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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白莲初长成——隔江人在

时间:2019-12-15 09:42:27  作者:隔江人在
  太傅眼神一变,明白了温帝的意思,还是摇摇头:“小辈们,各有因缘,不能强求啊,皇上你看,我那大女孙生性顽劣,粗鄙不堪,二女孙毁了容貌,难承圣宠,小女孙,虽说入了皇上的眼,但是她从小多灾多难的,您看,她前不久生了大病,足足睡了一月有余,今日刚从慈航寺拜佛回来。哪里是有福之相呢?”
  温帝叹口气:“太傅啊朕的这点心思都被你看穿了,你也忒自私了些啊。”
  太傅沉默不说话,温帝一笑:“行了!老家伙,少装闷头葫芦了!今日是朕叨扰了!太傅莫送,朕先走一步了!”
  耶溪走了很久,太傅才叹口气,温帝身体孱弱,只得皇子二人,怕自己若是去的早,无人照抚年弱的太子,只得早早的与他扶持势力。
  他看上文家已经很久了,一直旁敲侧击的表达自己对耶溪的喜欢,耶溪今年九岁,太子王承渊今年出生恰七载,算是合的。
  但是,他不想让他那宝贝孙女淌着皇家的浑水啊。
  轻轻的敲门声传来,太傅一听声音,笑容便浮现出来:“溪儿进来吧。”
  耶溪推门,端着茶盏稳重的进门来,珠帘只是轻微的响了几声,耶溪把茶盏献给文太傅,文太傅一开盏,惊叹了一声。
  看见小小茶盏中,浮着青山几座,碧水潺潺,几处农舍俨然,惊叹一声:“好啊,这水丹青好!”说着,看着上面的图案,笑着抚起胡须,把玩了那茶盏许久,才缓缓的品下。
  “外祖父喜欢便好。”耶溪抿嘴一笑:“娘知道外祖父思念家乡,就用心做了茶,让孙儿端过来,只盼着一盏浊茶,聊解秋思。”
  文太傅放下茶盏,叹口气:“你娘也是费心了。溪儿,下去好好休息吧。”
  “是,”耶溪犹豫了一下,文太傅不解:“怎么了?”
  耶溪收拾了残盏,才慢慢开口:“外祖父,前日孙儿病了一场,落下了不少功课,明日是去南府习乐的日子,孙儿可否和姐姐们一起……”
  “才休息几日?”文太傅皱眉:“多休息几日再去!”
  “外祖父!”耶溪一下子走到文太傅面前,声音软糯糯的,拉住他衣袖:“我待在府里,不是屋里就是去寺庙,也无聊的紧嘛,我现在已经好了啊,得赶紧去学琴了,不然就跟不上了嘛!”
  “好好好,”文太傅无可奈何,宠溺的看着她笑:“明日你和两个姐姐去吧,让她们多照顾你,今天收拾收拾,早些睡了吧。”
  “外祖父你最好了!”耶溪高兴起来,兴冲冲的走了,把茶盏送去了厨房。然后径直去了她母亲的房里,轻轻敲门:“阿娘!”
  “进,”一声冷漠的声音传来,耶溪推门进去,就看的两个侍女扶住一个女子出去,耶溪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一股浓郁的血味冲的她一恶心,她心里一颤,看向母亲。
  “溪儿,”文咏絮淡淡开口:“过来帮我梳发。”
  “是,”耶溪拿过犀角梳,立在她身后轻轻的梳理起她的青丝:“娘的头发真好。”说着,羡慕的摸起来:“不像我,又干又少,怪不得都喊我黄毛丫头。”
  “小丫头,”耶溪沮丧的语气逗的文咏絮一笑:“你才几岁!以后一抽开条了,头发就好了。你是我女儿,能差到哪里去?”
