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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白莲初长成——隔江人在

时间:2019-12-15 09:42:27  作者:隔江人在
  “嗯,”莲曳低头,若有所思,梅姨一见,知道他动心,于是更加卖力劝他,说干了嘴皮子,巴望莲曳早点答应。
  “那…我若是和他走了,我娘能不能…”过了许久,莲曳更低了头,正好让人看到白净脖颈,脸上一点红晕:“赎出去?”
  “哎呀!”梅姨笑眯眯的拍他的手,莲曳轻轻的拿指尖划着她手心,梅姨心痒痒的,没有注意到手心的微疼:“那个大官人财大气粗!金银珠宝什么没有!说句不好听的,就是皇上用的东西,他也能弄到!你要是去了他那里啊!什么东西没有!赎你娘不是轻而易举吗!”
  “这样啊…”莲曳眯着眼睛,一下子松了手:“那…半个月可以吗?”
  “啊?”
  莲曳又低了头,似是羞红了脸:“我舍不得我娘…想再和她…”
  “可以可以!”梅姨激动的涨红了脸,要知道为了这个事,她磨破了嘴皮子,也不能从他娘莲蕊哪里讨到一点点商量,今天可算逮到莲曳,没想到莲曳这么好说话,虽然有些遗憾看不到这个美少年,但是想到单轻舟送来的银票,梅姨心里面什么遗憾都没有了。
  梅姨堆着笑着出门,莲曳坐起身,伸出手,借着月光看了看微长的指尖,一抹暗红凝在上面。
  拿过帕子擦干净暗红,一阵淡淡的血味弥漫开来,莲曳一笑,低头睡了。
  第二天天没亮,添香楼正是倚红偎翠鸳鸯睡浓,莲曳悄悄起身,披上单薄的外衣,从柴门出来,绕过了风流十里的烟柳巷,一路向后山的寒窑走去。
  寒窑里面,住的多是年老多病的风尘女子,从烟柳巷被赤条条的赶出来,染了一身病,只能住到这寒窑栖身。
  什么时候一断气,往那寒窑后面的山上一抬便是。
  走到后山,薄雾四起,莲曳拨开树枝看看四周,看到几个裹起来的草席,慢慢的走上前去,揭开席子,一张浮肿的脸出现在面前,一股恶臭瞬间散发出来。
  莲曳看见女子的死后惨状,眉头一松,凤眼弯弯,修长的手指慢慢的拨开那席子,然后轻轻的挑开她的衣裳,挑开她粗劣的富贵外衣,挑开那肮脏的里衣,动作温柔,仿佛在拨开一朵娇妍花朵。
  看到浮肿尸体上的疮痕,莲曳满意的笑了,那了根树枝戳戳一处可怕的疮痕,一股恶臭的液体一瞬间流下来,莲曳拿瓶子装好了,不让它沾到手上,然后重新帮那死人裹上席子,笑着开口。
  “谢了啊。”
  收拾好瓶子,莲曳加快了脚步,身影穿梭在不薄不厚的山雾里,山魈凄厉的叫声传来,忽远忽近,莲曳恢复了面无表情,拨开挡人的枝叶寻小路下山。
  突然间,有说话声悠悠传来,莲曳愣了愣,一皱眉还是停了下来,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絮絮低语。
  “小施主,果然是与佛有缘之人啊。”
  “长老爷爷说笑了!”一个清软的声音笑起来,如清风入铃,让人神清气爽:“你明明说万物皆有佛性,那谁又与佛无缘呢?”
