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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僵持住了，直到舒亦澄不想浪费时间，挑了个丑萌丑萌的小狗递给他。
盛清煜没接，凑近一些俯下身：“舒老师，我都帮你戴了，你不帮我戴吗？”
他故意凑近，上挑的眼尾中似有似无的沾染着笑意，黑色的冲锋衣令他看起来清爽帅气，低下的脑袋和扑面而来的清冽柠檬气息，让舒亦澄有些发晕。
在直播屏幕里，这一幕堪称绝杀。
戴着猫猫头箍的女孩水汪汪的眼中有些无措，但她的面容却是娇艳的如同沾了露的玫瑰，含苞欲放，纯与欲交织在一起，在这雾蒙蒙的天气中，乖巧又耀眼夺目。
而她身前的男人低下头颅，像是骑士主动奉献自己忠于公主。
弹幕早就被‘啊啊啊啊’刷了屏，那种猛地戳上心巴的画面，让本就言辞贫瘠的CP粉说不出话来。
“舒老师。”盛清煜催促道，“戴吗？”
选择权交了出去，低下头的男人却仿佛深海的海妖，随时准备把她拉下海，一同沉沦。
第37章 出戏37
“要你帮我戴了吗？”舒亦澄敷衍的把发箍卡在盛清煜的头上, 没忍住吐槽了一句：“幼稚鬼。”
“行，那你就跟幼稚鬼回家。”盛清煜伸手弹了一下舒亦澄头上的小猫咪。
那姿势之快，跟贝贝一爪子拍到赵施施家那大胖兔子头上一模一样。
这次的直播节目组分了六个机位, 单看新进驻的冠名商，就知道聂起现在财大气粗，压根不差钱。
这还只是录制阶段, 之后正式播出, 赞助肯定要比现在多得多。
舒亦澄和盛清煜的直播间都是他们的唯粉和CP粉，只是现在唯粉气焰渐弱，CP粉一鼓作气满屏乱舞。
【是，同事可以随便拍头, 同事可以在你跟前低头，同事可以让你戴发箍，反正天塌下来有你们俩的嘴顶着，你说是同事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同事》《合作伙伴》, 舒老师你要是不承认你采访的时候都是托词我可要闹了！】
【现在确定了，这十年的不熟都是两位劳斯演的，他们其实超爱的对吧。】
【白天不熟，晚上疯狂doi, 我就住两位老师楼下, 天花板都要被震塌了, 我发誓这都是真的，都是我一个字一个字辛辛苦苦敲出来的。】
【哥你不是最讨厌别人碰你头发吗, 陆通都发微博骂过你，怎么你现在愿意低头心甘情愿的让人碰了, 还要带老婆回家，回哪个家, 你们俩刚刚搭建的爱巢吗？】
【兄弟是兄弟，老婆是老婆，这能一样吗！】
【我可以嗑吗？我能搞到真的吗？】
【呵呵，清醒一点，1173超话十年大粉不请自来，两位老师能演出来十年不熟，也能演出来热恋，专业演员小心嗑崩牙，以后BE了别怪我们没提醒你，我们家嗑的就是断头糖，及时享乐，能嗑到哪算哪。】
【如果是假的这能算诈骗了吧，如果是真的那也能算诈骗了吧？】
【嗑CP第一定律，如果是真的，男的会一直盯着女的，会很自然的上手，这对呢？】
【某站有十分钟的火火盯盯合集，视频ID我发了，大家可以去看～】
【盛清煜你这辈子不和舒亦澄结婚你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我的人生又还有什么意义？[哭哭]】
【亦往清深现在是真的，亦往清深现在是真的，亦往清深现在是真的！】
唯粉无能狂怒，只能看着CP粉嗑生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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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清煜说的‘回家’还真是回家，舒亦澄跟着他来到明显和其他地方格格不入的鬼屋前，重复问了句：“你确定要进去吗？”
她记得，盛清煜是对一些超自然现象心存敬畏的，换句话说，就是怕鬼。
还在横市那会，盛清煜经常赶夜戏。
两个人住在一起后，慢慢变熟络，看在盛清煜投喂的份上，舒亦澄有的时候也会回报他一下，帮他收拾一下房间，买一点两个人都爱吃的烤地瓜分着吃，空闲的时候也会帮盛清煜对对戏。
最开始盛清煜拍的也不是什么大制作大男主，帝耀传媒虽然是大公司，但资源也没有直接倾斜给他，反倒是他要在横市自己跑组。
