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困。”
“去书房陪我处理事务?”
鹿白沉默了下,面颊埋进他颈窝里,声音闷闷道:
“景殃,我想沐浴。”
方才项尧时不时触摸的感觉始终停留在身上,哪怕她来了楚宁王府,那股黏腻恶心的感觉依然挥之不去。
她感觉浑身都脏。
景殃把她整个人抱起来,往旁侧净室走去:
“我让廖管事取个新的浴桶。”
“不用这么麻烦。”
鹿白没作多想,往他怀里靠了靠:“用你的就行。”
景殃脚步微顿,微暗眸色在她温软脸颊上落了一瞬,低哑道:
“行……那你用我的浴桶。”
他把她放在净室门外,走出去取了热水回来,放好浴桶,摆置了新的皂荚、草木灰、和巾帕,看着她:
“我在外面等你。”
“好。”鹿白点点头。
“若有事记得唤我。”
景殃看她乖乖应下,转身离开净室。
鹿白插|上净室门闩,脱下鞋袜,赤着脚走进去。
她走到浴桶旁边,伸手摸了摸水温。有些烫,大概景殃是怕她着凉。
她盛了热水,又兑了点冷水,探出脚趾试了试水温。
感觉差不多了,她将衣裳悉数脱下,放在旁边木架上,将自己泡进温热浴水里。
黏腻恶心的感觉终于褪去了些。
鹿白舒出口气,拿起皂荚涂抹,身上起了一层细绵的泡泡。看着眼前陌生的浴桶,她后知后觉感到几分不自在。
这是——景殃的浴桶。
他的浴桶自然不可能有旁人碰,净室也不会有旁人用。
所以,她正在用的是景殃的私人地盘。浴桶更是极其私人的物件。
不知景殃是否在净室里做过其他不能言说的事情……
鹿白动作骤然一停,耳廓倏地涌上一股燥热。
刚刚光顾着后怕了,她根本没思考自己说了什么。如今想来,景殃也没阻止她,反而任由她用了。
只是他离开时的那道目光,多少带着点深色。
鹿白越想越觉得头脑发烫,立刻加快了沐浴速度,用剩下热水洗掉身上的泡沫。
露出来的皮肤被熏烫成粉色,她洗净之后匆匆起身擦净,披上巾衣走到净室门口,轻轻打开一条缝:
“景殃,你能不能帮我取一下干净衣裳?”
几秒后,景殃走过来,手里递过来她新的衣裳,道:
“方才命人去公主府取来了。”
她脸颊微热,探出手臂接过来。
景殃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
小姑娘手臂匀称藕白,胸口和锁骨无暇如玉,晃眼的白皙里透着浓浓的粉。
因为泡了热水,她脸颊红扑扑的,粉腮含春,漆眸水漉漉,欲说还休的娇怯模样。
没等他多看几眼,她迅速退了回去,把净室的门合上。
隔绝了乍泄的春光。
景殃遗憾地收回目光。
一柱香后,鹿白穿好衣裳,赤着脚,踩着巾帕走出来。
她脚尺偏小,圆润脚趾白里透粉,骨肉匀称有度,看起来格外可爱。
淡淡清甜味道迎面拂来。
景殃低眸打量,目光渐渐幽深。
作者有话说:
胡伯,这盛世即将如你所愿(。)
第123章
“不是去书房处理事务吗?”
鹿白等了一会没见他出声, 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去,发现他专注盯着自己没穿鞋袜的脚。
原本不觉得有什么,但景殃的眼神过于隐晦, 好像酝酿着什么。
她有些不自然, 脚趾往里缩了缩:
“你看我的脚作甚。”
“没什么。”
景殃声音有点哑, 眸光往上,看向她露出来的一截白皙小腿, 而后扫过从她鼓起的胸脯、垂着的双手, 最后看向她被热气熏红的脖颈和双颊,落在她红润微张的朱唇上。
这是柔软、湿热的嘴唇, 口中有贝齿和软嫩舌尖。
他目光停顿数秒才缓缓移开,不经意道:
“要不要去书房?陪我处理一下事务和情报书信。”
鹿白拿起巾帕绞擦着发梢的水珠,点头:
“好。”
她放下绞头的巾帕, 正要走出来。
景殃忽然勾住她的手, 让她搭在自己肩上,而后揽住她的腰, 另一手穿过她的腿弯,把她打横抱起, 嗓音带哑:
“书房无人……我帮你绞发。”
鹿白一惊, 看他大步往书房里走,连忙推了推他的胸膛:
“等一等,我还没穿鞋袜!”
