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见三春皆是一头雾水的模样,黛玉才叫钩星她们将屋子中的人都屏退了,压低声音道:“你们可知,舅舅他们此番所作不只有盐引……”
随后,便将贾家、王家、薛家三家的计谋说了,又坦言其造反的计谋早被皇帝识破,当日状告三家的便是皇上的人,若非此人先叫悟空买通了,当日所告定不似今日一般只削爵抄家,指不定是要抄掉脑袋的,便是九族之中恐也无人能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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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贾府抄家沦落贫穷境,凤姐发飙点醒雾中人(下)
从初同皇帝说了此事,叫皇帝同太子定下此条计谋,悟空便知晓此番皇帝怕是要借手将他也栽进去,后头的博弈倒叫悟空不得不将心思放在其中,连同收买言官一事,便耗费他许多功夫。若非悟空非是此界中人,身怀法力,将三家来往的书信涉及自己同谋反的皆偷盗出来并全数烧去了,莫说这三家能否留个全尸,便是悟空也难全身而退。
黛玉一五一十将三家意欲谋反的事情都说了,简略省去悟空如何脱险之事,忧心忡忡瞧着三人,生怕她们受不住晕过去,又还担忧贾家中人头脑不清醒,非要同悟空同归于尽,虽是找不到证据,却也是要闹出些风波的。
从此便见得人之亲疏远近有度,黛玉从前在贾府交好的不少,交心的却不多,更兼在其中多少算寄人篱下,便是后头离去了心下也生不出多少依恋,只悟空一个是从她离了父亲便相伴她一路走到今日的人,更是助她走到今日,又纵得她持有着那点儿骄矜,她心下向悟空自然高过向贾府。袒护悟空的话便轻易说了出来。
三春听罢,果然都迷茫起来,脸色苍白,待别了黛玉回府,面上还残余着惊悸,同贾政他们说了,见他们面上神色,便知晓黛玉未曾说谎,全家上下霎时都惊出一身冷汗了。叫贾政他们只得暗中吃了这个闷亏。
又过几日,贾母收到史家回的信,得了百两银子供奉,才真正认清了原先在史家中同她交好的早都踏上黄泉路了,她到底与史家之人不亲近,如今贾家上下皆是一介白身,得此银两已是万分有幸的了。
一日,贾府众人正围坐院子中,面色皆是哀苦,眼见着一时间众人改不掉先是奢靡习惯,花钱如流水,便连原先以为最少也要如此之数的奴仆都又被消减去一半,只留下干杂活的与些心腹,谁知这般了府中眼见还没有钱,至少公中账上的钱是将要告罄的。
适时,有人来报,道今朝林如海同皇帝上折子为他们求情,皇帝念及他们祖上开国的情谊,便将家中女眷的嫁妆都归还了,倘若他们手上有嫁妆单子,叫人去警卫司那边将东西尽数领出来便可。
当下,众人只四处翻找,果然都找到了,王熙凤因先前叫平儿把一部分嫁妆单子的地契交到外面了,也不解释什么,只叫平儿拿着单子,亲自去将东西拿出来,作态间是没有叫家中众人共享其嫁妆的模样。
贾琏见她模样,忍不住道:“你这是何等模样,此间正是我家难过之时,你怎生如此行径!便是不过以往情分吗?”
凤姐哪里怕他,便是在场其余人也是分毫不怕的,原先王贾两家关系密切,她在其中还做着当贾家主母的梦,又还担忧王家那边也相求两边姻亲关系,谁知现今两边是一个也没能幸免,个个都难堪没落,便叫平儿将其扶起,叉着腰骂道:
“真是倒了老娘几辈子血霉,你真也是个不要脸的混账货色,我倒要替你死去的娘骂你,你见过哪个女子的嫁妆是给夫家受用的?你岂是个要脸的?便不说你母亲过世后才将她那些嫁妆才要流落给你,倘若你有个嫡亲的妹子,那点钱也是分毫落不到你身上的!你现今却来图谋我的嫁妆,谁知你贾家阖府上下都是这样的泼皮,呸!我也不是吃素的!”
