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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金主(下)——长柏岁【完结+番外】

时间:2023-09-26 14:36:23  作者:长柏岁【完结+番外】
  绷带换过,缝合线换过,连带穿过皮肉的十二道针孔都换过。
  池间仍带着些许的希冀,独自去手术,整夜的孤单寂寥,她不在身边不怪她,只要她还能察觉到这件事,他就什么委屈都没有了。
  晏嘉禾皱了皱眉,“什么不一样?”
  池间僵住了,动了动嘴唇,难以自述只能缄默,只在心里祈求她再多看一眼。
  可这一息之间,晏嘉禾仍旧无知无觉。
  池间目光黯淡下来,微微侧过脸,淡笑道:“没什么,我去收拾一下房间。”
  他说着从两人中间的缓步台穿过,脚步轻柔,脊骨挺直,像一泓清溪从污浊之中流出。
  他这问题没头没尾,晏嘉禾感到疑惑,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没有动,忽然有些不放心。
  晏嘉乔嗤了一声,将怀表甩进她怀里,冷冷问道:“你还走不走?吃饭了,我都要饿死了。”
  晏嘉禾身手敏捷,下意识接住怀表,目光随着一错,再抬眼时,池间已经走远了。
  她犹豫片刻,还是先下楼去了。
  池间进到晏嘉乔的卧室,记着林医生的叮嘱,努力保护好自己,平静地单手慢慢把被子叠好了。
  收拾到枕头的时候,池间发现上面有几根栗色的头发。
  池间把头发捡起来,走到客房的浴室里想要扔掉,忽地心如电转,想起来林春晖的话,陡然明白了背后的深意。
  池间垂下眼眸,收回了悬在浴室垃圾桶上方的手,将头发放进了衣服兜里。
第21章 小猪
  晏嘉禾已经很久没有和晏嘉乔单独吃饭了,她本来想着今天再找借口多留他几天,但是碰见了池间后,忽然心不在焉起来。
  她用勺子盛了一口粥,放进嘴里,没尝出什么味,心里还在想着刚才池间的问题。
  他的脸上似乎有些哀切,晏嘉禾知道,他生性温和内敛,绝不是故作姿态的人,必然是有极让他难过的事发生。
  但会是什么呢?只是让他叠个被子而已,他素来与人为善,想必也不会往心里去。
  若不是因为这个,又是怎么了。晏嘉禾心想,难不成又在想他妈妈?
  她在这里埋头思索,对面的晏嘉乔心里也隐约忐忑。
  晏嘉禾对他做的事,以他骄傲的性子,不报复回去是不可能的。或者说,他从十五岁开始,等的就是这件事。
  奈何屡次搞小动作都被她压制住,而他唯一的优势,就是晏嘉禾喜欢自己。
  可是他并不知道怎么利用这点喜欢,因为她的喜欢和正常人完全不同。
  他认为的喜欢,应该能让自己得到好处。可是晏嘉禾对他并不是,戏弄和伤害都有,动不动给他收拾个半死,这种喜欢可以说毫无用处,还非常可恶。
  就是在两个人关系最好的时候,晏嘉禾声称最爱自己的时候,他也总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
  但是他还是怕连这点优势都消失,晏嘉乔咬咬牙,他就不信了,难道她真的永远压他一头?
