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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是末日——甲虫花花

时间:2019-12-24 08:58:58  作者:甲虫花花
  尧曳走回办公桌前,端起纸杯对他示意:“谢谢你的咖啡。”
  王牧野有些错愕,随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连说不谢。
  王牧野离开办公室后,尧曳又打了一遍张晓写的手机号,不出意外,还是空号。
  她慢慢喝了半杯咖啡,然后去卫生间洗了个手。
  水管拧开,上面没有水流,反而呈花洒状从下面喷了出来,滋了尧曳一身一腿。
  尧曳赶紧跳开一步关了水龙头。
  她打开水池下方的小柜检查,看到水管分成两截——中间的净水器之前被张晓拆走了。
  尧曳抖了抖身上的水,笑着骂了一声。之后她心里倒安稳了一些。
  没多久,陈金石通过手机找她。尧曳看了一眼时间,九点整。
  尧曳先从电脑里把刚整理好的工作文件给他发过去了,然后拿着手写本去办公室找他。
  敲门进去,尧曳叫了声“陈总。”陈金石正在看她发的文件,示意她过来。
  尧曳走到桌前,陈金石抬起头来:“这些都要交代出去了啊。”
  尧曳说:“嗯,我不来公司,这些业务做不了。有两个项目推进了一半,下一个负责人看哪里有问题,可以随时问我。其余的我也没接手太多,资料都在里面了。”
  陈金石笑了一下,笑得有点涩,他目光继续看文件。
  于是尧曳继续说:“网络业务方面,我是可以继续跟进的,如果陈总您……”
  陈金石打断了她,指着屏幕上一份材料:“这里不全吧。”
  尧曳看了一眼,说:“这只是调研,具体工作是上海公司那边做的。”
  陈金石又点开另一份材料:“这个呢。”
  尧曳说:“这项目是合作的,这里是上季度的部分总结……”尧曳心里奇怪,她觉得陈金石是在故意问的。但他又不是找茬,而似乎只是想拖延时间——
  犹疑刚刚滑过,尧曳手心里一震,手机响了。
  陈金石抬起眼睛,示意她:“去接吧。”
  手机屏幕闪动,是一个视频电话,尧曳心里知道这是父亲打来的了。
  她走出门外,接通电话。
  ————
  尧曳走的第三天,张晓接受了樊记者他们的采访。
  他坐在几个记者——也不确定是否都是记者,总之张晓端正地坐在几个人对面,一五一十回顾了自己从修火车到开火车回家的经历。
  张晓一边说,对面人一边劈里啪啦敲键盘,越敲越兴奋。快听到结尾时,樊记者抬头问:“那些和你一起搭火车南行的人,来电后你们又有联系了么?”
  张晓摇头。
  樊记者问:“很值得再聚一下啊,也是一起努力奋斗度过困境的,既算是难友,也算是战友啊。来电后再聚首,一定能生出不少感慨的。”
  张晓说:“大家不一定有空。”
  樊记者笑了下:“也是。”他又问,“听你叙述,当时一起开动火车的,一共五个人,对吧。”
  张晓说:“六个人。”
  樊记者赶紧把自己的记录往前翻:“当时车上有一个烧锅炉的淳朴的老大爷,和他充满艺术气息的儿子,还有一个富态的博物馆馆长,一个精干的博物馆员工,加上你,一共五个……”
  “还有一个。”张晓打断他说,“还有我对象,从北京跟我一起的回家的。”
  “奥。”樊记者赶紧又记了几行字。打完他侧头看了眼身边人的电脑屏幕,眼睛一亮,“呦,你这词用得好,难夫难妻,用得好用得好。”他赶紧又丰满了下自己的内容。
  张晓低下头,看到自己平行的两只鞋子,突然觉得自己这样坐着有点像审讯。于是他晃了晃腰,变了个坐姿,搭起了二郎腿。
  樊记者又看向他:“你对象跟你回家了,现在也在这边么。”
  张晓回答说:“对。”
  樊记者问:“能不能再采访一下她?”
  张晓的二郎腿掉了下来,他停了一下,问:“不是说只采访我?”
