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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击必中——雾空了了【完结+番外】

时间:2023-09-13 14:38:18  作者:雾空了了【完结+番外】
  “没事,”江枭肄将枪藏在背后,长款西装挡得严严实实,他擦掉她唇角的口红与水渍,戴好手套,摸了下她的头,“我下去看看。”
  她瞟了眼车窗外举着枪的警察,想起那封邮件,蹙眉道:“不是,你别乱来,这在国内。”
  他轻笑着拉开车门,“不用担心,我很快回来。”
  大衣一角消失在视野,车门咔哒反锁,顾意弦后知后觉江枭肄似乎没有擦嘴......
  她透过车窗看到他用一根手指抵住警察的枪口,眼睑沉压,斯文地说:“小心点,吓到我未婚妻了。”
  “......”
  江枭肄眉眼柔和地看了顾意弦一秒,转身的霎那收起所有温和。
  江家鹰犬颔首,朝两边退出一条甬道。
  他眼神沉冷淡漠地大步迈向前方,节奏不矜不伐,气场压迫摄人。
  然而男人英俊硬朗的五官有处旖旎,唇角晕开的口红太过明显。
  人家在外面火拼,他在车里做些混账事。
  退至警戒线的群众,包围车祸现场的警方,江家鹰犬与顾家护卫无语至极。
  双方势力交界处一片狼藉。
  顾檠捏紧拳,顾沭拍他的肩示意冷静。
  他咬紧牙关,从齿缝吐出一句话,“人交出来。”
  江枭肄的身高出类拔萃,足够睥睨所有人。
  他双手揣进马甲口袋,云淡风轻地说:“这里没你想找的人,别浪费时间,再耽误一会儿赶不到酒店,我未婚妻会生气。”
  “......”
  裴瑞蒲甘心想江枭肄是懂怎么气人的。
  瞧瞧顾檠脸色差的,哪还有清逸除尘的模样。
  警方把人叫出来是怕撞车导致爆炸,双方其他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顾檠不想再与江枭肄废话,挥手示意,身后的人冲向前。
  一触即发之时,道路震颤,铿锵有力的通报响彻整条街道:“前方的人请迅速退行!前方的人请迅速退行!勿妨碍军方街头演练!”
  军车在执行任务中,除特殊情况以外警方无权拦截,只有当地警备司令部有权力终止行为。
  江枭肄朝顾檠微微一笑,那是来自胜利者的轻蔑。
  “顾先生,看来今天到此为止了。”他的口吻彬彬有礼,转身的动作干脆。
  江家鹰犬收起所有武器训练有素跟在后面撤离。
  胜负已定。
  顾檠尝到了喉间的血腥味,面无表情,“撤。”
  整条街肃清。
  军方演练出动一个合成营,主力装备四辆8×8步兵装甲战车,分别为3个机步连装备步战车和1个突击车连装备突击车,步兵战车两边30毫米机炮;突击车安装105毫米坦克炮,配一挺同轴机枪以及昼夜瞄准具。身着迷彩服头盔的车长和两名炮手,装填手直立于炮塔。
  四辆战车总重量达到八十多吨,江家黑武士车队跟在其后,队伍浩浩荡荡,锐不可当,气势逼人。
  砚山酒店大厅等待的一众权贵子弟通过现场直播看到全过程,心里直呼牛逼,订婚宴装甲战车前方开路,江家老四抢人有一手。
  富丽堂皇的大堂分左右两边,左边绿植鲜花墙搭配得雅致,右边整面路易十四玫瑰怒放。
  右边门庭若市,宾客都是社会有头有脸的人物,十二点已过,他们没有任何置词,按照江家的规矩,出示黑紫搭配的邀请函,经过严密搜身才被放行,前往贵宾通道直达四楼。
  二十分钟后,砚山大酒店门口停满黑武士。
  江家鹰犬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屏气不敢发出声响,生怕吵醒自家老大怀里的女人。
  裴瑞举着黑色十六骨伞,江枭肄稳稳抱住顾意弦,步伐迈得轻。
  薄毯往下坠,他牵住一角防止滑落,他知道她有午觉的习惯,没想到那样混乱的场景都能睡过去。
  顾意弦在进电梯时朦朦胧胧醒来,她像小动物一样深吸了口气,闻到舒服安心的味道后,继续闭目养神。
  江枭肄低头瞧她一眼,唇角禁不住上扬。
  他不喜甜食,如今感觉口腔分泌的唾液携带了蜂蜜的味道。
  四楼总统套房,尚娴等家仆与妆造等候已久。
  江枭肄坐在软榻,让顾意弦靠在他怀里,执起她的腕,吻落在她的指骨。
  她缓缓睁眼,嘟囔他的名字,“江枭肄?”
