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恃宠生娇——半阙折笺

时间:2020-01-22 08:49:58  作者:半阙折笺
  梅馨酿,是以竹叶青酒为底,加入冬日里盛开的梅花再添了些蜜汁喝来香甜甘醇口感极佳。胤禟喝来赞不绝口,一连几杯下肚脸色潮红大呼过瘾。
  芸熙笑着拦他:“这酒再甜也是竹叶青,仔细大醉伤身。”
  “小聋子。”胤禟抓着芸熙的手,絮絮叨叨的说道,“还记得前些年两江总督送来的那些歌姬吗?”
  芸熙假意要推开他的手,嗔他:“怎么,又惦记上了?明儿个我便让人给你寻更好的来。”
  胤禟一愣,旋即爽朗大笑:“你这妮子,怎么还吃起飞醋来了?”
  芸熙也是噗嗤一笑,“那你怎的忽然提起这个?”
  “两江总督噶礼当年是想要拉拢我,故而选了那些歌姬。我转手送了太子,却被皇阿玛叱责。”胤禟至今想起来还是愤愤不已,“今日李煦上秘本参奏的就是两江总督噶礼。当时太子也在场,听闻此事之后惊慌下跪连忙替噶礼开罪说是李煦必是诬陷朝廷重臣。只是他这一跪,我算是彻底看出来了,这噶礼早就是他的人了。”
  芸熙沉吟道:“此次噶礼动静太大,只怕是难逃一劫。太子虽然复立,可却也再不得皇阿玛的心,阿禟,我知朝中现在暗流涌动危机重重,此时你可要万分小心才是啊。”
  见芸熙如此担忧,胤禟肃容道:“芸儿你放心,我自是不会将自己置身险境的。”
  见他这样保证,芸熙才稍稍宽下心来。不过转念想想,现已是康熙五十年了,太子如同那秋后的蚂蚱再蹦跶不了两天,根本不足为惧。只是真正幕后王者到现在都还没有露头,这才是真正的隐患啊。
 
 
第96章 
  五十年的秋分刚过,夜里的风明显带出了寒意。只是白日里,日头照着依旧让人仿佛置身盛夏。
  傍晚时分,胤禟下朝回来了。
  胤禟刚踏入后院,便见院中灯火通明,芸熙正躺在躺椅上看书小憩。许是怕蚊虫太多,如雪在院子中熏了驱蚊的薄荷叶,清香阵阵加上橘黄色的宫灯中火焰跳动,让人看了不觉心头温暖。
  “你还真算得上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了。”胤禟放轻了脚步走到她面前,伸手轻弹了一个脑瓜崩,“今日朝堂上为了如何处置噶礼快吵成一锅粥了。”
  说着,胤禟的神情有些暗淡了下来:“八哥的额娘病了,八哥今日一直郁郁寡欢,我们看着也甚是着急。”
  瑾萱原本被他打趣脸上笑意盎然,听闻此事也坐起了身敛去了笑容问道:“什么病?可严重?”
  “原本只是寻常的风寒,拖着拖着便有了沉珂之势。”胤禟想起八哥这些日子以来的心力交瘁,语气愈加沉重,“只是良妃娘娘也不知是怎么了,怎么也不肯看太医,也不许告诉旁人就连八哥也被瞒的一丝风都不透。要不是八哥无意间听到良妃娘娘和婢女的对话,此刻还蒙在鼓里呢。”
  见芸熙眉头深锁,胤禟继续说道:“皇阿玛对良妃娘娘,说起来也是有情谊的。就连额娘都说过,皇上待良妃是不同的......只是,这几年良妃娘娘的话越来越少,对皇阿玛也是越发的冷淡,久而久之,皇阿玛便也不爱去瞧她了。”
  若不是今日胤禟提起来,芸熙甚至忘记了历史上康熙五十年十一月正是良妃娘娘薨逝的时间。听着胤禟的话,芸熙心头的愁云越积越重,她明白胤禟不明白的事。她是知道的,良妃娘娘年轻时的容貌说是冠绝六宫也不为过,为人又温柔敦厚,小时候随额娘入宫觐见,偶然见过她一次展颜,只那一个浅浅的笑容让小小的芸熙心中都为之一动,更何况康熙?
