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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风盗月[快穿]——青梅可尝

时间:2021-01-07 09:49:04  作者:青梅可尝
  顾言风偏头看她,玩世不恭地笑,“一醒来就赶小爷走啊?”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江月旧窘迫,摸摸鼻尖,耳根泛红。
  他一直呆在这儿,也不知有没有发现自己难看的睡相。
  会不会磨牙、打呼噜、流口水?
  少女后知后觉地此刻方意识到,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
  想离他近一些,又害怕暴露缺陷。
  思忖间,男人已走到江月旧跟前,半俯下身,指尖捏住少女脖子上的长命锁。
  “听说有关你身世的秘密,就藏在这东西里边。”
  后者乖巧地颔首,“可惜钥匙没了……”
  顾言风又问,“你想知道真相吗?”
  少女微怔,反复咀嚼着他的意思。
  最后不由地牵牵唇角,浮出一丝笑容来。
  真奇妙。
  他们第一回 见面,就先有了肌肤之亲,相识不久,却似经历了许多。
  更重要的是,顾言风比以往任何一个人都要尊重她的想法。
  从没有谁问过自己,这真相,是她想要的吗?
  江月旧垂眸想了想,她其实很矛盾。
  如果江风霁不是她的哥哥,那这一切所作所为就情有可原。
  但如果江风霁与她确有血缘关系,自己可能再也无法面对兄长了。
  “我想知道,我到底是谁。”
  听见了少女的回答,顾言风轻嗯一声,而后解开锁扣子,将长命锁握在掌心里。
  “你,真的想知道?”
  江月旧点点头,水眸一眨不眨地盯住他。
  男人咳嗽几声,刚要说些什么,就听穷已一阵咆哮。
  “放开老子,你想对老子做什么?!”
  顾言风低哂,“哟,还在呢,老妖怪。”
  “……”
  穷已脑子一轰鸣,被这熟悉的语气惹怒得差点魂飞魄散。
  也不知过了几百年,还是这副天下无敌的嚣张嘴脸。
  实在……来气。
  “姓顾的,你就不能让大家安安稳稳回到现世去吗?”
  “能啊。”
  “那你放她走。”
  穷已横手一指,指向江月旧。
  顾言风眯起眼,瞬间敛了玩闹的笑,淡淡道,“若要像之前那样,非得将她拱手让人,才能换来安稳,那这安稳,小爷几辈子也不稀罕。”
  “你!”
  穷已梗住,一时间没了话。
  男人不再搭理他,冲少女道,“小月儿,闭上眼,倒数个十秒。”
  江月旧不解,“倒数做什么?”
  “乖,信我。”
  少女抿唇,成功被美色蛊惑,顺从地闭上了眼睛。
  “十……九……八……”
  顾言风拎着长命锁的锁环,提在半空中,另一手抻剑,抽出剑鞘。
  “七……六……五……”
  长剑冷刃,直对着锁的正中心。
  穷已感到一丝莫名危险的气息,骂骂咧咧道,“他娘的,你要对老子做什么?”
  男人咂舌,瞥他虚空的轮廓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挥剑斩下,干净利落。
  “四……三……二……”
  长命锁碎成五六个碎块儿,啪嗒全落在了地上。
  穷已也不知有没有被劈烂,总之消失了不见。
  顾言风耳根清净,慢悠悠拾起地上掉出的一截布条,伸手一抖,将其展开。
  “……一……”
  江月旧数完十个数一睁开眼,就瞧见那卷布条在自己跟前晃啊晃。
  少女绽开个惊喜的笑颜,只是还没维持三秒,视线又不经意扫到不远处的一地狼藉。
  她那从小戴到大的长命锁,就这么殒了。
  尸骨无存的,殒了。
  江月旧的笑容冻结在唇边,一把夺过布条,怒视着男人,“你把它砸了?!”
  后者委屈,小声哼唧,“可是东西取出来了……”
  “那你也不能毁了它!”
  顾言风语重心长地摸摸少女的脑袋,“何必拘泥于条条框框,真相才是最终你想要的结果不是吗?”
  “……”
  虽然但是,好吧,有道理。
  江月旧瘪瘪嘴巴,自顾自展开布条。
  上边确实是她亲生娘亲留给她的遗书,字里行间都流露出一个女人在狱中绝望的悲鸣以及不舍。
  少女读完信,沉默不语。
  顾言风辨不出她的情绪,突然有些慌张,遂顿了顿,去捉她的手。
  一双冰凉的小手握在自己掌心里,那股无措的感觉才消散许多。
  “以后,你打算如何?”
