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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侬软语——诗梳风

时间:2022-01-10 14:02:57  作者:诗梳风

 吴侬软语

作者: 诗梳风
简介:
  原名《克什米尔蓝》,另一版本文案在微博@姜南歌keung
  周辞清长相阴柔,永远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是地狱来的恶鬼,也是华人家族里最年轻,最暴戾的首领。
  二十四岁那年,他一时兴起救下落难的阮语,恶劣地想看她堕落,成为和他一样的人。
  他将她调训成最烈最凶的毒蛇,每个耳鬓厮磨的夜晚,阮语总是用四肢缠着他,用细碎的哭腔轻喘求饶。
  而他并不知道,阮语每一次承欢时,都嘶嘶地吐着信子,随时准备咬他一口。
  一个“其实并不是”的故事。
  男主以为女主很爱他,女主以为男主不爱她。
  最肮脏的地界,有最美丽的花朵。
  西装暴徒×法外玫瑰
  ·异国背景,全员恶(疯)人(批),三观不正
  ​
内容标签: 豪门世家 异国奇缘 边缘恋歌 因缘邂逅
搜索关键字:主角:阮语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西装暴徒×法外玫瑰
立意:人生并不非黑即白
 
晋江2021-12-16完结
总书评数:119 当前被收藏数:870 营养液数:176 文章积分:5,770,610
 
 
1、楔子
  九月份的暹粒总被暴雨缠绵。
  九月份的暹粒总被暴雨缠绵,而幸这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许时风下机时被淋了一身的雨,办好入境手续后天空竟然挂上了一道彩虹。
  这是个好日子。
  只可惜好景不长,他坐上一辆tuktuk到市区,才刚下车,旁边突然略过一阵呼啸的风,他手上的电脑包瞬间就被抢走了。
  一声尖锐的口哨声响起,许时风抬头看去,只见一个骑着破旧黑色摩托的人正得意地举着他的电脑包耀武扬威,隔着密不透风的头盔也能看到劫匪嚣张的表情。
  他心里咒骂了一句,不禁头痛。
  若是普通的电脑抢了便抢了,就当破财挡灾,但这台电脑里面的资料却是件无价之宝。
  除了他的论文,还有这几年辛苦收集的古建筑修复资料、残本、绝版书册的扫描本,宝贵得已经不能用价钱来衡量了。
  他打开Google map,找出最近的警察局,以最快速度赶过去。
  跟警察表明自己的外交身份后,他受到了热情殷勤的服务。
  录下一连串口供,本以为很快会就能解决,结果却让他失望了。
  街道上并没有摄像头,而且抢劫的人戴着头盔,许时风也说不出相貌特征,线索就此中断。
  “电脑对我来说很重要,没有它,我不可能在这里展开考古工作,这将会是我们双方的损失。”
  警察当然知道,神秘兮兮地拉着他走到角落处,抽出一张白纸写下一串地址递给他。
  “我们可能帮不了您,但这里或许可以。”
  许时风接过纸片,工整的高棉文字下有两个歪歪扭扭的中文字。
  阮语……
  作者有话说:
  开文啦开文啦,久等啦久等啦——
  最新评论:
  【超级好看,剧情紧凑抓人心。】
  【大大是be还是he啊啊,一定要he球球】
  【大大完结大概几章啊】
  【加油!】
  【大大这是清水版的吗,那个版的是不是更到81章了啊。】
  【好看啊啊啊——】
  【好好看哇……大大写得好好?】
  【看不了了】
  【登不上po的我,来了嘿嘿嘿】
  -完——
 
