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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之城同人)[暮光]黄昏——阿诸【完结+番外】

时间:2023-01-25 12:15:04  作者:阿诸【完结+番外】
  即使以最宽容的标准来看,我也不是一个合格的女儿。我对亲情的任何分支都算不得熟悉,我的母亲——从前的那个,从我十二岁开始,她就没再和我说过一句话。在我更小一点儿的时候,她会口不择言地和我吵架,就是在那个时候我确认了,她并不想要一个我这样的女儿。曾经我羞于提起,但现在我可以说了:真是可惜,因为小时候我还怀有不少对母爱的期待。每当我试图做一些(我以为)会让她开心的事时,一切总会终止于一场单方面的说教。她一次又一次地问:“为什么你不能和别人的孩子一样呢?”
  “和别的孩子一样”,她对我唯一的要求,但我就是做不到,这让她非常失望。
  在来到这里以后,玛丽莲给了我一个母亲所能拥有的所有爱,这是事实。她无条件地、温暖地爱着我,支持我做出的每一个选择,关心我,保护我,平等地对待我,甚至为我骄傲,我不必再隐藏我自己的不合群,不必进行我不喜欢的社交,我不再是个笑话——我从没奢望过能得到这一切。
  但我时常觉得我只是一个可耻的小偷,用不光彩的手段窃取了她的爱。我试图回应她的爱,却又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我可以亲吻她吗?她会喜欢吗?我可以在半夜里溜进她的房间,从背后搂住她吗?我可以和她开无伤大雅的玩笑吗?我可以挽着她去逛街,买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吗?这会让她觉得不舒服吗?我表现得像费伊吗?
  我甚至不知道她为什么爱我,她爱的究竟是我所代表的身份,还是这个孤僻、古怪、不讨人喜欢的灵魂?我以为我总有一天能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我错了,这个机会已经永远消失了。
  “我从来没有为她做些什么,”我轻声说:“我总觉得一切都还早,我有足够的时间。我做了什么?几个月才回家一次,偶尔寄几张可笑的明信片、几封邮件。我本可以做更多的,我甚至可以留在这里,为什么我非要把别的事情放在她之前?”
  塞斯没有说话,也许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们俩在门廊那儿道别,此时太阳已经完全落到了地平线以下,四周的一切在黑暗里都只剩下了模糊的轮廓。
  “如果你需要帮忙,我随时都很乐意。”塞斯说,我朝他感激地点了点头。
  从前的时候,我会因被包裹在一片纯粹的黑暗中感到恐惧,但现在它们奇异地消失了。我没有开灯,摸索着扶手走上了楼梯,静静地站了几分钟。
  最后我还是打开了灯,打算整理一下房间。这项工作本该在几天前就完成的,但我总是拖延,也许是因为我从心底里不想面对这件事,或者只要房子里的一切都保持原样,就可以维持玛丽莲还活着的错觉。每当我闭上眼睛时,都会不由自主地幻想玛丽莲正站在某个角落里,静静地注视着我;而当我睁开眼睛以后,幻象就消失了,我只能看到在风里微微飘荡的窗帘。
  我睡得并不好,也许是雷声的原因——半夜下起了雨;也许是因为梦到了阿罗,我最近经常梦到他。梦总是一些零星的片段:我沿着沃尔图里的环形楼梯向下奔跑,但是永远跑不到尽头;我和阿罗面对面坐着,我知道他有话要说,但总会在他开口之前醒来;我在迷宫里寻找宝物,当我向阿罗寻求帮助时,却发现一切都是泡影。
  而每一个梦境的结尾总是相同的:气氛压抑而沉重,他微微低着头,目光被兜帽的阴影盖住,然而我总能断定他正在注视着我。我们站在一条狭窄、昏暗的小巷两头对视,一言不发,雨滴落在遮雨棚上的声音清脆悦耳。我买了几本解释梦境的参考书,它们要么语焉不详,要么无法给出统一的意见,最终我只好坦然地接受这些梦。
  我关掉闹钟,洗漱,换上准备好的丧服,用黑纱将整张脸遮盖起来。今天的天气正是为葬礼准备的,整座小镇都被浓郁的乌云笼罩着,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福克斯,正如我所说,是一座不能再小的镇子,也正因如此,它可以做到一些让别的地方的人们感到不可思议的事情。在我居住的这条街道上,每一个人都熟悉着,甚至可以说爱着彼此,他们之间的紧密关系远胜邻居。当我走到街上时,人们停下来注视我,或者沉默着拍拍我的手臂。
  我走进教堂,坐在了第一排长椅上。
  “凡事都有定期,天下万物都有定时;
  生有时,死有时;
  栽种有时,拔出所栽种的也有时;
  杀戮有时,医治有时;
  拆毁有时,建造有时;
  哭有时,笑有时;
  哀恸有时,跳舞有时;
  抛掷石头有时,堆聚石头有时;
  怀抱有时,不怀抱有时;
  寻找有时,失落有时;
  保守有时,舍弃有时;
  撕裂有时,缝补有时;
  静默有时,言语有时;
  喜爱有时,恨恶有时;
  争战有时,和好有时。”
  牧师沙哑的念颂声停止了,然后他看向我,我意识到是我发言的时刻了。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在几十个人面前讲话,但是今天我必须得说点什么。我走上前去,仔细地扫视每一位参加葬礼的人。有一些我很熟悉:贝拉,斯旺警长,卡伦一家,塞斯和坐在他旁边的几个男孩(我猜是他的朋友);有一些我认识,但从没交谈过:餐馆老板娘,住在我家旁边的老太太;还有一些我从没见过。
  “我非常感谢来到这里的每一个人,”我说:“我知道玛丽莲一定深爱着你们,而你们也报以同样的爱。”
  “我做错过很多事情,每一次想起它们,愧疚的烈焰都在炙烤着我。在这其中,最令我后悔的就是,我本可以避免许多错误的发生。我本可以给玛丽莲写一些更详细、更真诚、更有趣的邮件,结果却因为想去买巧克力而匆匆忙忙地发送了一封半成品;我本可以经常回来看她,我本可以在这儿多住一些日子,我本可以留下来保护她,我本可以和她说‘我爱你’:但我什么都没有做。直到现在,站在这里的这一刻,我仍被一种不真实感包围着。玛丽莲真的离开我了吗?她再也不会对我笑,和我一起研究新的料理,在夜晚来临时给我披上一件外套了吗?”