  樊记者说:“放心,主角写得是你。既然你对象离这么近,顺带着多问一下,还能丰满些内容。”
  张晓看着他,摇了下头,说:“她不喜欢被采访。”
  其他人与樊记者交流两句,樊记者点点头:“好吧,也差不多了,那就不多采访了。”他放下电脑站起来,充满笑容地说,“最后,给小张兄弟拍几张照吧。”
  张晓立即将姿势坐正了。
  樊记者看了看,说:“别在这屋子拍,咱们去铁轨附近拍几张。”
  樊记者和一个背照相机的与张晓一起来到火车站附近,挑了个能同时看到铁轨与火车的地方,给张晓咔嚓咔嚓来了几张。
  樊记者凑头从相机里检查了下照片,喊着说:“小兄弟别那么严肃,一直皱着眉头。”他仰头看太阳,“是不是这太晒了啊?”
  樊记者视线找其他位置,一回头,看到张晓把手里拿的黑色棒球帽带上了。
  他眯眼一瞧,赞美道:“好,戴上帽子挺精神的。就这样拍吧。”
  照相的又连续来了几张,樊记者检查一下,说:“行,这照片就可以用了。”
  收拾好东西走人时,樊记者说:“我开车送你回去。”
  张晓道谢说:“不用,我家不远。”
  樊记者说:“我知道你家那位置,有段距离呢,我送你回去。”
  张晓说:“我现在不回家,你们先去忙吧。”
  樊记者确定他不是客气,是真不用后,才点头与他告别,取车离开了。
  张晓扶了下帽子,绕到了火车站的出站口。
  今天车站的人比刚来电时多了许多,车站的广播也恢复了正常,在进出的人群上方响亮播报着车次信息。
  出站口前面的广场有几根柱子,张晓靠在其中一根上,眯眼读大屏幕。
  他们这里站小,而且距离远,每天与北京间直达的车只有一辆,今天那车的到站时间已经过了。
  不过张晓觉得尧曳回来,多半会选择高铁或者飞机,无论什么,她之后也得换乘火车。这样的话,她可能乘坐的车次就多了,除去时间不合适的,也有近十辆。
  张晓读完大屏幕,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他把手机装了,手指碰到了口袋里的另一个物品,冰冰凉凉的。
  张晓将那东西拿出来,是一枚打火机。
  黄铜的酒壶形状,造型复古。他思绪一下子回到那间暴雨中的民宿里。
  当时打开门,他看到那间粉红色的情趣卧室,几乎想立即把她拦在外面。不过当他踏进门去,心却一点点狂跳起来。
  为什么会狂跳,或许他知道,他期盼已久忍耐已久的事情,即将要发生了。
  当时她笑眯眯地,用他刚刚亲吻过的唇说,你拿着吧,当成个信物什么的。
  什么叫信物?他其实搞不懂。
  是象征了某些坚贞的感情,还是只是睹物思人时看一看。或者,像是牵连无形的丝线,可以召唤她更快地回来么?
  打火机金属壳已经在手心里攥热了,张晓手指一拨,火苗飘摇。
  他手指一松,火苗又消失了。
  他再一拨,蓝幽幽的火苗跳跃了一下,有人拍拍他的肩。
  张晓扭头,柱子那边靠过来一个中年人。
  “兄弟,借个火。”
  张晓也不知自己想什么了,这么近站着一个人,他都没发现。
  他点了下头,中年人伸手接打火机,张晓这时反应过来了,手一收,说:“我给你点。”
  中年人把烟从嘴上取下,递过来,在张晓手里的火苗上把烟点着。他道了声:“谢了。”然后靠着深深吸了口烟。
  隔了几秒,他问张晓:“你也接人?”
  张晓说:“差不多吧。”
  中年男人递给他一根烟,张晓摆手:“不抽。”
  中年男人看了他一眼,把烟又塞回盒子。
  张晓觉得自己大概显得挺奇怪的吧,拿着打火机,却不抽烟,等在出站口,却不确定是否要接人。
  他想自己还是不要再说话了。
  中年男人却又开口了,闲闲地说:“我接我闺女,只知道她今天回来,也不知是哪趟车,只能一直等着。”
  张晓随着问:“那你怎么知道她今天回来。”
  “她托昨天回来的人给我带话了。”
  张晓点了下头:“那你给她打个电话问清楚呗。”
  中年男人说:“来电后她新换了手机号,我还没记住。”
  “那她也可以跟你联系清楚啊。”
  “也打不了啊,咱们这里手机号都变了,跟以前不一样了。”
  张晓扭头盯着他:“变了?”
  中年男人说:“对啊,很多地方都是,好像跟停电后什么信息丢失有关吧。总之电话号码好几位都跟以前不一样了,随机变的。”
  张晓立即掏出手机问:“你电话多少?”
  中年男子:“啊?”
  张晓:“我给你打个电话,你电话多少?”
