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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琴探案录——贺心渔

时间:2020-02-01 09:03:52  作者:贺心渔
  檀儿勉强笑笑:“就算找到他,他也不一定做得了主。又不是所有的主人家都像咱们小姐这么好说话。”
  韶南耳音极好,听到了装作未闻,由二人陪着逛了逛高化县城,见识了一番半城皆姓冯的盛况。
  冯家这一办丧事,相关的店铺全部关门歇业,门前挂着白灯笼,往日繁华的街道死气沉沉,不见几个活人。
  等逛得差不多了,远远望见县衙侧门,韶南才道:“接下来没什么事,你俩留一个就行了,剩下那个回去陪陪爹娘。”
  小姐准假,樱儿欢呼一声,推了推姐姐:“姐,我留下来,你快回去吧。”
  檀儿红着脸道过谢,给韶南行了礼,才转身跑掉了。
  第二天燕如海和马县令一起去了趟冯家。
  回来之后韶南问他可有什么发现,燕如海很是发了一番感慨。
  排场太大了,他身为七品县令,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场面的丧事。
  冯家堡周围数里就像下雪一样,天地间俱被白色笼罩。
  哭丧的足有上千人,再大的灵棚也装不下,站在高处向下一看,全是披麻戴孝的人,哭声一起,震天动地。
  冯家堡的围墙是用赭红色的巨石砌起来的,占地极广,里面层层院落,养了近千护院,奴仆无数,不敢说堪比王侯之家,在这归川府地面上,再也找不到能与之相比的。
  听说冯盛自安兴一回来就病倒了,燕如海全程由冯明通相陪,想见的常千户、甄老大等人一个也没见着。
  这天傍晚,檀儿由家里回来,替换了妹妹。
  韶南发现身边服侍的换了人,不由多看了她两眼。
  檀儿见小姐打量过自己,笑容带着几分揶揄,忍不住红了脸,神色扭捏:“小姐就知道取笑人家。”
  韶南问她:“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檀儿嘟着嘴:“大家都忙着去冯家堡哭丧,我留在家里也没什么意思。”
  “你大师兄呢?”切,还想骗她,明明不但换了根银钗,连胭脂水粉也都换过了。
  “大师兄跟着雇他那人也去了冯家堡,中间就只抽空回来了一会儿,哼,刚两个月不见就变得口花花起来,还说冯家有很多好看的侍女。他以前不是这样的,我走那会儿,他还老实的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小姐,您说这男人是不是一时看不住就会变坏,他跟着的那商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韶南没想到听了她一通抱怨,这丫头到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韶南哪里知道男人是不是很容易就变坏,百无聊赖一下下轻剔着琴弦,按照书本上得来的经验道:“应该是吧,像喜新厌旧、负心薄幸这些成语不都是为他们设身打造的么?还有衣冠禽兽、斯文败类……”
  崔绎:“……”说不了话真痛苦。
  “啊!”檀儿吓坏了,“那怎么办?”
  “不知道呀,看你自己喜欢吧,说不定你会因为喜欢而愿意赌一把,人都是会变的,往后的日子很长,靠看也看不住,那就走一步说一步呗,反正我是不担心的。”
  檀儿愣怔了一会儿,突然嘻嘻而笑:“我也不担心,虽然我打不过大师兄,但他又不可能时时刻刻防着我。”
  崔绎:“真心为燕如海的未来女婿捏一把汗,不知道辛景宏那小子有没有这等福气。看把贴身丫鬟都教成啥样了。”
  檀儿放下心事,叽叽喳喳讲起这一天多的见闻来,多是她爹那些小徒弟们在冯家堡大开眼界,回去学给她这师姐听的。
  “……那么大的白面馍馍管够吃,七师弟吃撑了,不停打嗝,我爹骂他没出息。冯家的几个大管事都阴沉着脸,据说不光是因为冯掌印死了,还有高人断定杀冯掌印的妖物不会罢休,盯上了冯家其他人,他们是想着破财消灾呢。”
  “嗯?有这传言?”
  “是啊,这些天去冯家的人都在悄悄议论,我娘还问我爹,是不是叫大伙接着去哭丧,会不会有危险。”
  “这两天去冯家堡的僧道多么?”
  “不多,只有高化本地的几个和尚。”
  檀儿走后,韶南不知因为什么总有些心神不属,弹了一会儿的琴,停下来问道:“羽中君,檀儿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找个机会,我们一起去冯家堡看看好不好?”
  冯家是个大泥潭。崔绎不是很想叫韶南去,没有作声。
  “哎呀,别这么懒嘛。去看看,都说冯家堡修得阔绰,堪比公侯之家,那些当朝权贵的府邸可没那么容易混进去参观,就当长长见识,你看不见,我可以说给你听呀。”
  没兴趣,一个土财主,给他十个胆子敢把住处修成什么样?门庭建得开阔些都逾矩。而且太危险了。崔绎想着怎么能阻拦她,苦于没法表达。
  韶南不闻他回应,幽幽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啊,但愿不要再出事了。”
  这也做不了,那也做不了,屈居琴弦中的崔绎忍不住迁怒:“贼人胡永都送去京里那么久了,怎么还没有动静?明知道白玉琥有异,如今都被摔成十八瓣送回去了,没有半点反应,占着茅坑不拉屎,你是死人么?”