“不穿了……”
景殃把她放在案牍上,忽然倾身吻上去,含糊说:“给我亲一亲。”
“你又欺负……”
她闷哼一声,看见景殃近在咫尺的眼睫和鼻梁, 慌忙闭上眼睛, 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势气息弄得说不出完整的话, 细碎呜咽吞进喉里。
景殃扣着她的腰,唇舌侵入,呼吸渐重,把人压在案牍边缘。
鹿白被夺走呼吸,软绵绵地嗯了声,身子绵软支撑不住,一手勾住他脖颈,一手撑在案牍上。
景殃眸色颇重,把她往怀里抱,分开了几秒给她喘气的时间,而后双手撑在案牍上,继续深吻下去。
砰的一声,好像把书册上面一本海棠花薄册撞落下来。
热昧气息里,无人在意它。
鹿白有些呼吸不顺,眼尾晕出泪痕。景殃压着她越吻越重,腰间的手也不老实,探入衣襟。
她感受到他的手掌所在之处,一个激灵睁开眼,用最后仅剩的力气推了推。
怎料景殃只是偏了偏头,丝毫不给她缓息时间,亲吻着她的唇舌,吐息有些重。
“你!景、景殃……”
她掌心挡住他的胸膛,躲避着他,却宛如杯水车薪,软哼一声:“别……”
这时,书房门忽然被推开。
景殃动作骤然顿住,把小姑娘往怀里拢去,沉着脸不悦看过去。
宋延手里拿着一摞情报、拦截的书信还有钱庄票据,目瞪口呆地站在门口。
方才他看见了什么?!
景无晏是压着人家亲的,手还放在了不该放的位置,两个人都快成负距离了,是的吧?是的吧!
景无晏怎么比他迅速!
话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人如此情动难耐的模样……
没等宋延想出合适的说辞来打破这窒息的尴尬,景殃就冷漠言赅道:
“滚。”
“……”
宋延来了。
宋延又走了。
宋延贴心地关上了书房的门。
景殃低眸,轻哄在他怀里的人:
“没事,他走了。”
鹿白脸颊早就变成一片绯色,尴尬地撇开头,握拳恨恨锤了他一下,又羞又气地嗔道:
“都怪你!”
“嗯,怪我。”
景殃摩挲着她的下巴,心想不该让暗卫全都离开的,否则也不至于情乱间没听见宋延的脚步声。他哑声凑近,语气带着被打断的欲求不满:
“刚才没亲够,你再亲一亲我。”
“我不要!你不许亲了!”
鹿白绷着小脸推开他,软声闷气:“宋延还等着呢……”
景殃轻啧一声,把她抱起来放在案牍对面,此处正好是在门口看不到的位置。他走到另一边坐下,随便扯了个纸稿和笔墨,同时对门口道:
“宋延,快点进,有什么话赶紧说完。”
两秒后,宋延推开门,把东西放在门口地板上,迅速往里面瞄了一眼收回目光,轻咳道:
“你吩咐我查的事情有了眉目,交代的事也办妥了……我就在这里说吧。”
“嗯。”
景殃不耐地用笔敲了敲纸笺。
宋延忙不迭敛正神色:
“第一个,广南王确实在向西戎借兵,不过借的是杀手和侍卫。探子来报,广南王不欲彻底暴露自己,所以想让西戎以救出使臣的名头,在三日后的朝贡大典上对你行刺……”
鹿白坐在案牍对面,羞恼渐渐褪去了些。
屏风把这边挡住了,她只能听到宋延的声音,看不到宋延的人。冷静下来后慢慢就有些无聊,她把赤露的双脚缩进裙摆里,摆弄了一会腰间被扯开的丝绦,眸光再次落在景殃身上。
景殃边听边低眸写着什么,字迹蛟若游龙,凌厉飞舞。
鹿白看了他一会,忽然景殃抬头望过来,眉梢微挑,她急忙撇开视线,心虚地左顾右盼,景殃终于把目光收回。
她往地上扫了眼,看到一个绣着海棠花的书册摊开掉在地上,弯腰拾起。
正要把书册放回去,她瞥见上面的东西,动作骤然顿住。
画面上,男子坐着,对面是个女子,裙摆里探出白皙光洁的纤纤玉足。
这是……
她后知后觉看懂了什么,面颊蓦地烧起来,猛地把书册给合上。
书封上的小字暴露出来:十八式。
门口宋延的声音还在继续,他马上说到第二条。
景殃散漫支着下颌,一边听着一边挥笔写着。
鹿白悄悄看他一眼,迅速撇开目光。
他怎么……怎么又在书房看这种东西!
