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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鹭起——贺昙【完结】

时间:2023-01-30 10:54:47  作者:贺昙【完结】
  那些惊天骇地、冒犯众人的话,再忍一忍!
  你好不容易才站在这武科选录的台上,千万、千万不要误了自身!
  离她还有十几步远,他忽然听到她含笑的声音:“看来,这位郎君不知定国长公主血战三日攻下凌霄关的事迹。”
  站在林翡身侧的凌赫,闻言看了眼她。
  沈植长袖一挥,背在身后,嗤笑道:“凭你,也敢同定国长公主并论?”
  林翡正欲反唇相讥,却发现晏如陶大步跨上了台,直直向自己而来,不由得怔在原地:“你怎么……”
  晏如陶冲到她面前,直觉胸中憋闷,喉头哽塞,深吸一口气后声音依旧有些颤抖:“别被挑唆!不要成众矢之的……”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跑过来,只是为了交代这句话?
  林翡心中满是疑惑,可对上他关切真挚的眼神,也来不及细想他的话,微微颔首示意他已知晓。
  凌赫扬声道:“林翡符合武科考录要求,故能参加比试。诸位若有疑问,可在结束后对照细则提出异议,勿要干扰考录进程。”
  晏如陶见他看过来,愣了愣,忽然发现自己此举也算是“干扰考录进程”,脸上一红,低下头准备下台。
  却
  听见一声“等等”——是她的声音。
  他回过头,看她缓缓走至身边,唇边含笑:“我这轮比试也结束了,同你一起下去。”
  他方才气血上涌的劲又回来了,觉得走路有些发飘,脑中昏昏沉沉,直到同她并肩站定在场下一隅,才稍稍定下心神。
  众人并没被凌赫的气势压住,大声反问:“还比试什么?同一介女流动刀动枪,比骑术、比兵法?荒唐!”
  “竟有如此少条失教的女子,妄想考武科、进军营,真不知羞耻!”
  “速速将她赶出演武场!林玉平呢?放任女儿如此无状无礼,御史该参他一本!”
  林翡冷眼看着这些人被触了逆鳞后群情激昂的模样,只觉可笑可悲。
  她喃喃自语道:“杀敌卫国,还分男女?”
  他听了心中恻然,悄悄瞟了一眼,看到她的脸庞在寒风中依旧红润,神情坚毅,挺直的脊背永远带着昂扬的斗志。
  可座上的李擎被气急了,站起来叫嚷道:“不服气的上去同她过招啊?连个女子都打不过,岂不是更可笑?指望你们靠一张嘴上阵杀敌吗?”
  林翡远远看他指天画地、气愤不已,恨不得卷起袖子动手的模样,忽地笑了,侧身问道:“你是怕我同他一般,才上台来?”
  晏如陶也看到了,小声地说:“是啊,这话他能说得,你说不得。原本是女子考武科的事情,到时就变成了你林翡一人的问题。”
  说罢,被她打量了
  一眼。
  他抿抿嘴,有些忐忑:“方才大庭广众……我那样上台确实鲁莽冲动,若有旁人问起,你只往我身上推,反正台上你我的言语也无人听清。”
  林翡抬手一指嘈杂混乱的众人:“你瞧他们的样子,谁还记得你上没上台?只要能把今日的比试给搅和了,他们便称心如意。”
  晏如陶焦灼地往阿舅的高台上看,发现五皇子已经站在阿舅身侧,正望着自己点了点头,便安心站在原地。
  第七轮比试的两人迟疑地站在场边,凌赫厉声说道:“若不想上场,便直接放弃,参加第八轮比试的上。若后面的人都不想上,前面获胜的六人直接比骑术。”
  那两人连忙上了台,可场下依旧闹闹哄哄,他们选了武器后还是有些不知所措,只听凌赫一声令下“开始”,他们才比画起来,却都不在状态。
  林翡听到已经有人在嚷嚷是阿耶制定的细则,专门留了破绽,假公济私,该革职论处。
  她叹了口气,这事还真是麻烦啊,阿耶今日躲开不来果然明智。
  忽然进来了几列虎贲禁兵,披坚执锐,将座席团团围住,原本乱作一团的众人顿时噤声,台上两人也停下,神色茫然。
  高台旁的虎贲中郎将陆谚喊道:“尔等争吵不休,御前失仪。干涉武科考录,贻误军国大事。再有喧哗者,立时请出演武场!”
  凌赫接着说道:“对今日武科考录有异议者,请于明日朝
  会上奏。”说罢示意台上继续比试。
  襄王等人认得清形势,虎贲禁兵打着“保护官家”的名号,拿下几个人实在轻而易举。于是同聂、沈几家的人交换了眼色,各自坐下,却无心再看比试,暗暗盘算该如何参奏——
  官家和寒门定是早就筹谋好了,明日朝会自然备有应对之策,所以凌赫才敢如此宣布。
  林家长女跳出来考录武科,虽然耸人听闻,但也成不了什么气候,反倒惹得林家一身骂名。林济琅这步棋总不会是因为外甥被打了,一气之下想出的昏着儿吧?