  只是这两年,八哥参与争储,又或多或少的被人连累坑害,以至于康熙对他几次三番的打压,甚至不惜恶语相向,为人母亲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如此受辱?自然,原本那一颗火热的满是柔情的心,再见到那成日在云端的夫君时,渐渐的也就冷了。
  “有日子没见八嫂了,明儿个我去瞧瞧她。”芸熙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看着胤禟缓缓道,“阿禟,人各有命,你得了空便多劝劝八哥吧...也多陪陪良妃娘娘。”
  夫妻多年,胤禟又怎会不知芸熙隐晦话语背后的意思?心头一凉,脸上也不由得一怔,随即点头道:“我会的。”
  .......
  四爷府。
  秋日总是不缺明媚阳光的。书房中的四爷坐在书桌前有意无意的拨弄着案几上香炉的金扣,一下又一下,金器碰撞声在寂静的午后显得格外清脆。
  “爷。”小苏子进门上前低声说道,“您果然没有料错,那个舞姬是九福晋安排的。以及...三侧福晋娘家弟弟...似乎也与九福晋脱不了干系。因为有人看到,九福晋身边的婢女出入过青楼和赌坊。”
  四爷凝神听着,略抬了抬眼睛丝毫不掩饰神情中的惊讶,淡淡的笑道:“好大的一盘棋,果然不同于一般的女人。”
  四爷的笑容让小苏子有点摸不到头脑,上前一步询问道,“爷,那咱们怎么办?”
  “怎么办。”四爷垂眸不语,心中飞速盘算,良久抬头笑道,“九福晋这么做,无非就是为了给她长姐报仇。咱们只需坐山观虎斗便是了。想辙告诉老三这些事,便没我们的事了。”
  小苏子咂么了一下四爷的话,心中有了思量,轻道一声“嗻”便无声无息的退了出去。
  屋中恢复了寂静,只留下了四爷一人。
  檀香燃烧,烟雾清清淡淡的飘摇,让人心中沉静。四爷脑中浮起了芸熙的脸,心中的疑团便越来越大。这个女人,初见她时,她的眼神清澈中带着几分狡黠,黑黑亮亮的眸子总是流光溢彩又顾盼生姿。她一展笑容时,就连那天上的阳光都会暗淡几分。她站在人群中,就仿若珠宝一般闪烁光芒让人根本无法忽视她的存在。可她的笑容从来只是躲在人后,或是与旁人说闹忘形时露出。每每面见他们这些阿哥贝子时,她便是冷冰冰的拒人千里客气又疏离。
  莫说是老九,京城中的名门子弟哪个没听过她的闺名?哪个不想一睹芳容?可她注定是要入宫的,注定是要嫁给亲王贵胄的。
  后来她嫁给了老九,脸上的冰冷渐渐散去,眼角眉梢透着被人捧在手心里宠爱的幸福甜蜜。几年光景下来,她容貌丝毫未变,只是行事手段却是变的肉眼可见的泼辣果敢。
  胤禛摇摇头,人是不会变的。她必一直都是这种外柔内刚心性坚毅之人,只是前些年不必如此,这些年的争斗...这些年他们这些阿哥为了那把椅子的争斗,自然,是不会把身边人抛开在外的。
  为了自己长姐,亲自下场手撕仇人。这样的锱铢必较,有仇必报的性子...
  胤禛咧开嘴角,心中暗暗想着,爷还真是有些佩服这个女人了。
  官场如战场,一步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若是对手无能如入无人之境是幸事,若是对手智勇双全又果敢坚毅,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幸事?
  棋逢对手,方才有趣。
  ......
