周赤金色的凤袍,衣袂飘飘,比清朝繁琐的宫装似乎还漂亮轻软一些。当时站在自己身边的人,发式也没有金钱鼠尾这样愚蠢得让人想笑。
  阳光太过明丽眩烈,如懿在微眯的视线中看见正副册使承命而来,内监依次手捧节、册、宝由中门入宫,将节陈放于中案,册文和宝文陈放于东案,再由引礼女官引如懿在拜位北面立,以册文奉送,如懿行六肃三跪三拜礼。至此,册立皇后礼成。
  自此,她所生育的阿哥公主,都将成为皇帝尊贵的嫡子嫡女。就连大阿哥永璜,也因为是她养育,有了半个嫡子的身份,超出众人。在端庄肃穆的人群之中,永璜年轻俊朗的面容上闪烁着雀跃的野心光彩,令人生寒。
  次日,皇帝在王公和文武大臣的陪同之下,到皇太后宫行礼。礼毕,御太和殿。请王公、文武百官各上表行庆贺礼。而如懿也要到皇太后宫行礼,礼毕再至皇帝前行礼。之后,海兰与纯贵妃携妃嫔众人及公主、福晋与内外命妇至翊坤宫内行礼。
  而那一日,如懿见到了归宁观礼的和敬公主。一别数年,她出落成一个明艳照人的妇人,蒙古的水草丰美让她显得丰韵而娇艳,风沙的吹拂让她更添了一丝坚毅凛冽。她扬起美眸望着如懿,那目光无所顾忌地扫视在身上,终于沉沉道:“我没有想到,居然是你成了皇后。直到皇阿玛下旨命我回来观礼之时,我都不能相信,总觉得是纯贵妃也好,嘉嫔也好,总轮不到你的。”她的笑意有些古怪,有些鄙夷,“凭什么呢?你配么?”
  如懿对着她的视线静静回望,从容一笑嫣然无方:“公主觉得,皇子公主,皇上恩宠,乌拉那拉氏在满军旗中的根基,太后的默认,有这些东西在,本宫凭什么不能走到这个位置呢?”她看着和敬的容色稍稍迟疑,又道:“如果本宫是公主,可断断不会问出这样的话。公主不希望任何人坐上这个位置,无非是为着孝贤皇后。既然如此,公主就真得愿意让汉军旗的纯贵妃坐上来?还是让流着李朝血脉的嘉嫔坐上来?其实公主是明白的,除了本宫,任何人都是辱没了这个位置,也是辱没了孝贤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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