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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囚鸟——若水未央

时间:2020-12-20 10:37:27  作者:若水未央
  燕珩方才还温柔的眸光骤然变冷,“阿桃,你为何要这样说?”
  阿桃舔了舔嘴唇,“我觉得…你钟爱的那个人,并不是我…我总觉得你透过我,实则是在看另一个人。那个人可能爱你,懂你,信你,可我,不是那个人…”
  燕珩直勾勾地注视阿桃,在他耳中,阿桃就是在狡辩,是在为逃离找借口。不一会儿,果然,阿桃战战兢兢地道:“所以,我当了这么久替身了,你也该放我走了。”
  唉…
  燕珩叹一口气,平静下来,收敛起方才的失态和动容,撑着额角定了半刻,缓缓道:“阿桃,我说了,绝不会放你走的。”
  阿桃瞪圆了双眼,此时,有人在殿门外回话。燕珩命人进来,是个太医。燕珩将帘子放下,将阿桃的手拉出来,命太医:
  “诊脉。”
  太医察觉出帝后之间的不对劲,可他哪敢说半个字,老老实实地诊脉,埋着头回禀,“皇后无事,就是淋了雨且受了些惊吓,开些安神的药就好。”
  燕珩颔首,将阿桃的手塞回去,帘子掖好,想了想问太医:“皇后最近精神有些躁动,时常有激烈的疯癫之举,有什么药能让皇后心气平定,好好躺在床上安心养身子。”
  太医愣了半日,才反应过来,颤颤巍巍从药匣子里摸出一个药瓶,奉于燕珩,“回陛下,这个药丸本是定神用的,若…”
  他话还没说完,只听帘子里吼道:“我不吃,我不吃!”
  燕珩眉眼如常,充耳不闻,太医低下头,断断续续继续说,“本,本来一人一日半颗就行,如果陛下有用,那就一日三颗…”
  “三颗怎样?”燕珩问。
  “三颗便能使人绵软无力,昏昏欲睡,再无额外精力了,若是体质弱的,连房门都出不去。”
  阿桃听完,要从床坐起来,无奈燕珩力气太大,她不论如何都挣脱不了,太医走后,燕珩掀开帘子,阿桃定睛,发现他手里捏着三颗药丸。
  “不,不行,”阿桃蹭着被面往后逃,一面摇头,一面道:“你别给我吃,我不吃,我不吃。”
  燕珩仿佛没听到阿桃的求饶和难受,他的手摁住阿桃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将药丸塞进阿桃的嘴巴里。
  阿桃舌齿用力,想要把药顶出去,哪晓得燕珩动作更快,他拿起茶水自己含了一口,之后俯身吻住阿桃,以口渡水,强逼她把药吞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珩郎疯批了。
  我知道他很难,他是又难又疯,贼带感。
  明天十二点继续~
 
 
第58章 共沐浴
  阿桃舌齿用力, 想要把药顶出去,哪晓得燕珩动作更快,他拿起茶水自己含了一口, 之后俯身吻住阿桃,以口渡水, 强逼她把药吞了下去。
  阿桃胡乱用力,瞪大眼睛,下狠心重重咬了一下燕珩的舌头,燕珩吃痛松开阿桃, 阿桃跌会锦缎堆中,她却立马弹起来, 燕珩将其摁下去,阿桃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反反复复地折腾,燕珩无法,一手锢住阿桃, 一手解下她的腰带,居然把阿桃的手脚全都绑了起来。
  将腰带束紧,燕珩这才有空站起来, 擦了擦额上的细汗, “你好好休息一下。”他揉了揉阿桃的头发,转身要走, 阿桃倒在床上,扯着嗓子叫燕珩。了燕珩没有回头,他的身形顿了顿,离开了房间。
  阿桃明明已经没有力气了,可求生的念头还是支撑着她, 一直尝试怎么。她坚持不懈地扭动着身子,不断尝试了各种方法,都没有办法解开手脚上的腰带,最后精疲力竭,浑身无力。
  阿桃躺在床上,脑袋空空,伤心和绝望如潮水般涌来,包裹淹没了阿桃,无奈她这会儿只能空睁着红肿的眼睛,好似眼泪都流干了似的。好在不会儿,药效上来了,阿桃逐渐晕迷过去,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阿桃本来在上林里采花,嘴里念着这个要给哥哥,那个要给珩郎,当她说到燕珩的名字时,脚下百里鲜花展眼之间全部变成了皑皑白骨。阿桃吓了一跳,手中的鲜花掉了一地,抬眼四顾,在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挥起钢刀,而在刀下的是正在啼哭的婴儿。
  阿桃认出来,杀人者正是她的哥哥。
  一句阴魂不散的话适时的在梦中响起,有人告诉阿桃:“你的哥哥也杀人,这稀松平常!我是禽兽,你的哥哥也是,你也是!”
