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到差不多的时候,方修然来了公司,为了巡演,他最近的排练强度很高, 看上去有些疲惫。
安语走出去的时候, 他正瘫在大厅的沙发上昏昏欲睡。
红茶叫人买了咖啡,见到安语走过来, 热情招呼着她过去挑一杯。
方修然闭着眼睛, 朝她懒懒说了句:“帮我拿杯美式。”
安语端着咖啡走过去坐在他身旁, 递给他的时候忍不住说:“累了就回家休息吧,干嘛这么拼?”
方修然强撑着起身接过咖啡, 喝了一口才说:“找你有事儿才来的。”
“什么事儿?”
方修然偏头打量她,“那首歌你写的怎么样了?”
安语有些头疼,叹气说:“歌词还没有什么感觉。”
方修然斜靠在沙发, 提议说:“要不我来帮帮你?”
安语来了兴致,问:“你想怎么帮?”
方修然一偏头,说:“咱俩喝酒去, 等你体会到喝醉是什么感觉就能写出来了。”
“瞎扯。”安语忍不住翻白眼, “喝醉了就神志不清了哪还能记得写歌的事儿?”
方修然靠近她, 低声道:“那少喝一点, 微醺。”
安语伸手推开他,“我才不要跟你喝酒。”
方修然立刻变了脸色, 故作不满道:“我怎么了你就不要跟我喝?我难不成还对你有什么想法?”
红茶在一旁看着两人拌嘴,安语对上她的视线,两人心有灵犀笑了起来,安语故意顺着他的话说:“那看来还是我魅力不够,没能让你对我有想法,我还是换个人喝酒吧!”
“你......!”
安语得意眨眨眼,赶紧退到沙发另一边,笑着说:“歌词我会自己想办法,你专心排练吧。”
方修然一把把她拉回来,认真道:“不跟你开玩笑,我是打算在演唱会上直接首唱,所以你这边可能要抓紧一点。”
“不是吧?”安语惊讶道:“你的演唱会在十月份,只剩下两个月的时间了!填词加制作加乐队排练,来不及的吧?!”
他却说:“制作不用着急,反正曲已经定下来了,乐队可以先练着,只要你能抓紧填词就完全来得及。正式单曲我会放在演唱会结束以后再专心制作,你说呢?”
安语仔细盘算了一下时间,抓紧点是没问题的,可她一直以来创作都很需要灵感,没有灵感的时候两三个月都写不出来一首歌,更何况是在这样的高压情况下。
她先给方修然打了预防针,“如果要这么着急的话,我可能不敢跟你保证质量,要是效果不好,你不会怪我吧?”
方修然勾着唇角一脸坏笑,“反正搞砸了演唱会,把你卖掉来赔。”
安语不服气反驳:“你可吓不着我,自从外界知道我和天如解约,有不少公司都来找黎阳接洽呢,说不定别人给的条件比你更好!”
红茶在一旁看得开心,忍不住提醒方修然:“小语说的是真的。”
方修然瞪她一眼,扬声问:“形象照拍好了吗?赶紧给我官宣!”
“快了快了。”红茶安慰道:“放心吧,一般人抢不走的。”
方修然挑挑眉:“说的是。”
晚上和方修然吃了顿饭,回家的时候已经九点了,今天接收的信息很多,她接下来的工作任务也愈发繁重。
洗澡的时候她试着想了想,也许方修然说得是对的,她是该喝喝酒感受一下微醺到底是什么感觉。
洗漱完毕,她就把昨天那瓶红酒都倒进了醒酒器里,她的音响循环播放着那首曲子,试图在朦胧醉意里寻找一些灵感。
可她手中的酒喝了一杯又一杯,除了体温稍稍升高,她竟然没有什么别的感觉。
这个时候她还认真分析了一下,有可能是自己喝得太快,身体还没有反应过来。
等她开始觉得昏昏沉沉的时候,醒酒器里的红酒已经见了底。
耳边的旋律好像变得缓慢,每一个音符都被红酒浸湿,空气里飘散着醇厚的酒香。
夜色正浓,她歪歪扭扭走到墙边关上了客厅的灯。
城市的繁华由灯光绘就,沉沉醉意之下,远处的霓虹渐渐柔焦成五彩光斑。
夜色中,好像有无数星星围绕在身旁,轻轻伸手一抓,扑了个空也不要紧,身上的真丝裙摆转开的时候,星星会自动环绕成圈,拥着她在夜色里沉醉。
她的嘴里哼着歌,附和着音响里的旋律,奇妙的文字串联成词,如流水缓缓经过。
“你眼眸里,爱意没有边际。”
“放任我靠近,危险信号闪烁不停。”
“夜色别急,故事还不清醒。”
“沉溺......”
“沉溺......”
“沉溺什么呢?”
