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宁启这是在向自己敬酒?可这脸色,冷得吓人。安然被看得心头发虚,只得学着他的样子,捞了盏芙蓉花觞,乖乖把杯里的酒喝了,好在是甜酒,并不醉人。
安然这里才喝完酒,便有宫人来召杜宁启,说郡主殿下有请。一听郡主有召,杜宁启脸上立即笑得又温暖又和熙,像要笑出一朵花来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
怂作者:下面有请把小安安当成假想情敌的东方明敬先生出场,大家欢迎~~~
东方明敬(碎碎念):不,不……不,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没想杀人。
怂作者:然而,一个对小安安非常重要的人物,却因你而死。
东方明敬:我、我……我后来救了他……我赎罪了。
怂作者(插刀):赎不赎罪的,不是你说了算。
东方明敬(发飙):你对别的角色都是亲妈,为什么到我这里,就变成后妈了?来来来,老子要杀了你,老子要当名符其实的故意杀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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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花魁公子歌舞图
第97章:花魁公子歌舞图
作者:天际驱驰
杜宁启走到锦奾郡主面前, 远远就停住了,抱拳一礼道:“不知殿下相召,所为何事?”
锦奾郡主把手一摆, 便有宫人递了杯酒在手里, 锦奾郡主的纤纤素手执着那润白的细瓷酒杯, 美得跟画似的。锦奾郡主远远地把酒杯朝杜宁启一递:“你剑舞得甚好, 赏你杯酒。”
杜宁启顿了顿,见没有宫人从锦奾郡主手里接下酒杯传给自己, 只得赶紧几步趋前,接过杯子一饮而尽,道:“谢郡主殿下赏酒。”
锦奾郡主又道:“你那剑,剑锋明晃晃的,拿我瞧瞧。”皇宫里也有宝剑, 不过多是暗沉无光,还没开锋的, 就是让孩子们拿着看看,玩玩,随便比划比划,伤不了人。
杜宁启便把佩剑解下, 呈给锦奾郡主观赏, 说道:“此是在下的家传宝剑,名唤涤月剑。殿下小心,这剑极是锋利……”
杜宁启话还没说完,锦奾郡主已经左手执柄, 右手执鞘, 把剑-拔-了出来。杜宁启看锦奾郡主左手执着剑颤巍巍的好像拿不稳的样子,吓得忙道:“哎哟, 殿下,快放下,快放下!莫伤到自己了。”他看锦奾郡主连该用哪只手执剑都搞不清楚,只怕根本没拿过剑。
锦奾郡主虽然养得娇,但也没娇弱到拿不动剑的地步,就这么颤巍巍地提着剑,斜睨了一眼杜宁启:“哼,我会伤到自己?”
杜宁启:“……”他就是很担心呀,他的剑伤到了郡主,他可脱不了干系。
锦奾郡主十分傲娇白了杜宁启一眼,又吩咐道:“来人,拿张椅子来,摆个酒杯,我也要剑劈酒杯!”
杜宁启反手剑格碎酒杯的那个动作,简直不要太帅气了!帅得锦奾郡主心头“卟咚卟咚”直跳腾。
少时,有宫人摆好了椅子和酒杯,然后众人就心惊肉跳地看郡主剑劈酒杯,他们也跟杜宁启一个心思,不怕郡主劈坏了什么,就怕郡主伤到自己。
只听得“咣当”一声,郡主一剑劈出去,离着酒杯老远,剑刃劈在了椅子上。只剑刃委实锋利,直把那椅子切下一条腿来!众人看得更是胆颤心惊,这要是一剑劈在人身上,不死也得残!
锦奾郡主似乎也想不到自己一剑劈出是这个效果,有点呆滞了,杜宁启趁机赶紧上前从锦奾郡主手里拿过剑和剑鞘,麻利地归剑入鞘,飘身后退。
锦奾郡主很快就回过神来了,强笑道:“呵,这剑真锋利,真好玩。我也能劈开椅子呢!很好很好。”自己喝了杯酒,镇定一下,吩咐:“大家各归各位,继续流觞吧。”
大家重新开始流觞时,东方明敬拿着幅宣纸走了过来,朝安然展开道:“你看看,有什么地方可要修改?”
