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心美气急,弯腰拿沙发上的毛毛虫抱枕去打牧安平,牧安平手疾眼快,拽住了毛毛虫的头,顺势把谷心美拉进了怀里。
不等谷心美再说什么,牧安平含住了她的唇,又是一个吻堵住了她所有的声音。
嘴被堵住了,手还是自由的。
谷心美松开毛毛虫的屁股,去捶牧安平,牧安平却也松开了毛毛虫的头,抓住了谷心美的两只手腕。
没有了拳头做武器,还有牙齿。
谷心美张口欲咬牧安平的唇,牧安平心中大乐,趁虚而入,闯进了她的口腔。
他的舌像是孙悟空搅动东海的金箍棒,在里面肆意妄为,予取予求。谷心美被他折腾得没办法,只能任由理智渐渐消失,让自己融化在牧安平的温暖里。
当太阳升到顶点时,当谷心美找回理智时,她已经躺在卧室的床上,头下枕着的,是牧安平的胳膊。
说不清最后是谁先主动,在谷心美的记忆里,似乎两个人抱在一起像是在跳舞,打着转儿就进了卧室。
然而,主动只代表了身体的需要,不能代表别的。
哪怕热情的余烬还在体内发烫,谷心美依然坚持说:“牧安平,我们不合适,我比你大六岁。”
牧安平简直要被这个女人气笑了,这个时候说这个就合适吗?
他翻过身,看着谷心美桃红的双颊,声音低沉略带沙哑地说:“谷心美,我们明明很合适。”
第11章
爱情像花,身体像土壤。土壤合适了,再加上一些阳光和水分的助力,自然也就催发了爱情花朵的绽放。
就如牧安平对谷心美的外表日渐沉迷,谷心美也在牧安平这一个月的穷追猛打中,对他有了好感。
如今经过了肌肤之亲,谷心美终于想开了。
曾经,她想要靠自己改变命运,她失败了。后来,她想要靠男人改变命运,她又失败了。在离三十岁还有三年的时候,拿出一年来谈一场纯粹的恋爱看似奢侈,其实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至少不管未来如何,这一段感情可以作为一段美好的回忆留存下来。哪怕将来的路再苦,她的人生中也曾有过灿烂的烟火绽放。
谷心美把这段感情看成了及时行乐,牧安平并不知道。他正哼着歌,敲响着面前的房门。空旷的楼道为他的歌声减了一些明朗热情,多了一份沉静和温柔。
谷心美打开房门让他进来,笑着说:“再这么唱下去,整栋楼都知道你的大名了,今天还有邻居问我,你是不是酒吧里的驻唱呢。”
牧安平把手里的午饭递给她,“你就说是啊,我哪次去不唱两首。不过我是免费的,友情驻唱。”
的确,不管是交往前,还是交往后,牧安平只要去酒吧,就一定会用歌声来表达爱意,或是表现魅力。
谷心美把饭菜放在餐桌上摆好,柔软的腰肢轻摆,一双玉臂环上了牧安平的脖子。
“想要薪水?打算要多少?”
牧安平单刀直入:“要你。”
谷心美爽快答应:“晚上。”
牧安平却叹了口气说:“晚上不行,我师父要带我去拜访大师。”
为了把小妖精对牧安平的影响降到最低,沈为先可谓是煞费心机。必看的书单不用说,做书、做动画,命题创作全都用了个遍。这不,又想出了拜访大师寻求指点的好主意。
牧安平怀疑这一系列操作的背后,少不了汤伯年教授的出谋划策。自家师父还是善良的,还是淳朴的,自己可是他最心爱的徒弟,他会这么丧心病狂吗?
晚上不行,却有中午。
趁着饭后谷心美去洗手间里洗手,牧安平蹑手蹑脚地溜了进去。
很长很长的时间,直到洗手间的地砖被水溅湿了每一寸角落,谷心美才被牧安平放了出来。
她裹上浴巾,又从浴缸里捞出牧安平的衣服、裤子,准备拿去洗。摸口袋的时候,她发现了已经一起泡了澡的钱包和手机。
谷心美瞪了牧安平一眼,“瞧你做的好事。”
牧安平嬉皮笑脸,不当一回事。“我宿舍里还有一部旧手机,可以先凑合着用。收拾一下和我一起回学校?下午我们去逛街。”
“你下午没事?”
事情是做不完的,牧安平不想谈这个。
“总是要劳逸结合的,不然身体累垮了,我师父会心疼的。”他亲了一下谷心美的耳垂,接着说:“而且,累垮了我你怎么办?”
谷心美推开他,娇嗔道:“换一个,追我的可不少。”
牧安平揽住她的腰,把她拉了回来,惩罚性地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
“你敢。”
“试试?”