  话音未落,阿桃感觉手中有个黏糊糊湿哒哒的东西,她低头去看,骇然大叫,那个婴儿的头颅现下就在阿桃的手中。
  “不,我不想,我不是…”阿桃害怕地极想要甩开那个头颅,可脚下的白骨却都活了过来,一股凉意扼上阿桃的手腕和脚踝,那些在战乱中枉死的人把她往下拉,往地狱里面拉。
  而阿桃终于支持不住,以赎罪的姿势跪在地上,捂脸痛哭,“我不是,我没有杀人,我也不想这样…”
  就在阿桃深陷泥潭的时候,她远远地瞧见燕珩骑马走过,阿桃出声拼命地呼救,可他就像没听到一样,越走越远,阿桃再细看,他的马背上有另一个人,另一个婷婷袅袅的女子。
  阿桃彻底失了希望,尸山肉海将她慢慢淹没,难闻的血腥味淹到她的腰身、胸膛、下巴、鼻子,阿桃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就在腐肉要没过她的头顶时,一双温热的手把她叫醒。
  阿桃猛然睁开眼睛,燕珩正坐在床边,拿着手巾给她擦汗。
  “……”阿桃身子软绵,讲不出话,只能任由燕珩摆弄。
  燕珩将阿桃的额上脸上的汗都揩净,然后伸手解开她的衣裳,从外衫到亵衣,一件件都解下,最后光溜溜地被燕珩横抱起来。
  房中早放了一个偌大的木桶,桶里盛满了热水,燕珩脱了外衣,抱着□□的阿桃坐进去。
  “阿桃,你现在没有力气,自己一个人沐浴不了,还是得我来帮你。”燕珩如是说着,灼热细软的布巾滑过阿桃的肩头、胸脯,路过平坦的小腹,伸向修长的双腿。
  幔帐重重,屋里光线暧昧,微风摇摆,风情旖旎,阿桃羞耻地闭上眼睛,感受着燕珩温柔在她身上各处游走,
  燕珩倒是安分,反是阿桃没出息的哼哼出来,朱唇轻启,眼睛里要滴出水来。燕珩看她一眼,阿桃的脸瞬间炸红起来,扭着头趴在木桶的边沿,留给燕珩一个红热到透明的耳垂,下一刻燕珩附身衔住那个耳垂。
  在热水和柔情里险些要迷失的阿桃突然惊醒,狠狠地在脑中扇了自己十几个大嘴巴,她别开燕珩的唇,冷声道:“别碰我。”
  燕珩的唇离阿桃两寸处顿了顿,本来平静的他呼吸急促起来。阿桃怪异地扭着身子,就是不肯看他,燕珩扔了手巾,紧抿嘴唇,将手挤进她隐秘之处。
  阿桃大吃一惊,终于肯转过身来,红着脸恨骂燕珩,“你,无耻,你下流!”