  “今天,许多父母和子女聚在这里,是为了哀悼我的母亲。她温柔,宽容,满怀爱意,乐于助人,太阳的光辉也无法与她的善良相提并论,无论她的灵魂将去往哪里,都会播撒最纯真的品德。她只陪伴我们度过了短暂的时光,而她的离去警示我们,与亲人相处的每一天,都是上帝的恩赐。珍惜它们,否则当回忆时,只有懊悔会敲击我们的家门。”
  作者有话要说:
  牧师的悼词出自《圣经·旧约全书·传道书》第三章1-8节
  收藏居然已经50了……好惊喜!另外这篇文上了新晋榜,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大家有什么想看的番外或者平行世界吗?可以讲出来我写写!
 
 
第30章 不速之客
  在所有人都到灵柩边献过花后,我们坐上了开往墓园的车。一阵情绪过度宣泄之后的,突如其来的疲惫向我袭来,雨仍旧没有停,然而车里的气氛已经有缓和的迹象,大家开始低声交谈,回忆着有关玛丽莲的往事。
  我以为我有足够的勇气面对一切——眼泪、泥土、哀悼,我曾无数次想象过它们,无数次告诫自己变得坚强。但是当最终时刻来临时,所有心理建设都如同建在沙滩上的土堆一般分崩离析。第一捧泥土砸在了棺木上,我重重地打了一个寒噤。
  “我不能……我不能待在这儿。”我颤抖着说。
  我穿过静默的人群,跌跌撞撞地朝外面走去,不知是谁接过了我手中盛着花瓣的篮子,没有任何一个人向我投来鄙夷或不赞同的目光,这让我更加内疚了。死亡,我总是以轻佻的、寻常的口吻谈论它,因为它太遥远了。在文学作品中,死亡被赋予高尚的意义和唯美的啜泣;在艺术的加工下,它是“既定的命运”。没有人畏惧死亡,或者说,对死亡的畏惧本身就是另一种形式的艺术。
  然而什么是现实?现实是我甚至没有勇气将双脚放在这个墓园里的地面上,每一寸空气都在撕裂我,每一滴雨水都在腐蚀我,人们的每一声低语都好像在讨伐我的所作所为。我不光是个不称职的女儿;我还是个可耻的懦夫,无时无刻不想着逃避责任;一个沉溺于幻想的空想主义者,只会疯了似的追求不存在的爱情;一只可悲的金丝雀,永远龟缩在安全的巢穴之下。
  我唾弃这样的自己,诘问这样的自己,同时也无法改变这样的自己。
  我踩着泥泞的土地朝森林里走去,脚步越来越快,像在逃离一个冰冷的无底洞。我把面纱撩起来,不断地用手去抹脸上的雨水,它们沿着额头淌下来,灌进眼睛,将我的视线模糊成一片水雾。
  究竟是什么把一切都变成了这样?因为我是个卑劣的、天真的、幼稚的蠢货,所以必须要偿还这些代价吗?是的,别人当然可以用“这不是你的错”“你只是恰好不在”来安慰我,但我无法自欺欺人。承认吧,全都是因为我,从一开始我就不该来到这里,盗取另一个女孩的命运——这不是礼物,这是一瓶毒药。我永远也无法知道如果存在于此的是真正的费伊,一切会如何发展,她会和玛丽莲永远平安、幸福地生活吗?无论是不是出于我的本意,我已经无可逆转地摧毁了这种可能性。
  一根斜长出来的树枝横亘在半空中,狠狠地抽在了我的脸颊上,我没有及时刹住脚步,整个人向后仰倒过去,后背又撞上了另一棵树,最后瘫坐在了地上。泥水浸透了我的整个裙摆,湿淋淋地黏在腿上。突然之间,我感受到一股熟悉的视线——就像曾在梦里成百上千次感受到的那样,我抬起头,和面前的人对视。他穿着纯黑色的西装,衬衫、领带,一切都是纯黑色的,宽大的斗篷披在他修长的身躯上,将那张苍白的面孔衬托得更加冷酷而坚硬。
  “阿罗。”我轻声说,“我是在做梦,还是终于疯了?”