1.霓虹漫天
  她不知道,楼下有人在雨丝飘落的时候抬起头,从霓虹漫天中一眼记住了她。
  背后紧贴的灼热缓慢的抽离,冷风钻进被子里,浅眠的阮语当即就醒了,四肢随之自动自觉伸展,一截修长的小腿才探出柔软的被褥,又被冻回去。
  “吵醒你了?”
  比平时粗粝低沉的声音在耳后响起,阮语懵忪地睁开眼睛,亮堂的光一下子暗下来,因不满而嘟起的嘴唇被轻轻咬了一下。
  “几点了?”
  “还早,你继续睡。”
  没得到准确答复,阮语探出半个身子去取床头柜上的手表看了一眼——十点半,跟早没有任何关系。
  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被子在她光洁的身上滑落,露出大片冬日美景,谁不想在她肌肤留下恶劣的印记?
  趁着晚上茁壮生长的胡子擦过她的沟壑,睡得不知时日的阮语推了周辞清一把:“不是要赶飞机吗?要走就快点走……”
  周辞清不满她的敷衍抗拒,压着她的身躯往上顶了顶。
  “别……”
  阮语整个人都软成一滩水,拳头抵着周辞清的胸口直撒娇:“我错了,我不想哥哥离开我……”
  昨天傍晚,周辞清在饭前接了个电话,从书房出来后就说明天要到金边谈些生意,大概一周后回来,至于生意具体内容是什么……
  这是周家的秘密,轮不到阮语这个无名无分的人来管。
  既然要离开七天,从不吃亏的周老板自然要把接下来的「额度」透支。
  黑夜拉开序幕的时候,她被周辞清拉上了床,直至月色阑珊。
  这不一早起来,两个人的嗓子都沙哑了不少。
  胀痛感消退,阮语的睡意也跑了个七七八八,等周辞清从她身上起来后便支起半个身子看他穿戴,看他背后凌乱的血痕。
  那是她的杰作。
  周辞清长了张艳媚阴柔的脸,薄唇小嘴,鼻梁高挺纤细,眉目如凤凰展翅,凌厉地蜿蜒向上。
  若遮上这双英朗乖戾的双眼,定必雌雄难辨。
  皮带扣好后,房门也从外面被敲响。
  “周少,外面有个年轻的男人自称是CSA新晋成员,说工作用的电脑在Taphul路被抢了,想请阮姑娘帮忙。”
  才走过屏风,阮语听到有人叫自己,抱着周辞清的腰从他身后探头出来:“找我?为什么?”
  CSA全称中国援吴哥遗迹保护工作队,队员都是中国政府派来的优秀文物修复工程师,其队长刘念还是阮语的忘年交,找她帮忙的确最合适不过。
  周辞清接过保镖递来的纸片,看着上面歪歪扭扭的中文字,顺手给了阮语:“警察局的纸。”
  阮语心一坠,周辞清的手随即钻进衣摆,惩罚性地轻轻一掐:“看来他们很满意你代管暹粒的这几年,都忘记我的存在了。”
  猜不透他这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阮语也不想猜,轻车熟路地亲吻他的颈侧,用舌头感受他脉搏的的跳动:“暹粒归我管又怎样?我整个人、整颗心都是你的。”
  柬埔寨有七十万华人,大多勤奋向上,经过多年打拼积攒下不少财富,也惹来不少妒眼和排斥,甚至是毫无人性的霸凌。
  周辞清的太爷爷在晚清时期就移民到此处,传到周辞清这里已经是第四代。
  周氏家族经过数代人的苦心经营,在这个国家里掌握了不少话语权,若当地华人遇到无法解决不了的事,都会找周家出面。
  所以周家掌权人不单是周家家主,更是众人眼中的「救世主」。
  而周辞清,正是这个家族历史上最年轻的家主。
  至于她是谁?阮语自己也说不清。
  有的人说她是低贱的情妇,也有人说她是可怜的囚雀,还有人说她是工于心计的妖姬,以色惑主,想从这个雄霸一方的家族里分一杯羹。
  可这些众说纷纭里,没有一个是能说到阮语心坎上的。
  她收拢五指攥紧纸条,随手扔进垃圾桶:“让章正辰派人去找吧,我想陪着你去机场。”
  没有男人不喜欢温顺漂亮的女人,至少周辞清也免难俗套。
  他嗯了一声,摆摆手打发保镖,在关上门的那一刻,转身将阮语压在门板上。
  “怕了?”周辞清弹了弹她的额头,“我巴不得你早日独当一面,替我分忧。”
  阮语抬头看他,一双秋水瞳荡漾着碧波,澄澈得直达心底,听到他的话后立刻变脸,气恼地捶他胸膛:“你明知道外面都在传牝鸡司晨,还要拿来吓唬我!”
  她愤慨地抓起他的右手放到胸前,委屈却不忘提高声音:“你听听,我的心跳得多快。”
  腻滑的柔软一手不能掌控,周辞清垂下眼眸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大,阮语逐渐难以承受,溢出一声虚弱的嘤咛,松松地抓住他的手腕埋怨:“我让你听,没让你抓啊……”
  欲望上头,周辞清怎么肯轻易放过她:“外面传的也并非完全错误,你的确以色惑我。”
  阮语仰着脸背靠着门板,涟漪片片的眼睛媚态天成:“但凡有一次色诱失败,我肯定就放弃了。”
  周辞清抬眸看她,上扬的眼尾弯了弯,站直身子拉好她的衣服:“你昨晚没怎么睡,就不用陪我去机场了,好好睡个回笼觉。”