还摊开在这一页!
停顿了会,她又缓缓把书册打开,放在景殃看不到的位置,悄悄往下翻了翻。
各种画面让人不敢多看。
比如什么……手,胸脯,腿,足,缠袜,银托子,悬玉环,角先生,缅铃,玉势……
鹿白从未见过这般繁杂多样的玩法,配合上面的图画,心慌挪开视线,感觉脸颊都要熟了。
片刻后,她又翻到赤脚的那一页,走马观花地看了看,倏地,脑海里冒出个念头——
景殃……喜欢这种?
他好像一直都爱打量她的脚。
她把书册放在一边,回想方才景殃想要再亲吻过来的画面,耳廓忍不住地发烫。
鬼使神差地,她心跳骤块,脑海里划过一抹念头。
鹿白慢慢把右脚从裙摆里伸出来。
案牍是沉木所制,桌壁乃乌色实木,无镂空,在外面也看不出什么。
与对面距离也不算远,刚好足够了。
宋延正在讲着第二条,甚至讲到了兴头上手舞足蹈。
景殃有些不耐地敲了敲桌面,也没打断他。
鹿白右脚静悄悄摸索过去。
她听到自己心跳急促加快,咚咚咚地跳动。
空气仿佛都变慢了。
鹿白忐忑得攥紧手心,微微冒出汗来。
看不见桌面之下,她不知道什么情况,小心翼翼地往前踩了踩。
下一秒。
景殃身子瞬间绷紧,骤然抬眸望过来。
-
“……这些银钱我已筹备好,你若要用随时可以去钱庄取,粮草……”
宋延忽然听到什么声音,疑惑抬眸:“怎么了?”
景殃松了松握笔的手,缓了缓呼吸,故作无事道:
“你继续说。”
鹿白身子有些僵硬,血液都往头上刺激,景殃不再看纸笺了,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她瞬间有些后悔,想要缩回去,但在景殃直直的目光中凭空顿住了动作,莫名不想露怯。不知生出一股哪里的勇气,她动了动脚趾。
景殃闷哼一声,蓦地抓紧墨笔。
“这笔银钱……”
宋延声音顿住,抬眸打量着他,不知是光线晦暗所致还是错觉,他似乎看到景殃微扬了下脖颈,手臂绷紧,呼吸骤重,眼尾染上极淡的浅红色。
“你……”
宋延感觉有些不对劲,想说难不成你难不成受伤了,但最终没敢问出口:
“景无晏,你这是怎么了?”
“……无事。”
景殃顿了顿,哑声:“你继续。”
宋延奇怪地看了看他,瞧不出什么名堂便收回目光,讲着最后一条。
景殃握紧墨笔,却不再下笔写了,一动不动地坐在案牍边,不知是为何。
“……所以,我要说的就是这些。”
宋延终于把最后一条讲完,完成任务一身轻松地摆了摆手:“我走了,若是无事不要唤我。马上要跟小母老虎下聘了,我忙得很。”
他体贴地转身带上门,心想自己汇报的时间确实是长了些,赶紧溜之大吉。
待书房门一关,鹿白立刻心虚地抽回了脚。
景殃突然起身,不等她逃跑就抓住她的脚踝,堵住她逃跑的路,压着重重亲过来。
“唔……”
鹿白挣扎尽数失效。眼前男子扣着她的腰,力道之大前所未有,用吻甚至是咬齿的方式堵住她含糊的话音。
景殃重重亲吻着她,摁在墙边不够,又把她抱下来,堵在案牍边,最后抱到屏风里的软榻上,反复亲吻着。
她挣扎不得,几乎呼吸不畅,无力地推着他。
景殃攥住她乱推的手,掌锢住掌中试图挣扎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
“碰一下。”
景殃微微抬了抬头,喉结滚了滚:“碰一下,好不好?”
鹿白唔了声,思维渐渐清晰,眨了眨眼,慢慢听懂了,面颊涨红。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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