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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小宫女以后——爻灮

时间:2020-01-10 08:20:35  作者:爻灮
  六殿下以后都不会再来了。
  可每每他要开口与殿下说这些,临了却又开不了口。
  他不忍心啊。
  不说便不说吧, 让殿下心里存一点点念想也好。
  但如今他却后悔至极, 后悔自己太优柔寡断, 没有及时劝止住他家殿下。
  若不是天气骤冷, 若不是他没有适时阻拦,任由殿下坐在廊上吹风,殿下也不会染上风寒高烧不退。
  也不会险些病重丧命,不会右耳失聪……
  这都是他的错,是他没有照顾好殿下。
  大约一个月前,刚随圣驾从昌宁行宫回来的六殿下,在得知他家殿下的病情以后,立刻派张太医前来为他家殿下看诊。
  他是真想请求张太医给六殿下捎个话,请六殿下能来慎思堂瞧他家殿下一眼,却怕太唐突。
  张太医一个月间来往了七八回,他都没能开口。
  直到前日,他终于下定决心要对张太医说时,张太医却悄悄把他拉到一边,问他,“宝庆,四殿下是当真不愿见六殿下吗?六殿下心里好生惦念四殿下,一直都想亲自过来探望四殿下,却怕四殿下不肯见他。”
  听完张太医的话,他当时就忍不住大哭起来。
  张太医不明所以,被他吓了一跳,如今想起来真是怪惭愧的。
  六殿下能来看望他家殿下真好,能再看到他家殿下笑真好。
  宝庆忙不迭的冲楚恬行了个大礼,“奴才拜见六殿下,殿下万……咳咳……”
  见宝庆又咳嗽起来,楚忱连忙上前将宝庆从地上扶起来,轻轻的为他拍背顺气。
  宝庆咳嗽的厉害,楚忱拍了好半天,宝庆才勉强止住咳。
  楚忱又赶紧去倒了碗热水递到宝庆手上,让宝庆快喝上几口润润喉咙。
  宝庆接过水碗,眉头轻蹙,迟疑道:“殿下烧水了?”
  楚忱点头,“嗯,是烧了一壶水。”
  宝庆咳得通红的脸,因情急变得更红,“殿下千金贵体,怎么能做这种粗活,万一烫着可怎么好。”
  见宝庆急了,楚忱连忙认错:“你别急别生气,我往后再也不自作主张碰炭炉和水壶了。”
  宝庆闻言,忽然觉得他刚刚与殿下说话的语气有些重。
  殿下为何要自作主张去烧水?还不是为了让他一回来就能喝上一口热乎乎的水。
  他怎么能如此不识好歹,简直过分。
  “殿下,多谢。”宝庆扬了扬手中的水碗,很不好意思的小声说。
  楚忱立刻摇头,他们之间何必言谢。
  “你慢慢喝,多喝一些,喉咙便能稍稍舒服点儿。”
  宝庆捧着有些发烫的水碗,依着他家殿下的话,慢慢喝了一口碗中热乎乎的水。
  原本微微有些发冷的身体,立刻就觉得暖和起来,不只身上暖,心里也暖融融的。
  他突然就想起他第一次见他家殿下时的事。
  当年殿下也是像这样,亲手端给他一碗热水,满眼关切的看着他,让他慢慢喝。
  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当时他刚调去沁阳宫不久。
  因不懂得逢迎讨好沁阳宫的掌事太监郭公公,他时常会招郭公公责难。
  他记得那时是临近年下,宫里各处都张灯结彩,沁阳宫也早早的挂起了彩绸和大红灯笼。
  那一日郭公公似乎是因为办事不利,被萧贵妃娘娘斥责。
  郭公公心里又气又委屈,便故意拿他撒气。
  郭公公一脚踩烂了一只他还没来得及挂上的灯笼,却一口咬定灯笼是他碰坏的,命他跪在廊上,双手举着灯笼,且必须将灯笼高举过头顶。
  没有吩咐,不许把灯笼放下,更不许私自站起来,否则便要寻个罪名把他撵出宫去。
  寒冬腊月,滴水成冰,天上洋洋洒洒飘着雪花。
  他才举着灯笼跪了一小会儿,手和膝盖就已经被冻麻了,身体止不住的发颤。
  又过了一阵儿,他整个身体都冻僵了,就不发抖了。
  他也不知他究竟在那里跪了多久,就在某个时刻,他忽然觉得身上不冷了,也不觉举着灯笼的手臂痛麻了。
  反而觉得身上很轻快,很暖和。
  他之前听人说过,说人在临冻死之前,都会生出一种身上很暖很烫的感觉。
  他想,他怕是要冻死了。
  可他还不能死呀,他老家最小的妹妹三娘,明年五月就到了能许人家的年纪。
  他还得多为三娘攒些嫁妆,让三娘风风光光的出嫁。
  如此,三娘才不会被婆家人轻视欺负。
  他纵使要死,也要等到三娘出嫁以后再死。
  他还想活,他不能死。