  秋风起时,枯叶尽落。
  这一夜北风刮起,竟带来了一场冬雨。这雨淅淅沥沥的下着,顺着房檐串成串滴滴答答的落下。水汽带着凉风扑来,仿佛扫去了心中的灰暗阴沉,清明神亮了起来。
  见如雪要关门,芸熙伸手拦了下来:“如雪,把门开着吧。屋内燃着烛火和地龙,换换气味也是好的。”
  胤禟向门外望去,那雨似是沙影一般如梦如幻,也来了兴致:“许久没有赏过雨了,原本春雨是最有意境的,今日一瞧,冬雨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啊。”
  “那...这样的雨夜,做些什么打发辰光好呢?”芸熙巧笑,招手唤来如雪,“去取些酒来,再备些小菜,我要与爷小酌几杯。”
  说罢,回头看向胤禟眨了眨眼睛:“夫君,这样可好?”
  胤禟歪在暖炕上看着芸熙,伸手勾起她的下巴,:“晚来天欲雨,暖酒夜话,赏雨,听风... 赏美人。”
  “登徒子。”芸熙娇嗔,“还未饮,便说起了醉话。”
  酒菜齐备,几杯女儿红下肚,芸熙已是面似红霞,半带醉意。推开窗,伸手接了雨滴在手,凉津津的雨滴在掌心中滚动,带了体温,再度滚落。
  芸熙笑意沉醉,趴在胤禟耳边道,“今日爷兴致甚佳,为妻便小露一手给夫君瞧瞧。”
  说罢,扬了扬手说道:“如雪,去拿我的筝来。”
  胤禟惊叹,“你何时会的筝,我怎不知?”
  芸熙扬了扬脸,略带羞涩道,“跟着若蘅一起学的。”
  胤禟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好好好,让爷瞧瞧是你技艺高超还是我的若蘅更厉害。”
  其实,在现代时的芸熙最拿手的课外才艺就是古筝了。只是,来这里这么多年,像是避讳似的再没碰过罢了。若蘅渐渐大了,琴棋书画的学了起来,她日日跟在身边,听着熟悉的曲子,技痒不已便也跟着若蘅一起重新捡了起来。
  手指拨弄琴弦,琴音流畅如玉珠落盘一般和着雨声沁人心脾。
  原本芸熙是漫不经心弹着的,可弹着弹着,便想起了与胤禟认识的点点滴滴,相处的每时每刻。时光温柔,手下也跟着轻柔了起来。音符跳动,心潮波动,陈年旧事一幕幕的似是那清波涟漪一般漾动,似是柔软的羽毛,在心尖缓缓飘落,骚动。
  心头一转,拨起了一首《淇奥》。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瑟兮僩兮,赫兮咺兮。
  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这首《淇奥》,是讲女子见到男子一见倾心。所谓有匪君子,一见难忘是也。
  一曲终了,抬头看向胤禟时,见他眼眶微湿,拊掌而笑将她拉入怀中道:“我的芸儿如此天赋,怕是若蘅要望尘莫及了。你心里的有匪君子,可是我?”
  芸熙原本便是薄醉,此刻半带醉意不胜酒力的娇慵样子更添几分柔媚。垂眸小声说道:“不是你,哪里还有旁人。”
  轻轻的话,熨帖至极。胤禟收紧了搂着她的胳膊,静默无语。
  就在这时,一阵慌乱的脚步传来,小李子冒雨奔跑入内急急匆匆的说道:“爷!不好了!”
  如雪上前啐他,“什么事这样急三火四的冲进来,也不怕冒失。”
  “无妨。”胤禟半坐起身,“何事?”