  晏嘉乔刚想要说话,晏嘉禾抬手打断了他。
  他是她一手带大的,他眉眼一变,她就知道他想干什么。
  晏嘉禾似笑非笑道:“一会儿我让姜汲送你回康茂园,有什么话你留着以后跟我慢慢说。”
  晏嘉乔冷笑一声,“你当我什么人?你招手就来,挥手就走?我告诉你,你让我走我还偏不走了。”
  晏嘉禾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理他的话,仍旧说着,“你最近照顾好自己,注意安全,没事别出去玩,多在你妈身边待着,做个贴心的小棉袄。”
  晏嘉禾说完就让邓福派车,晏嘉乔还没吃完饭,家居服也没换,就被姜汲硬拽着扛出去了。
  晏嘉乔觉得自己又像只被猫捉住的老鼠,气得简直七窍生烟,奈何是在她的地盘上,除了破口大骂也别无他法。
  晏嘉禾听着他的叫嚷越来越远,也放下碗筷,坐在椅子上,沉默了一会儿,上楼去了。
  池间昨夜没怎么睡,现下回到熟悉的卧室,倦意漫了上来。他躺进柔软的床里,把被子盖到下颌,正要合眼,忽地听到了敲门声。
  他没有锁门,似乎敲门的人也只是走个形式,接着门就被拧开了。
  池间惊讶地坐了起来,被子滑落下去。
  看到是晏嘉禾,他才微微放松,轻声问道:“怎么了?”
  晏嘉禾把手插在兜里,倚在门口,想了想垂眸说道:“没什么,看到你好像没有吃早饭,问问你要不要吃点什么?”
  池间心下了然,她的性格在情感上是有些欠缺的。如果是正事,她运筹帷幄未雨绸缪,可于感情上,她总是事后找补,也习惯掩盖。
  她递过来的话头,就像是把小锤子,到处抠抠敲敲,捶捶打打,试图修复他们之间的关系,却找不到症结所在。
  池间微微笑了一下,“我想喝杯牛奶。”
  他其实并不想吃东西,也很累了,但是怎么会不回应她呢?如果她希望可以粉饰太平,那他也会全力配合。
  一个人做手术,是很孤独的。但比这更孤独的,是一个人等候在手术室外。
  池间体会过世事无常,他从不会徒然地在心里纠缠,更不会和她争吵,他珍惜每一次相处的机会。
  晏嘉禾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笑道:“好。”
  不一会儿,邓福把温热的牛奶送了过来,晏嘉禾坐在旁边,看着他喝了,心里那点微妙的歉意终于消失了。
  池间把空杯子递还给邓福,又听见晏嘉禾说道:“我今天期末有个答辩,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顺便看看你未来的学校?”
  池间坐在床头,薄被搭在腰间,暖得让人昏昏欲睡。他抬眼注视着她,打起精神点了点头,“等我换身衣服。”
  “好。”晏嘉禾站起身来,“我在车里等你。”
  晏嘉禾把车开到主楼门前,答辩用的资料扔在仪表盘上方,散得乱七八糟。
  过了一会,池间上车扣好安全带后,抬眼看见了,便顺手帮她拿下来,放在膝盖上整理了一下。
  晏嘉禾开车顺着山路下去,看见他把资料整理好放在那里,反正路上也没什么事,她说道:“你要不要看看?这个课是讲工程结构的,别的同学都要做模型,我前段时间不是正好在盖楼么,就把图纸直接拿过来了。对了,也是你即将办公的那栋楼。”
  池间还不知这事,“什么?”
  晏嘉禾笑了,“你三言两语倒是赚了个总经理回来,张巷点名要跟你共事。不过你太年轻了,我搭一套领导班子配合你,剩下编辑审阅等人才骨干也是张巷以前的团队,你按部就班的跟着走就行了。”
  池间皱了皱眉,不赞同地说道:“我觉得你还是慎重一点比较好,我没有相关经验。”
  晏嘉禾极少见到他这般苦恼的样子,笑容更甚,“我倒是想慎重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张巷,犟起来八头驴都拉不过来。不过你也别愁,我管理第一个公司的时候,比你现在还小。况且你这是新闻公司,我又不指望能盈利,只要别踩红线,也没什么难的。”
  池间听她这样说了,才稍稍放了些心,拿起资料一页页翻过,看到了一个专业的名词。
  “什么是‘人防’?”池间问道。
  晏嘉禾笑了笑,“全称是人民防空工程,在地下用来对抗有可能发生的城市战争,躲避炸|弹和核武。”
  她说到这里,忽地想起来一件事,接着说道:“还有,那栋楼第十七层是避难层,意思是消防避难,说白了就是防火的。你记着点地方,要是失火了,待在那一层会很安全。”
  池间第一次听说,心里有些惊奇,问道:“每一栋建筑都有吗?”