  中年男子见他表情严肃,报了一串号码。
  张晓打过去,然后把对方手机拿过来看,果然,屏幕上显示跟之前的手机号完全不同了。
  看张晓发愣,中年男子说:“不一样了吧,赶紧把现在的记住吧。”
  张晓举着两部手机,在铃声里喃喃问:“打之前的号码,就联系不上我了?”
  中年男人说:“那不肯定,要么是另一个陌生人,要么是空号。我以前的手机号就成空……”
  张晓没听完拔腿就跑,中年男人赶紧叫他:“喂!我的手机!”
  张晓顿在原地,又拔腿跑了回来。中年男子接回宝贝的手机,说:“我以为你看我的是新款要抢走呢,怎么又突然这么着急。”
  张晓说:“着急去坐车。”
  “你要赶火车?”中年男人奇怪的紧,赶火车还在这跟他聊这么久。
  “不,先去看看票。”
  “……”
  张晓觉得不说话更明智,他闭上嘴跑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被锁了一天也有好处~
  有种日更两章的错觉...
 
 
第47章 
  视频已经结束,尧曳看着手机。
  这通电话很短,只有四分半钟。事实上,与她进行视频的根本不是父亲,而是韩阿姨,她的,后妈。
  韩阿姨的头发烫了卷,妆也浓了,比半年前所见时老了许多。或许不是妆发的原因,也不是她审美突然失常,仅仅是因为她脸色变差了。
  韩阿姨说,父亲患了急性肺心病,目前正在住院接受治疗。前些日子停电,父亲一直感觉咳嗽气喘,只觉是感冒了,拖着撑了半个多月。来电后去医院一瞧,已经有了心室衰竭的迹象,赶紧留下住院了。
  韩阿姨把手机镜头调转,那边是晚上,灯光之下,病房环境也显得暗淡。病床上挡着雪白的帘子,他们的儿子尧韩初坐在床边玩手机,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又埋下头去。
  韩阿姨把手机摄像头转回来,说病后父亲很惦念她,让她尽快回来。今天下午有北京直飞的机票,可以帮她订上。
  电话挂了没多久,手机一震,传来了机票信息。
  尧曳垂着目光读完,把手机装了。
  她重新走回办公室,跟陈金石说明了情况,自己下午要飞回美国看望父亲,工作交接的事等回来再继续处理。
  陈金石说一切都不急,好好陪伴家人最重要。
  尧曳走回办公室,一辆推车停在门口,保洁阿姨正在浇花。
  阿姨在窗边说:“我瞧办公室没人,以为你们去开会了。”她拿着喷壶往外走,“我中午再过来。”
  尧曳伸手一拦:“没关系,你继续吧,我拿上包就走了。”
  尧曳把手机和纸条收进包里,穿好外套,匆匆下楼了。
  她在门口拦了辆出租去机场。
  一路上的车辆明显拥堵了起来,尤其是转到机场高速的一段路后,几乎是车挨车挪动前行的,尧曳心烦意躁,看了两眼手机新闻,只觉开始晕车犯恶心。
  早上没有吃饭,只灌了半杯咖啡,空空的胃跟着车身一起晃荡。
  尧曳不敢再看屏幕,靠着车窗闭上眼睛。
  ——张晓,我不告诉你我什么时候回来。
  嘈杂的车道上,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响在脑海里,响在他们间狭窄的拥抱里,最后渐渐淡去了。
  终于开到地方,司机也出了一口气,转头问:“您怎么支付。”
  尧曳睁开眼睛,声音清晰:“现金。”
  尧曳进入机场,找了一家面馆坐下来,点了一碗牛肉拉面。
  她挑起两根面条吃,然后用勺子慢慢喝汤。她抬起眼睛,透过玻璃望向楼下匆匆穿行的人群,喝了半碗汤,就已经饱了。
  尧曳坐进机舱后,要了个枕头垫在颈下,刚准备放下手机,突然来了一个电话。
  王牧野打来的。
  空姐和广播已经开始提醒,但那些声响都很淡。手机在掌心里震动着,尧曳手在接通键上悬了几秒,还是将电话按了。她滑动手机调成飞行模式,装进包里。
  飞机滑翼而起,尧曳开始闭目睡觉。
  耳鼓在气压的变化下开始鸣响,尧曳觉得太阳穴更疼了,疼得一跳一跳的。
  这些感受告诉着她,他们在越离越远。
  ——这个世界太大了,那么多城市,那么多国家,我怕自己再也找不到你了。
  我不想让你找。我根本不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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