安然一扫眼,发现上面果真画的自己,正是自己最后那个舞蹈动作:跪地半起,红衣凌乱,回首凝眸,泪眼婆娑。
老实说,安然对书画真不了解,更没有多少鉴赏能力。只是这副画,画的是自己,还是自己的舞姿。
其实,每个人并不能直接看到自己的全身动作,穿越前,安然往往通过镜子查看自己的舞蹈动作,穿越过来,这时代做不出那么大的铜镜,而且铜镜映照效果也不好。安然基本没看过自己在这个时代的舞姿。
因此,安然一见自己的画像,竟觉得十分惊艳,自己穿着深红的舞衣,回首凝眸,泪眼婆娑的样子,只有凄美迷离四个字来形容。
虽然东方明敬画得相当写意,但是把自己在舞蹈中所要表达的心怀美梦与热望,努力想要冲破命运的桎梏,却落下一身伤痛的意思,东方明敬用画笔画了出来,十分传神。
安然一看,就非常喜欢,道:“送给我?”
东方明敬和杜宁启一齐看向安然,看得安然怪不好意思的。
东方明敬笑道:“你要喜欢我的画,改明儿我另送一副给你。这一副嘛……”他拿眼溜了一下锦奾郡主的方向。
安然秒懂:这是在锦奾郡主的生辰宴上,这画是要献给锦奾郡主的。
安然对书画不感兴趣,他想要这画,只因这画上画的是自己的舞姿,他对其他的画作并不感兴趣,浑不觉得东方明敬承诺送他一幅画作,是给了他天大的面子,也不知道东方明敬素来惜画,很少拿画作送人,其画作在洛城坊间,有价无市。
东方明敬和杜宁启不知安然心头所想,见安然听说东方明敬要送画,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丝毫没有表现得欣喜若狂,倒觉得安然已经超然得失,更觉安然可交。
东方明敬拿了画稿,回到水阁中题了字,又拿来给安然看。安然见画作上已经题了几个大字:“花魁公子歌舞图”,底下几行小字:“锦奾郡主召洛城诸子弟作曲水流觞宴,宴间观花魁公子歌舞,有感而作,并贺郡主芳辰。”
安然看不出这书法的好坏来,只觉得墨汁淋漓,有酣畅之意。
东方明敬等安然和杜宁启观赏够了,便拿去献给了锦奾郡主。安然看得眼巴巴的,那画的明明是自己,画作却到不了自己手上。
锦奾郡主一见画作,也是格外喜欢,生怕损坏了画作,便叫人把画作平铺在一张卷轴上,让两个宫人端着,四下拿给竹林下的少年们观赏。
另外,也亲手递了一杯酒赏给东方明敬,这一回,杯子递得虽有点近,到底没递到人家嘴边,算在合理范围的边缘。
锦奾郡主道:“你什么时候也给我画一幅这样的画?”
东方明敬恭恭敬敬地接过酒,一口饮尽,回道:“只要郡主殿下相召,在下敢不尽力。”
少年们的赞誉又一次滚滚而来。这些勋贵世家的子弟们,往往家里都有几分底蕴,能被挑选出来参加郡主生辰宴的,肚子里多少总还有一点墨水,他们的赞誉之词五花八门,拍马屁都拍得没人重样。安然觉得他们都把那画,夸出几朵花来了。
等东方明敬重新在自己身边坐下,安然把自己的位置朝东方明敬的方面移了移,小声道:“喂,那个少将军好凶的。”
“怎么了?”
安然道:“他舞剑时,我掷了他一酒杯,只是想试试他的剑法,真不是想暗算他,等他回来,就对我一副冷脸子了。”
“哈,”东方明敬道:“他给你冷脸子,才是好事。”
“这怎么说?”