  莲曳清清楚楚的听到这话,面上没有一丝波澜,众生平等,不过是说说罢了,这话,他七岁时和母亲去烧香求皈依,被寺院方丈赶出庙门时,就已经不相信了。
  “耶溪小施主,你既然要与这山林中众生结缘,就沿着这山路走下去吧,一路默念弥陀圣号,行至山脚,做个回向便好。”
  “长老爷爷你放心吧,你赶紧回寺里面去吧!早课还等着您呢!您留步吧,送这么远,折煞我了!。”
  “那,文誉和文澜,你们小心护着你们家小姐回去吧。”苍老的声音笑的温和慈祥:“老衲先走一步了。”
  旁边两个闷闷的声音答应了声。
  莲曳觉的声音有些熟悉,正愣神间,旁边树枝一声断了,有人一声惊呼,直直的撞入自己怀里,莲曳没稳住,向后一坐,一屁股坐到了杂木丛里,刺痛一霎间从背后传到心上,莲曳袖里的瓶子也落入地上。
  莲曳抬眼看去,一双眸子闯进他眼帘,那是他见过的最纯净的眸子,未染尘埃,琉璃初生。
  这双眸子里,映的全是他。
  “谁?”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少女被两个侍卫紧张的扶起来:“小姐没事吧。”说着,一柄长剑直指莲曳:“什么东西鬼鬼祟祟!”
  莲曳面无表情的看着指着自己咽喉的剑锋,少女一僵,伸手拦下长剑:“不得无礼!”
  莲曳摇摇头,艰难的站起来,少女向他身后一看,看见他背后的惨状,血迹一点一点的渗出来,几根荆刺结结实实的插在他身上,脸色不由一变,急切的拉住他。
  莲曳看到少女腕上红莲,知道她是昨夜的那个人,不急不缓的挣开她:“没事,我要走了。”说着,低头拾起那个瓶子,却看见那个瓶子裂开了一条缝,流出腥黄的液体。
  莲曳眼神瞬间一变,少女看到瓶子愣了愣,低头要替他捡起那个瓶子,莲曳眯着眼睛看着那双纤纤玉手一点一点的接近那瓶子,眼角微微上扬。
  “这个瓶子碎了,”少女语气满是愧疚:“是我鲁莽了,害的这位公子受了重伤…恕罪。”
  少女轻轻的望他一眼,莲曳皱了眉,他明明不认识这少女,昨日也只是惊鸿一瞥,但是从她的眼神里,他总感觉她望着他的眼神沉甸甸的,好像他们认识了好久一般,压的他心头发闷。
  “算了,”莲曳伸手,心一软,紧紧握住她快要拿到瓶子的指尖,用脚将瓶身一挑,瓶子咕噜一下滚下丛中:“那东西,不要了。”
  少女深深的看他一眼:“我送这位你去禅院吧,伤口太深,赶紧处理要紧。”说着,一把搀住他,这一搀,愣住了莲曳,也愣住了两个侍卫。
  侍卫赶紧上前,拦下少女,然后一人一边扶住莲曳,有些恶狠狠的瞪着他惊艳的容颜:“小姐,我们来就好。”
  少女猛的惊醒一般送了手,沉默的跟在后面,过了许久才开口:“还未请教……公子大名?”莲曳侧头,看见她梳的整齐的髻环上一支朴素的木钗,上面刻着栩栩莲花:“莲曳。”
  “莲曳?”少女一笑:“好名字。昨天的事,今日的事,还望莲公子莫要见怪,千万恕罪。”少女低眉,眼中波光流动。
  莲曳鬼使神差的看着她眼睛出神,少女低眉红了脸,又抬起头,对他展开一个明媚无比的微笑,眼睛也望向了他。
  突然手臂突的一疼,莲曳低叫出声,眯起眼睛看着扶着自己的两人,两个人看向他,眼含警告,少女却惊了一下,凑上来:“怎么了?”
  “无事,”莲曳挪开眼神,轻描淡写的看了看两个侍卫:“被什么毒虫子蛰了一下。”
  少女愣了愣,颇含警告的看了看两个侍卫:“家人无知,无有规矩,公子莫要怪罪。”
  耶溪…
  莲曳不由自主的又看向了她,口里细细的念了声这名字,唇齿间仿佛溢满了莲花的香气,一下子冲进心房。
  心里突然钝痛起来,仿佛有什么一闪而过,但是他完全抓不住,依稀只看见一张如花笑靥,和面前的耶溪重合起来,莲曳不由怔住了。
  耶溪也怔住了,悄悄的侧过头,两个侍卫一脸戒备的看着耶溪和莲曳,自家小姐今天极为反常,扶一个陌生男子就算了,还自报家门的说出来自己闺名!想到这里,两个人看向莲曳的眼神越发狠起来。
  明明是一个男人,却生的容貌昳丽,还在山里头遇上,难不成是狐狸精?
