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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父母的错吗？”
“父母当然有错，可……可制度也有问题，为……为何不能一夫一妻制？为……为何要重男轻女？这种情况下，想……想要家宅安宁，难如登天！最终又有谁如了意？怕是没有一个赢家。”
琏公子听后，惊诧地瞪圆了双目，看着若水，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若水自然知道自己这番话放在这个时代，有多么的惊世骇俗，可她面对琏公子时，不知怎地，就轻易地说了出来，好像本能地觉得，他该会懂。
她看了看远方的夕阳，不知是对自己说还是对他说，“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难道不好吗？”
琏公子犹如被滚滚天雷击中，怔怔地看着若水的侧颜，肌肤胜雪，睫毛微颤，双目灿若星斗，一头青丝沐浴在夕阳之下，仿佛镀上了一抹金光，竟真如出尘的仙女一般，不属于这尘世间。
他看得出了神，直到一声清脆的童音打破了他的思绪，“仇大叔叔，快进来喝柠檬水啦。”
琏公子这才反应过来，转身怒视着门口，仇大只觉得有千万枝弩箭向他射了过来。
自己不过肚子疼离开了一下下，谁知道这姑娘这么巧就进来了，他们这本来就极为偏僻，鲜少有人经过，他也始料未及。
好在这姑娘看着机敏，并未惹主子生气，主子应该不会罚得太重吧。
仇大束手束脚地走了进来，对着刚刚说话的娃娃一顿牢骚，“臭小子，跟你说了多少遍，叫仇大哥哥，我有那么老么？”
然后才来到琏公子跟前，深施一礼，不敢抬头。
若水感觉到了周围的气压有些不对，便缓和气氛道，“仇大哥哥是吧，要不要，来……来尝尝我的柠檬水。”
话音未落，只觉得周围空气瞬间又冷了几度。
若水眨了眨一双无辜的大眼睛。
额，难道她说错了话？
第28章 报仇
仇大哥哥，自然是不敢去喝若水的柠檬水的。
若水见气氛不对，也借口天色已晚，匆匆溜走了。
临走时，却被琏公子叫住，“你那个什么水，不错，孩子们喜欢，以后每十天来送一次。”
若水看着琏公子弯了弯一双星眸，登时就觉得眼前的人儿可爱至极，双手抱拳，学着江湖壮士的口吻，“多谢兄台！”
琏公子只觉得眉角跳了跳，刚才还如同仙女一般不染世俗尘埃的样子，怎地瞬间人设就塌了？
仇大很识时务地送上了一袋碎银子，“姑娘，这是定金！”
琏公子这才看他的眼神少了几分凌厉。
若水喜滋滋地接过银子，挑起扁担就兴冲冲地回家去了。
琏公子看着若水离开的方向很久很久，方才冷冷地瞥了仇大一眼。
“以后，不要叫陌生人靠近这个院子。”
“是，公子，那若水姑娘呢？”
“她不算。”
“公子，她知道了你的秘密，不需要警告一番吗？”
“她比你聪明！”
“是……”
仇大吃了个瘪，这才战战兢兢地退下，哼，老大今天不对劲……
琏公子也觉得自己不对劲，怎么突然和个陌生人说了这么多话，可心里分明又觉得她不是陌生人，更好似多年的老友，可以不设心防畅所欲言的那种。
若水这边一回家，就冲到厨房去找娘，得意地拉过娘的手，把钱袋往娘的手里一放。
她娘愣了几秒钟后，打开钱袋，眼前一下子亮了起来。
“这，这怕得有一两银子吧？”
“只多不少！”
“若水，你哪来的？”
“赚的啊娘，娘放心，不偷不抢，光明正大。”
“你这孩子，娘不是这个意思，快给娘说说，怎么赚的？”
若水思量了一下，这事还是不跟娘说比较好，既然琏公子乔装成普通百姓出门，一定是不想引人瞩目，所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便娇笑道，“保密，呵呵，娘，我……我跟你商量件事啊。”
“好，你说。”
“你把这银子，还……还给你的东家，咱不干了。”