  于是,他顾不得郭公公事后知道会不会真把他撵出宫去,他只想立刻找个避风的地方,让自己的身体赶紧暖和起来。
  可身体已被彻底冻僵的他,根本就动不了。
  他匍匐在地,连爬的力气都没有。
  仓皇失措的他不禁喊起救命,渴望有人听到后能来救救他。
  奈何郭公公特意将他罚在一个偏僻少人的地方,自他被罚在这里跪着,就没见一个人经过。
  他怕是真的要活活冻死在这儿了。
  就在他用尽身上仅剩的最后一丝气力,喊了声救命以后。
  他猛然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他循声望去,见一个脚踩紫金靴,身披雪白色貂裘的小男孩正匆匆向他跑来。
  那是他这辈子见过生得最好看的孩子了。
  恍惚间他觉得那是观音娘娘身边的仙童,下凡来度化他这个苦命人了。
  之后,他便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醒来以后,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极为柔软舒服的大床上,床前挂着绣了花鸟的幔帐。
  屋外大雪纷纷,屋内却暖香如春日。
  他撑着身体慢慢坐了起来,却还没等他理清思绪,弄清情况,就见之前那位仙童捧着一碗冒着腾腾热气的水来到床前。
  “身上还冷吗?喝口热水暖暖吧。”
  那仙童说着便踮起脚,将那碗水递到他口边。
  仙童是神仙,不食人间烟火的,自然不懂得如何伺候人。
  仙童水喂的很笨拙生疏,几次险些将水灌进他鼻子里,洒在他身上。
  一碗水喂下来,仙童累得气喘吁吁,他也疲惫的险些又晕过去。
  但他心里还是无比感谢这位小仙童,于是双手合十,虔诚的冲仙童躬身一礼道:“多谢小仙童。”
  仙童明显愣了一下,而后“噗嗤”一声笑了,问他:“仙童?你是在叫我吗?”
  他望着仙童有些不知所措,难道眼前这生得极好看的小男孩不是仙童,他没有死,也不是在天上。
  那他眼下身在何处,又是在跟谁说话?
  难道说……
  屋外忽然传来一个清亮的女声,“殿下,娘娘差奴婢来请您过去,说今夜陛下会来沁阳宫用晚膳,娘娘那边有些事要与殿下交代。”
  殿下,眼前这好看极了的小男孩真是四殿下!
  他僵在那里,身体比之前被冻僵的时候还要僵硬。
  后来,他就被殿下留在了身边。
  从那以后,他就形影不离的侍奉殿下至今。
  余生他也会陪着殿下,直到他死去。
  不,就算是死了变成鬼,他也要守在殿下身边护着殿下。
  等到殿下百年以后,再同殿下一起去投胎。
  听说黄泉路难行,他怕殿下一个人会害怕,他得陪着殿下一起走。
  他会把孟婆汤含在嘴里,偷偷吐掉。
  他不想忘记今生的事,否则来生他怎么去找到殿下,再伺候殿下呢?
  见宝庆红了眼,楚忱紧张不已,“是不是水太热,烫着了?来,我给你吹吹。”
  楚忱说着便凑上前,对着水碗轻轻吹了几口气。
  “你慢慢喝,不要急。我跟你说,今日张太医也随六弟一道来了,等你喝完水以后,就叫张太医给你好好瞧瞧病。”
  宝庆惶恐,“奴才身份微贱,怎敢劳动张太医为奴才看诊。”
  “怎就劳动不得。”楚恬望着宝庆说,语气温和而真诚,“你尽心尽力侍奉四哥这么多年,劳苦功高。四哥心里念着你的好,我也一样念着你的好。
  宝庆你记得,往后身子不适一定要说,千万不要小病拖成大病。
  你自己想想,你若有个万一,往后谁来照料四哥。”
  楚忱听了这话,立马冲宝庆点点头。
  如六弟所言,四殿下心里一直都念着宝庆的好,四殿下不能没有宝庆照顾。
  宝庆心中无比动容,双眼一片水雾迷蒙,他连忙冲楚恬一礼,“奴才听殿下的。”
  楚恬淡淡一笑,站起身来,“六哥、宝庆你们稍等,我这就去后院把张北游叫回来。”
  “殿下,让奴才去吧。”宝庆忙道。
  “一起吧,咱们一起到后院寻张太医去。”楚忱说。
  楚恬点头,便与楚忱和宝庆一道去后院寻正在树上摘柿子的张北游了。
 
 
第246章 
  一行到后院时,张北游刚摘完柿子, 正从树上往下爬。
  那动作真是一言难尽, 很不美丽。
  其实,爬树这项运动真的很难做到美丽, 但还是有人能做到爬树也叫人觉得赏心悦目。
  就比如, 云栖。
  楚恬又忍不住回忆起初见云栖时的情景。
  那日爬在树上的云栖多灵活呀, 活像一只小松鼠。
  与云栖相比,张北游这也叫爬树?
