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怎么不说话了?”罗伊人也感觉到了母亲与往日不同,心突然跳快了,追问了一句。
见妻子眼泪已经下来了,罗伊人父亲把手机接过来,“伊人,刚才家里有个女人来过,她说她是楚一初的妻子。”
只这样一句话,罗伊人就知道完了,父母一定全知道了,也一定被羞辱得够呛,她顿时感觉到有点无地自容。
“爸爸!”沉默半晌,罗伊人低声叫了一句,“我知道你们已经知道了我和楚一初的事情,我也就不隐瞒了,不错,我是爱上了她丈夫。”
罗伊人索性承认了,“我的事情等我回家后详细和你们说。楚一初的妻子是一个不讲理的女人,竟然去了家里,实在太过分了,你们不必理会那个泼妇。她没有伤害你们吧?”
“如果你不插足她的婚姻,她是不是泼妇和我们有关系吗?凡事皆有因果,你硬要拆散别人的家庭,人家岂能不找到家里?你爱上了她丈夫,伊人,你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你让我们蒙羞!”
三十多年,这是他第一次对女儿说这么重的话,“伊人,你实在丢人啊,也实在让我失望。”
听丈夫这么说,伊人母亲急忙把手机夺过来,“先不管别的了,你伤得怎么样,在哪个医院呢,我和你爸去看你,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那老男人在没在?”父亲侧头对着电话说,“你告诉他,我找他,让他在医院里等着我。”
说完,不等罗伊人回答,直接挂断了,很显然在父亲的心里,该是怎样的失望。
一路无言……
到了医院,进到病房里,这对夫妻看到自己的女儿孤零零地躺着,瘦了那么多,母亲心疼得直掉眼泪,反复说着一句话,“你咋那么傻呀!”
“那老男人呢?我不是让他在这里等着我吗?”父亲显然更愤怒了,眼睛看着女儿,目光中有太多的痛楚和失望。
“他回公司去上班了。”罗伊人哭起来,“爸,你先消消气,事情总会找到解决的办法。”
“还找办法?找什么办法?你真铁了心要嫁给那个比我还大一岁的老男人吗?”
父亲气得全身颤抖,“我宁可让你一辈子嫁不出去,也绝对不能破坏别人家庭。况且,能做出抛妻弃子的事情,他能是个什么好男人?”
他颓然地坐在小凳子上,“我罗彬这一辈子堂堂正正,没想到老来,竟活到要被人戳脊梁骨的份儿上了。”
听他说出这么泄气的话,罗伊人母亲呜呜地哭起来。
这时,罗伊人的闺蜜拎着水壶进来了,看见伊人父母在,而且面色都很难看,明白他们知道了。
她乖巧地打了招呼后,又找了个借口,然后回了家。
病房里陷入了难堪的沉默,好一会儿,罗斌开了口,“伊人,等伤好了之后,就辞职离开公司,和那个老男人一刀两断。”
伊人立刻哭起来,“我现在的工作干得好好的,我干了好几年了,不想辞职。”
罗彬喉结上下快速滑动,显然在尽力压制自己的愤怒,“不辞职也行,但必须和那个老男人一刀两断,否则就和父母一刀两断,你选择吧!”
“我凭什么要选择其一?父母我也要,爱情我也要。”罗伊人哭得梨花带雨,“亲情和爱情不冲突,爸爸,你为什么逼我?”
“你插足别人家庭,和一个老男人搞婚外恋,被人找到家里,指着你父母的脸骂,这是爱情吗?”
罗彬看着罗伊人,“爱情是美好的,是甜蜜的。你每天偷偷摸摸的,美好吗,甜蜜吗?被人打断了肋骨,住进了医院,还坚称这是爱情?”
“爱情是不分年龄的,只要真爱,就可以跨越一切世俗的障碍。”罗伊人振振有词。
“这里是医院,你能不能少说两句?等伊人养好了伤回家再说不行吗?我算看明白了,你是真不心疼女儿,她就是缺父爱,否则怎么可能选择爱一个老男人。”
妻子打断罗彬,阻止他继续说下去,甚至开始指责他。
罗彬正在气头上,见妻子从进病房开始,就一句没劝过女儿,还试图阻止自己劝,当时大怒。
“这么多年来,每次我教育女儿,你就立刻跟个猴子一样跳出来指手画脚,这不能那不能管,现在好了,上了老男人的床,被人妻子堵着门骂,竟然还不能管?”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有这么说自己女儿的吗?”妻子也勃然大怒,“我看你就是胳膊肘外拐,完全向着外人。”
罗彬真是被妻子给气疯了,他想都没想,伸手就扇了她一耳光,“糊涂东西!女儿爱上老男人,你竟然把这个赖到我身上。还缺父爱,我也没死,她缺的是哪门子父爱!我看是缺德行。你和你的女儿,就是一对缺德行的女人。”
第178章 想出国定居
罗伊人一家三口,在病房里吵翻了天。直到查房医生进来,才不得不停下来。
但一个个阴着脸,像医生欠他们钱一样,弄得医生一脸懵,暗暗地想:这三个人在病房里吵这样,脑子有问题?都应该送去心脑科检查一下。
医生走后,罗彬对罗伊人说,“你转告那个老男人,让他定个时间,我要和他见个面,谈一谈,问问他有没有女儿,他女儿找个老男人他同不同意。”
父亲每次都称呼楚一初老男人,让罗伊人心里很不痛快,“爸,你能不能不总称呼他老男人?他只比你大一岁,那你岂不也成了老男人?”