  腰带被他一下拉紧,纤腰立刻勾勒出盈盈一握的弧度。
  温热的手掌滑过长发,阮语歪了歪脑袋,让周辞清的手更长久地触碰到自己,眼睛流连在他脸上,皆是不舍的情绪。
  “怎么办,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她踮起脚尖,双手扶在周辞清肩膀,细致地亲吻他的嘴唇。
  唇舌交缠间有喘息漫出,阮语双手慢慢收拢,最后十指紧扣垫在周辞清脑后,睁开迷蒙的眼睛,立刻沉进了一双审视一般的眼睛里,她脚跟立刻触地,结束这彭拜的一吻。
  周辞清不解:“怎么了?”
  “没什么。”阮语气馁地低下头,“就是觉得自己不应该太过贪心。”
  周辞清挑起她的下巴,然后用两只手温柔捧起她的脸庞:“你想贪什么?”
  阮语摇头不想回答,可头摇了一下又停了下来,伸出食指在他白衬衫的胸口处写了个字。
  你……
  我贪心地想要你爱我呀。
  西苑的人办事效率无需质疑,周辞清起飞的短信刚发进来,抢劫的人就被带进了地下室。
  彼时阮语正在吃早餐,刚要把最后一片蒜香法棍放进皮蛋瘦肉粥里,一直黝黑的手随即伸了过来夺走。
  咔擦一声,法棍没掉一半,阮语没好气抬眸,章正辰那欠揍的笑脸就在桌子对面。
  “人带回来了,你过去审问一下。”
  阮语打掉他伸向牛奶的手:“这事儿的功劳又不算我头上,为什么我去?”
  “半大一小孩,你不怕我一个重手打死了?”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碰撞,阮语咬牙看着一脸自若的章正辰三秒,放下汤勺起身:“带路。”
  西苑很大,九成的地方都是绿树成荫花团锦簇的——除了她将要去的地方。
  地下室的入口在杂物间后方,常年紧闭,阴暗潮湿,腐烂的气味从地底弥漫上来,连门槛旁边的草都比其他地方的要萎靡。
  带路的人吱呀把铁门推开,立马侧身让阮语通过。
  通往地底的通道又窄又深,阮语一步一步走下台阶,鞋跟敲击着简陋的水泥阶级,像沉重的丧钟,回荡在空旷阴森的地下室,令人毛骨悚然。
  被抓来的是个刚成年的当地男孩,因为营养不良,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左右。
  看到阮语向自己走来,愣了愣神,直到被踹了一脚才不禁瑟缩了一下。
  就算害怕也不得不承认,面前这个女人的确美得让他舍不得移开眼睛。
  五官小巧精致,拼凑在一起却显得格外大气,黑头发,白皮肤,两种朴素极端的颜色在她身上碰撞出张扬的气质。
  像荆棘丛中鲜艳的红玫瑰。
  “招没招?”阮语看向在一旁负责用刑的邵震,“没招的话先扎他几针活络活络。”
  后面那句是用高棉语说的,男孩听到后吓得连忙双手合十求饶,阮语见状,轻笑一声。
  “怕什么,邵震是中医,免费给你针灸,你赚到了。”
  男孩不停地求饶,还用中文说了好几句对不起。
  他不是华人,但也听过西苑的大名,知道他们里头有个医生,扎人的时候专找最痛的地方扎,几针下来,没有人受得了,都跪下来求饶招供了。
  “我招,我招了!电脑还放在我家,我、我现在立刻回去拿。”
  小孩子不经吓,还没动手就全招了。
  阮语对着旁边候着的人使了个眼色,示意跟着男孩回家拿,然后自顾自地走上楼梯,离开这阴森的地下室。
  刺眼的阳光扎进眼里,阮语皱起了眉头,用手去遮挡这令她痛苦的光明。
  曾几何时,她是多么渴望太阳。
  她与周辞清不同,他喜阴,常年待在挂着厚重窗帘的房间里,而她喜阳,每天不晒一会儿太阳都觉得浪费,更别说是在阴暗潮湿里冷血无情的严刑拷打。
  但不过五载光阴,她就做到手起刀落,眼睛都不眨一下。
  到底不能忽视「渐」的力量。
  “别说我整天坑你。”
  阮语回头望向倚在门边墙壁的章正辰,对方一个挺腰站直向她走来:“下午一起去CSA驻地吃顿饭吧。”
  刘念是个客气的人,西苑帮忙找回了电脑,一顿感谢宴肯定少不了,而且他肯定也想借此给新人拜个码头。
  阮语嗤他一声,抬起小腿提了提鞋跟:“不去,新时代职业女性不接受嗟来之食,我要上班。”
  除了是一只被圈养的金丝雀,阮语还是个小有名气的摄影师,签约在一家小型工作室下,不需要坐班,一个月交够一定数量的作品就能完成任务拿工资,在外人看来是个自由又光鲜的职业。
  章正辰被她逗笑,冲她走远的背影喊道:“好好工作,待会儿晚饭我给你拍多点照片,馋死你。”
  阮语反手给他比了个中指。
  临近中午时分,没有雨洒的室外便成了熔熔的烤箱,从西苑大门到工作室大门,坐在tuktuk车上的阮语共计后悔了十二次没有自己开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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