  江月旧恍惚了一会儿,这才抬起头,“你早就知道江风霁他不是我的兄长?”
  男人颔首,将她握的更紧,“衢龙行不仅是商行,也是鱼龙混杂的情报交换地。”
  “那许崇的死……”
  是不是也和江风霁有关?
  少女斟酌着还是没能问出口。
  她太胆怯,怕承受不了答案的重量和代价。
  那毕竟,是她喊了十几年的兄长。
  是她灰暗的、压抑的日子里,唯一的盼头。
  “许崇惹得的相爷,无论死在谁手里,都是相爷的意思。”
  顾言风漫不经心做着解释,似乎答案真的如此。
  少女闻言,鼻子一酸,知道他这是故意在安慰自己。
  他真的,太好了。
  江月旧慢吞吞抽回手,收起布条,接着张大胳膊,走过去将男人环抱住。
  她个头才及顾言风的肩膀,却正好将脸埋在男人胸膛里,瓮声瓮气道,“谢谢你,肉/偿是我这辈子做过最好的决定了。”
  啊这……
  顾言风被她可怜又可爱的语气给逗笑了,虽一动不动任由她抱着,嘴里却不甘示弱地回敬道,“小月儿,你怎么总能把馋身子这种事说的如此理直气壮?”
  “才没有呢,我是真的感谢你。”
  江月旧把脸埋的更低,嘟嘟囔囔回答。
  “好好好。”男人伸出大掌揉着她的脑袋尖,“只不过下次,不要因为别人再抱小爷了。”
  “?”
  顾言风将下巴抵在那团毛茸茸的发顶上,像个怨妇似的幽幽道,“要因为喜欢。”
  再去抱他。
 
 
第75章 柒伍
  江风霁醒来,觉得天地好像在一霎那间都崩塌殆尽。
  屋里被收拾的很干净,甚至再找不出一丝江月旧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他低估了少女的勇气,也高估了自己在江月旧心中的地位。
  这种认知让他疯狂、妒忌。
  她会逃去哪里。
  江风霁脑海里,突然就想到了那个男人求亲时的模样,渐渐的,又与采花大盗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他叫她小月儿,他用衢龙行为聘。
  他或许该死的,已经取代了自己,成为了江月旧新的依靠。
  江风霁咬牙,再也不复温和的表象,阔步摔门而出。
  出了庭院,恰好碰见丹微来报,说是燕霄求见。
  男人抬手,冷冷扼住她的脖颈,用力往后一摔。
  丹微猝不及防被砸在围墙之上,痛得闷哼一声,跌跪在地,微微喘着粗气。
  江风霁极少露出这样真正恼怒的表情,似乎是怎么也压不住滔天的戾气。
  “主子……您不让属下们靠近三姑娘……”
  “闭嘴。”
  男人掀了冷鸷的眉眼,“江月旧你们管不得,区区一个哑了嗓子的江水瑶也看不住么?”
  丹微闻言,立刻一下又一下地磕头认错,“属下失职,请王爷责罚。”
  再抬起头时,江风霁已瞬间到了她的跟前。
  男人捏她下颚,轻松将人提起,牢牢按在高墙之上。
  丹微呼吸愈发困难,却不敢反抗,也不敢求饶。
  她本是他捡回来的贱奴。
  烙了罪印,一辈子都无法翻身。
  死于他手,和死于别人手中又有什么分别呢。
  只是丹微尚不甘心。
  她跟着江风霁这么多年,竟还抵不过那个没有血缘的黄毛丫头吗。
  “收起你心里可笑的念头。”
  正当丹微觉得濒死之际,男人突然收了手,将她随意丢弃在地,淡漠地笑道,“去搜,若找不到月儿,你便也不用活着了。”
  江风霁冷冷撂下一句,高瘦清疏的身影已然消失在门外。
  -
  前厅见到燕霄的身影,男人微换了幅神情,显得很是着急。
  “江大人,卑职此次前来,是为了宣德城采花大盗一案。”
  江风霁脚一勾,将圈椅踢开数米远,冷笑,“燕大人总算想起了这一茬。这宵小在燕大人的管辖地掳走舍妹,如今胆大包天,竟还敢在天子脚下犯案,当真是目无王法了。”
  燕霄被那突兀刺耳的声响磨得头皮发麻,旋即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这厮,又将那江三姑娘掳走了?