罗彬夫妻两个快速地对看一眼,心里都涌上一层气恼,“伊人,和你比,别说他比我还大一岁,就是小一岁,也是老男人,我也是,这一点任何人都否定不了。”
说完,转身走了,他实在不想呆在这个让人有窒息感的病房里,不想看见女儿那副满面的愁容,不想听她毁三观的话,她实在太让自己失望了。
“伊人,别怪你爸说话难听,他也是着急。”
母亲握住了伊人的手,“我们就你这一个孩子,怎么也不愿意看见你嫁给个老头子,现在不觉得怎样,再过十五年你再看看,说不定你要整天陪着他跑医院。”
罗伊人试图说服母亲,“妈妈,楚一初年龄虽然比我大了一些,但是他对我是真好,他身体也挺好,说不定寿命比我都长。”
“谈恋爱的时候,有几个男人对女人不好?况且,你这不是谈恋爱,你这是插足,给人当小三儿,否则你能挨打吗?否则你挨了打不算、还上门去骂,你爸能容忍吗?”
母亲苦口婆心,想劝醒女儿,“你这是玩儿火,是自毁人生。你自己也说过,那姓楚男人的妻子是个泼妇,她说了,如果你敢破坏她的家庭,她就每天去我家一次,丢人是小事儿,弄不好她会伤害你的!”
罗伊人难过地侧着脸,半晌才擦了一把眼泪,“可是,我已经怀孕了。”
母亲显然吃了一惊,脸一下子就变了,像深秋掉落的树叶,没有了一丝生命的颜色,“怀孕多久了?女儿,你糊涂啊,怎么能允许自己怀孕呢。”
“一个多月,是意外怀孕的。”
罗伊人用泪眼看着母亲,“妈,我被那泼妇打了一顿,肋骨都被她踹断了,孩子都安然无恙,可见是个命大的,我不能再对他下手了呀!唯一的办法,就是和楚一初结婚,好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他有完整的家,你算什么?这个孩子更不算什么,不能要,赶紧流掉,否则你就有成为单身妈妈的可能。”
“不,我宁可变成单身妈妈,也要生下这个孩子,谁都不能改变我的决定。”
母亲看了看罗伊人,闭嘴不说了。
事情到了这个份儿上,真有些棘手,一时半会解决不了,只能先养好了伤再说了。趁着母亲不在病房里,罗伊人给楚一初打电话。
“我爸要见你,他非常愤怒,要和你谈一谈。我先拖着,等他气消一消你们再见面吧。这么多年,他第一次骂了我,的确,我让他们失望了。”
“你爸怎么知道的?”楚一初吃了一惊,手机差点掉到地上,他实在太好面子了,自己也觉得这是一件丢人的事情,所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罗伊人哭了起来,“你妻子去我家了,把我父母都骂了,还摔了一个茶杯,说他们养女不教育,在我家里又哭又嚎,邻居都能听见,我都没脸再回家。”
罗伊人用着做三儿女人惯常用的手段——告状。但她忘记了,苏梅不是一般的善良的懦弱的女人,她比谁都凶悍,她一点都不怕楚一初,如果怕他的话,她也不敢找上门去。
楚一初惊吓得半天没说话,完了,这回彻底完了。和罗伊人父亲见面?那将会是怎样尴尬的一幕?和苏梅离婚之前,没有见面的必要。
但是,苏梅太难搞定了,楚一初甚至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娶了这么个女人呢?这回倒好,不敢打不敢骂,和她过够了,离婚都不敢。
焦头烂额的楚一初,独自想了好一会,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带罗伊人走,出国定居。
这个办法让他兴奋得不行,怕遇上罗伊人父母,也不敢去医院,只在微信上问罗伊人:我们出国定居怎么样?彻底远离我妻子,那样她就无法伤害你了,更打扰不了我们。
很快,罗伊人回复了:你是说,你不离婚,只带着我去国外定居对吗?
楚一初的眉头皱起来,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死心眼儿的女人呢,都带你走了,感情也都给你了,干嘛非得要求我离婚?
