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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罗马]如何与暴君尼禄离婚——挖坑的熊猫

时间:2020-12-01 10:53:42  作者:挖坑的熊猫
  屋大维娅知道盖西乌斯.弗洛鲁斯把尼禄当枪使,所以有意挑拨这二者的关系:“或许你可以去问问你的合作者,那些个告密信到底在哪儿。“
  “毕竟他才是小阿格里皮娜的儿子,对吗?”
 
 
第92章 
  屋大维娅很清楚盖西乌斯.弗洛鲁斯想要什么。
  因为提比略继承了本该属于奥古斯都直系的皇位, 所以在登基后,一直都处于名不正言不顺,不得人心又有个奥古斯都的钦定继承人在一旁碍眼的地步。
  如果不是自己的直系男嗣早早地死亡, 奥古斯都会选择毫无血缘关系的提比略做继承人吗?
  根本不会。
  因为利维亚.德鲁苏斯在奥古斯都的心里位置并没有外人想得那么重要, 纯粹是奥古斯都为了膈应公开放浪的马克.安东尼,所以才娶了位复合众人期待的妻子,然后打造一个表面和谐的第一家庭。
  而事实上, 利维亚.德鲁苏斯在奥古斯都的有生之年里, 一直都屈居于奥古斯都的母亲和姐姐之后。至于两个被利维亚.德鲁苏斯带来的继子, 则是在奥古斯都的外甥和外孙还活着时, 不说被打压得毫无容身之地,但是绝对接触不到权力的中心。
  哪怕后来, 奥古斯都被迫选了提比略当皇帝, 那也是出于没有合格继承人的无奈, 并且想为日耳曼尼库斯奠基继承基础——因为后者才是奥古斯都的真正选择,不仅是他最喜欢的外甥女的儿子,更是娶了奥古斯都的外孙女为妻。
  对此,提比略怎么可能没有一丝丝的怨言?
  可是在他一时脑热地处死了奥古斯都的亲生女儿, 也就是大茱莉亚后, 提比略不仅受到了来自各方的指责, 还差点被奥古斯都留下的旧部暗中做掉。
  所以在统治的后期, 被害妄想症的提别略学聪明地开启了古罗马的告发时代, 并且搬到一个完全受他控制的小岛上, 来借此保证自己的安全。
  而等卡里古拉上位后, 提比略留下的告密信便成了他用来威胁权贵们的把柄,在暴|君被禁卫军结束了短暂的统治后,分别流落到马库斯.巴尔巴图斯和小阿格里皮娜的手里。
  和提比略一样, 卡里古拉的疑心也很重,再加上他经历过九死一生的困境,所以比任何人都要爱惜自己的性命。
  为了防止提比略留下的告密信被人偷去,卡里古拉让马库斯.巴尔巴图斯和小阿格里皮娜分别保管了一部分,这也是克劳狄乌斯在上位后一无所获的主要原因。
  至于卡里古拉为何不选择当时还是执政官的克劳狄乌斯来保管如此重要的东西,盖因卡里古拉不想让任何一家独大,所以自认为分权地很成功,然后被人一锅端了。
  “我父亲夺走了卡里古拉的王位,况且你认为他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一个傻子吗?”屋大维娅脸不红,气不喘地胡说八道着:“况且我父亲要是有这些东西,他还会在登基之初,费力地去讨好元老院的人?然后放权给公民大会?”
  盖西乌斯.弗洛鲁斯无法反驳屋大维娅的话,因为克劳狄乌斯在继位前藏拙了几十年,所以卡里古拉都只是将这个傻子叔叔当个吉祥物,根本不可能将如此重要的东西交给对方。
  而且屋大维娅说的也很有道理,要是克劳狄乌斯握着提比略的告密信,也不会在登基之初,过得那么卑微。
  难道是尼禄在哄他?