这一通破口大骂叫在场的面色皆微妙起来,那些个男子都瞧向自家夫人,心下琢磨着。
倒是如邢夫人之类向来洒洒脱脱不管世事的,听了王熙凤一通好骂,倒是醒过神来,谁人不知晓那点儿嫁妆可谓是现今女子身上唯一傍身的财物了,便叫夫家侵占去了,告上官府还有得可能拿回来,可不能傻子似的糊糊涂涂就交出去了。
又见贾府中男子,眼见没有一个是有出息的,只怕钱前□□出去,后脚便落得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说罢,众人都是将那些个嫁妆单子交给心腹的丫鬟,叫她们结伴尽数去取了,便是老太太王夫人也如此做,装作瞧不见其余人的眼色,只默默饮着茶水。
那些个男子也还得到启发,赶忙叫人去寻亡母的嫁妆单子出来,生母尚且在世的反倒无处可忙,仔细瞧其中神态,看来还像是恨不得老母亲一下子亡故了,好叫他们拿钱呢。
凤姐见得如此,心下松了好大一口气,倘如其余人等不与她同做,只怕她这番话说出来也是吃不了兜着走,难道不知神不知鬼不觉将人害去,夺其财产之事还少吗?她一个弱女子,更没有自保之力。
贾母如何凤姐不知晓,却是知道邢夫人一向只当个看客,在家中好似刻意不融进来一般,她无儿无女,身上牵挂无非自个儿,定是不肯将手头嫁妆放松的,李纨同王夫人两个又满心都是自家儿子,能全数交到他们手上的定不会叫他人指染分割了去,利之一字何其简单而富有成效。
此番过后,贾府家中气氛自然各有各的怪异之处,只贾母嫁妆丰厚非常,又是家中头一个德高望重的,便做主将手头三分之一的嫁妆充到公中以供开销。
为显公平,倒是邢夫人同李纨做头先不用公中的东西,直言自个儿的嫁妆便够受用。此倒是逐渐连王夫人、王熙凤同尤氏都如此做了。
贾母自派了嫁妆更是一病不起,要死要活挨过了个凄凉无比的春节,倒是那些个小辈媳妇一一都上前来侍疾,便是黛玉都时常送药过来,偶尔也来同她说些话。
这稀里糊涂过了不知多少日子,眼见贾母渐渐回了生息,家中便又闹起事来。
正是花天酒地惯了的贾赦贾珍两个日日苦闷,竟然拿着月俸去暗门子里找娼妓。
贾赦好运些,谁知贾珍却是染上了花柳病,先是他只以为无事,待月后症状消退又跑出去耍玩,谁料后头症状尽数出现了,他找的那个娼妓见他模样当场穿上衣服便跑,哪里还要钱。
至此,便是贾珍有意瞒着,其脸上斑状铜红色的疹子也叫众人看出。
第57章 第二十九章无情爹狠心卖女求财,富贵人一朝命薄西山(上)
贾家世代是没有从医的,然而子弟繁茂,落魄的旁支里头胡乱混日子自暴自弃的也多如牛毛,跑去狎妓而染上病来的败家子也不在少数,且后宅大院中谁人又不知晓花柳病是如何相貌?
如此一来,众人瞧见贾珍面上那点子东西,哪里还不明了!
贾珍乃好色之徒一事难道他们亲近之人还能闭耳塞听不成?不过都事不关己纵容罢了。有甚者如贾赦的,更不论辈分如何,偏要同他厮混,也是臭味相投。
木已成舟,此刻便是想要悔过,痛骂揍打他一顿也无济于事。
便是平日锯了嘴的葫芦尤氏也惊叫起来,庆幸自将嫁妆自用后贾珍便不耐烦同她说话,两人更是早就不同床而睡,叫她好彩躲过一难。
尤氏向来是不敢违背贾珍等人的,便是难得一次抗争,竟算得上是天降福瑞,她心里头更想到秦可卿之死,一时之间竟连些许的夫妻之情也生不出来,当下还要暗骂一声报应!
经此一事,满府里头更是风风雨雨,说不上刀光剑影,到底与从前在荣宁二国公府中大不相同。无法,还得从公中取来银两供贾珍延医抓药,更叫人心中相离。
贾珍这一病,要死要活癫了一场,到夏日时才又好转,可谁都知晓待不到冬日,今年怕便是贾珍的死期。
贾珍情知自己死得不会光彩,又见往日里头还兄弟叔伯相称的各个避着他走,连伺候的丫鬟都是一副哀痛委屈的模样,一下子便升腾起火气,想抓那几个往日收用了的美貌丫鬟来,满心里头都是她们活该陪葬谁知那些人各个都是机灵的,愣是叫他无从下手。
如此,等身上症状消退了,贾珍便要去找窑姐儿,家中的能躲,难不成出来卖的也如此?