“他本来就是那副德行。你看他一脸温暖和熙的笑容,觉得他温文良善,其实,那是假笑,是他祖父逼着他练出来的。他的真实面目就是副没有表情的冷脸子。他肯用冷脸子对着你,那是他把你当朋友了,不愿对你假笑。宁启目下无尘,洛城很少有人入他眼,他肯拿你当朋友,好事啊。”
安然听了,心下一阵恶寒,他还是喜欢看杜宁启温暖和熙的笑容,不想看他好像世人欠了他八百两银子似的冰块脸。
锦奾郡主召集上百勋贵世家子弟在京郊别苑集芳园举办曲水流觞生辰宴,这样大型又难得一见的雅事,很快就在洛城上上下下传遍了。
虽然与会的都是勋贵世家二十岁上下的少年子弟,并没有什么名士大儒到场,但召集并主持了这么一场盛会,也让锦灿郡主名噪一时,都称赞锦奾郡主是皇族宗亲里的少有的才女。
这个“才”,指的不是文才,诗才这类的才艺,而是办事的“才干”。
锦奾郡主也不负才女之称,把当日诸少年所做诗文,从中挑选了比较出色的,编纂成册,请当朝名士做了序文,还请当朝书法大家题写了书名《集芳园雅咏》,然后刊刻行世。
随着这册诗文集子流传开来了,还有关于当日雅集的一些趣事,这些趣事中,最有名的是三件事,其一,花魁公子红衣献舞,其二,明敬公子为舞作画,其三,杜少将军舞剑碎杯。
这三件事中,被传得最神奇的,莫过于安然的舞蹈,说那真是仙舞。
当日那歌词,在宴会后就被传唱了出去,但这时代没有录像机这类的东西,安然的舞姿,只能靠看过的人口述,听者再加上自己的想像,谁知道把安然的舞姿想歪到哪个方面去了呢。
不过,有一点,众口一词,安然穿着舞蹈的那条披帛,大约是仙家之物。
因为披帛是一种披挂在身上的飘带状饰物,随着身体的倾侧,披帛就挂不住,会滑落,然而,安然的舞衣上的披帛,不管安然的身体怎么倾侧,那披帛始终都挂在安然身上,丝毫没有会滑落的样子。
开始大家还以为那披帛是不是拿针线缝在舞衣上,所以不滑落。但是在舞蹈中段,安然分明把披帛从舞衣上拿下来单独挥舞,这就明说披帛并没有被缝在舞衣上。
当然,也有可能披帛开始时,是被一两根线缝在舞衣上,后面轻轻一扯就把缝线扯断了。
但是,到了舞蹈结尾处,安然把披帛搭回身上,披帛又被固定住了,不管安然怎么舞动,披帛都牢牢挂在安然身上,一点不滑落,这就推翻了前面那个假设。
大家除了被安然的舞姿又惊艳了之外,还对那条不滑落的披帛充满了好奇。
然而,好奇归好奇,锦奾郡主已经说过,那支舞,是花魁公子专为她而编,只在她生宸之时表演一次。再想看,那是没门了。
这时代的人们喜欢把自己不能理解的事物,归于神仙鬼怪,那条不会滑落的披帛,加上无人能够仿跳的脚尖舞,再加上安然各种层出不穷的新颖舞姿,清新大气的歌唱方法,这些,都让人不由得有些怀疑:安然是不是真的得到了仙姬传授天舞?说不定,在传授安然天舞时,还传授了些什么仙家法宝或神通。不然,安然的种种表现,实在说不通。
其实,被大家视为神奇的披帛,在安然眼里一点不神奇,就是暗扣的作用罢了。只是这个时代的冶炼水平有限,叫铁匠手工打造的暗扣,用一次就坏了,没法推广使用。
第98章 抢先成亲
第98章:抢先成亲
作者:天际驱驰
尽管这场曲水流觞宴明面上, 没有一个字跟选郡马有关,然而,皇宫里, 各个当权派人士接到各自心腹对宴会详情的禀报后, 对郡马人选发生了争执。