  他使劲捏她的手,不悦地问:“不然是谁?”
  “哦。”顾意弦觉得骨头缝软乏,暂且不想计较,在江枭肄怀里枕出舒适姿势,懒倦地扫了圈,视线定格在单独的两个金衣架――暗紫,墨绿,不是从渝水送来的,而是她之前喜欢却被告知工期赶不上的衣裙。
  “你订到了为什么不送到渝水?”她无语。
  “才送来的。”
  “......”信你个鬼。
  死男人早就算到她会搞坏裙子,特意把压轴的东西送到砚山。
  “喜欢哪条?”
  顾意弦抬睫与江枭肄的眼对上,嫌弃地说:“紫色那条实物看起来不怎么样。”
  他眼底透出笑意,“嗯,我也觉得不怎么样。”
  听出来他语气的揶揄,她撇开脸,从他怀里爬出来,“我要换衣服了。”
  “好。”
  江枭肄在另外一间房换上新的西装,戴上祖母绿的袖扣与领带钉,整理好后,他站在落地窗前站了许久,没有抽烟喝酒,安静地等待。
  “四哥,那边好了。”裴瑞挂掉内线。
  他嗯了声,揉搓出了微薄汗意的掌心。
  江枭肄再看到顾意弦时。
  长发全部盘起,裸露的脊背,两扇肩胛骨如蝴蝶翅翼,肌骨匀婷。
  她听到动静转身,高贵繁复的银色花纹包裹上半身,祖母绿宝石镶嵌花瓣型深V领口,纤腰以下,古典丝绸远看好似一块碧玉,墨绿轻轻渗入玉中,衬得肌如雪。
  家仆将裙摆铺好,她下颌微抬,从不刻意端庄,却高傲得像只孔雀。
  蒲甘打开丝绒方形首饰盒,双手托住走过去。
  一条至少50克拉的无油祖母绿配钻石,周围配镶梨形及圆形钻石的项链静静躺在中央。
  所有首饰和衣裙颜色款式相称,江枭肄准备得太周全了。
  即使顾意弦玩这些翡翠钻石似家常便饭也觉得夸张,出神之际,他已立于身旁,缓慢道:“可能有点重,你若不喜欢,还有条小一点的。”
  “你买了两条?”
  江枭肄若有所思,似乎在想到底买了多少条。
  顾意弦:“......”
  她想到耳坠,“你不会每种颜色都买了吧?”
  他停顿稍许,抬起眼,深陷的眼比宝石还深邃。
  反问道:“不然?”
  她抿唇,不知道说什么好。
  左手指腹在右手指缝来回挑动,无意识显露一丝躁郁难安。
  江枭肄将顾意弦的小动作全部收于眼底,目光停驻在她脸上,挥手示意人都出去。
  房间只剩下他们两人后。
  “四哥,你没必要这样。”
  江枭肄的喉结细微滚动,不太走心地笑,“你没有权力制止一位男人想为他的未婚妻购置彩礼。”
  顾意弦身体抖了一下,从心尖到四肢百骸,“你在说什么?”