  “嗯!”耶溪看着镜中她花容月貌,慵懒闲散的样子一笑:“有娘一半好看我就高兴死啦!娘,梳好了!”说着,一下子蹲下依偎进她怀里。
  文咏絮寡淡的面上终于有了生气,笑出了声:“别趴!痒的很!”说着,几下用盘好发丝,用玉簪别了,拉起耶溪的手:“娘来给你梳个,坐好。”
  耶溪乖乖坐好,看她笑着,慢慢开口:“刚刚的茶,外祖父喝了,直夸娘呢,说娘比儿还孝顺呢!”
  文咏絮面上笑容一瞬间淡了许多,耶溪从镜子里面看到她表情,也就不说话了。梳完发耶溪就退下了,回到了自己房间。
  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房间,耶溪眷恋的摸着窗前挂着的风铃,一阵清脆悦耳的铃声流泻而出,惊动窗外的云雀,叽叽喳喳的飞去。
  又回来了,真好。
 
 
第4章 牡丹亭上往事飘渺
  耶溪隐约记得的,死后飘飘悠悠的,闻到了一股莲花香,再睁开眼,就回到了自己九岁的时候。
  她死时二十七岁,位居嫔妃上首,一朝回到了这九岁的乳臭未干孩童身上,有些哭笑不得。
  前世的她,天天听姐妹们夸宫里的荣华富贵,又看上了太子的俊秀文雅,太子看上了她家中势力,花言巧语的哄着她入了圈套,她不惜和家人决裂也要进宫去,最终太子上台,用势肃清了许多旧党,又立了新的人,利用完了她,就把她甩一边了。
  外祖父去世了,父母惨死,她甚至不能求得见一面的机会。
  那几年,她虽居毓秀,却宛如在冷宫一般凄苦。
  直到……那个太监出现。
  那一日她百无聊赖的在宫中梳妆照镜,看着镜子里面憔悴的容颜,镜子里面突然映出一张面,耶溪吓了一跳,那张容颜,秀雅精致如莲,明明是清冽的眉眼,但他眼角添了一抹海棠红,媚气顿生。
  清雅如莲,妍丽如妖。
  他不是别人,是宫里面势头最盛的大公公,内务府总管,禁卫军总领。
  莲曳。
  那天他主动的要替她梳发,细细的帮她盘好了发,问她是不是文家的人,是不是单轻舟的女儿,她不解其意,还是老老实实的点头了。
  他一听,笑着走了,走时一个回眸,眼角的一抹红勾人心魄,勾的她心里一漏。
  从此,莲曳常来毓秀宫,她的份例也多了起来,金银珠宝锦绣绫罗堆也似的往她宫里送,耶溪不安的莲曳说,不能多了,莲曳笑的温柔。
  娘娘说的哪里话,有奴才在,哪里能委屈娘娘?
  莲曳待她极好,好到她都怕,久而久之,知道了他的温存,她也就沉溺在了他的温柔里。
  深宫重重,他是她唯一的温暖和慰籍。
  没过多久,皇上也来了,她一夜之间,重拾盛宠,一时间六宫风头最盛,一个嫔位,隐隐有超过贵妃娘娘的气势。
  她被浇灭的爱意重新燃了起来,莲曳毕竟是个太监,和他在一起久了,宫里面闲言碎语也多起来,而皇上,才是她一个嫔妃应该投向的归宿。
  她想要圣宠,莲曳也不恼,只是暗中帮着她固宠,甚至扳倒了贵妃娘娘。
  直到死,她都不知道,这是一个陷阱,皇上早就想除了莲曳,只是不得机会,一看莲曳帮着她,马上想利用她慢慢麻痹住莲曳。
  皇上果然成功了,韬光养晦七年,除了莲曳。
  然后一杯鸩酒,了结了她,埋骨荒郊。
  再然后,她就回到了九岁。记忆里的二十六年历历在目,如梦又如真,她分不清,但她知道,那个叫莲曳的人,是唯一对自己好的人。