  小李子擦擦额头上的雨水,气喘吁吁:“爷,良妃娘娘殁了。”
 
 
第97章 
  良妃娘娘殁了。
  小李子的话惊的胤禟神色大变,急急忙忙的跳下暖炕就要冲出去。
  “慌什么。”芸熙眼见如此也顾不得自己还赤着脚便也跳下去,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他,一边连忙吩咐如雪小李子,“如雪,给爷更衣换鞋,小李子,去拿那件墨狐的大氅来。”
  低头看到芸熙赤着脚,胤禟蹙眉一把将她抱起放在暖炕上蹲下替她套上鞋袜,口中嗔怪道:“还说我慌,自己鞋袜都不穿便光脚站在地上,不冷吗?”
  “我还不是担心你。”坐在暖炕上的芸熙伸出双手捧起胤禟的脸,认认真真的看着他神色温柔道,“阿禟,我知道你担心八哥。只是越到这个时候,咱们啊越要沉稳些。八哥必是伤痛欲绝的,你就更应该警醒着,替他多看着,别让旁的人钻了空子才是啊。”
  胤禟连连点头,“我晓得分寸的,你放心便是。”
  “还有。”芸熙似是下定决心一般咬了咬嘴唇,压低了声音,“阿禟,良妃娘娘的丧事,切勿张扬,不可大肆铺张,落了话柄对八哥不利。”
  胤禟惊的抬头看着芸熙,芸熙漆黑的杏眸中闪烁的担忧让他心头一软,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微微用力道,“你的话我谨记在心,你放心。”
  听到他的保证,芸熙舒心的挑了挑眉伸手接过大氅替他披上道:“今夜你且先去陪陪八哥,明日一早我便递牌子进宫。”
  胤禟走后,芸熙坐在暖炕边思索了半天说道:“如雪,你遣个人去八爷府中瞧瞧八嫂可在若她不不在府上,便让人捎个话给她,让她别操心饭食了,我做了明日一早便送入宫。再吩咐小厨房,多备些清单可口的饭食,守夜最是耗人,吃食得跟上。”
  次日一早,天还未亮时芸熙便带着如雪入了宫。
  灵堂早已搭好,良妃娘娘的衣衫也已都换好,安安静静的躺在棺椁中。芸熙上前敬香叩首,再抬头时已是眼中有泪。
  “弟妹。”瑾萱上前扶起芸熙,眼中布满血丝声音哽咽,“你怎的这么早就过来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如何能安枕?”芸熙紧紧握着瑾萱的手,悄声问道,“八哥可好?”
  瑾萱默默摇头,悄悄伸手指了指那边跪着垂头不语的八爷说道,“爷和额娘感情本就深厚,他一时怕也是无法接受的。只是要操办这些事,强撑精神罢了。”
  芸熙暗叹一口气,余光看到如雪已经布好膳,将瑾萱按在小桌前说道,“良妃娘娘去的安详,她必是不希望看到你和八哥如此神伤的。我备了些饭食,你好歹吃点,也让八哥用一些。咱们往后这日子,还长着呢。你慢慢用,我去看看阿禟。”
  说完,芸熙拿起碟中的两块金丝炸春卷走向了正忙着迎来送往的胤禟。
  “你怎的来的如此...”胤禟话未说完,便被芸熙塞入了一块金丝炸春卷。囫囵嚼着说完了前面没说完的话,“早。”
  芸熙嗤笑一下,顺手又往他嘴里塞了一块,看他咽了下去又递上了一直温着的燕窝牛乳,看他喝下去之后才说道,“你忙了一夜,我若是再不早些来,你岂不是要饿坏了。”
  一夜下来,胃里空空如也。温热的牛乳下肚,连身子都跟着暖了起来。胤禟握了握她的手,“福晋辛苦了。”
  芸熙睨他一眼,嗔他道:“贫嘴。这些日子你定是要陪着八哥的,这迎来送往的你们都走不开,饭食我定点送来。”
  其实,不一定非得芸熙来送餐食的。只是,芸熙清晰的记得历史上明明白白的记载着,八爷母亲良妃娘娘去世后,胤禟等人呼朋唤友,铺张浪费,大张筵席,车马喧腾引人注目,后来因为此事让人大加叱责,成为罪状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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