  真该让张北游亲眼见识见识,云栖是如何爬树的。楚恬如是想。
  然而这个念头一经冒出,楚恬自己就立刻给否了。
  不行, 爬树这件事实在是太危险了, 往后他一定要劝云栖少爬树, 最好是别爬树。
  若云栖实在想爬, 那他就陪着云栖一起爬,从旁护着云栖。
  就他们两个人偷偷爬, 不给别人看。
  楚恬想着,不由得向张北游投去同情的目光。
  可怜的张太医,恐怕这辈子都见识不到我家小云儿爬树的轻灵身姿,真的特别像只小松鼠。
  “张太医你慢些,仔细摔着。”见张北游似乎并不是很擅长爬树,楚忱颇为紧张的提醒说。
  张北游这才猛然发觉, 自己正在被四殿下、六殿下还有宝庆围观。
  于是, 特别好面子的张太医, 故作轻松的冲站在树下的三人挥挥手, 想要证明他不只是太医,还是个身手矫健武功高强的太医,太医院里再没有比他还会爬树的太医了。
  张北游这一挥手不要紧,被他揣在怀里的柿子们,一下子都从他怀里滚落出来,险些砸中树下的三人。
  见状,张北游心头一紧,也顾不得什么姿态不姿态,麻利的从树上爬下来。
  “微臣有罪,惊着二位殿下了,二位殿下有没有伤着?宝庆,刚刚没砸着你吧?”
  有惊无险,三人都没受伤。
  楚忱望了望地上摔烂的柿子,对张北游说:“这柿子已然是不能吃了,张太医稍等,我这就去树上再摘几个下来给你。”
  张北游本就为自己方才的冒失之举惭愧不已,他怎么敢,又怎们能让四殿下特意为了他,爬到这么高的树上摘柿子。
  “殿下万万不可。”张北游慌忙拦道。
  楚忱憨实一笑,“张太医肯出手为宝庆瞧病,我对张太医真是感激不尽,实在不知该如何报答张太医。就让我亲手摘几个柿子赠给张太医,当是谢礼吧。”
  “殿下您真是太客气了。”张北游很不好意思地说,“医病救人本就是我们医者的本分,况且宝庆又不是外人,您很不必这样客气。”
  “四哥想活动活动筋骨,你就由着四哥吧。”楚恬与张北游说,“我在这边陪着四哥摘柿子,你只管带着宝庆到那边瞧病去。”
  楚忱连忙点头,“是啊是啊,宝庆,你听六弟的,快跟张太医瞧病去。”
  宝庆赶紧应下他家殿下的话,随张北游去到不远处的石凳上坐下,然后便主动挽起衣袖,将手臂平放在一旁的石桌上,可以说是个相当配合医者诊病的病人了。
  另一边,楚忱与楚恬兄弟俩分工明确。
  楚恬负责上树摘柿子,而楚忱则负责在树下接住楚恬扔下来的柿子。
  兄弟两人配合默契,一会儿工夫就摘了不少柿子。
  经张北游仔细诊过,宝庆的确是患了风寒,好在还不算严重。
  张北游从诊箱中取出一瓶专治风寒的秘制药丸,与宝庆交代了服用的时辰及药量,并承诺宝庆只要谨遵他的医嘱,连服七天药,保证药到病除。
  宝庆双手接过药瓶,无比诚恳的向张北游道谢,答应张北游一定会按时按量服药。
  在给宝庆瞧完病以后,张北游便起身回到那棵柿子树下,冲还在树上摘柿子的楚恬喊话,“殿下,树上风大,您摘得差不多就赶紧下来吧,千万别着凉了。”
  楚恬在树杈间不断地跳转腾挪,活动起来身上并不觉得冷,倒是觉得有些累了。
  于是,在将手边的几个柿子摘下以后,他便从树上下来了。
  站在树下,打眼往树上一瞧,成熟的柿子几乎都被楚恬给摘下来了。
  在望了望他丰硕的劳动成果以后,楚恬很体贴的叮嘱他四哥,“柿子虽然好吃,却不宜多吃。四哥一日最多只准吃三个,否则可是会伤脾胃的。至于这吃不完的柿子,四哥可与往年一样,削皮制成柿饼,留着慢慢吃。”
  楚忱点点头,“我会把树上余下的柿子都摘下来做成柿饼,等着六弟从宁州回来一起吃。”
  楚恬莞尔,“为着四哥的柿饼,我也会尽量早些回来。”
  ……
  从慎思堂出来以后,张北游便向楚恬告辞,说他要立刻回府,赶制明日要送去给云栖姑娘的药丸。
  云栖每日都要服用的这种药丸,炮制工序复杂而繁琐,要在一日之间赶制出三个月的药量,普通的医者是做不到的。
  然而张北游并不是个普通的医者,更何况张府上还有一位更不普通的医者从旁协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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