接完《寻仙》后，他接的角色都是一些比较小的边缘性角色，戏份不多，几天就可以拍完一个组，一部戏拍完后，他最多休息个两天，立马又会赶下一个组。
舒亦澄每天也早出晚归的，能在家里碰头的时候就是在早晚，也就是盛清煜空档的那几天她会跟他多待一会。
横市已经入冬了，下午的时候没课，舒亦澄正在房间烤着小太阳背书呢，就听见房门被敲响。
打开门，少年的脸有些惨白，那双漂亮的丹凤眼也失了神采，舒亦澄吓了一跳：“你怎么了？不舒服吗？需要去医院吗？”
盛清煜抿唇摇头，问她：“你最近晚上有事吗？”
“也就刷题背书，怎么了？”
盛清煜把看了一半的剧本递给她，声音紧绷：“那你能不能等我拍完夜戏的时候，在影视城旁边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等我一会？”
“为什么？”舒亦澄纳闷的接过他递过来的剧本，翻了看了两眼，噗嗤笑出声：“盛清煜，你怕鬼啊。”
十年前的审查制度和现在不一样，现在讲建国后不能成精那一套，十年前什么妖魔鬼怪都能在电视上播，盛清煜接的这个角色是个客串，演一个死去多年的男高中生，因为怨气所以每天都游荡在校园里撕学生的作业。
少年耳尖泛红，一把扯回剧本，一副恼羞成怒的模样：“不等就算了。”
“去去去，我去还不行吗？”少女掩不住的笑意，颇为惊讶的盯着盛清煜：“我只是没想到，你长得一脸正气，居然还怕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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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满身正气，有什么好怕的。”
十年后，盛清煜应该是成长了，舒亦澄怀揣着这种想法，跟在他身后踏进了鬼屋。
摄影师在前，拿着闪烁着红灯的摄影机，鬼屋的大门缓缓关上，舒亦澄的眼前只剩下一片漆黑。
前方亮起几个字，脚下升腾起干冰，眼睛也慢慢适应了黑暗。
温热的躯体慢慢的靠过来，熟悉的清冽香气就在身旁，舒亦澄侧目丈量了一下自己和盛清煜的距离，不过一拳，问他：“你不是不害怕吗？”
盛清煜的俊脸没什么变化，一贯的镇定，声线也一如既往的稳定：“我只是有点冷。”
要是他没有攥起拳头就更有说服力了。
身后的门被关上，已经没了退路，只剩下往前走的路，舒亦澄好久没见盛清煜这副模样了，新奇又觉得扳回一城，伸出个袖角给他：“要牵着吗？”
气氛凝滞了一下。
“我就暖暖手。”这话说的挺硬气。
他在衣袖下勾住了舒亦澄的小拇指。
舒亦澄愣了一下，也没直接甩开。
这里这么黑，摄像机应该也拍不到吧。
大概天塌下来了都有现在身处鬼屋的盛清煜的嘴顶着，舒亦澄默默吐槽，一马当先的带路，一米八多的大男人则紧跟着她。
这个鬼屋看起来造价不扉，逼真程度比一些影视城都要好，不像一般的鬼屋一样会突然有一个人窜出来吓唬你，而是通过氛围和音乐的烘托，让人不寒而栗。
两人亦步亦趋的走过奈何桥，穿过彼岸花丛，走到了三生石旁，一路走来除了造景诡异了些以外，还没有工作人员进行干扰，舒亦澄也就放松了些，反而跟逛园子一样慢慢悠悠的东看西看。
盛清煜却跟她截然相反，走了这一路，他的寒毛就没塌下来过，轻捏了一下她的小拇指：“舒老师，咱能走快点吗？”
“找东西要慢慢的找。”
盛清煜的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行，你慢慢找。”
“你不是不害怕吗？”
“我冷……”他依旧嘴硬。
舒亦澄没给他面子，直接轻笑出声。
再往前，是一条只容得下两个人的小道，小道的尽头是经典地府的建筑物‘阎王殿’。
摄像老师早就在最前方架着摄像机在等，两个人身上带着的GoPro也在录制，两个人并排走着，猛然间，煞白的一张脸大叫着从阎王殿的大门里钻了出来。
“我没做错，我不想下油锅！快放过我！”那个工作人员演的很认真。
舒亦澄虽然不怕鬼，但这突然来了一下，她还是不可避免的惊叫出声：“啊！”
盛清煜下意识的反应就是闭着眼把舒亦澄拉到了怀里，他明明自己都在颤抖，却拍了拍舒亦澄的背：“别怕。”
声音紧绷着，尾音有些走调。
温热的身体彻底包裹住舒亦澄，他背对着摄像机，用身体把怀里的人挡的严严实实，动作快的像是身体的本能，优先保护了他认为最重要的东西。
借着偏光，舒亦澄发现盛清煜的的睫毛在颤抖，他的心跳很快，手心也出了汗。