  京里那位自然活得好好的,只是京城离着邺州太远,反应传过来需要时间。
  在那之前,韶南的预感先成真了。
  燕如海去过冯家堡的第三天,妖物寻仇的谣言已经飞得满街都是,冯盛的四儿子,冯明通的庶弟冯明顺死在了家中后花园里,尸体大卸八块,不知被什么东西啃咬过,现场还遗留了几个巨大的脚印。
 
 
第56章 命案接二连三
  冯家封锁了后花园,向官府报案。
  出于种种考虑,正为冯全操办的葬礼依旧在进行。
  冯家堡许进不许出,前去哭丧的上千人都被暂时扣下,只说是叫他们日夜守灵,工钱加倍。
  彭刀爷和徒弟们都被留下了,剩彭大嫂一个在外头心急如焚,有心进冯家堡看看,又怕去了非但毫无用处,还连带自己也脱不了身。
  姐妹俩也慌了神,韶南安慰二人别担心,这桩案子和冯全被杀一样,凶手必是有预谋,也有针对的目标,怪物之说不过是掩人耳目,不会胡乱对无关的人下手。
  马县令接到报案后去现场看了看,受了不小的刺激,回来之后便以凶案可能和冯掌印之死相关为由上报府里,请府里派人下来办理。
  很快府衙来人,带队的是辛刑书辛草农。
  他言道赵通判此刻还在州里,为冯全的案子同提刑按察司打交涉,知府和同知正准备迎接都察院的上官来归川府,此番来的是右佥都御史袁正方,袁大人代天子巡狩,很可能会到高化来,吊唁冯全。
  马县令顿时紧张起来,思量再三,派人悄悄给冯家堡送了个信,大意为:上面要来人了,不知明察还是暗访,你们最好有点数,莫连累了老子。
  辛草农同燕如海见面很是亲热,私下道若不是知道他在这里,自己也不会跑这一趟,又给燕如海介绍了随行的一位老者。
  “燕兄,这位了不得,是内家拳大师蒋双崖蒋老爷子,蒋老此前一直在京里做事,往来官宦人家皆待为上宾,近来他自觉年纪大了,不想再操心俗务,想要出京走走,择一山清水秀之地养老,挑中了你的安兴,哈哈,要不说你这有福之人不用忙,不要你的工钱,帮你白做工,怎样,闲来你还可以跟着蒋老爷子学学养生。”
  “哦哦,蒋老不嫌弃,燕某自然倒履相迎。”燕如海一头雾水,不知自己这小庙怎么会来了座大佛,但想辛草农不会害他,先欢迎了再说。
  蒋老爷子到是一点高手的架子没有,乐呵呵地抚了抚白髯:“胡永我认识,他能做的活儿老夫都能做,燕大人只管吩咐。”
  燕如海这才明了,原来这老爷子是魏国公的谢礼。
  没给赏格,也没按之前说的等他站稳了脚跟就给派个师爷过来,而是送了个老人家。这么大年纪,到是不用避嫌了,可以直接住到内宅。
  燕如海当即将韶南叫出来,介绍给女儿认识。
  韶南对蒋老爷子本人没有什么意见,不管是不是高手吧,胡子都白了,本着尊老爱幼,她也不能像对胡大勇那样支使他。
  但对京里的那位魏国公,她意见可就大了。
  “羽中君,你说这姓崔的什么意思!我爹都说了,赏格别忘了给,结果他还真忘了。小气鬼!他就不想想我爹一个月才几个俸禄,安兴这穷地方补贴补贴这个,救济救济那个,光出不入,还不到半年从家带的银子都要花光了,再这样下去我还用得起丫鬟么,是不是连新衣裳也不能买,还要私下里打个工补贴家用了?”
  她越说越气,不禁想起当初在京里周浩初说真有穷翰林晚上回来再打份工糊口的事,怒道:“他自己穿金戴银,喝口茶都挑剔得不行,不知百姓疾苦,真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大楚朝早晚要垮在这些纨绔手里。”
  其实韶南花钱向来大手大脚的,又好打抱不平,那笔银子原说是要补贴张县令家人,但因迟迟不至,张家人急着返乡,燕如海从别处挪了银子给他们,若是现在到手,不一定就花到哪里去了。
  叫韶南介意的不是事情本身,而在这个味儿上。
  想她冒着巨大的风险,差点儿把命搭上,好不容易才抓住了那姓胡的,不指望等价交换,也不能一个大子没有,就只给她一个白胡子老爷爷啊。
  崔绎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还真是……冤枉得很,他不知人间疾苦是真的,国公府的长房嫡孙生来金贵,送到他面前的向来都是最好的,从来不用为钱财犯愁,哪想到燕韶南会为几个赏银发这么大的脾气。
  至于那白胡子老爷爷,韶南还真小瞧了人家。
  蒋双崖年轻的时候在江湖上罕逢对手,年纪大了渐渐不再出面,有事光是徒子徒孙就摆平了,人老成精,那是魏国公府的几位供奉之一。
  至于小公爷怎么会把他给派了来,崔绎一想就明白了,肯定还是因为自己。
  白玉琥碎了,胡永失心疯,这么灵异的事,换成年轻时的自己,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实则寝不安席食不甘味吧。
  前世可没有这么一出,也没有袁正方代天巡狩的事,现实已经改变了,他要如何才能脱离这琴弦,恢复人身呢?