  “我第一次没有经验,看到他人备订婚宴也是如此。”
  “那是因为他们是真的。”她无缝地拆穿假象。
  他注视着她,脸上的笑意不知何时收敛了,归为一种平静坦然的决议。
  “你既然愿意站在这里,不是给了让我当真的机会吗?”
第049章
  江枭肄的话直接挑破了顾意弦的自我蒙蔽。
  江枭肄出国的两天, 通过试探顾檠与他接触,她发现过去自以为的“爱”不过是基于长久依赖的感情或畸形的渴望。
  没有真正的血缘关系,无法建立密不可分的羁绊是事实。十六岁情感认知缺乏, 青春期的躁动, 无父母启蒙教导分辨爱的不同形式。
  顾檠最特别, 他们最亲密,她误把亲情划归到爱情这一栏, 她认为若他们相爱到一定程度会迈进婚姻殿堂, 成为夫妻, 得到法律承认的关系,获取新的羁绊。
  因此她希望得到回应, 学习模仿电影里女生对待心爱之人去对待顾檠, 直到被送出国, 价值观的成形让迫切与渴望淡化, 她不必通过别人证实自己被需要。可天生防备心重或追求者太愚蠢, 她仍习惯暗示自己与兄长之间是男女之爱。
  然而一切与江枭肄见面后崩裂重组,他是不同的,但他不可以。
  顾意弦害怕他,胆怯面对他, 往后退半步,忽略心底的躁动, 强硬地狡辩:“我站在这里也是因为协议,什么叫给你机会?我们说好的,我参与订婚宴, 你帮我, 你现在的表现不觉得自己越界了吗?”
  江枭肄轻眯起眼睛,深深望着顾意弦, 往前跨一大步,将两人距离再次缩短,“你确定只想与我谈协议?”
  从最开始他们的信息就不对称,只能变成谈判与博弈。不断试探彼此底线,从而争取最大利益,而她要做的就是守住自己的底线,“不然谈什么?我们之间还有别的可以谈?”
  江枭肄一把擒住顾意弦的后颈,往前拉,眼神咄咄逼人,“那就谈协议,我为占主导地位投资出钱的甲方,你作为被动接受负责实施的乙方,只能选择,”他停得微妙,咬字混重,“听话去做,或做得更好。”
  莫名想到江枭肄干的混蛋事,她燥得慌,“少强买强卖,乙方有权力提出异议。”
  他轻谑,“甲方也有权力否决。”
  顾意弦不避让,“甲方乙方只是名称上的不同,在法律上地位平等。但我与你明显是不对等地位,我有权申请协议无效。”
  “建议你好好回想飞牧的事自己参与多少,是否达到协议里乙方的完成条件,再思考一位甲方买多少条买几种颜色的项链与你乙方有什么关系,最后再来谈不对等的问题。”
  江枭肄的条理清晰,语气无波无澜,“现在的情况到底不利于哪方,有资格说结束的人是哪方,越界干涉的是哪方,万女士难道不清楚吗?”
  TMD,死男人阴阳怪气。顾意弦拍江枭肄的胳膊,纹丝不动,她气得反手掰他拢在颈后的手指,“是,你既然什么事都能算尽,我又何必当乙方让你白花钱?刚好一拍两散,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谁也别烦谁!”
  江枭肄脸色一沉,眸中躁郁升腾,腕稍微用了点力道,“说话前过过脑子。”
  凌厉骨节硌得脖子疼,顾意弦更加恼火,挑起眼角,含讥带诮,“是,我没脑子配不上,你宣告结束不就行了,非要当冤大头甲方?”
  江枭肄轻晒:“甲方确实应该结束。”
  他停下来直直望着她,脸部线条坚冷锋利,唯独除却那双眼睛。
  灯光照得纯澈,绿珀透亮,倒映她的脸,也只有她的脸。
  “但江枭肄不想结束。”
  “他告诉我,想要你留在身边。”
  一瞬的光景,所有感官体验被无限拉长。
  江枭肄眼里新鲜湿热的绿意跑了出来,一寸一寸向她延展,宛如一块逐渐抻开的膜,严密包裹她裸露在他视野里的所有。
  “弦弦,你说怎么办?”