  这大概是真爱吧……
  燕霄暗骂荒唐,赶在男人卸了自己胳膊之前保证道,“江大人稍安勿躁,卑职一定将令妹安全带回。”
  “最好如此。”
  男人顿了顿,看似提醒道,“对了,记得查一查,衢龙行。”
  燕霄抱拳告退,等出了院子,才伸手摩挲起袖中的一块玉佩来。
  玉佩上正刻着衢龙行三个小篆。
  那是他在宣德城找到的,或许像他猜测的那样,这采花大盗同京城第一富贾,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但江风霁,也不可信。
  入京几日,走访六扇门和大理寺,大家不约而同,谈江风霁色变。
  私下打听才知,江大公子其人,升官迅速,手段狠辣。
  近些日子方包庇相爷家杀了人的长孙,不巧又碰上许崇死在他当值那夜。
  且不说许崇是否撞见了什么不该见的,他的死因太过蹊跷,验尸时身上一处伤痕都没有,却在瞬间毙了命。
  这样的身手,恐怕只有江风霁办得到。
  燕霄虽懊恼采花大盗于自己手底下逃走,却也无法信赖这么一个阴险冷鸷的小人。
  更何况,他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去完成。
  只是今儿,倒没见着那个黏人的江二姑娘身影……
  -
  江月旧这小半个月过的尤为舒坦。
  除了吃就是睡,时不时还可以占些顾言风的小便宜。
  足不出户这些日子,外边倒是出了些大事。
  其一是阿颜姑娘入了百花杀。
  百花杀并不似普通青楼,而是衢龙行名下搜集情报的鱼龙混杂地。
  江月旧得知消息时,震惊不已。
  那样柔弱的女子,决绝起来,却也不容小觑。
  江水瑶闻言,只是在一旁哼哼唧唧嘲笑她,说旁人都是外柔内刚,只有她,外怂,里边更怂。
  少女低头一思忖,觉得二姐姐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
  自从江水瑶哑了之后,二人相处起来突然融洽很多。
  虽然仍旧很讨人嫌。
  但是是非非,对对错错,绕到最后,也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顾言风将少女保护的太好,若不是江月旧偶然间听见两个车夫嚼舌根,她竟不知,自己在京城的名声已经烂到了极点。
  京城里都在传,江大人有一妹妹,被那采花大盗掳走两次,失了清白。有人说是这女子不检点,也有人说是那采花大盗生的太俊朗,勾走了小姑娘的魂。
  江月旧咬牙切齿,“简直是一派胡言!”
  “外边说的没错啊。”江水瑶见她气愤,手里写得飞快,洋洋洒洒,“你本就馋他身子。”
  “我,他,那也不能满大街传为笑谈吧。”
  少女越想越气,蹬上绣鞋便要出门。
  江水瑶伸手拦她,用眼神质问,“你要干嘛?”
  后者从胳膊下灵巧地钻过去,“我要去外边瞧瞧,事情到底传的有多离谱。”
  江水瑶不放心,也跟着出了门,手里比划,“顾行首说了,外边危险,万一遇到哥哥怎么办?”
  “就是因为这么久哥哥都没动静,我才要出去打探一下风声。”
  少女拍拍她肩,宽慰道,“我会小心的,你就别去了。”
  江水瑶跺脚,想了几秒还是抬腿跟了上去。
  临近夏祭,京城中的官差多了不少。
  江家姐妹二人为了安全起见,只进出衢龙行名下的商铺打听消息。
  最后得知,原来江风霁没有报官,也没有动用人手去搜寻她二人。
  这就更叫人纳闷了。
  哥哥他,岂是这般善茬?
  一开始,江月旧只打算冷静几日,远离哥哥,免得互相尴尬。
  可是这些日子江风霁不闻不问的态度,却陡然让少女生了股不详的预感。
  出神间,江水瑶一把将她推上了楼,又飞快地指了指门外。
  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来人是燕霄。
  这间酒楼不大,少女只好躬身上了二层。
  江水瑶挡在楼梯口,装作没看见的模样,刚要悄悄离开,便被男人出声叫住。
  “江二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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