  莲曳……
  想到自己前世累他惨死,耶溪叹口气,心里酸涩不已,但是转念一想,昨日今日的场景涌上心头,想起他尚且青涩的容颜,心里又是一喜。
  听说他上辈子是家破人亡,被逼入宫为宦的,今日一看,他还没到那一步,昨日也曾见他唤娘亲,看来她来的还不算晚。
  想到这里,耶溪放下心来,闭了帘子,燃起香来,笑着睡下了。
  第二天天未晓,耶溪就习惯性的起来了,咳嗽几声,就有侍女端着水盆和毛巾进来,伺候她洗漱梳发,耶溪洗漱完了,先后去给外祖父和母亲请安,然后就转去了她二姐的房间。
  她虽然是三小姐,却是合府唯一的嫡出,前面两个姐姐,大姐文庭燎,二姐文嗣音,都是单轻舟在纳的妾室所出的,因此文咏絮待她们都不上心,平日就烦她们,她们只能住在偏院里面,吃个饭都不能到前面来。
  但是,耶溪对她二姐始终有愧,因为她儿时不懂事,烧香烛害的柴房走了水,被困在柴房里面不得出来,还是她二姐发现,跑进去把她背出来的,结果出来时一块梁木砸在脸上,脸上被烧毁了半边,到现在都有疤痕。
  为这个事情,耶溪不敢面对她二姐。
  后来二姐仓促的嫁了人,被夫家嫌弃,没过多久就郁郁而终了。这都是她很久之后在深宫里面知道的事情了,就是知道了,她也什么都不能做,连去她坟头上看看都不行。
  轻轻敲门,只听得一声细到不行的答应了声:“等等!”耶溪坏笑一下,径直的打开房门,直接进去,吓的床上人一抖,抖落了还没有戴好的面纱。
  耶溪关上门,走近文嗣音,低头拾起面纱,关切的开口:“二姐。”
  文嗣音勉强一笑,捂住轻声细语:“把东西给我罢。”
  耶溪眨眨眼睛:“不给。”
  文嗣音眨眨眼睛,继续轻声细语:“给我。”
  耶溪一下子丢了矜持,赖到床上,拉文嗣音的手,文嗣音不提防被她看见了脸上疤痕,正要着急的时候,耶溪赶紧开口:“二姐,没事啊,给我看看吗?”
  文嗣音躲到床边,声音依旧细如丝:“不要。”
  耶溪知道她生性怯弱,也不逼他:“那,二姐你过来,我替你戴上。”
  文嗣音看她认真的样子,犹豫了一下,侧着脸坐过去一点,耶溪看她这边白净的侧脸,湿漉漉的眸光像小鹿一般可爱,心里一动,俯身给她戴好厚厚的面纱。
  “二姐,我今日和你们一起去南府学琴了。”耶溪戴好面纱,一下子缩在她二姐身边,她二姐虽然比她大两岁,但是因为瘦弱,看上去和她差不多大,被耶溪一下子压住在墙边,动弹不得。
  “病还没有好呢,你早点休息。”文嗣音慢慢开口:“莫要又激起了。”
  “没事的嘛,”耶溪拉住文嗣音的手:“二姐,你好久都没有抱过我了,也没有来找我玩了。”
  文嗣音终于一笑,细嫩的手指一刮耶溪的鼻梁:“生个病还娇气起来了!好吧,过来,我抱抱。”耶溪笑着扑向她,突然一声巨响传来,耶溪吓到直接滚到文嗣音身上了。
  门被一下子推开了,一个大嗓子响起:“起床了起床了!睡什么懒觉!”
  耶溪诧异的看向门外,一个老婆子打着哈欠倚门而站:“还要我们伺候您起床是怎滴啊!”打完哈欠,突然看见耶溪,老婆子吓了一跳,一张老脸笑成了老菊花:“哟,大小姐啊,您怎么过来了啊,您不早说一声啊,我们也好……”
  耶溪皱了眉头,她哪里看不懂二姐现在的处境?想开口,文嗣音轻轻拉了一下耶溪:“我要起床了,三妹,你要不,在二姐这里继续休息一下?”