到底他的心思不难猜,那些个丫鬟哪里都还要骂他,便绝不愿他还出去逍遥快活的,便是他去损了人家的命数,万一报应到她们身上,反而叫这一生更不得好过。
幸而丫鬟们报给贾母后,贾珍便被贾母叫人绑住了,困在屋子里头,只给他留下几个年老的嬷嬷和干体力活的小厮。贾母年老又病重过一次,更信那些命运之间玄幻之事,便不是为自己此生将寿命延了,也是为来世积蓄福报,断不能叫贾珍出去祸害人,因果福报哪里说得清。
后果然听见贾珍在屋中骂天骂地,还要叫尤氏进来伺候他,把尤氏唬得日日连自己的小院也不去了,反而同邢夫人挤在一张床上,竟于如今更生出些妯娌情。
两人相处间,尤氏又把秦可卿之所以亡故之事说了,便惹得邢夫人更是厌恶此家之事,渐渐地,不知怎的倒叫家中女眷都知晓此事。
至于秦可卿其人风评,她已亡故,生前又是同众人交好的,所谓死者为大,又亲眼见得贾珍如此模样,便都情叫他早些死了,暗中只评秦可卿可怜,栖栖然生出些同悲之意。
除了贾珍,院子里头尚且有一位同样胡天瞎地地混的,便是贾赦此人。
自贾珍得病后,他生怕自己也中了花柳病,更是个不要脸皮的,四处磨着手中有钱的借钱,也不提还钱,只跑去看了不知多少回的大夫,一来二去,便连手头本来存储的那点钱也没有了。
当日正在路上闷闷不乐,也不避着人走,晃晃荡荡走在街上,突然听人说:“她家二丫真能给到五十两彩礼?怕不是蒙人的吧!听说她去还不是做人家正头娘子,哪里就肯叫人出得这么多银两。”
同他说话的人便嗤笑一声,答道:“我瞧你便是见识短了,我们平头老百姓怕是一辈子见不到这么些银子,可他家二丫嫁的可是个官儿,家里头有的是钱,那点儿银子从人家手指缝里漏出来的,便是做妾也是肯给的。”
听罢,另一人才感慨道:“这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眼看他家小子那点子风寒还不是随手治好的事?怕将来娶妻的银子都能从这五十两中出。真是便宜好事。”
与他聊天的便颇为认可地点点头,尚且可惜自己家中没有一个貌美的女儿。
再后头,两人便转过了话题,也是些家长里短的,却叫贾赦半点儿也听不进去,满脑子只剩下那些句“便是做妾也是肯给的。”
这不正巧了,他贾赦现今没有其他的,正是有一个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姑娘,只说那神态品性,当日放在京中众千金中也是不差的,现今虽然贾府落寞了,到底她曾经还是个大家小姐,虽够不上什么大人物,嫁给家中豪富的做妾岂不是简单之事?
越想越觉此事可成,贾赦当即脚步也不虚了,医馆也不去了,先去寻人打探消息。
贾赦先时做贾大将军时,便是家中无人看他面子,在外头认识的酒肉朋友还是恭恭敬敬叫他一声大将军,如今就算不愿接济他,到底往日情分在,是能够为他牵线搭桥的,贾赦更是情愿将身上那点子碎银给出去做介绍费。
不待数日,正是贾珍刚被关在屋子中时,贾政果然讨得好一个“乘龙快婿”,他也不论那人品行如何,只问过他肯给多少聘礼,硬生生将价拉到心中盘算了,才心满意足应下此门亲事,嘻嘻然回家去,要同邢夫人要来迎春的庚帖与人交换,好得一门好亲事。
贾赦谋得此事时,女眷们才知晓了秦可卿之事,邢夫人尚且同悲着,不是还要嗟叹一番,阖府上下却是成了往日里头最为她们瞧不上愁苦多情之姿。
贾赦进来时,邢夫人正在榻上纳鞋底,见他难得过来,反倒诧异,只问过一声好,便讷讷坐到更远些的地方去。
谁知贾赦一反常态,先没招呼出那几个落下来的美婢佳妾,直走到她面前,道:“你可知迎春那妮子的庚帖在何处?”
邢夫人听了,顿时生出困惑,好端端也不见有什么事,怎么要起迎春的庚帖。她心下还为贾珍之事留了个心眼,便只含糊说着:“或许不在妾身这里也不一定,我好似是不曾见到过的。”
贾赦不觉得她会如何说谎,来回踱步几次,只道:“你且找出来吧,我有急用。”
邢夫人更觉诡异,将手头的动作停了,问道:“老爷有何用,若是不急,叫我纳完这个鞋底,再去搜寻一番也是可以的。”
贾赦便皱起眉头,斥道:“哪里耽误得起,先别搞你这些无用的废物,迟了时间,叫我到手的女婿跑了你可赔得起?”此话一出,邢夫人便知晓了,原来贾赦不为别的,但只是要买了自个儿的亲生女迎春。
从不晓得父亲绕过家里头做婚姻主意的妇人急匆匆便要来女儿家的庚帖,口口声声觅得良婿的。
迎春正是到了定亲待嫁的时辰,若非贾府突然落难,怕她日后夫婿定然不差。便是如今,将她配给寒门子弟人家做个正头娘子,安稳度过一生也不成问题。但只听贾赦此言,他却连顶头的贾母也不告诉一句,怕他说的女婿不知是个什么货色呢。
邢夫人虽同迎春不甚亲近,更是恼其只顾着当王夫人膝下的姑娘,全然忘了她这个嫡母。但她到底知晓迎春是个纯善胆怯的,又还记得迎春的生母是如何的风姿,当日是她难得敬佩之人,况邢夫人现在手里头有着嫁妆,倒是有些底气,当下也不直接应承贾赦,只说要找好些时辰,打发贾赦先出去了。
只待贾赦离开了,邢夫人当即将迎春的庚帖寻出,匆匆忙跑到贾母那里去,一五一十将事情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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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无情爹狠心卖女求财,富贵人一朝命薄西山(下)
邢夫人怜惜迎春,话语间更添上些平日里听说下人们议论的大姑娘性子软好欺负的事儿,并贾赦之事一并说来,言语间皆是叹息,自个儿说着也不觉又气又恨。
贾母本来还没好透彻,新春过后用了好些药勉强能恢复往日些许精气神了,谁料先是被贾珍一气又病上了,当下听了邢夫人的话更是直接呕出一口黑血来,好半天喘不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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