  两个人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心里警铃大作,耶溪却悄悄的错开了莲曳毫不掩饰的眼神,侧了头过去,再不看他,两个侍卫这才放心下来,自家小姐还是有定力的啊。
  莲曳也低下头去,眼底幽深一片,他分明的看到了,耶溪转头时,眼角一抹晶莹的泪光。
  他总感觉自己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但是他想不起来了。
  很重要的东西。
 
 
第3章 朱门贵地大家闺秀
  送到禅寺,耶溪轻车熟路的带他到了后院,通报过小沙弥,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走了出来,看到莲曳愣了一愣,继而展开一个温和的笑容:“这位小施主可是受伤了?老衲来看看吧。”
  看到莲曳身后的血迹,老和尚缓缓开口:“这位小施主,还要到老衲那里拿些药处理一下,先随老衲来过来吧。”
  两个侍卫心不甘情不愿的把他搀到了里间,一入屋内,一股幽幽的檀香袭来,夹杂着干草药的独特苦香,摄人心魂,老和尚轻轻扶着莲曳趴下,并未嫌弃他身上污秽,亲手拿了新鲜药草替他擦拭干净,敷上药,找出条干净带子绑的严实:“小施主看看,可好些?”
  莲曳起身,活动活动上身,发现好了些:“多谢长老。”
  老和尚哈哈一笑:“阿弥陀佛!莫谢我,这些药你带回去,每日换一遍,这几天莫要下水。”
  听到里面有声音,耶溪慢慢的进去,笑道:“长老,可好了?”
  莲曳看到她,低了头不说话,老和尚笑容更甚,什么也没说,念了声佛号。莲曳心里面突然有些不安,他今日并未带银钱,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银钱,他娘的钱都是攒起来的,等着赎身用。
  老和尚看到他低头,抚着白胡须一笑:“耶溪啊,入我佛门即是有缘,带着这小施主去拜拜大殿吧。”
  耶溪恭恭敬敬的答应了,回头对莲曳开口:“去吗?”
  莲曳犹豫了一些,答应了。
  大殿里香烛明亮,檀香袅绕,钟罄排列的工整,佛前供着清水鲜花,为庄严肃穆的大殿填了丝幽美。莲曳虽不信佛,一进得大殿来,也为其庄肃动容。
  大殿上供着三尊大佛,金身漆塑,莲曳看的分明,不由自主的跪倒在佛前的蒲团上,耶溪也在另一个上面跪了,虔诚的磕头,莲曳看她一眼,也学着她的样子磕起来,三个磕完,莲曳起身,耶溪也起来,两个人不说话,默默的走着,走到侧殿,一尊白玉观音像立在那里,慈眉善目。
  “瓶中甘露常遍撒,手内杨枝不计秋。”耶溪轻轻念起来,莲曳看着那观音像出神,总感觉在哪里见过,但是想不起来。耶溪看他那样子,叹口气:“我们走吧。”
  “我们”说的自然而流畅,仿佛说了无数次一样。莲曳也感觉听过无数次一样,并未有什么不适的感觉。
  两个侍卫早等的心乱如麻,看到他们出来,赶紧迎上去,悄悄开口:“小姐啊,你大病初愈,早点回去歇息才是!别跟这些人在一起,不三不四的,沾染了阴气!”
  莲曳恍若未闻,只是看向耶溪。
  耶溪冷了脸,怒斥一声:“闭嘴!”
