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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满朝文武都……——松下有鹤

时间:2020-11-28 10:29:05  作者:松下有鹤
  对此,魏隐眉头都没抬一下,示意他继续。
  高老父咕噜一下咽了口口水,继续按照翁翡教的话说,“小民自知有罪,其一不该鬼迷心窍买下科举试题,其二没有管教好家人以致各位贵人受惊。小民愿散尽家财,为国库尽微薄之力,不求罪责全消,只求留小民全家一个活路。”
  说着说着他心中发苦,去求翁翡时也不是没想过恐怕要费去不少财产,没想到是全部都没了。可是对方条分缕析地与他说明,刺杀钦差就是死路一条,能不能用这些保住他全家的命,还不一定。
  银子可以再赚,命肯定更胜一筹,能做到这样大的家业,高老父自然不会缺乏孤注一掷的勇气。
  屋内静默了会儿,魏隐方不紧不慢开口,“此事涉及的并非我一人,我也不好做主,不过……你既主动坦白,认罪届时我也会与他们说清,从轻处罚。”
  这么几句话,高老父就感激涕零,连连躬身不止。翁朝却在心中一声冷笑,他可是听出了其中的意思,叔父那几句介绍,分明就是字字指向高家家财,恐怕魏隐也是明白这潜藏的含义,才这么轻松答应了高乐。
  翁朝顿时明白了过来,这二人哪里是像他想的没有再联系过,分明就默契得很。
  怪不得,怪不得一听叔父在此,魏隐一请就来,还如此得好说话。
  压抑着心中的愤怒,翁朝等着叔父和魏隐表面说了些客套话,又陪他们在园子里走了一趟,独留叔侄二人时,才沉下脸色。
  “还是没有放下心中的妄念么!”
  翁翡也不意外他的话,淡淡扫一眼,“叔父也不叫了,这就是我教你的为人?”
  他用茶盖轻轻碰了两下杯身,悠悠地品茗,任谁看上去,都像是个修身养性的中年美郎君。翁朝想,谁能想到这样的人,会一直心存天大的野心呢。
  可是只要一想到为他的野心所付出的东西,翁朝就感到心底一阵无力和痛苦。
  当初,梁帝正是察觉到了他叔父翁翡的野心,才把长公主嫁过来的,长公主,也即是他的婶婶,一个温柔体贴又敏感的女子。婶婶从来就知道自己的使命,她也做好了牺牲婚姻的准备,只没想到,翁翡会待她那么好,可是同时,翁翡又从未因她而放下过夺位的步伐。
  辜负了兄长的寄托,又不忍看到夫君未来和兄长兵戎相见,婶婶忧思多年,终于郁郁成疾,失去了性命。临死前,她都还在问叔父“当真要如此吗?”,叔父看了她许久,还是沉默地点了点头。
  婶婶眼中最后的光芒也消逝了,她失望地闭上了眼,永远没再睁开。
  年幼的翁朝从门缝中看到这幕,当场就要拔剑去和叔父决斗,他不能理解叔父的狠心。
  如果说婶婶的死让翁朝和叔父的感情有了裂痕,那么阿姊的死,就让翁朝彻底恨上了这个叔父。
  阿姊是为叔父死的,那时梁帝意识到江山将乱,派死士去暗杀几个将反之人,叔父就在其中。死士潜入刺史府多日,最终选择了在叔父吃食中投毒,却被阿姊误食,那毒太过霸道,连让大夫看诊的机会都无,他的阿姊就没了。
  翁朝不知道,阿姊临死前可有恨过她的父亲,但翁朝清楚,婶婶和阿姊二人,都是为叔父死的。
  明明灵堂中,叔父也悲痛欲绝,甚至失声痛哭。
  这样的惨烈教训,这样的痛苦,缘何他就能放下,甚至还惦记着那把椅子呢?
  翁朝实在不明白,难道那个位子,会比至亲之人还要重要吗?
  所以,此刻的翁朝实在拿不出好涵养,也不理会翁翡的诘问,只怒而反问,“我只问你,你是不是和这魏见微在合谋不该谋之事?”
  翁翡静看他,“你知道自己在说甚么吗?”
  他这样淡然的态度,反而让翁朝更确定了心中的想法,一时又是悲痛又是愤怒,“还不够吗?你还不明白吗?不是你的,就注定不会属于你,付出那样大的代价,为何你就是执着于它?婶婶和阿姊的死,难道你都忘了吗!”
  “你懂甚么?!”提到妻女的死,翁翡忽然猛地站了起来,厉吼出声,像残戾的狮虎,凶凶赫人。
  这对叔侄俩在这一刻相对而立,各自都有一双微红的眼。
  但仅是这么一瞬,翁翡就收敛了失态,只是也不复方才的温和,“该失去的,我都已经失去了。”
  他说:“正是因为如此,如果还不能达成所愿,那所有的一切牺牲,不就白费了么?”