  他没有回答,而是向前走了一步,微微俯下身来,做出一个搀扶的动作。
  “别碰我。”我向后缩了一下,警惕地问:“你要做什么?你为什么来这儿?”
  “我来向你提供保护,费伊。”他的语气温和而深情,像在编织一个美好的梦境。“没有哪里是安全的,卡伦家族无法保护你,你得回到沃尔图里来。”
  又是这样,我嘲讽地想,也充满讽刺意味地问出了口:“又要用你那一套虚假的手段来利用我了吗?”
  阿罗自上而下地凝视着我,过了一会儿,他说:“没有什么是虚假的。如果你认为它是真实的,它就是真实的。”
  “你为什么不反驳说你没有在利用我?”我知道此刻我看起来一定很狼狈:衣冠不整,歇斯底里;但我已经将这些东西完全抛到脑后了,只是执拗地、尖锐地盯着阿罗。“你为什么沉默?”
  “我一直都知道你在利用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但我不在乎;我像看待神一样看待你,尽管我知道你根本不是;你欺骗我,对我说谎,把我当作医治你因缅怀真爱而产生的伤口的工具;你完美的皮囊下是冷漠、虚伪、傲慢、不择手段的灵魂——又或者你根本没有灵魂;我从来没有畏惧或怨恨过这些,一天也没有。”
  “唯一令我痛恨的事是我爱你。不瞒你说,我现在仍然爱着你,即使我知道这是错误的,是愚蠢的;也许以后我也将永远爱着你,但你别想再利用我了,阿罗。多么可笑啊,即使清楚地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虚假的,我还是无可救药地爱着你,因为我将你视为真实。我爱你,因为我太孤独了。过去生命的每一天里,我都在寻找这个虚假世界里的真实,当遇见你时我以为我找到了,我愿意为此付出一切——生命、忠诚,一切你需要的。”
  “现在我明白了,我错了。你不是真实,爱才是。而你显然不爱我,是吗?”
  阿罗的表情,我分不清那究竟是阴沉还是悲伤,抑或两者都有。他动了动嘴唇,最终只说出了一个单词:“我……”
  我心里涌现出一种咬牙切齿的愉悦。就像手指上长出的倒刺,明知道撕掉它只会留下伤口,却仍然无法克制自己从那种疼痛中获得怪异的快感。
  “你怎么了?说出来,为你自己辩解,你知道我会相信你的任何说辞。”我说,“但你就是不屑于解释,对不对?”
  他像终于被刺痛了似的后退几步,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我看着他隐没在树木之间的背影,彻底放松了下来。我感到懊恼——并不是后悔于我所说的话,这种懊恼更类似于遗憾,因为我清晰地明白,我曾经拥有过的,那些甜蜜的、令人误解的。心存侥幸的幻想,已经被彻底打碎了,只留下伤人的真相。
  一把伞遮在了我头顶上,我歪过头去看,塞斯站在我身后,惴惴不安地说:“我花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你……你没事吧?”
  “那个吸血鬼长什么样子?”我突然问道。
  他似乎愣了一下,然后回忆了一小会,回答道:“他长得很高,很瘦,脸被上衣的帽子挡住了,但头发是卷曲的,金色的,乱糟糟的……为什么问这个?你还好吗?”
  “再也不会比现在更好了。”我说,“你能帮我一把,拉我起来吗?”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到这里……点担心这种大段大段的心理和语言描写会让大家觉得烦Orz
 
 
第31章 阿罗:云雀
  在那只云雀第三次像一颗黑色的小石子似的冲过来,扇着翅膀从窗边飞过时,我终于没能控制好自己,发出了一阵愤怒的磨牙声。
  凯厄斯瞥了我一眼,懒洋洋地说:“你最近可是相当烦躁啊,哥哥。”
  我没打算接话,在他们俩面前失态已经够令我沮丧的了;但是紧接着一缕隐秘的倾诉欲涌了上来,也许有时候的确应该听听他的意见,我这么想着,打算用一句委婉的导入语来引起凯厄斯的好奇和询问。
  “是啊,”我故意使用了一种神秘莫测的语气说道:“我最近的确遇上了一些有趣的小麻烦。”
  “我可不会为此担忧,”他自信地说,“没有什么能难住你,对吗?”
  马库斯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长长的、意味不明的哼声,我将那声音断定为嘲笑。我的两个弟弟,一个是缺乏好奇心的暴力狂,另一个是热衷打哑谜的大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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