  晏嘉禾点点头,“大型建筑都有,例如街边的商场,但是很多人都不知道位置。如果出去逛街,提前搜一下所去地点的避难层,遇到危险会提高生存几率。”
  池间笑了笑,没有说话。
  晏嘉禾瞥了他一眼,面上有几分得意,“怎么,是不是觉得我懂得特别多,特别崇拜我?”
  池间抿唇一笑,垂眸看着手里雪白的纸,“等我上了大学,也会知道的。”
  “这你可就错了,我从小就知道。”晏嘉禾更加得意,“我们这些人小时候就要上安全常识课,如何在生活中规避危险,可是我们的基本能力。”
  晏嘉禾说着说着,不知想起什么,脸上那点笑容慢慢淡了下去,像是短暂的花期转瞬即逝,渐而成了一种冷意,“毕竟,我们的命可是…”
  池间本以为她要说很珍贵,但她顿了顿,冷笑道:“很有用的。”
  池间沉默了一瞬,侧过头望着她,眼里流露出担忧。
  晏嘉禾错了一下目光,从路况上飞快地看了眼方向盘,接着又抬起头看了回去,侧脸仿佛美术馆的雕塑一样冷硬。
  “你知道的。”晏嘉禾清了清嗓子,带了些乖戾,“前一届有名的几起案子,做引线的几个二代,有的车祸死了,有的流亡海外通缉,有的进监狱了。你当我们是人吗?不是,我们是一群猪,养肥了到该宰的时候就宰了。我们上头的才是人,拿猪命换人命,拿猪血泼人头,我们算什么东西。”
  太阳底下无新鲜事,不过一代新人换旧人。
  晏嘉禾想起了小乔,淡淡笑道:“还有一种小乳猪,生得好,被人抱在怀里几天,就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瑞兽了。看到别的猪在撞栏杆想跑出去,他还大声吭哧,想把人都招过来。”
  池间听懂了她在说谁,笑了一笑,下意识地抬起手来,想要抱一抱她。
  可是手抬起一点,又觉得可能有些逾越,悬在空中一滞,又收了回来。
  晏嘉禾余光瞅见了,问道:“你要干嘛?”
  池间看着她的侧脸,笑道:“我想碰一碰你的肩膀,看看你够不够力量撞开栏杆。”
  晏嘉禾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接着又说道:“我的故事还没有讲完呢,隔壁还有一只小羊,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大概眼神不好,突然跳进猪圈了,还想碰一碰小猪的肩膀。”
  池间笑得靠在车门上,他的笑容总是温柔的,可是这一次在这种温柔之外,还有不畏风雨的坚定,像是在阳光下舒展的劲竹,整个人都是清俊蓬勃的。
  他笑了一会,看着晏嘉禾说道:“你真的很会讲故事,以后你要是有时间,可以写一本儿童读物。”
  晏嘉禾不以为然,“我要写,就总结我这么多年的经验,写个《如何保命手册》。”
  池间笑道:“那真是童话界的一大损失,不过你至少应该把刚才的故事讲完。”
  晏嘉禾问道:“什么?”
  池间顿了顿,睫毛低垂着颤了一下,声音有些发紧,“你能给小猪和小羊安排一个爱情故事吗?”
  晏嘉禾骤然闭了嘴,脸上露出讥讽,而然露了一点,又慢慢消散了,融化成些许无奈。
  过了一瞬,这无奈又变回了嘲讽,并且或许是因为这种转化,比最初的反而更加冷硬。
  晏嘉禾自嘲道:“池间,你得明白,有了爱情故事,并不能让烤猪肉或者烤全羊更美味。”
  她有爱着的人,那么和池间,能不能永远地停在这样一种不远不近的关系上呢?能不能永远这样太平下去呢?