  留下一句轻轻的话,他孤身离去,徒留侄儿翁朝在原地,止不住面部神色复杂的变化,似狰狞,似哭,似笑。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想要不要有第三更……
 
 
第29章 
  翁翡并未离开刺史府, 而是慢慢逛起来。
  作为这里曾经的主人,仆从见到他,都异常恭敬。
  看到众多眼熟的面孔, 翁翡就知道, 他的侄儿并没有表面那样强硬, 依旧是那个心软善良的孩子。不然不会这么多年过去,都没换掉曾经侍奉他这个叔父的仆人。
  护卫在他的吩咐下去了别处侯着,他则携老管家, 在庭中漫步, 随□□谈。
  刚才的失态在他这里犹如不复存在, 这会儿又是君子仪态。
  他问,“重达至今都没议亲,是碰不到喜爱的么?沧州城倒也不小, 你可知道他钟情甚么模样的?”
  “使君忙于公事,还没有这个心思。”管家笑回, “至于钟情的女子模样, 这些年好像都没看到使君和人亲近过。”
  边回答着, 管家心中也在犹豫要不要把少女的事情道出。主人为成大业,做尽无情之事, 但曾经妻女的死确实是他心中的痛, 这个少女的出现于主人来说, 是好是坏还未可知, 也许他应当把此女来历查清楚了再说。
  “叔父——”翁婂故作惊喜地唤人,让翁翡看了过去,双眼微眯,弯了唇角,“婂儿也在这里。”
  可不是在这里, 翁婂听说翁斐来了刺史府办事,特意等了许久。
  他招爱宠般抬了抬手,“过来。”
  翁婂立刻乖乖走去,待在翁翡身边,就像最为娴静文雅的小姑娘,乖乖巧巧,不惹是非。她知道,叔父喜欢她这样。
  “许久不见,婂儿长大了。”翁翡这句话,让翁婂不禁心虚,以往她觉得叔父不喜浓艳,妆容都很素淡,但这几日为了在长义王面前献好,让他见识到自己的美丽,翁婂打扮自然要庄重许多,敷粉涂脂画眉,无不精致。
  正此时,翁婂灵机一动,就道:“叔父不喜我这样妆扮吗?我看兄长和京城来的几位公子,好像都很喜欢呢,所以才想试试。”
  “甚么意思?”刚刚还在说翁朝成家的问题,这会儿听到他疑似有感兴趣的人,翁翡也颇有兴致地问。
  翁婂就当看不见管家的皱眉,兀自继续说了下去,“京中的另一位卫公子,带了一位姑娘来,生得很漂亮又会妆扮,和卫公子感情很好的模样。她前几日来了刺史府,我见兄长、王爷还有那位秦公子都待她很好,好几次兄长还私下去寻她,婂儿很是羡慕,又觉得她的打扮实在好,就忍不住模仿了这个姑娘。”
  她一脸天真无邪的模样,说的话却意味深长,至少管家听了都觉得怪怪的。
  乍一听是事实,再一想,就不对味了。
  翁翡是千年的狐狸,如何听不出他这侄女浑身的酸味,顺着她的话问道:“婂儿这羡慕,是羡慕你兄长待她好呢,还是其他?”
  顿时,翁婂双颊生晕,颇为羞涩地卷了卷帕子,“都有,婂儿不过是觉得……那位王爷英武俊朗,所以……有些……听说叔父与他旧日很有交情,不知是否能为婂儿引见呢?”
  翁翡哈哈一笑,拍了拍她的头,“婂儿当真是长大了。”却绝口不提引见的事。
  他忽略了翁婂的请求,但对她口中的姑娘很感兴趣,“那小姑娘现在何处?还在府里吗?”
  管家终于能插了句,“卫姑娘是卫公子族妹,随卫公子下沧州游玩的,如今正居西院客舍。”
  “倒真想见见。”顺口说完这话,翁翡也没有其他表示了。
  翁婂暗暗不满,却不敢表现出来。不知怎的,她对这位叔父,比对兄长还怕,大概是那种天生的气势令人生畏,所以她在外虽表现得很受翁翡宠爱的模样,实际在他面前一点也不敢放肆。
  一计不成,她又道:“其实还有件事呢,我哥哥他前几日也看到了这位姑娘,一见倾心,想去向卫公子提一提,可是兄长好像也对这姑娘不同,我都担心他们二人会因此有矛盾。”
  翁婂的哥哥翁长望,虽然和翁朝关系不好,但这二人毕竟是兄弟,如果为了一个女子起争端,确实不好看。
  不过翁婂的话大有水分,翁翡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翁婂继续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其实哥哥他们喜欢也没甚么,只要不伤了兄弟感情就行。哥哥常和我说嫂嫂待他不体贴,又凶得很,若能觅得一个温柔佳人,我也很高兴,叔父觉得呢?”
  “全凭各人本事罢了,能起甚么矛盾。”翁翡淡淡说道,他对这种小姑娘家的争风吃醋没兴趣,也不喜欢任何把他当枪使的行为。
  本来闲适的脚步加快,翁婂太过聒噪,让翁翡没了应付的心情,他本来还想在这府里走走,如今准备直接回自己家中。
  翁婂一怔,因叔父冷淡的眼神而胆战心惊,立刻追了上去,“叔父这就要走了吗?是婂儿说错话了?”