 
 
第三十五章 醉饮芙香
  (三十五)醉饮芙香
  最后有十三人进入骑射考试,此轮最末三人淘汰,余者进入兵法考论。
  晏如陶目送她和众人同去候场,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你刚刚去同阿鹭说什么了?怎么在那站了那么久?”
  “只是提醒她几句。”
  李擎不满地嘀咕着:“看你不管不顾往台上冲,跟丢了魂似的。”
  晏如陶心虚,只当没听见。他环顾四周,虎贲进场后大家都老实多了,现在趁着骑射还没开始,窃窃私语的不少,再没人敢大声喧哗。
  十三人按上轮的顺序依次骑马射靶。因为跑马的地方需开阔,安排的距离更远,秀仪县主连杨依也没认出来,场下再无波澜,两人顺利进入下一轮。
  兵法考论是在书院里特设的课室进行,演武场中的人肃立恭送官家后,三三两两聚作一团议论此事。聂煦、沈植等人则是匆匆回家告知长辈。
  林翡和杨依并肩走出时,等在书院门口的李擎迎上来,上下打量她几眼,明明嘴角忍不住往上钩,却仍佯怒道:“好你个林阿鹭,居然瞒得这般严!若非我眼神好,得等到凌赫报名字才能知晓!”
  能安稳结束比试,林翡心情大好,眉梢眼角都透着笑意,晏如陶远看着,心中也跟着快活。
  只见她抬手推开挡路的李擎:“若是早早告诉你,怕从知道的那刻起,你嘴就乐得合不上了,实在惹人怀疑。”
  唐愉和晏如陶正欲跟着说笑
  两句,忽然看她们身后又出来两人,正在兴致勃勃地说着什么。听见二人话音,又细看眉眼身姿,竟也是身着男装的女郎!
  杨依回过身,冲她们招招手:“湘兰阿姊,宝梅阿姊!”
  高一些那个竖起食指嘘了一声:“你小点声!”说罢张望着四周。
  李擎想起自己是见过这两人的,一个是杨俨胞妹杨佩,一个是陆宏堂妹陆寒,好像都在乙四就读。
  见唐、晏二人仍在愣神,他悄悄过去告知。
  晏如陶暗自称妙。世家本以为寒门无人,找的那些三脚猫便能稳进武科,谁曾想到寒门各家中,兄弟们挨了打,姊妹们都能顶上。
  恐怕到此刻,世家还以为如此“胆大妄为”的只有林翡一人……
  晏如陶走上前,向她们问了好,说道:“此处不是讲话的地方,我已叫人去芙香楼备下酒菜,给四位女郎庆贺庆贺。”
  看林翡有些犹疑,李擎劝道:“今日这事,你回去了也是被舅母骂,能拖一时是一时。你上次不是还说想吃芙香楼的宝塔肉吗?”
  林翡白了他一眼,恼他哪壶不开提哪壶。
  如今阿兄和阿鸾都不在家,阿耶又要留在宫里商议明日朝会的事,阿娘发起脾气来仅凭阿鹤定是拦不住……
  心一横,她点点头,扭头问杨依等人:“你们可要同去?去的话叫人回家递个信儿。”
  杨佩和陆寒虽未同晏、唐二人打过交道,但今日所经历的事情实在是紧张刺
  激,迫不及待想聊个痛快,不愿匆匆回家,便也欣然应允。
  几人一进芙香楼,掌柜的瑶华娘子亲自来迎:“晏郎君多日不来,今天带了这么多贵客,快快请进。”
  她梳着反绾髻,插着两支金钗,身着明艳的橙黄团花纹夹裙,笑得热情明媚,举手投足又很是自然大方,一边引他们向里走,一边说着:“碧波水榭给您留着了,已用炭火烘了半个时辰,只是今日风大,毕竟在水上,怕您同行的女郎们畏寒。因此,我特意留了间楼顶景致好的厢房备选,只等您定好了,我就着人上菜。”
  林翡正想着这掌柜娘子说话办事真是周到,就看晏如陶回过身来看自己。
  她一愣,扭头问唐愉、杨依等人:“你们若是怕冷,就去楼上?”
  几个练武的女郎自然不拘此事,手一摆就道“无妨”,但看唐愉似有些犹豫,她还是对晏如陶说:“要不,还是去楼上?”
  他一颔首,瑶华娘子就接过话头,脚下也不停:“人日刚过,楼里剪的镂金彩人、绢人还贴在各处屏风和花灯上,连碧波湖里也放了莲灯,从厢房里推开窗往下看,比在湖上看还妙呢!”
  女郎们听她讲着,张望着周围物件上贴着的这些用彩绢、金箔剪成的人影,栩栩如生,多是神仙瑞兽、窈窕女子、稚气小童,很是活泼有趣。
  待落了座,瑶华娘子亲自奉上热茶,同诸人报了已点的菜肴,又问
  还有什么要添的。
  晏如陶说:“加道宝塔肉,其他还有什么想吃的?”
  林翡听到宝塔肉本就有些尴尬,发现晏如陶问这话时又是看向自己,连忙别过头去问唐愉:“你想加些什么?今日天寒,要不再加道热羹暖一暖?”
