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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琬的古代科举青云之路——穆西洲

时间:2019-12-01 09:21:55  作者:穆西洲
  肯定是他的祖父的继室,吉氏,又在没事找事,为难他娘亲了。
  果然,他们询着声音过去,就看见姜敏跪在院子里,一个劲儿地给叉着腰喊骂的吉氏赔礼:“娘,儿媳不是故意冷落您的,玠儿马上要开考了,我这几日为他备些入场用的东西,一时把您的事儿给忘记了,儿媳马上打发人去买,您消消气……”
  吉氏一天前说要买珍珠膏搽脸,姜敏应下了,却没有第一时间买回来送到她房里,所以她今天就来问罪,不依不饶地闹起来了。
  恶婆婆。
  姜琬的脑海中一下子蹦出这么个词儿,很想冲上去给吉氏两个耳光……想想这是古代,孝道大过天,谁也无可奈何,就忍下火气,站在那里冷眼旁观。
  “玠儿,玠儿,你一天到晚就知道自己儿子,眼里只有你儿子,哪里还有我这个老婆子……”吉氏越说越失态,尤其是见到顾玠和姜琬进来,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变本加厉地撒泼起来。
  “娘,我没有。”姜敏连忙去拉她。
  可吉氏就是不起来,一会儿要撞墙寻思,一会儿要宣称要绝食,威胁要顾之仪背负一辈子不孝的罪名。
  姜敏和顾玠束手无策,一个个苦着脸儿,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顾家的事儿,姜琬不好插手,但他实在看不下去,就拉着姜敏和顾玠道:“走吧,回房去吧。”
  这种人,就是越在意,她就越加劲儿,以为拿住你了呢,不理她,随便闹去,独角戏唱的没意思之后,她就收手了。
  他使出的力气很大,直接把姜敏和顾玠拖离吉氏一段距离,悄声道:“姑妈,听我的,回房去吧。”
  为了奉养吉氏,顾之仪都从封疆大吏的位子上辞职回来了,还能怎样。
  她要死,就让她死去,即便死了,那也是作死的。
  姜敏脸色憔悴,估计太累了,竟听了姜琬的话,丢下吉氏,走了。
  “我老婆子不要活了……”
  他们身后,吉氏跳着尖叫起来。
  到了房里,姜敏抹了一把眼泪儿:“玠儿,琬哥儿,家里这几日不太平,恐会耽误你们念书,你们快回自己院子,关好门,不管她怎么闹,都不要出来,也别放在心上,啊。”
  “姑妈,她,因何同你闹个不停?”姜琬不解地问。
  “唉。”姜敏摇摇头:“这些年你姑父的官儿越做越大,玠儿也争气,眼看着我们这里事事如意,她儿子那一房,却过的一日不如一日,不知谁挑拨说,是咱们这一房占了顾家的运势,妨着他们那一房了,她气不过,天天找茬儿出气罢了。你们不用放在心上。”
  姜琬:“原来是这样。”
  那是她生的儿子不争气,跟别人有什么关系。
  出离愤怒。
  他暗自忖度:天天让她这样闹下去也不是办法呀。
  “去吧,回房读书去吧,别为这些不值得的小事儿分心。”姜敏叮嘱他们。
  “走吧。”顾玠默默朝外面走了两步,又回身拉了一把姜琬:“别管了。”
  *
  到了晚间,郑景和秦真回来了,津津有味地说着秦淮河上的佳丽美色,生生打断了姜琬在八股文章上的思路,他不得不从书房出来,听他们扯些活色生香的艳事。
  “你们不去瞧瞧可惜,个个如仙子临凡,一出来,啧啧,那身段,真真是嫦娥离月,看一眼说心神俱醉都不为过……”秦真道。
  郑景抓起桌上碟子里的花生米抛起来,仰头接在嘴里:“姿色不过清秀而,不过今日出来的女子中,有一人弹奏的琵琶之妙,真真不减浔阳江上声。”
  这里正说的热火朝天,忽然外面有人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不好了,不好了,老夫人上吊自尽了……”
  顾玠听了什么没说,跟着就往前院跑,他边跑边想,这下,他的前程,怕要完蛋了。
  姜琬他们也跟着跑了出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公子别怕,没死成,老夫人,唉,这一年,什么死法都试过了……可阎王就是不收她,你说气不气,不祸害死别人,她哪里甘心啊……”心头的弦绷到了极限,又有一家仆跑过来,说了这番话。
 
 
第53章 乡试(上)
  不祸害死别人,她哪里甘心。
  一句话让四个少年都顿下脚步, 姜琬最先反应过来, 他上前拦住顾玠:“别去了, 就当没听见。”
  “不行, 传出去,街坊邻居会笑话顾家的。”顾玠为难地拧着眉目,“你们不要跟来,我一个人去瞧瞧好了。”