“你也别怕，都是假的，不信你抬头看一眼，是人扮的。”
盛清煜不松手，也不睁眼：“我知道，我不害怕，我取个暖。”
舒亦澄是真的乐出了声，可以忽略心间流淌的暖意，帮盛清煜顺了顺毛：“我给你讲个笑话，很多年后考古专家来到我们这个地方，找到了数万年都没风化的东西，你猜是什么？”
男人突然放开了她，盯着她，不吭声。
交叠的身躯分开，冷意顺着衣服间隙蔓延开来，黑暗会掩藏一些东西，也会放大一些东西。
掩藏的是盛清煜走这一路勾着她的手眉梢的笑意，放大的是舒亦澄刚刚被他抱在怀里时的心安。
著名的心理学吊桥效应说过，当一个人提心吊胆地过吊桥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注）而这种心跳加快，在碰到另外一个人的时候，会被理解为心动，从而产生爱情。
萌芽再也无法压抑，突破硬土，在心底破土而出。
“盛老师，是你的嘴。”
“硬吗？”他兀的发问。
随意的像闲聊。
舒亦澄：“……”
脑海里不经意的浮现两人接过的吻，清冽的香气和柔软的唇瓣，两人唇齿相依，密不可分。
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就危险了，舒亦澄闷头往前走：“快去找东西吧，这里太闷了。”
盛清煜长腿迈开跟上，眼底积了黯色，声音没了刚刚的紧绷，低声散漫：“舒老师，你等等，我害怕。”
现在他承认的坦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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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粉们真的嗑疯了。
这种正主端着碗喂饭的感觉太快乐了。
舒亦澄和盛清煜明明没有刻意亲近，称谓也是客客气气的老师，但在CP粉这就连老师也成了违禁词。
嗑糖最快乐的就是在各种死角抠糖吃，不吃营业糖，要吃就吃自己的脑补糖。
微博群内前所未有的活跃，两个人的CP超话一举冲到了榜一，大粉在克制的让新入坑的粉冷静，一个劲的强调两个人只是朋友，不但没用，反而让那条微博成了遮羞布。
【对对对，都是朋友，朋友才会在自己怕的不行的时候转头抱住朋友，安抚她不要害怕，我和我朋友都这样。】
【谁不知道是朋友啊，朋友才知道他怕鬼，朋友才会让他牵衣角，朋友才会在她跟前低下头，朋友才愿意戴上嫌幼稚的玩偶发箍，再说一遍，只是朋友。】
【猫猫和狗狗当然是好朋友，这不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吗？】
……
雨越下越大，在鬼屋里又被惊吓了几次后，舒亦澄带领着盛清煜完成任务后找到了剧本。
舒亦澄和盛清煜带着剧本返回别墅，别墅这边房间不多，飞行嘉宾还是住酒店，回来的路上梁宁月一直臭着脸，陈知峄倒是比她强一些，反感没表现在脸上。
回到别墅后，大家都累到不行，草草的吃了点饭后上楼换衣服休息，贝贝趴在窝里，窗外是绵延的雨，沙发旁亮着一盏落地灯，盛清煜躺着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好像时间倒退，回到十年前的出租屋。
舒亦澄这段时间第一次心无旁骛的看着盛清煜，看着他在暖黄的灯光下的轮廓，脑袋里没有其他想法，只是看着。
等华灯初上，南城大部分人都进入梦乡时，她才走过来关了落地灯。
“晚安。”
也就只有现在，她才有些空看一下节目组给的手机。
沈颜发过来很长一串的截图，全是今天网上对他们两个人的议论。
舒亦澄都快要不认识朋友这两个字了。
沈颜：【宝宝，我现在真的觉得你跟老盛的交往超出了朋友的范畴。】
朋友是会彼此关心不假，但朋友不会这么亲密。
舒亦澄望着窗外发了会呆，雨水敲击在窗子上，像是在她的心底那抹嫩芽破土而出的声音，她想了很多。
想自己的事业，想十年前的那段时光，想天为什么是蓝的，想盛清煜到底能不能成为那根牵住她的线。
舒亦澄：【但我们没在交往。】
沈颜回复的很快：【你想跟他在一起吗？】
舒亦澄：【我不知道，我还没想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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