  她越骂,燕珩越是起劲,面上寒气森森,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可水中的手越动个不停。阿桃恨自己没出息,没几下身子就弓成了一只虾米,她抵抗不了,只能咬破唇不让□□声漏出来。可惜没多大会,春水乍泄,她缴械投降。
  阿桃又羞又恨,紧闭着双眼不去看燕珩。燕珩则将她抱出来,一寸一寸地收拾干净,在□□地抱回床上。阿桃始终缄默不语,燕珩给她穿好底衣,盖上被子,温声道:“阿桃乖多了。”
  阿桃此时睁开眼,哽咽地说:“你满意了?”
  燕珩道:“你知道你怨我,可我原不知道那嘉宁公主的事,若你能提前告诉我,我会想办法将她救出,也就不会有之后的事了。”
  阿桃冷笑,“原是我错了,你满口谎言,我辨别不了哪句真哪句假,是我的错了。”
  她说的轻描淡写,可言语当真是诛心,所幸燕珩并未生气,他依旧很有耐心,用一块布巾认认真真地为阿桃绞头发,收拾完湿发,宫女送药过来,燕珩从门外接过,阿桃侧头去瞧,日光短暂,一瞬又被燕珩挡在门外。
  “丸药太难下咽,我命人化在蜂蜜水里,你吃了好好休息。”燕珩低头吹温热药,汤匙送到阿桃唇边。
  阿桃瞄了一眼,淡淡地问:“你到底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你能关我一辈子吗?”
  “一辈子又如何,”燕珩垂眸,拿着汤匙轻刮药水,“在这里有什么不好吗?外面这么危险,你方才在梦中还在喊害怕,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
  说完燕珩又把汤匙伸了过来,这次几乎要塞进阿桃的嘴巴里。
  阿桃定定地看着燕珩,倔强地抵着嘴边的汤匙,僵持许久。
  “张口。”燕珩短促地命令。
  阿桃不动。
  “吃药。”燕珩再次道,“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了。”
  阿桃猛地别过头,“底线?方才你不顾我的感受,那样对我,是你在挑战我的底线!”
  燕珩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羞愤相加,眼尾发红,看似就要发怒,可怕极了。今次阿桃倒是没有害怕,反而乐得激怒燕珩,她惨笑一声,“怎么了,珩郎,你是不是在想若是你心底的那个人,是多么的温柔可人,是不会这般不识好歹的对不对?”
  燕珩放下药碗,揉了揉眉心,颇为无力地说:“阿桃,我说了很多次,没有其他人,只有你。”
  阿桃咬紧牙关,告诫自己不要又被甜言蜜语所惑,“是吗。”阿桃的眼睛看向别处,“可惜了,你这样我不会爱你的,只要我能出去,我就会弃了你,我们不再是夫妻。”
  话犹未了,燕珩侧目, “阿桃,我劝你不要说这种话,你可知,这话多么伤人的心吗?”