  盖西乌斯.弗洛鲁斯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被尼禄拿去当枪使,但是一想到尼禄能在克劳狄乌斯的亲子尚存的时候被确立为下一任皇帝,而且还娶了雷必达家和瓦列里乌斯家的守灶女,他便更加不确定尼禄的核心是否跟他的表象一样。
  而就在这时,盖西乌斯.瓦列里乌斯的心腹也搜查完巴拉丁山的皇宫,在盖西乌斯.弗洛鲁斯的耳边轻轻说道:“我们没有找到告密信。”
  听了心腹的话,盖西乌斯.弗洛鲁斯下意识地看了眼屋大维娅,后者还是那副与我无关的态度。
  “你们翻了花园没?”
  “我们把土都翻了一遍,结果连告密信的纸屑都没看到。”
  盖西乌斯.弗洛鲁斯终于开始思考他是不是真的被尼禄给骗了,但是当着屋大维娅的面,也只能继续发狠道:“在被法院召唤前,您不许离开巴拉丁山的皇宫,但是能让仆人出去购物。”
  说罢,盖西乌斯.弗洛鲁斯还强调道:“我们会派人跟着去采购的仆人,所以您别动歪心思。”
  屋大维娅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态度,看得盖西乌斯.弗洛鲁斯心里一阵发堵,于是赶紧去查屋大维娅名下的其它房产,不想在这儿自取其辱。
  等禁卫军都离开皇宫的客厅后,埃利乌斯才敢上前跟屋大维娅搭话,甚至连声音都听得出颤音:“殿,殿下,您真的不担心他们会……”
  警惕性极高的埃利乌斯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屋大维娅怎么可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跟了我这么些年,难道连这种小场合也要害怕吗?”屋大维娅嗤笑道:“以他的脑子,怎么可能明白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不是屋大维娅看不起盖西乌斯.弗洛鲁斯,而是对方离开罗马太久,所以在信息获取上有着难以弥补的时间差。
  如果盖西乌斯.弗洛鲁斯以为屋大维娅会被元老们定罪,那可真是想得太简单了。
  因为那些个罗马老古董们或许很讨厌屋大维娅,甚至巴不得她先被吊个半死,然后丧命于熊熊烈火之中。
  但是当这份讨厌跟利益交织在一起时,罗马的老古董们便会想法设法地拯救屋大维娅。
  即便他们的面前横插|着罗马皇帝和盖西乌斯.弗洛鲁斯。
  “看看他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不清楚的还以为我是什么会魔法的异国女巫,会在夜深人静时骑个扫把离开。”屋大维娅看着花园和门口的卫兵,并不在意盖西乌斯.弗洛鲁斯的如临大敌,而是让埃利乌斯给她准备晚饭。
  被吓到的管家只得在心里祈祷自己的儿子不会被牵扯进去,因为他和曾经服侍屋大维娅的蒂图斯,都是靠着屋大维娅的势力才获得了向上爬的机会,而现在……
  埃利乌斯在看不见的地方抿了抿嘴,思考着是否要跳离现在的主人,但是他又想不到罗马还有谁敢用屋大维娅曾用过的奴隶,而且屋大维娅的很多命令都是他去执行的,所以只得暂时作罢。
 
 