  在这样的情感旋涡面前,晏嘉禾第一次开始质疑自己,她想要带着晏嘉乔,带着程文怡,或许还要带着池间一同离开,真的能做得到吗?
  作者有话要说:
  多年以后在海外,池间替晏嘉禾收拾书房时,看到了她帮助慈善出版社写给当地儿童规避危险的《安全教育手册》,海风吹开最后一页草稿,上面写着:遇见池间。
第22章 在乎
  晏嘉禾把车停在燕清的东门,侧过头看着池间,问道:“我去学院,你呢?你要不要到处逛逛?”
  池间摇了摇头,望向她的眼睛,温和地说道:“不了,上次冬令营都看过了,我怕你回来还要找我,我在车里等你。”
  晏嘉禾点点头,“行,我把座椅调低一点,我大概两个小时之后回来。中午回家吃饭还是出去吃?”
  池间的笑容洞察,“你往日都不问我的。我又不是听不到故事就要人哄的孩子,怎样都行,听你的。”
  果然说多错多,晏嘉禾苦笑一下,他属实敏锐,这一点点因为没能满足他而做出的让步,又被他戳穿了。
  晏嘉禾不再多说,调低了座椅,回手从椅子后面抽出了超薄的保温毯,递给他盖在身上。
  晏嘉禾把车窗降到最低,所幸现在是仲夏,熏风和煦,阳光强烈,睡着了也不是很冷。
  她揉了揉池间的头发,看着他在副驾驶上躺着望着她,心里生出些许眷恋。留了片刻,最后还是拿着答辩资料下车了。
  池间注视着她进到校园里,闭上眼睛,从早上开始就压抑着的倦意终于控制不住,渐次进入梦乡。
  不知道过了多久,池间忽然听见有人在叫他。
  他在半梦半醒之间睁开眼睛,发现竟然是汪菱。
  池间连忙坐起身子,想要下车,可是车门被锁住了,只得隔着窗户问道:“汪菱?好巧,你怎么在这里?”
  汪菱长发垂腰,发梢卷翘,微微俯下身,笑容甜美,“我利用暑假的时间,在贴吧和论坛里认识了很多燕清的学长和学姐,还有很多和我们同级的各校保送生。正好今天天气很好,我们就约好了一起见个面。”
  汪菱一边说着,一边向旁边挪了挪。池间这才注意到车周围还有很多学生,想到刚才可能被人围观了睡觉的样子,他更加手足无措起来。
  汪菱却没有在意这些,向池间介绍道:“这位是咱们院的学生会主席,这位英语社的社长,这位是十八中的保送生,正好也是金融的,跟咱俩不是一个班就是在隔壁,还要看过几天怎么分呢。”
  汪菱从小不管在哪个班,都是活泼开朗人缘最好的班花,她令人羡慕的社交天赋是与生俱来的。
  池间微笑着一一点头回应,忽地又想起一人,“蒋瑞怎么样了?我高考完…就发生了很多事,还不知道他考到哪里了?”
  汪菱想了想,说道:“他高考比平时好,还在燕京,不过是个专科,他们家填报志愿时花了些心思,挑了所有望升本科的学校,过几年应该是专升本。”
  池间点点头,微笑道:“希望能升本成功,那样就太好了。”
  眼看着没什么事了,汪菱还在车边流连,笑道:“我们走到东门就看见这辆车了,这线条真漂亮,我走近想细看,刚巧就发现你在副驾驶。这是你的车吗?这得多少钱啊?”
  池间脸颊微红,有些窘迫无措,“不是我的车,具体多少钱我也不太清楚。”
  听见这话,汪菱旁边的学长笑了,“这辆车不贵,也就一百多万吧,燕清的学生藏龙卧虎,还真不算什么。不过这个车牌就很难得了,看来车主是有意朴素低调。”
  他是中产阶级,还没有多少啧啧称奇的意思,可是汪菱心里钦羡,一百多万的车对她来讲,够看上一会儿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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