  唐愉欣然应允,却颇有深意地看了晏如陶一眼,叫他很是摸不着头脑,不知她这是何意。
  唐愉腹诽道:演武场里冲上台就够张扬了,自打阿鹭出了书院,这人说两句话,眼睛就要往她那看,真是旁若无人!往日里却也不见他如此毫无遮掩,今日究竟是着了什么魔?待会儿灌他两杯酒下肚,就更有趣了。
  说话间,六碟凉菜已经上桌,倒不是什么稀罕食物,糖藕、青豆、鱼鲊一类都算常见,只是摆盘很是精致,瑶华娘子一一介绍是化用了哪些诗赋名句,可看出几位女郎对这类典故不太有兴致,也不再多言,转身拿来两壶烫好的酒。
  “这壶二十年陈酿的曲酒,见郎君和女郎们面带喜色,今日定是有乐事,畅饮曲酒再好不过。只是这酒后劲足,各位可莫要贪杯啊!”她拿起另一壶时露出了珊瑚臂珠,衬得皓腕雪白,“这是金浦的米酒,滋味甘甜,若不胜酒力的话还是饮米酒的好。”
  唐愉道:“给我斟杯米酒。”
  醉了可怎么看戏?
  瑶华娘子给她斟完,试探性地看向另外几位穿着男装的小女郎,对上眼神后立刻明了,
  连忙给她们倒上曲酒。
  给所有人斟好酒,热菜也上了四五道,她便缓缓退出厢房。待门关上,房内气氛才又热络起来,众人随意说起话。
  “快!同我讲讲,你们是何时预备这次比试的?”李擎急忙问道。
  林翡夹了一枚糟鸭舌,头也不抬,敷衍道:“自然是案子敲定后。”
  李擎见她只顾着吃,又扭头去问杨依:“这我也想得到!可究竟是怎么得了准允?”
  杨依刚吃了一勺青豆,好容易咽下,回道:“就是京兆府把聂焘他们抓了那天,下好大雪呢,阿鹭来我家说可以报名参加武科,还让我告诉相熟人家符合要求的姊妹。我原本还担心,毕竟骑射可不是我的长项,没想到临阵磨枪也通过了!”
  晏如陶慢慢喝着酒,回忆着落雪那天,眼睛又不自觉地看向拿起一串炙羊肉的阿鹭,咬着酒杯才勉强没让自己笑得太明显。
  “是呀,我从没想过还能考武科,阿萍同我讲时,还以为她唬我呢!”陆寒也是个活泼的性子,“后来我一想,那些人打伤堂兄他们,不就是为了占尽武科的名额?那我偏要去试试!”
  李擎拊掌叫好:“有志气!”
  说罢举起酒杯:“我来敬敬几位女中豪杰。自从腊月出了那事,我正旦都没好生过,心里就像坠了千斤担子,沉得很。可今日看了你们在演武场的比试,真叫人畅快!”
  听完李擎爽朗之语,连几人中最为端庄
  稳重的杨佩也笑弯了眼,皆举杯与之相碰。
  晏如陶也跟着碰了一下,特意微微倾斜杯壁,挨上林翡的杯子,他心中窃喜,自以为动作微不可察,却都被唐愉收入眼底。
  她等晏如陶吃了两口菜,举起自己刚斟满的米酒,笑吟吟地看着他:“今日你做东,才有我们聚起来畅快聊天,也该敬一敬你。”
  他虽觉得唐愉这话似是别有用心,却又一时之间琢磨不透,尤其是林翡抬眼看向他,添了句“正是,晏郎君做事向来细致”,他不知怎的就仰头饮下了两杯曲酒。
  李擎给他斟酒的时候还嘀咕了句:“这酒劲头大着呢,你也不悠着点。”
  陆陆续续菜上齐了,因为要说话,没留布菜的侍女在内,他亲自动手把宝塔肉放到林翡面前,还欲盖弥彰地说了句:“今日辛苦了,多吃些。”
  李擎倒没觉出什么,毕竟是他提出的阿鹭爱吃宝塔肉,可心思细腻的杨佩不禁多看了几眼晏、林二人。
  林翡也确实饥肠辘辘,道了声谢就专心致志地吃起来,挨着她坐的杨依近水楼台先得月,跟着一同大快朵颐。
  李擎不好总拉着女郎们饮酒,就逮着晏如陶碰杯,一会儿骂几句聂焘、沈权,一会儿又眼泪汪汪说着阿峻。
  半个时辰的工夫,两人喝完了三壶曲酒,四个女郎才分掉了一壶半。
  隐隐传来丝竹之声,唐愉起身推窗去看,发现是湖中水榭有人在奏乐,小舟上
  有两位歌女,正在随乐声吟唱。
  她畏寒,只看了一会儿就躲回桌前:“景致倒真是不错,就是风有些冷。”
  说罢,林翡也去了窗前,晏如陶的目光紧紧追随,唐愉灵机一动:“阿适,你不是喜欢莲灯吗?湖里有好些,你不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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