  “我陪你去吧。”姜琬不放心。
  郑景和秦真自觉是外人, 不好参与, 遂摆摆手:“有事叫人来喊我们啊。”他们也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
  “好,谢了。”顾玠和姜琬匆匆去了吉氏住的院子,他们进去的时候, 里面已经站着顾家大大小小七八口人, 有哭的, 有叫的,乱哄哄的,吵的人心烦。
  吉氏被安放在软床上,顾之仪和姜敏跪在她身边,不住地磕头请罪, 态度真挚。
  “老太太没大碍, 一时堵了气,你们顺着她就好。”请来的郎中给吉氏把完脉, 连方药都没开, 就直接拎起针灸盒子, 要走人。
  “你的医术、医德呢?我娘刚从梁上救下来,你这就走了?”忽然,一个身穿绵绸长衫,面容和顾之仪有点相似的男子一把拽住郎中,语气很冲地道。
  “顾之远,你家老太太怎么回事,难道你不清楚?”郎中看不惯他的态度,直呼其名。
  他从前在朝廷做过御医的,告老回到地方后,地方刺史、大小官吏,哪一个请他瞧病不是客客气气的,何曾听过这样的话。
  顾之远被他娘娇养惯了,往常又有他兄长顾之仪罩着,在金陵城里,也算是横着走的,不说欺男霸女吧,也在能无赖名单上吊个车尾,一听郎中的话不顺耳,噌地跳了起来:“我清楚我还出诊金找你做什么,你一个行医的不好好给病人治病,你就不怕砸了招牌,以后喝西北风去。”
  “你……”郎中气的面皮通红,手抖着说不出话来。
  顾之仪赶紧上前道:“詹大夫,您别生气,来来来,看在我的面上,早些回去歇息吧。”
  要不是人家看在与他二十多年的交情上,才不会一请就来,给吉氏瞧病呢。
  詹郎中对顾家的事儿有所耳闻,也不生气,回头看见顾玠,幽深的眸忽而变了变,又对顾之远道:“老夫人的病,要想好的快一点儿的话,还是开两副药喝一喝吧。”
  “你倒是开呀。”顾之远横眉一挑,根本不承他的情。
  “不急,不急,待我先给老夫人行个针。”詹郎中笑吟吟地取出针灸盒子。
  吉氏一看他要给她瞧病了,装的更厉害了,一个劲儿地在那边哼哼,那股假惺惺,让下人都忍不住低声笑起来。
  姜琬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的,他不知道这名姓詹的郎中要干什么,但总觉得他的态度突然转变,貌似哪里不对。
  事出反常即为妖啊。
  姜琬直勾勾地盯着他手中细长的银针,无端地,背上发冷。
  “好了好了,顾老夫人,再喝几碗汤药,我保证您药到病除,长命百岁。”行完针,詹郎中还是笑着道。
  不经意间,他还意味深长地瞥了顾玠一眼。詹郎中细微的眼神转换正好被姜琬捕捉到,这次,他浑身一紧。
  “多谢多谢。”给吉氏瞧完病,詹郎中取了诊金,慢悠慢悠地告辞出去。
  墨眸轻泛,姜琬倏地回过神来。
  詹郎中一定对吉氏做了手脚。
  他首先想到了“谋杀”这两个字,可转念一想,不对不对,吉氏还没死啊,看她的样子好像很舒坦,一点儿都不像中毒或者有哪里不舒服的样子。
  “回屋去吧,等你我二人考中了,得好好去谢谢詹大夫。”顾玠拉了他一把,用只有二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道。
  姜琬:“……”
  这话里有内涵。
  莫非……詹郎中顾之仪专门请来制服吉氏的。
  等他们出了吉氏的院子,顾玠才解释道:“方才我见詹大夫在我祖母的然骨穴、关元穴、睡眠穴处各行了一针,又见他药方中添加有令人深睡的药材,她大抵要嗜睡几日了。”
  姜琬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
  还好,还好,没有他以为的复杂。
  ……只是他不大相信,中医真的有那么神奇吗?真能扎几针,喝几碗汤药就能让人陷入嗜睡状态,抑或葛郎中的药中,还有顾玠瞧不出来的神秘的药草?
  “嗯。若科举不成,学个医术倒是可保这辈子吃穿不愁的。”忽然那么一瞬间,他对中医来了极浓厚的兴趣。
  “不光你这么想,连我都是这样以为的,我早就想拜葛先生为师,可惜他不收徒,好不可惜。”顾玠遗憾地道。
  姜琬没说话,不知想什么去了。殊不知,这一次的见识,足足改变了他中年以后的日常,这是后话了。
  后半夜果然安生了,接下来一连几日,听说吉氏食欲大增,好吃嗜睡,注意力全集中到这上面去了,再没找过顾之仪夫妇的麻烦。
  闲暇之际,姜琬好佩服那位詹姓郎中的手段,更佩服他的品德,顾之仪找他来,显然事先没有商量要整一整吉氏的,而是他看到顾玠之后,知道少年大考在即,突然生出这种想法的,于吉氏无害,不过让她长点儿肉罢了。
  但对顾玠和姜琬,还他们个清静的备考环境,可谓莫大的善心了。
  绝妙!