  顾意弦唇张了张,江枭肄说这些她不意外,心中却微微酸涩。
  他们不是正常方式的相遇,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她只能提醒他,“四哥,我不是你想象中的人。”
  下一秒,被江枭肄拥入怀里,他的身型骨骼硬直挺阔,肌肉匀称有分量,好像隔绝了整个世界,很有安全感。
  他的下巴搁在发顶,指腹温柔缱绻地摩挲后颈的皮肤,她的思绪变得杂乱无章。
  他们越了界,心跳在一起振动共鸣,在诉说多巴胺分泌到意识沉沦。
  “没有想象,”江枭肄的嗓音低淡,“我一直都知道你是谁。”
  顾意弦一惊,知道她是谁?
  他很慢地扩展解释:“瘾君子从不会计较毒品品质,因为他们对“毒”心理生理持有缺失感,哪怕饮鸠止渴,他们也会不顾一切将其注入体内。”
  “我现在就如同瘾君子,无关名字外貌家世,无论品行好坏,我需要面前的你,我确信只有你能舒缓缺失感,给我带来愉悦。”
  并且,需求的欲望还在无限扩大伸展,已经无法抑制理性,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排山倒海,决堤。江枭肄深吸她的气味,不知怎么宣泄。
  无论江枭肄话语的虚实真假,顾意弦突然不想挣扎了,他既然什么都不在乎,她又何必拘泥。
  感性上头的瞬间,她开始贪恋他的气味,于是双手环住他的腰。他的体温过渡到身体,烘的心里暖洋洋,她别扭地说:“四哥,那你这算不算假戏真做?”
  “你觉得呢?”他发问。
  她轻哼,“原来你喜欢当冤大头。”
  两人拥有不明说的默契。
  江枭肄立刻懂,低头吻顾意弦的发顶,“嗯,那你要不要给冤大头一个机会?”
  她问,“如果给了机会,我们现在算什么?”
  “先婚后爱。”他笑着说:“现在不是流行这种说法吗?先上船后补票。”
  顾意弦脸贴着他的胸膛,轻拱一下鼻尖,声音闷闷的,“想得美。”
  “那你说现在算什么?”
  还没告诉江枭肄真实身份,他表明心意的话是否真心有待商榷,她冷静的很快,玩他的怀表链,“游戏,成人之间的小游戏。”
  油盐不进,江枭肄气笑,“你想怎么玩?”
  他们不够了解,还有膈应的邮件与江顾两家的世仇存在彼此之间,顾意弦没法完全敞开心扉,“试运营,不合适就删档注销。”
  短暂缄默后,他妥协道:“行,我们先去订婚宴好吗?”
  她点点头。
  结果比江枭肄预想的好,游戏与协议不重要,只要她能正视他的感情,往后徐徐图之即可。他扶着她转身,为她戴上项链。
  顾意弦思忖半响,拳握紧又松,“你有没有想过,万一真实的我与现在相差很大呢?”
  江枭肄双指压住小小的扣环,应和,“有多大?”
  “......”她试探道:“你觉得纵横拳击馆的女学员上擂台时怎么样?”
  江枭肄并不关心她们,他只是提供公平的场所,“一般。”
  他捏她纤细的脖颈,示意戴好了。
  顾意弦转身,不满地说:“你才一般。”
  一般,对所有男性都是贬低词。
  过去旁人说江枭肄性功能有问题,他懒得解释,他认为管不住感情与下半身的男人统统属于顾檠那一类,没品的杂碎。
  显然被顾意弦说感觉完全不一样,他有种被轻视的感觉。她大概不知道第一次吻她后,他便在梦里握住,用力的五指像那时赌局她大月退的绑带,嵌进去,软白的肉从指缝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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