“这……没事，娘不累，等你的生意稳定了再说。”
“娘，你看你的手，女……女儿都知道了，您……您以后不刺绣了吗？”
她娘眼神闪躲，“你都知道啦？刺绣做了也不能去卖钱，所以不做也罢。”
若水无奈，她知道，如今她还不能给娘足够的安全感，是她不够强大，但没关系，娘，女儿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那……那娘不要那么辛苦，若……若水如今可以赚钱了。”
“好，好，若水长大啦，能干啦！”
琏公子的银子虽然给若水带来很大的鼓励和帮助，但是并不能改善市场。
若水的柠檬水生意还是一如既往的惨淡，原因她也知道，这本就不是卖给普通百姓喝的东西。
可贵人的高枝她也攀不上，哪怕送进府去给人试喝，都进不了贵人的嘴。
她也尝试过买通一些说得上话的下人，可大都是些势力之辈，没有个几两银子，这个口她开都不用开。
若水的生意可谓陷入了一个僵局。
她知道问题所在，却苦于想不到破局之法。
眼见天气渐渐回暖，若水就祈求着希望入夏后，生意能好做些。
她这些日子天天挑个扁担在街上闲逛，肩膀都快磨出茧子了，不过体力倒是比以往好了很多。
这一日，她没有径直往市集走去，而是想试试去城门口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长途跋涉的贵人，想解解渴的。
没成想，贵人没碰到，倒是让她看见几个寻觅许久之人。
远远地，三个身着粗布衣裙的女子，背着包袱，正拖着沉重的步伐，往进城的方向走来。
待走到近处，就听到其中一人高喊，“鬼啊——”
其余二人顺势由着她的目光看去，见到若水就那么坐在那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们，也不由纷纷愣住了。
倒是为首的一个女子镇静些，“大白天的喊什么喊，这艳阳高照的哪来的鬼，我说怎么过去了两三个月，京城这边一点动静都没有，原来是这个死丫头根本就没死。害得我们躲到我表哥家那么久，真是气死我了。”
“没死吗？那天明明没气了啊？”
“害我们两个多月不能回家，我今天一定要出这口恶气。”
“是，不过，下手轻点，我不想再躲出去了……”
若水就这样守株待兔地看着她们，虽然她们下死手的时候，自己还没穿过来了，可原主的悲惨记忆还是在的，自然若水也是恨她们入骨，正好奇怎么寻了她们这么些天，就是没机会让她报仇，原来这三人怕吃官司跑出去躲着去了。
如今正好……
三个人气势汹汹地就冲着若水走了过来。
“贱人！你命真大，不想死的就跟过来。”
“好！”若水乖巧地起身。
三人怔了怔，这死丫头今天怎么不太正常，是上次把她打傻了吗？
几人来到一僻静的胡同里。
为首的女子趾高气扬道，“来，给我们几个每人磕三个响头，再从我们胯下一个一个的爬过去，今天就放过你，算你运气好，姐姐我走了一路，确实有点累了，没力气打你。”
若水轻笑，去胡同口放下了扁担，她可不想殃及到自己吃饭的家伙。
心里暗暗琢磨，她那套女子防身术，对女子应该也一样奏效吧？况且通过这些日子的锤炼，自己的体力可不是好上一点半点。
若水来到为首说话的女子面前，二话不说，直接迅速挥手而出，「迎面贴金爪」！
为首的女子猝不及防，直接被掀翻在地。
其余二人愣了一愣，方才想起来抬手要打若水，可若水根本不给她们机会，先给左边一人一招「二龙戏珠」，又回身给了右边一人一记「断子绝孙脚」！
虽说这招式用在男人身上杀伤力更大，可是在女子身上也不是绝无用处，关键是，自从若水上次吃了慕容公子的亏，一直在家苦练这招，这招，她熟！
见三人或仰翻在地，或蹲地不起，若水去拾起了自己的扁担，抡起来就对几人一阵猛揍。
只听见三人惨叫声不绝于耳，从开始的骂骂咧咧到后来的高呼饶命。
直到若水觉得打得实在是有些累人，方才停手！
“来！每……每人给我磕三个响头！”
三个人这才连滚带爬跪在地上，给若水不停地磕头。