  “什么啊!”耶溪好气又好笑,弹了一下文嗣音的额头:“我今天要和你一起去南府学琴啊。”
  “啊,”文嗣音轻叫一声,湿漉漉的眼神无辜的盯着耶溪:“哦。”
  “我来伺候二小姐,”老婆子也是反应的快:“老奴才今天糊涂了!孙儿昨日闹了一天,老朽疲惫的很,怠慢了二小姐!小姐们莫怪。”
  “嗯,”文嗣音轻轻点头,耶溪却不信她的话,想开口斥责她,又被文嗣音拉住了:“好了,三妹。”
  老婆子端着水盆来了,拿着毛巾沾了水,文嗣音摘了面纱,侧着身子,她捧着文嗣音的脸就三七二十一的擦起来,布满了老茧的手所到之处,文嗣音白净的脸上就是一道红痕,耶溪看不下去了:“老妈子,这我二姐屋里面,没有个丫头吗?”
  “哦!”老婆子笑的谄媚,说话滴水不漏:“说起来该死!该死!我那个丫头啊!不小心感了凉,现在烧着呢,刚刚我去看,她还哭着念叨要过来伺候小姐,我看她实在是起不来,逼她躺下了,只好自己来了,小姐……要是嫌弃老身的话,我再去……”
  “没事,”文嗣音轻轻开口:“她还好吧?”
  “好的呢,托小姐的福!”老婆子笑,棒槌一样的手拿起小小的木梳子,一下子扯掉她发带,耶溪看不下去了,笑着上前拿过梳子:“好久没有给二姐梳头了,我来梳,你去忙你的吧。”
  老婆子看耶溪态度坚决,念念叨叨的退下了。
  文嗣音已经戴上了面纱,耶溪放下她的头发,踮起脚一缕一缕的梳顺,打上桂花油,文嗣音在镜子里面看到她踮着脚鼓着腮帮的吃力样子,微微一笑,拿过梳子,自己梳起来,很快一个好看的双平髻就出现了,耶溪打开梳妆匣,发现里面大多是老旧样式的绢花,簪子头绳少的可怜,心里难过了一下。
  “帮我拿两个绢花,”文嗣音压着头发轻轻开口:“别挑了。”
  “你这也没的挑啊!”耶溪撇撇嘴,有些怨念:“去哪挑?”
  “有的戴就好了嘛。”文嗣音声音细下去。
  “给。”耶溪捣鼓半天,给她一朵。
  文嗣音接过,愣住了,这上一支湖蓝的绢花,粉蕊明艳,蓝瓣清丽,层层叠叠,足以以假乱真,更缀着银粉点点,清辉溶溶,美丽无比。她认出来,这是京城中最新流行的“云遮月”款式。
  “姐姐快点戴上嘛!”耶溪看她傻傻的样子,拿过绢花替她插上了:“好看啊,二姐,你真是个美人胚子!你和它才配嘛!”
  “你干嘛卸了自己的啊,”文嗣音有些懵懵的,耶溪却不容她再愣下去,催她出门:“我们快些去用早膳!不然要迟到了!”
  双平髻一边一个髻子对称的,一般都两边各插一朵花,现在文嗣音和耶溪头上都是双平髻,还都是只有一边有花,怎么看怎么变扭,文嗣音赶紧拿起自己的两个堆纱梅花:“我戴这个就好,你快拿回去!不像话嘛。”
  “这个梅花配湖蓝好看嘛,”耶溪抢走一个梅花,抢着往自己头上插了:“这样就好了嘛,二姐我们梳一样的也戴一样的不好吗?”
  文嗣音犹豫了一下,耶溪赶紧帮她戴好了:“好了,乖姐姐,我们去用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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