  总不会要等上十年吧?
  一想那漫长岁月,若是除了当一个旁听者什么也做不了,崔绎不禁有些不寒而栗。
  且说冯家听说袁正方即将到访,无不凛然,冯盛强撑着病体爬起来,盯着家里人好生准备。
  他听说过这姓袁的,袁正方乃是都察院的死硬派,号称抗直不屈,其实就是一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看到不合规矩的必定上书弹劾,和自己的兄长一直不对付,此次来冯家虽不知内情如何,但怕是来者不善。
  心里再悲观,冯盛也不敢表现出来。
  他一共有七儿三女,两个女儿虽已出嫁,此时连同女婿也都在冯家堡住。孙子孙女十几个,前来依附于冯家打秋风的堂表亲戚更是数不胜数。
  冯盛把家中女眷和直系晚辈们叫至一堂,郑重叮嘱众人,先别管老四冯明顺怎么死的,当务之急是把闲言碎语都压下去,再有乱嚼舌根的,一经发现,立刻乱棍打死,家丁护院轮班值守,总之不能再出事了。
  哪知道怕什么来什么,这个会议刚开完,当天傍晚,冯盛最小的女儿冯三娘在绣楼上高喊着“不要杀我”,“怪物不要过来”之类叫人惊悚的话,自凉台上一跃而下,头磕在石板上,当场气绝身亡,五官犹自扭曲着,仿佛死前真见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情景。
  五天之内连死两人,冯家堡内宅一时风声鹤唳,冯盛几个子女人人自危。
  冯三娘虽是庶出,因自小乖巧,又是冯盛宠爱的十一姨娘所生,老来女地位特殊,她一出事十一姨娘立时就病倒魔怔了,老是念叨着恶龙索命,冯盛无法,只得将她关了起来。
  因死的是庶子庶女,冯盛的太太陈氏虽然害怕,到底比丈夫要冷静许多,道:“老爷,这什么时候是个头,不管是不是给那怪物盯上了,咱还是赶紧报官吧。说不定事情一闹大,那什么御使就不敢来了。”
  这话如醍醐灌顶,令得冯盛豁然一醒。
  是啊,报官,官府破不了案,是他们无能。看我冯家都这么倒霉了,那些人自诩君子,总不好意思再落井下石。
  冯家堡太大了,他最担心的就是姓袁的一来,连门都不进,就定他个逾矩。
  到时县里的那些刁民肯定要跳出来告刁状,墙倒众人推,他怕要落个家产充公,全家发配的下场。
  冯盛精神一振,恨不能再多弄出几条无关紧要的人命来,赞道:“还是你想的周到,我这就叫明通去趟县衙。”又吩咐服侍陈氏的丫鬟:“太太身体不好,都仔细点伺候。”
  他走之后,陈氏撇了撇嘴,对丫鬟道:“去把冬子他娘请来。”
  少顷,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抱着个孩童进来,轻声细语地见礼:“姨母,我刚听说三妹妹出了意外,您还好吧,可有受了惊吓?”
  “快坐吧,一家人哪来这么多虚礼。”陈氏叫丫鬟搬了个锦凳来,又拿了点心给冬子吃。
  冬子今年刚四岁,大名叫欧阳冬,是欧阳泽的小儿子。
  虽是幼子,却是正室所生,亲娘是陈氏的外甥女,若不是这层关系,欧阳泽生意不会做到那么大,事情败落,他也不会痛快地将罪责全部担了去。
  事发后,欧阳泽的长子被抓,产业全部查封,妻子带着小儿子和庶女悄悄投奔了冯家避难。
  “唉,你就别安慰我了,什么意外,冯家这是树倒猢狲散,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同一时间,冯盛的三儿子冯明谦因必须呆在家里出不了门正在跟人抱怨:“你说那凶手也好,恶龙也罢,怎么就不对着大哥下手呢?那刀你别动,别看刀鞘上好多宝石,亮晶晶的挺好看,小心割到手,老大这些年做的那些缺德事够得上恶贯满盈了吧,防我们这几个庶子像防贼似的,他要一死,冯家还不立刻就得完蛋……”
  话音未落,他愕然低下头去,就见一截利刃己经刺入他的前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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