面对谷心美,牧安平毫无胜算可言。
他说不出好聚好散的话,也不敢去想谷心美趴在别人怀里的样子。只要想到,他就会双目赤红,恨不得把她揉进怀里、塞进心里。
连着三天都是大晴天,天高云淡,秋高气爽。
谷心美的心情不错,穿了一身明艳的红裙,踏着一双同色的细高跟,挽着牧安平的小臂,袅袅婷婷地走在美院的校园里。
这座学校里的人眼界不低,见过的美女不少,可是看到谷心美后,竟然无一例外地频频回头,行起了注目礼。
牧安平也是在这种氛围下,一边笑得志得意满,一边和人打着招呼。
他是校里的风云人物,唱歌、运动、期末作品评奖和大大小小的画展都能看到他的名字,也都是他闪光的舞台。哪怕是外系不同届的,也有不少认识他的人。
在谷心美的记忆里,牧安平一直是跟在她身后献殷勤的人,这样受欢迎、存在感超高的牧安平,在她看来有些陌生。
她忍不住问:“你怎么谁都认识?”
“因为优秀。”牧安平牵起一边嘴角,难得的言简意赅。
他说得是事实,可是听上去极为欠打,谷心美伸出手,捏住他胳膊上的皮肤转了小半个圈。
牧安平一边夸张地龇牙咧嘴,一边佯怒瞪眼威胁道:“小心我用强了。”
谷心美笑得宛若娇花,“你敢。”
牧安平的确敢,他揽住谷心美的腰,稍一用力就把她横抱起来原地转了两圈。
“别乱动啊,小心掉下去。”
谷心美勾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吹了一口气,问:“你就不怕别人看见?”
“我未娶你未嫁,也没有劈腿的问题,被人看见了又能怎么样?”
“我怕万一我们分手了,你再想找别的女朋友会很难。”
牧安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接着就大喊了一句:“谷心美,我爱你。”
他们正走在两栋楼之间,楼间距很近,像是一道走廊。牧安平的声音在这条走廊里回荡,震得谷心美的一颗心怦怦乱跳。
“我爱你”,多么动听的三个字。可是在谷心美的记忆里,有人对她说过“喜欢”,有人对她说过“想要”,而对她说过“爱”的人却只有两个。
谷心美伸手捂上了牧安平的嘴,挣扎着从他的臂弯里下来。她注视着牧安平,上挑的眼尾微红,睫毛轻轻颤动。
“牧安平,你再说一次。”
牧安平又说了一次,自信又温柔:“谷心美,说多少次都可以。我爱你,是可以昭告天下的事。”
“昭告天下”,是更加震撼人心的四个字,这一次,只有牧安平。
谷心美蜷起手指,想要说什么,可是看着牧安平的脸,终究还是放弃了。
她问了另外一个问题:“就算我们可能会吵架,会分手,可能会闹得很不开心,你也不会后悔?”
“不后悔,你会?”牧安平意含威胁。
谷心美给出的回答,是一个香甜的吻。
牧安平上楼去取手机时,谷心美意外地遇见了夏小冬。确切地说,是夏小冬遇见了她。
酒吧里的客人太多,来来往往,谷心美记不住几个。所以,是夏小冬看到了她,主动过来打招呼的。
夏小冬得知谷心美在等牧安平时,嘴上说着恭喜二人在一起,眼里却闪过一丝黯然。
其实夏小冬掩饰得很好,换作是其他人不一定看得出来。
可惜,谷心美长期活在一个需要察言观色的世界里,夏小冬的秘密很轻易地被她察觉了出来。不过直到夏小冬离开,她什么也没有说。
既然夏小冬打算把暗恋进行到底,不会坦白,她又何必多此一举,让牧安平乱了心。如果她离开牧安平的那一天,夏小冬依旧没有改变心意,她也许会愿意提醒几句。
晚上,牧安平和沈为先去拜访的路上,沈为先提到了谷心美。
中午在宿舍旁边喊的那一句,惊动了不少人,消息很快传开,于是时时关注牧安平消息的沈为先自然也知道了。
牧安平坦然承认交往的事实,沈为先没说什么支持或者反对的话,而是说起了最近的一个艺术展。
最近有一个构成主义的大展在京城举办,里面有许多的私人藏品是第一次在国内展出,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哪怕是去欧洲,人家不拿出来也一样看不到。
构成主义是现代设计的重要源泉之一,而版画和设计的思维模式又有相通之处。沈为先已经带着学生一起去看过几次,牧安平也在会场中不止一次地看到了夏小冬和庾彩。
沈为先说:“国庆放假你没什么事,再去几次。要看透、吃透。”
这个“几”字就很有意思了。国庆只有七天,这个几可以是二,也可以是七。
牧安平耍滑头:“行,那我再去两次。”
沈为先拍了他一巴掌,“两天一次。”
牧安平想,两天一次,如果二号去的话也就是三次,多了一次完全可以接受。
“没问题,师父,要不要写个论文给您过过目?”