  阿桃始终梗着脖子,仰着下巴,躲避燕珩的目光,“我是不懂,你也没教过我啊。我只知吃喝玩乐,撒娇任性,我不懂你所谓的痛、你所谓的难。反正,你关我一日,我就多厌你一分。”
  “阿桃,”燕珩实在听不下去了,红着眼厉声喝止,嘴唇颤抖,“…你不要逼我。”
  “那你可以试试,看需要时间能消磨掉我们半年的情分。”
  燕珩双手握拳,扭过头去,合上眼,静默了半刻,而后又把药端到阿桃嘴边,好似自说自话一样,“你怨我也好,恨我也好,总之,我是为你好。”
  翻来覆去,阿桃最听不得这句,哪有人如此哄骗又囚禁他人,反倒说是为你好的话。怒气代替委屈,阿桃当下就着燕珩的手,喝下一口药水。
  燕珩刚勾起嘴角有了一丝笑意,下一秒阿桃将药全吐在燕珩脸上,淡黄的药汁挂在他的睫毛上,鼻尖上,从他的腮边落下。
  燕珩整个人都愣住了。阿桃低着身子,一字一句地告诉燕珩,“你生了疯病,我这般喂你吃药…也是为你好。”
  两人不欢而散,之后几日阿桃要不就是不说话,要不就是恶语相向,绝情地在燕珩的伤口上撒盐。明明被禁锢的人是阿桃,可反倒是燕珩要被她折腾疯了。
  终于,当殿门再此被推开时,阿桃欣喜地发现,来人不再是燕珩,而是芸娘。
  芸娘回来了。
  阿桃眼睛湿润了,原来她是故意狠下心来,处处与燕珩争锋相对刺激他,就是想要燕珩能知难而退,他不来自然该有个心腹来,而这个人九成就是芸娘。
  当然,这样做也是有危险的,燕珩现今是病态了,若真是惹怒了他,阿桃也怕他会下令一刀砍了自己。
  可事实是,燕珩伤心和落寞多过愤怒,阿桃对此假装视而不见,他就真的把芸娘叫了回来。
  经过这么久的相处,阿桃深知芸娘善良心软,如果说此时可以信任的人,除了芸娘,别无其他了。
  阿桃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晕晕乎乎地扑进芸娘怀里,淌着泪恳求道:“芸娘,救我…”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后面我觉得阿桃和珩郎都没错,有错的是我,我就不该写这么纠结的故事。
  明天十二点继续~
 
 
第59章 忆往事
  阿桃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 晕晕乎乎地扑进芸娘怀里,淌着泪恳求道:“芸娘,救我…”
  此前芸娘迎接景国使团, 在坪山郡遭遇瘟疫,虽未染病但为了保证安全, 一直在宫外隔离,实则路遇疫病,也是燕珩所设计,为的就是拖延使团进东都的时间。
  前世燕珩对的坪山出的疫病深有印象, 故而特意引使团走坪山这条路,如此到达目的。现派去坪山的太医称这疫病有潜伏期, 并且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病,使团当然不能再进东都,只得暂且在城外修养。
  本来燕珩是想找个机会让用芸娘回来,不成想是这个机会。芸娘漏液回宫时,燕珩在玉芙殿的书房等她。
  黑暗之中, 芸娘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大概看出他整个人瘦了一圈。
  这段日子发生的事,芸娘有所耳闻, 能想象到燕珩该是焦头烂额, 但没想到燕珩这般憔悴。
  “珩郎…”芸娘轻唤一声。
  燕珩坐在书案前,撑着额头自嘲笑了, “真悦耳啊姑姑,好久没人这么叫我了,现在连阿桃也不愿这么叫我了。”
  芸娘站在门口,进退两难,燕珩抬眼, 瞧出芸娘的犹豫,“我晓得你要说什么。”
  他道:“你想劝我,放阿桃出来,是不是。”
  “总这么关着不是办法,”
  “不是办法,也是个办法,她现在还小,淘气得很,不明白我的用心良苦,等她长大了,便知我为她付出了多少心血。”
  “就怕,”芸娘绞着手绢,担心地道:“就怕还等不到那时候,她就…”
  “就什么?”
  就把你们两个人都折磨疯了,生了嫌隙,生了恨意。
  可这话芸娘没说出口。
  “罢了,姑姑,你去看看她吧。”燕珩摆了摆手,“她见到你应该会很高兴。应该就能笑笑了。”
  毕竟,她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燕珩将这句话咽了回去,静静地坐着。
  芸娘福了福身,往外走了两步,不舍地回头去独坐在书房里的燕珩,光影交错,燕珩在黑白之间,渐明渐暗。
  芸娘来到寝殿,看到被药控制着的阿桃,孱弱不能自理,终日只能趴在床上,心里打翻了五味瓶,她拥着痛苦无力的阿桃,心疼不已,同时又惊心燕珩居然真疯魔道如此地步,用尽一切办法也要将阿桃绑在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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