但他不能这么回复罗伊人,只委婉地回复:暂时先不离婚,等过几年,她彻底接受这件事情了,也知道我心里没有她了,她会同意的。
罗伊人好一会儿才发了一条过来:我不能抛下我父母,他们年纪都大了。此后,不管楚一初怎么问,都再无回答。
楚一初心里也窝着火,忍不住想:你父母年纪大了,我比你父母年纪还大,却为了你漂洋过海,不知道好歹的女人。
他的霸道劲儿,只敢对罗伊人这样在事业上和情感上依附他的女人使用。
下了班,硬着头皮回了他生活了三十多年的家,进门看见楚瑜回来了。
楚一初心里一阵喜悦,趁着儿子在,刚好可以对妻子「兴师问罪」让她以后不要再去罗伊人家,不要去打扰她父母,他们和这件事情无关。
苏梅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头发剪短了一些,更凸显了脸上的横肉。
眼睛里盛着满满的敌意,逼视着楚一初。这么多年一起生活,楚一初实在太了解苏梅了,苏梅的样子说明她已经做好了和他吵架甚至动手的准备。
尤其她左腿边放着一把大扳手,性格非常偏激的人一旦情绪失控是非常可怕的,这是要和自己头归于尽啊,还是暂时不要惹她。
说服苏梅离婚,比说服罗伊人跟他去国外难一万倍都不止。
楚一初坐在楚瑜身边,开始和儿子说话。
第179章 想钱想疯了
楚一初看着楚瑜问,“你怎么回来了?”
“回来看看我妈,怕她一个人在家寂寞。”楚瑜一眼都没看他父亲,显然心里对他相当有成见。
换做是谁,都不可能给这样的父亲好脸色,马上就六十岁了,搞婚外恋不算,还想离婚,真是越老越折腾。
楚一初叹息一声,感觉到气氛很尴尬,起身去了书房,坐在摇椅上,闭着眼睛想这件事情该如何解决。
但似乎每一条路都走不通,都是死路,这可如何是好?尤其让他闹心的是罗伊人的父亲竟然要见他,有什么可见的?见面大家都尴尬,这样不是挺好吗?楚一初感觉到前所未有的闹心。
天越来越冷了,不知不觉,树叶都已经掉光,风又冷又凉,街上的人少了,城市仿佛被冻住,给人的感觉竟是空了许多,冬天真的来了。
织锦的书卖得特别好,而且电视剧版权也卖了,简直是名利双收,算得上一夜暴富。
高寒宣很快就从海鸥那里知道了这个信息,他羡慕得眼睛都红了,织锦有那么多的钱啊!
如果自己没离婚,过的该是怎样的生活?宝马香车,一掷千金,全都不在话下。
而且,再也不用苦哈哈地开出租车了,在亲戚朋友们面前,该是怎样的有面儿啊!
越想越气,越想越恨安静和莹莹,如果不是这两个个贱女人勾引自己,自己哪能到离婚的地步。织锦的钱不都得进自己口袋?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安静就是自己命里的小人,她但凡有点人心,也不能和闺蜜的丈夫搞婚外情,好事儿全被她毁了。
高寒宣的怨气和怒气没地方发泄,当天晚上,安静回来后,高寒宣找茬和她大吵了一架,把安静一顿暴揍,当场骂安静是不下蛋的鸡,让她滚蛋。
揍完安静后,高寒宣立刻下楼了,他去找织锦,他已经想好了理由,要求织锦把卖版权的钱给他三分之一,如果不给他就去法院告她,怎么着法院也得判给自己一部分。
正是黄昏,天边一片鸽灰色,像高寒宣的心情,一点都不美丽。
从海鸥那里,高寒宣早就知道织锦的住址了。他开着出租车就到了织锦小区的单元楼下。
车子熄了火,高寒宣坐在车里吸烟,打算吸完烟后就去按门铃,他要和织锦算一笔账,他认为是织锦欠他的,欠的就应该还。
以前织锦没钱,又是自己辜负了她,就不必算账了,但是现在织锦有钱了,而且是有大钱了,那就不能考虑是谁辜负谁的问题,要考虑钱!
一根儿烟刚吸了两口,高寒宣突然看见了织锦。穿着白色的羊绒大衣,黑色小皮靴,干净得像月亮。
织锦手里拎着很多东西,显然刚从外面回来,让高寒宣高兴的是,织锦身边既没有哪个有钱男人,也没有海洋,她是自己一个人。
一个人好开口,毕竟曾经做了四年夫妻,说不定织锦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满足自己这个小小的要求也未可知。
“织锦!”高寒宣突然叫了一句,然后急忙推开车门下来,走到了织锦面前。
高寒宣的腰不自觉地略微弯下来,带着一脸讨好的笑,“听说你出书了,还卖了电视剧的版权,祝贺你!”
织锦看着高寒宣,面色冰冷平静,不带一丝笑意。高寒宣是什么样的人她太清楚了,他不会是为了祝贺她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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