“好哇。”
牧安平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赶忙摇头摆手,“开玩笑呢,您知道的,我最爱开玩笑。”
又过了几天,到了一年一度的国庆假期。
牧安平给边晓钧打电话时得知,横亘在边晓钧心头四年的阴霾终于散去,他要带着女朋友一起回京城,而且人已经在机场了,下午就到。
牧安平深觉自己的存在感变低了,叽哩哇啦地控诉好友的见色忘友,若不是自己主动打电话,恐怕边晓钧只顾着过二人世界去了。
边晓钧却说他打过电话,牧安平关机。
牧安平的电话从不关机,他以为这是边晓钧的借口,直到边晓钧说出了通话的具体时间……
牧安平支支吾吾:“嗯……哦,那个……”
边晓钧在那头,像是早料到了牧安平的反应,“想起来了?”
“嗯,手机进水了。”牧安平的声音越说越低。
他再厚脸皮,说到这个也害臊起来。手机怎么进水的?自然是那天他尾随谷心美进了浴室,一时情难自控,或者说是早有预谋,于是就在浴缸里……
等他开心了,等谷心美被他放出浴缸准备洗衣服,手机已经结结实实地泡了一个多小时的热水澡。
自己理亏,牧安平只好转移话题,和边晓钧约好了第二天一起去看艺展。
挂断电话,牧安平和谷心美说起计划,谷心美兴趣缺缺。不过因为艺展后还要与边晓钧和他的女朋友一起吃饭,谷心美还是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牧安平来到谷心美家接她出门。
谷心美给了他一把备用钥匙,是以,当他进门时,谷心美依旧趴在床上呼呼大睡。
她穿着一条淡紫色的真丝睡裙,裙子本就不长,又因为睡相不好,裙摆都堆叠在腰上,露出了黑色的蕾丝底裤。
底裤只有薄薄的一层,除了重点部位,其余的地方都是透明的纱。
牧安平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估算着还来得及,于是一把捞起谷心美,对着她的唇吻了下去。
睡梦中的谷心美被吻醒,迷迷糊糊间,看到了牧安平那张耀目的脸。
她环住牧安平的脖子配合他,嘴里模糊地喊:“安平。”
美梦连着美梦,这一天大概会过得很愉快。
第12章
牧安平穿着谷心美为他挑的米色休闲套装,神清气爽地站在镜子前打量自己。果然是人靠衣装,换了套行头,落魄艺术家摇身一变,成了精英人士。
在他身旁,谷心美穿了一条V领低胸的珊瑚米黄色驼毛裙,裙摆呈不规则状,露出了精致圆润的膝盖。
她的脖子上戴着牧安平送的项链,铂金的链身坠着几颗相连的六芒星吊坠,最下面的一颗六芒星刚好落在前胸的峰峦之间,说不清是项链更耀眼,还是戴项链的人更美艳。
牧安平不许她穿得这样性感,又为她添了一条薄薄的披肩,只是披披肩的手怎么看怎么不老实,直往谷心美嫩滑如膏脂般的皮肤上贴。
谷心美拍了他一下,瞪了他一眼,“不急着走了?”
牧安平这才想起还有边晓钧的存在,他掏出手机看时间,随即被吓了一跳。
与边晓钧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十分钟,他们这边还没有上路,这哪是他这样守时的人做出来的事。
他拉着谷心美急匆匆地下了楼,跑到路边去拦车。谷心美倒是不急不忙,“给他打个电话,让他们先看着好了。”
她巴不得晚点去,甚至想去的时候那边已经看完了最好。艺术品什么的,她又看不懂,十分抵触。
牧安平哄着她:“我师父也会去,看见咱们这个点还不到,又得给我加作业了。到时候占去的,全是我陪你的时间。”
谷心美想起那个瞪着自己的老头,知道自己不招人待见,不想去的心更甚。不过既然已经说好了,也不能反悔。
“你师父不喜欢我,见面了少说几句话。”
“好,你只用笑就行了,笑得乖一点儿,别用那种招呼客人的笑。”
谷心美抿着唇,装作大家闺秀的样子,笑不露齿。牧安平越看越别扭,觉得这样的谷心美很奇怪,不是他认识的样子。
“算了,你想怎么笑就怎么笑吧,师父那边有我呢。”
谷心美嫣然一笑,笑得又娇又媚,俨然是一只最会魅惑人心的妖精。
牧安平远远看见边晓钧时,心说,爱情果然是治愈心伤的良药。
边晓钧一改上一次回来时的颓废,甚至连大学四年里的冷淡沉郁都洗得干干净净,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他看着身旁女孩的目光极尽温柔,他的一只手与女孩十指紧扣,另一只手体贴又爱宠地帮她把一缕发丝别在耳后。
原来,边晓钧爱上一个人是这个样子的,腻歪程度一点儿也不比自己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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