第93章 
  屋大维娅被逮捕的消息一经传开, 罗马的各个阶层都乱作一团。
  盖西乌斯.弗洛鲁斯从未想到自己要面对如此之多的说客。
  上至看不惯屋大维娅的元老院成员,下至被屋大维娅救治过的退役士兵们,都纷纷涌向巴拉丁山, 试图让尼禄释放屋大维娅。
  这令开局不利的盖西乌斯.弗洛鲁斯气了个半死, 甚至对着前来说服他的苇帕芗也颐指气使了起来:“我真没想到罗马的男人居然会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克制到如此地步。”
  仗着皇帝的宠幸,盖西乌斯.弗洛鲁斯近期也收了不少油水,甚至还花了二十万赛斯特提的巨资, 在罗马的黄金地带买了一栋豪华住处。
  苇帕芗脸色阴沉地像是用脸侵过烟灰池, 连声音都压低了几分:“我只是让你暂时逼退屋大维娅, 没有让你把她囚|禁起来。”
  一想到这些天的摆放着, 苇帕芗就恨不得将盖西乌斯.弗洛鲁斯吊起来打:“你把人家的守灶女囚|禁起来,雷必达家族和瓦列里乌斯家族绝不会善罢甘休, 而且那些个有钱的玛特罗娜们们也是屋大维娅的沙龙常客, 她们才不会给你一星半点的面子。”
  “不给面子?不给面子我就让她们知道什么叫做刀剑无眼。”盖西乌斯.弗洛鲁斯一向在犹太行省实施高压政策, 所以分外不屑于罗马贵妇人的那一套道:“不过是一群细皮嫩肉的贵族们,只要我稍微向他们呲一下牙,他们就会吓得将整间屋子都塞满金币。”
  苇帕芗听了,不仅眉头的皱纹又深刻了几分, 甚至都无法克制声音里的愤怒:“那群细皮嫩肉的贵族们可不是任你宰割的羊羔, 别忘了以前的独|裁官都是怎么死的, 况且屋大维娅的身份过于敏感, 她不仅是奥古斯都的旁系, 更是前任皇帝的女儿。”
  “你应该很清楚尼禄并不想跟屋大维娅离婚, 甚至都没有对屋大维娅产生厌倦。”
  “只要那个克劳狄家的小丫头片子被释放后哄一哄皇帝, 那么下一个接到逮捕令的,就是你跟我。”苇帕芗说到最后,几乎是吼出这句话。
  更为糟糕的是, 在屋大维娅被关押的第一周,不列颠的埃西尼王后布狄卡发起反对罗马人的起义。
  因为盖西乌斯.弗洛鲁斯的好友波里努斯对不列颠的血腥统治,导致不列颠土著不仅要遭受沉重的徭役和兵役,更是和犹太人一样,三天两头地被波里努斯敲诈一番。
  尤其是在埃西尼国王普拉苏塔古斯身亡后,波里努斯不仅当众占有了老国王的遗产,甚至还将试图讨个公道的布狄卡女王当众暴打了一顿,结果引|爆了不列颠土著们的怒火,令他们一举攻占了科尔切斯特。
  哪怕波里努斯调动了威尔士的兵力对起义的埃西尼人进行镇压,但是因为酒神节的缘故,驻扎的军团有不少人都回到了罗马,所以波里努斯跟布狄卡王后的战争便僵持住了,然后便是隔三岔五地给罗马发消息,让他们赶紧派兵加钱。
  可是罗马……怎么可能有钱?
  尼禄的钱都在屋大维娅的手里,至于国库……
  十分尴尬的元老院表示他们至今都没赎回玛特罗娜们手里的产业。
  至于拿自己的钱去补贴军费……
  罗马的贵族们似乎还没高尚到那种程度,而且尼禄的号召力还不足以进行战争征税,更别提这几年里,他们都搞了多少次战争征税?