她站在窗边自言自语,伸手指了指天边的霓虹,手臂伸出一半,指尖碰上玻璃。
“好冰。”
她撑着玻璃贴近,樱粉的唇微微张开,热汽跟随她的呼吸铺洒在玻璃形成一层薄薄的雾气,她伸手轻触,夜色中,玻璃上一个“玉”字跟随冷气接近渐渐消散。
“楼泽玉。”她轻轻喊他的名字。
她兀自笑起来,自言自语道:“真好听。”
世界开始旋转,霓虹绚烂成星,汇集成一条银河从她眼前流过。
她缓缓后退,试图寻找一个绝佳的角度远望星河,大腿却撞上沙发靠背,她身形一晃,头重脚轻就往沙发上倒去。
也许是喝醉知觉变得迟缓,她没有感受到任何碰撞,朦胧中,好像有双手臂稳稳托着她。
一睁眼,好像熟悉又好像陌生的一张脸出现在她眼前。
她笑着问:“你是谁啊?”
楼泽玉托着她的大腿想把她抱上沙发,怀中的人却紧紧抓着他的领口不愿放手。
他坐下,安语顺势跨坐在他大腿,身体突然紧绷,腿上的人也跟着抖了一下。
她的脸突然贴近,带着酒香的气息洒在他的唇畔,她再一次问:“你是谁啊?”
楼泽玉偏着头,沉声回答:“楼泽玉。”
话音刚落,脸侧突然贴上来两片柔软,她亲了他。
炽热的温度不过停留一瞬,那份柔软便迅速抽离。
她双手捧着他的脸,眼神宛若一池春水,勾着他沉溺。
他的一双手扶着细腰,暗处的忍耐让他双手渐渐用力,身上的人没有知觉,反而说:“你长得......”
楼泽玉停住所有动作,看着她的眼睛问:“我长得......有什么问题吗?”
窗外霓虹印在她的眼底,细碎的星光好像照亮了没开灯的房间。
她的唇角带着醉意的笑,她说:“你长得好像我老公啊。”
她的双臂环上他的脖颈,温柔的拥抱撞碎他的理智,胸前贴上来的柔软折磨着他,推开,好像变得格外困难。
室内安静,只有她的呼吸声沉沉缓缓,没有喝酒,他却被空气灌醉,他在她耳边轻声说:“那你叫我。”
怀中的人扭了扭腰肢,以为她不愿,没想到调皮的人却贴上来蹭了蹭,如此亲昵的接触直接拉响了楼泽玉身体的警报。
窄腰挺直,大腿肌肉瞬间收紧,他双手推着安语往后,不敢再让她靠近一点。
心跳还未平静,甜甜腻腻的声音又传来,“老公。”
怀中的人再次贴近,温温热热的气息洒在他耳畔,“老公,我好想你。”
还沉浸在甜腻的声音里,安语却直起腰,双手捧起他的脸,毫不犹豫对着他的唇吻了下去。
冰冷的唇上袭来炽热,再坚固的冰川都只有融化这一条路可以走。
莽撞的人不按常理出牌,试图以柔克刚,娇柔一声嘤咛,防线不攻自破,心甘情愿放她通过。
胡搅蛮缠让他的理智出走,感受到她渐渐放松,他趁此机会反守为攻,温柔带她漫游星河之境。
她温柔的贴近,好像让漫天星星都接近,他终于身临梦中之境,让星光肆意包围着梦想成真的人。
星河闪烁,小星星接连迸发光芒,他的偏爱也迸发,在看不见的地方。
空气里弥漫着浓郁酒香,怀中人软若无骨,他肆意的爱带走她的呼吸,窒息的人率先摇白旗投降。
安语推开他,眼里突然蒙上水雾,楼泽玉的心跟着一抽,心疼问:“怎么了年年?”
怀中人娇嗔:“老公欺负我。”
楼泽玉双臂收紧,抱紧她,感受着她呼吸时身体的收缩和舒展,他轻声问:“老公怎么欺负你了?”
“亲我亲得好难受。”
楼泽玉靠在她肩膀无奈一笑,大掌轻抚着她的背脊,安慰道:“对不起宝贝,老公太想你了。”
怀中的人不满轻哼一声,却又在下一秒温柔妥协:“那你下次轻一点儿。”
“好。”他满口答应:“下次一定轻一点儿。”
“还难受吗?宝贝。”
安语闷着声音轻轻“嗯”了一声。
楼泽玉让她坐直身子,盯着她的唇柔声询问:“哪里难受?让老公看看。”
安语却摇摇头,右手拉着裙摆在楼泽玉眼前掀开,指了指那黑色的小荷叶边说:“这里难受。”
几乎是在一瞬间,楼泽玉按住她的手,把香槟色的裙摆直接恢复了原状。
也许是动作不够温柔,不清醒的人突然委屈起来,一双眼睛难以置信盯着他,声音轻颤,不满质问:“你为什么不帮我看了?”