  *
  不知不觉就到了乡试这天。
  暮春的天气很怡人,很早,他和顾玠换了新衣裳,由家仆陪着,坐着轿子去了金陵的贡院。
  他们到的时候,天才蒙蒙亮,许多外地过来赶考的穷酸秀才们,住不起客栈的,都在贡院外面的石阶上打地铺,鼾声此起彼伏,同时,也时不时传出不太好闻的味道,惹的生性洁癖的贵家公子嫌弃地掩住口鼻,飞快挤到前面去了。
  “顾兄、姜兄,我和秦兄静候佳音。”送到地方,郑景拍拍二人的肩头,说几句吉利的话,就离开了。
  姜琬点点头,正要入场,忽然被维持考场秩序的童仆们给拦住了:“考官尚未入场,你等稍候。”
  “哦。”他们赶快闪到一旁,就见远处灯光挑起,两顶小轿徐徐而来。
  姜琬想,那里面坐着的,大约就是考官了。
  他知道,在南朝,乡试由中央直接派大员主持,按照惯例是两人,一个正主考,一个副主考,这二人的人选,必须是经由翰林院出身的科甲人员,熟谙八股文章诗赋策论之类的,才有资格被钦派。
  而一旦他们被点了考官,从出京到地方,所到之处,轿子、驿站、寓所门前都要张贴“回避”二字,不能随便见客,到了地方,连地方官员都不能见,也不允许书信往来,以防暗通关节,勾连做出舞弊的事情来。
  除了正、副主考官以外,还要选出地方的进士举人出身的府、州、县官,叫做同考官,亦称“房官”,入闱之后,他们一起进入考场,不过是住在“内帘”,大约是贡院后面的专门的地方,是专管试题和阅卷的,他们不能接触主考官,亦不能同不相干的人交流,一步一步都设定防止作弊,可谓非常严密了。
  这么看来,古代的科举考试在公正方面,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进场啦——”又等了大约半个时辰不到,天光渐亮之际,应试的秀才、监生们,才被允许进场。
  入场的程序和之前的科考是一样的,取号、搜身,入号,井井有序,不忙不乱。
  姜琬进去后,瞧着手中的号,默默祈祷,希望这次也是个好位置,离那恭桶的地方远点,再远点……
  好,很好。
  找到自己的位子时,姜琬差一点儿跪下来感谢天地,这次,他依然是前头很好的位子,望着距离,就算夜里,也应该不会被便溺味儿熏的睡不着觉。
  姜琬精神抖擞地坐下去,再检查一遍考篮,把要用的东西搁在最外面,然后闭目养神。
  流程上,乡试一共考三场,三天两夜,考生需在号舍里过两个晚上,和之前的县试一样,他经历过的。
  在这三场考试中,头场考八股文,第二场考策论,最后诗赋、经义,大框架是死死板板的,多少年不变。
  清一代考科举屡次不中的吴敬梓在《儒林外史》中借王冕之口控诉科举:“这个法却定得不好,把那文、行、出、处,都看得轻了。”
  不过姜琬倒觉得这个法子,对于他这个穿越过去不久的人来说,挺好的,只要死死记住科举文章、诗赋的框架,然后拿东西往里面塞就行了,若要是真的灵活起来,他自认为古代土著的智慧和见识,分分钟可能秒杀了他。
  这和他上辈子对古人的看法有些不一样。
 
 
第54章 乡试(下)
  头场照例是八股文打头阵的,四书五经文, 严格遵循“代圣人立言”, 这一意旨, 文中的思想、语言和思维逻辑方式, 都必须假托代拟孔孟的思想和文风,不能越儒家思想的雷池半步,一旦违于此,就是离经叛道, “文理荒谬”的废料了。
  比如宋代的柳永, 一不小心在科举的时候弄了些风月词汇,结果一辈子就“奉旨填词”去了。是幸还是不幸姑且不论,只是在科举这条路上, 他是没门儿了。
  头一场最不好写, 也最重要, 如果头场文章就被刷掉了,那么第二场、第三场的试卷就不用看了。不过也不是说第二、三场就不重要,就算头场文章写的远远把别人甩在后面,但是接下来的两场出了问题,同样可能会落榜。
  姜琬记得有次在北京博物馆展出的清朝末年的乡试墨卷, 原件均镌刻付印, 其中有落榜考生的卷子,文后有阅卷考官的评语:此卷拟取前列, 故首三艺均已付刻, 因二、三场太草率, 故抑之。
  大概意思就是第一场考的好,但是第二、三场没有写好,所以不录取他了。
  听起来很残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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