  任谁都受不了这一年年的砸钱进去。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被急召进宫的盖西乌斯.弗洛鲁斯脸色阴沉地听着心腹的回报,后者的表情也不必盖西乌斯.弗洛鲁斯好上多少。
  “除了战争征税,我们也进行过战争募捐,但是那些玛特罗娜们根本不理我们,甚至连维斯塔贞女也没有反应。”
  “这些钱的数量明显不对。”盖西乌斯.弗洛鲁斯想到遍地的雷必达企业和瓦列里乌斯印章,于是眼睛一亮道:“雷必达家族和瓦列里乌斯家族难道没表示?他们两家的企业遍布罗马上下,不可能只有这么些钱才对。
  “可问题是这两家的当家人是那个被你们囚|禁的女人,按照罗马的法律,我们不可能对非特定的妇女们征税。”苇帕芗的神色比盖西乌斯.弗洛鲁斯更差。
  因为马库斯.巴尔巴图斯去世,他便是名副其实的一把手,而不是像之前那样,在元老院和公民大会上当个吉祥物。
  而现在,屋大维娅的逮捕让苇帕芗看清了罗马上层的轻蔑之色。更是让他明白了屋大维娅不仅是挡在他面前的碍事者,更是勒紧那些贵族缰绳的人。
  一旦没了屋大维娅的桎梏,那么随之而来的便是行政权力的蹦跶。
  至于立法和军权……
  苇帕芗的脑海里闪过尼禄和加尔巴的身影,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这下子,他就是不想将屋大维娅无罪释放,那也是不可能的事。
  要是罗马因此丢了克劳狄乌斯在任期间所征服的不列颠,那么再加上屋大维娅的身份,绝对会引发不小的暴|动,甚至一些人会趁机让皇帝和他们全都滚蛋。
  苇帕芗很清楚,他们能控制住屋大维娅,全靠出其不意和尼禄的许可,但是并不会在实际上给予屋大维娅一记重击,甚至都很难在审判上将屋大维娅判以死刑。
  然而即便如此,一个上过被告席的皇后,终究是会在人生履历上留下难以洗去的污点,所以苇帕芗和盖西乌斯.弗洛鲁斯想借此逼迫屋大维娅交出政坛上的影响力,和曾经的利维亚.德鲁苏斯一样,退居幕后。
  当然,盖西乌斯.弗洛鲁斯肯定想得比苇帕芗更美,甚至还动了夺走屋大维娅财产的念头。
  可是现在…………
  “能拖到公开审判吗?或是让皇帝签署提前审判的许可。”冷静下来的盖西乌斯.弗洛鲁斯思考着最后的措施:“如果真的让屋大维娅避开了审判,那么我们都不会有好下场。”
  “你觉得让皇帝签署这一诏令现实吗?”颓废的苇帕芗头也不抬道:“皇帝已经后悔对屋大维娅实行逮捕,如果让他知道不列颠所发生的事情,保不准他会为此释放屋大维娅,甚至将责任都推到我们身上。”
  相较于盖西乌斯.弗洛鲁斯,苇帕芗对尼禄的性格有着更清醒的认识,于是心下一横道:“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刻,你准备好替罪羊,总之我们不能失去不列颠。”
  否则光是罗马内部的反扑,就足以让苇帕芗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第94章 
  而在苇帕芗和盖西乌斯.弗洛鲁斯火急火燎的当下, 屋大维娅确实在家里过着悠然自得的生活。
  除了不能外出,她的生活跟以前没有任何不同。并且为了安抚贵族们对于囚禁屋大维娅的不满,尼禄还准许屋大维娅能够接见访客。
  “我倒是没有见过胆子大到能将你囚|禁的蠢货。看来一些男人有钱有势了都是一个样, 尽是想把我们都一脚踢开。”因为斯库拉不能来访的缘故, 所以培特洛尼娅成了屋大维娅的第一位访客,其言行举止间,还保留着执政官夫人的做派:“你一出事, 沙龙里的女人就跟丢了心脏一样, 只差被朱诺的铁链栓在墙上。”
  “你也说的太夸张了。”屋大维娅喝着薄荷茶, 在躺椅上伸直了腿, 一副慵懒到无以复加的模样:“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那些个比我年纪大的贵妇们也都不存在了, 直接等着破产吧!”
  “也就是你喜欢较劲, 弄得我都不好继续调侃你。”培特洛尼娅让埃利乌斯又给她倒了杯葡萄酒, 看上去像是为屋大维娅的精神状况松了口气:“跟你说件事,不列颠那边又出乱子了。”
  培特洛尼娅摇晃了下酒杯,盯着翻滚的赤色酒水,不咸不淡道:“元老院拒绝给苇帕芗批款, 而且战争募捐的收获还不到五万赛斯特提。”
  “那盖西乌斯.弗洛鲁斯举行演讲了没?”屋大维娅知道这是展示政治凝聚力的好机会, 如果有人能趁机举行演讲, 然后顺利摆平不列颠叛乱, 那么他的政治威望会达到一个新的高度:“不过以盖西乌斯.弗洛鲁斯的脑子, 怕是想不到这一点, 估计是由苇帕芗进行演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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