若水只觉得久压于胸口的那团恶气，终于渐渐散去，顿时舒畅无比。
“滚！以后见……见到我要绕路而行，知道吗？”
“知道知道！”
三人也顾不上拿掉落在地上的包袱，直接屁滚尿流地逃走了。
若水挑好扁担，刚想离开，就见到不远处有位婆婆，正在看着她笑。
第29章 偶遇贵人
若水有些尴尬，走上前去。
擦了擦额角的汗滴，“婆婆，您认识我？”
“不认识。”
“那……那您为何看着我笑啊？”
婆婆笑容更甚，像是看见了什么有趣的物件，“老婆子我一生阅人无数，今天却被你开了眼界，漂亮的姑娘不少，漂亮姑娘如此彪悍的倒是不多！你比我家夫人年轻时还要更胜一筹，老婆子我看了无比亲切，哈哈！”
若水额头三条黑线，彪悍这词，是用来夸人的吗？
“婆婆，是……是她们之前欺人太甚。”
“我知道，一开始我就在了，只不过你们都没看到我，的确是那三个姑娘对你不敬在先。”
若水这才甜甜一笑，“婆婆真……真是明事理！”
她觉得这位婆婆谈吐间淡然坦荡，应该是大户人家的下人，而且身份不低，很可能是府上夫人的跟前人。
秉着绝不放过一个机会的原则，她习惯性地就给对方倒上了一杯柠檬水。
“承蒙婆婆抬爱，我……我这有我特制的「琉柠神仙水」，经……经常饮用有美白护肤、止……止咳润肺的功效，关键味道绝佳，还……还请婆婆品尝。”
“哦？听着倒是很神奇，老婆子尝尝。”
婆婆接过杯子，品了一口，双目放光，“好喝，酸酸甜甜的，还有一股子说不出的独特清香。”
“婆婆真懂行，这「琉柠神仙水」是……是由柠檬制成，极为稀少，京……京城别无二家。”
“柠檬？倒真是没听过，老婆子我孤陋寡闻了。”
“这……这柠檬是南方的水果，运……运到京城极为难得，倒……倒不是婆婆孤陋寡闻，而……而是大家都不知道，我……我也是偶尔得知。”
婆婆轻笑，“你这丫头嘴巴可真是灵光。”
转念又觉得对个结巴这么说好像欠妥，连忙补上，“夸你，真是夸你！”
若水眉角抽了抽，夸就夸呗，就不用神补刀了吧，越抹越黑了解一下。
“你这什么神仙水，孩童能否喝？”
“自然可以，纯天然，无公害。”
“呵呵，你这丫头说话有趣得很。那你这神仙水怎么卖的？可否容我多带一些回府上？”
“瞧婆婆说的，我……我一见您就特别投缘，这……这一壶您都拿回去，谈什么钱啊？谈钱伤感情！”
婆婆听了哈哈大笑，“你真是个会做生意的，有机会一定引荐你给我家夫人认识，你们一定投缘。”
“若真如此，若水可……可是太有福分了。”
“姑娘是叫若水吗？”
“是，乔若水。”
“好，你以后可以喊我一声陆婆婆，明日午后，你去内城程员外府上的后门找我，我还你茶壶，可好？”
若水高兴地差点跳起来，内城吗？自己一直没机会进去的地方，如今终于能一睹风采了。
陆婆婆又给了若水一块腰牌，可于出入内城城门时使用。
若水接过，恭敬地向陆婆婆道别，回家的路上，心中一直暗喜，就知道她不是一般的下人，可也没想到能碰上个这么厉害的。
今天真是收获满满啊，先是胖揍了那三个仇人，接着又遇到了一位贵人。
后天又是给孤儿院送柠檬水的日子。
若水感慨，世界真是太美好了！
琏公子府上。
“公子，鹰眼那边传回消息，之前如意酒楼的官司，是元贵妃设计陷害，意欲探清背后东家。”
“哼，我早该想到的，那个女人心狠手辣，何事做不出来。”
琏公子略一思量，“这么说，我还要谢谢那个乔若水？倒是为我省了许多麻烦！”
“公子，上次您叫我调查她，她身边的鹰眼尚未撤离，如今可要撤了？”
琏公子斜了仇大一眼，仇大只觉得彻骨的冷，怎么每次一跟若水姑娘有关，自己老是被白眼呢？
“撤了吧，换个影卫跟着。”
“是……啊？”
仇大跟了主子这么多年，自然明白换人意味着什么，鹰眼和影卫都是主子大力培养的两大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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