  两个侍卫从来没有看过耶溪发这么大的火,只得不说话了,走到寺门口,莲曳终于开口:“今日,多谢姑娘相助,莲曳先行一步了,告辞。”
  耶溪愣了愣,随即还了礼给他,动作轻柔大方,一看就是大家闺秀出身的。
  莲曳走后,两个侍卫幽幽开口:“小姐,您看够了没有?”
  耶溪回过神,红了脸:“我们回去。”
  下了山,耶溪上轿坐好了,不一会,就到了瞻华衢,一户清雅居所独立在一片富贵荣华之中,门前数丛竹子,掩映着潇湘门户,竹影兰阴,浓翠如滴,青萝碧苔,淡绿相宜。
  门前楹联也与其他的人家的什么花开富贵万世昌荣不同。上联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下联壁立千仞无欲则刚,更有一块御赐牌匾,十分引人注目。
  诗书传家
  “小姐,”侍卫低声在车帘外喊了一声,耶溪忙扶稳了,揭开帘子,轻盈的下车,早有门房候着她:“小姐,老爷在书房里面,您快去吧。”
  耶溪微微颔首,快步到了书房,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一身便服,却难掩贵气翩翩,俊秀的面上挂着和气的笑容。
  “皇上?”耶溪虽是心下惊愕,还是规规矩矩的行了礼,温帝一见,哈哈大笑起来:“裳儿好记性啊!几年不见,还认得朕!”说着,俯身伸出手一下子扶起映裳:“起来吧。”
  耶溪愣住了,下意识想避开他还是忍住了,一起身赶紧摆脱他的手,一旁文太傅笑的僵硬:“孙儿她不识规矩,不知皇上微服,还望皇上莫要怪罪。”
  “哎!”温帝一摇折扇:“太傅此言差矣!裳儿自幼聪颖过人,朕从小看大她,喜欢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罪?”说着,摸向耶溪的头,戏谑的看向太傅铁青的不能再铁青的脸:“太傅怎么说呢?”
  太傅就差抄起手边的镇纸打人了,好在温帝及时收住:“好了,太傅,是朕言过了,不过一句戏言,您莫要放心上。”
  太傅才放下心来,看一眼耶溪,耶溪马上行礼退下书房,温帝看着耶溪的背影叹气:“京城里这么多的大家闺秀,就属太傅家的知书达礼啊,对了,小的都这么知书达礼,那大的应该更是……”说着,一边用折扇轻轻的敲着檀木香案。
  话音未落,一阵鸡飞狗跳的声音传来,太傅的眉毛猛的一跳,刚刚好上来的脸色重新铁青下去。温帝诧异的看向外面:“怎么了?”
  一个黑衣少年跑过,带动一路的灰尘,腰间佩剑,剑眉星目英气逼人,温帝暗叹一声好儿郎,侧身问太傅:“太傅,这少年是府上谁人?”
  太傅几乎是咬牙切齿开口:“是老臣的大女孙,文庭燎。”
  温帝一呛,差点没笑出声:“太傅啊,你们家的孙女们,可真是宝啊!这么个英俊潇洒的小辈,也是弥补了太傅膝下无子的遗憾嘛。”声音幸灾乐祸到不行。
  太傅到现在都没有子嗣,唯有一个女儿,可惜连女儿也只生了三个女娃,这是文太傅的心头之痛,被皇上这么一揭伤疤,文太傅气的想砸他,但是考虑到现在他是皇上,不是当年那个想骂就骂的学生,强耐下心:“是啊,大女孙素喜舞刀弄棒,就是个男儿习性,不成体统,皇上莫要怪罪。”
  温帝一笑:“朕怎么会怪罪呢,说不定我们南朝,将来要多一个女将军呢。”
  太傅皮笑肉不笑:“皇上莫要取笑老臣了。”
  温帝一下子收起扇子,笑的狡诈:“朕哪里敢笑话太傅啊,朕可是十分认真的啊!朕知道太傅嫌朕老了,但朕那两个不成器的皇儿,太傅真不考虑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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