楼泽玉抱紧她,哭笑不得,无奈回应:“老公还不能看。”
“为什么不能?”安语无力趴在他肩膀,声音也跟着绵软娇柔,“可是那里黏黏的,好难受。”
第36章
热意在身体肆意穿梭, 是严寒地带的人从未经历过的炎热,太阳炙烤大地蒸发水分,连带着太阳底下的人也备受饥渴的煎熬。
楼泽玉喉结上下滑动, 干涸的唇舌迫切渴求雨露,理智和冲动疯狂拉扯, 意志游走在崩溃边缘。
沉沉一声叹息,是最后的无奈。
他张口,轻咬在安语肩膀,柔软滑过她细腻的皮肤, 牙齿细细啃咬。
无法夺取, 只能通过浅显的接触缓解内心的渴。
偏偏有人不让他如愿,柔弱的颤动让那条肩带滑落, 美景半露, 他再一次慌了心神。
安语直起腰迷离看着他, 像有外力驱使他贴近,鼻尖相触, 怀中人柔柔询问:“老公为什么要咬...?”
“唔...”
他才答应过她,要轻一点儿。
半生柔情融进这个缠绵的吻,无人得知他曾觊觎美丽多少年。
与她不曾分离, 他迈向卧室的脚步缓慢而坚定,腰上的腿箍得紧,好像在害怕下一秒就从他怀中坠落。
卧室门打开, 两人陷进柔软的床, 沉沉醉意拖着她沉溺, 迷醉中的她无比渴望与他肌肤贴近。
真丝裙柔滑, 身体的本能驱使着她扯掉两人之间这薄弱的隔阂。
黑暗中,他的吻缓缓向下, 带着体温的香气萦绕在这个密闭空间里,他被吸引着一步步接近雷区。
打破界限前,他逼着自己停了下来。
黑暗里的喘息声粗重,足以得见忍耐之人的辛苦,脑海里却突然响起她的那句话。
“既然是兄妹,那就好好做兄妹。”
凛冽寒风突然吹过来,像玻璃上消散的那个“玉”,他的欲也紧跟着退潮。
不明不白的关系是把尖利的刀,锋刃只会朝向她一个人。
她为自己承受的伤害已经太多,他不愿再做那个递刀的人。
他伸手把她的睡裙整理好,身下的人却不满意责怪:“老公为什么要停下?”
他滚烫的掌心抚上她的面颊,轻微的摩擦安抚着她躁动的心。
他柔声安慰:“老公没洗澡呢,不能继续了。”
安语伸手抱住他,清甜声音轻响在他耳畔:“那我等你洗完好不好?”
少女双臂紧紧将他扣住,语气带着可怜乞求,几乎又让他重建的理智崩溃。
他在她的唇上轻轻一点,低声安抚:“好,宝贝乖。”
得到满意回答安语才肯松手,楼泽玉迅速起身,钻进浴室就不肯出来。
冷水冲淋许久,他心中的火才渐渐平息。
他没有想过,当初不过是片刻的犹豫,事情就朝着他完全无法掌控的方向发展。
哥哥,妹妹,这样的关系于今夜彻底崩塌,他看透了自己的心,看透了自己身体里翻涌的原始欲望。
那不是冲动,是压抑多年的爱意。
他多希望她今夜清醒,一言一行皆是随心。
可他深知梦境虚幻,天亮了,她的疏离依旧清晰。
走出浴室的时候已是夜深,床上的人传来均匀呼吸声,他多想再次放任自己与她同枕,可又记起自己曾经信誓旦旦的保证。
他抱着她回房间,沉默注视着她恬静的睡颜,略带凉意的指尖撩过她额前的发,温柔停驻在她的唇角。
如此留恋,如此痴迷。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私心正在一点点膨胀,有些想法一旦在心底生根发芽,肆意生长的速度便不受控制。
他附身,再次亲吻她的唇,低声呢喃:“年年,宝贝。”
酒精作用的荒唐一夜很快过去,安语早上醒来的时候头脑还有些不清醒。
拖着疲惫的身子去浴室时,她意外发现黑色的小裤子似乎脏得有些不寻常,却也想不出来哪里出了问题。
昨晚喝了酒以后,她反反复复梦见楼泽玉。
这并不是她第一次梦见楼泽玉,但却是她第一次梦见与楼泽玉接吻。
那触感如此清晰,让她现在想起来仍是脸颊发热心跳加速。
在梦里,她喊楼泽玉“老公”,而他的声音也是那么温柔,一声声宝贝,差点就要融化她的心。
他是那么热切回应着自己,差一点,就差一点......
她突然双手捂脸,笑意从指缝蔓延,也好像明白了小裤子是怎么回事,她竟然把楼泽玉当成了幻想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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