  翁翡只走着,不语。翁婂更急,边追赶边道:“对不起叔父,婂儿只是许久未见,想找些话和您多说说罢了,您不要生气。”
  她身边新来的仆婢,见了都瞠目结舌,姑娘竟还有这样追着人讨好的样子?他们还以为姑娘谁都不放在眼里呢。
  翁婂的眼眶含了泪水,可怜可爱。
  当初翁翡愿意把她当个玩意,就是还算喜爱她这份小聪明,慢慢停下了脚步,“这便对了。许久未见,叔父也是想你的,那些多余的话,就不要说了。”
  在他慈爱的拍抚下,翁婂畏惧中还是带了丝高兴,轻轻地说:“听叔父的,婂儿再不说了。”
  “嗯,我此次来也给你带了些礼物,待会儿……”翁翡的声音,突然断了,他的视线投向左侧,凝视许久,人也像变成了一块石头,静默地伫在原地。
  好片刻,他才声音沙哑道:“……那是何人?”
  管家和翁婂齐齐看去,登时露出不同的神色。
  正带了人在园中戏耍的少女,不就是他们刚才谈论的主角。
  翁婂小心翼翼,不敢再流露嫉羡的情绪,“她就是我刚刚说的那位姑娘。”
  “哦?”翁翡很轻地这么反问了一声,没做甚么,依旧是静静地看着那边,像是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喃喃地说,“怪不得……”
  甚么怪不得?翁婂很想问一句,却见叔父已经大步走了过去。
  园中,云姜撑额看子扬在树枝间跳跃,笑道:“别摔着了,也别闹得一身灰,待会儿太脏了可不准靠近我。”
  “子扬会洗!”子扬踩在高高的树干上,很骄傲地回道,胸脯都挺了起来,双眸亮晶晶的。
  云姜挑眉,“会自己洗衣裳,那你很厉害了。”
  子扬嗯嗯点头,自豪地说:“也帮扇扇洗。”
  他这模样实在可爱,云姜没忍住,招他下来狠狠蹂|躏了把脑袋,再在那脸颊上响亮地亲了口,“嗯,子扬乖。”
  这“吧唧”的一声,让子扬惊呆了,被亲的那半张脸也迅速红了起来,映在那清隽的脸蛋上,很是好看。
  “扇、扇……”子扬睁大了眼睛,圆溜溜的,像受惊的小动物。
  “什么扇,扇扇怎么了?”
  子扬红着脸吞吞吐吐,犹犹豫豫,“扇扇亲子扬,是占便宜……子扬、子扬也要占回来……”
  他竟还知道了占便宜的含义,云姜好笑,有些领会到了养孩子的乐趣,何况子扬的成长,又岂是真正的孩子能比的。
  仗着孩子好哄,云姜光明正大地欺负他,“不行,我同意的,才能做。”
  她的话,瞬间让子扬想起了最初被调/教时的痛苦和面前人的无情,身体下意识瑟缩了下,果然乖乖道:“嗯,扇扇不同意,不做。”
  “这孩子很有趣。”一道温雅的男声突然插\\入,云姜皱眉,只觉得耳熟。
  尚未回头,声音主人已愈近了,“是你的随从吗?”
  听上去,翁斐没有甚么异样,但熟悉的人一见他的神态,就知道他内心的波涛汹涌。
  说实话,自从妻女死后,也不是没有人为了讨好他,去寻找和妻子或女儿容貌相似的人,乍看上去一模一样的也不是没有,但他从不为所动。他的妻子和女儿,神态容貌气质,都深深刻在了他心底,没人能够代替。
  他能够容忍翁婂,也不是因为他人所想的容貌,只是纯粹逗趣解闷罢了。
  但眼前少女仅是坐在这儿,就瞬间让他失了方寸,忍不住想靠近些,再靠近些。
  他转过了圆桌,整个人得以走入云姜视线内。十五年过去,他的变化还是不小,乌黑的头发夹杂了灰白,依旧气度不凡,可面上终究也有了岁月的痕迹,眼角下细细的皱纹让他竟也有了慈父般的温柔。
  走近了看,翁斐心中更叹,像,太像了。
  在他的眼中看到的早已不只是皮相,更是一个人由内而外的心。
  云姜浑身僵住,来沧州前她不是没想过会有见到他的可能性,但这么突然的遇见,到底叫人猝不及防。
  从再次醒来的那刻起,云姜意识到的就是,过往不可忆,她和以前已经没有了联系,即便遇见曾经的熟人也不必在意。
  可这不仅是熟人,是从小陪伴她、教养她的父亲。
  她敬爱父亲,也曾怨过父亲,但临死前的那一刻,脑海中最想做的,竟还是和父亲说一说话,叫他不要太过伤心。
  毕竟她和母亲都去了,世上就只剩下父亲一人。她不希望父亲觉得她是抱着怨恨离去的,更不希望父亲怀着悔恨而活。
  如果说她上辈子有什么遗憾,这大概就是最大的遗憾了,因为彻底闭上眼的时候,她仅看到了父亲惶惶奔来的身影,那句话,并未能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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