曲水流觞宴上, 锦奾郡主就给三个少年亲手赐了酒, 于是,大家认为, 锦奾中意之人,就在这三人之中。这三人就是安然,杜宁启,东方明敬。
熙宗皇帝倾向于选择杜宁启。因为大唐腹地河清海晏,可却边患频频。其实, 也不算边患频频,主要是前几代大唐皇帝锐意进取, 四下开疆拓土,把大唐的国土面积拓展了一倍有余。
当年,被兵戈强行征服的民族,经过十几年到几十年的休养生息之后, 渐渐开始奋起反抗, 想从大唐版图里分裂出去,重新立国。
有人带头揭竿而起,其他的被征服民族便源源不停地起来响应,导致大唐四境, 战乱频频。
熙宗皇帝选择杜宁启, 觉得杜家是将门世家,在边境战乱四起的时候, 可以为大唐保疆守土,应该把郡马这个荣耀赏赐给杜家,让杜家对大唐死心塌地,忠贞不二。
皇后则倾向于东方明敬。皇后没考虑什么国家大事,只觉得东方明敬书画双绝,闻名洛城,皇家贵女,就应该嫁这样的风流名士。
再说了,那杜家上上下下就只剩下祖孙两个男人了,满门寡妇,杜宁启肯定得承担起为杜家传宗接代的重担,难道叫锦奾嫁过去,像母猪生崽一样,一个接一个的生?
就算再能生,又能生几个?只怕杜家为了尽快开枝散叶,会叫杜宁启纳妾。怎么能叫尊贵的郡主跟别的女子共事一夫?
再再说了,杜宁启作为武将,必定会被派出去领兵征战,若是在战场上阵亡了,难道叫郡主守寡或改嫁?郡主嫁过去,是要享福的,哪能受这个罪?
太后既然要考虑江山社稷的大事,又要考虑锦奾郡主的幸福,觉得皇帝皇后的选择各有道理,因此,在杜宁启和东方明敬两者间摇摆不定。
锦奾郡主的附马爹钱老爷,知道皇家对自己不满,对女儿的婚事根本不敢发言。
太后,皇帝,皇后都没有选择安然,因为安然只是一个从五品小官之子,又是个不入流的乐官,压根就没有迎娶郡主的资格。
他能得到曲水流觞的请柬,只是因为锦奾郡主要看他跳舞罢了,他根本不是郡马候选人。
这时代的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太后皇帝皇后三个讨论锦奾郡主的郡马人选,都避开了锦奾郡主。
他们都觉得,让锦奾郡主劳师动众地举办个生辰宴,找了一百多个候选人让锦奾郡主过目,最后锦奾郡主向其中三人亲手赐酒,就表示对这三人颇为满意了,至于在这三人中选谁,还得长辈们来决定。
等锦奾郡主听到风声,眼泪刷地一下就流下来了,觉得委屈得要命。她不好找皇帝舅舅和皇后舅娘闹,就扯着太后姥姥大哭:“我不要嫁给那个舞剑的!”她是为了看他的剑,才把人召到面前来赐酒的。
太后:“哦,你更喜欢东方家的公子?”
锦奾郡主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头上钗歪环斜,脸上眼痕交纵:“不,我也不要嫁给那个画画的!”她是为了让他给她画像,才赐了酒。
“难道,你想嫁给那个跳舞的?”
那当然!她在安然跳舞之前就赐了酒,态度这么鲜明啊,怎么就没人看懂呢?可是安然的身份太低了,锦奾郡主不好承认,又不想否认,只是伤心地倒在太后怀里哭泣。
然而,太后没理解锦奾这些小性儿,倒觉得锦奾跟她闹这一场,是因为锦奾觉得自己还小,不想嫁人,不想离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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