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等人?还有躺着等人的?
李沐言给气笑了。
“不舒服?哪里不舒服了?我看你们主子睡得挺香嘛。”
自己特意打发了那些朝臣,就是想赶紧过来陪她,结果人家睡得那叫一个好。
春竹看了一眼还是没反应的秦书宜,道,“可能是因为东西吃太多了。”
李沐言看向桌子那边,果然吃得不少。
本来刚刚还有些生气,可如今听说她不舒服,且这会儿这么大动静也未醒过来,不觉担心起来。
立刻就往床榻过去。
伸手探了探额头,还好,没有起热。
他看向春雨春竹,“太子妃上次被家法的伤可好全了?”
春竹道,“回太子的话,太子妃背上的伤虽说已经掉了痂,但要说好全了恐怕还没有。”
这时,秦书宜翻了个身,一转头就发现李沐言不知何时到了自己跟前。
她睁着一双硕圆的眼睛看了一眼李沐言,随即又闭上了。
她缩了缩身子,只觉得面前的人很暖和,身上的味道也很好闻,不觉贴了过去,“痛。”
秦书宜软软的腰肢贴过来,李沐言只觉得整个人一酥,眉头一皱,将人捞进了怀里,“都出去吧。”
春雨春竹望了望秦书宜心惊胆战地出了门。
等人都出去了,李沐言低头去看她,“哪里痛?”
“这里。”秦书宜将他的手拉向自己小腹。
李沐言呼吸一下就变得粗重,只觉得耳根都热了起来。
他小心地将手掌覆在她小腹上,“是这里?”
“嗯。”秦书宜懒懒地答道。
李沐言掌心温热,贴在她小腹上,秦书宜觉得当真舒服不少。
嗯,梦里的李沐言可比现实的好。
半晌之后,秦书宜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腾”地从床上坐起来,不可思议地看向李沐言。
“殿下?”
李沐言拿眼瞧她,“嗯,是我。”
秦书宜慌忙下床,“臣女,不,臣妾不知是殿下,还请恕罪。”
李沐言眉头一皱,不过看着慌慌张张的她,又不觉有些好笑,刚刚不还和自己挺亲昵的怎么这会儿像是换了个人?
这时,秦书宜忽然觉得小腹处有些微恙,肚子更疼了几分。
李沐言见她脸色有变,上前一步去拉她起身,“怎么了?是肚子还痛?”
秦书宜有些不好意思地将头低下去,然后用手捂住肚子,脸色微红。
李沐言看她这样,又往床上看了一眼,见着刚刚她躺过的地方有一处红印。
秦书宜平时月信就有些不太规律,但万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来,实在觉得要命。
李沐言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一晚上,他是这心绪就像是骑马走在山路上一般,各种回环,起起落落。本以为春宵一刻值千金,还特地收拾了一番。
他沉吟了一会儿才道,“你唤人来伺候着,早些休息吧。”
说完便大踏着步子出了门。
第28章
翌日, 秦书宜和太子洞房花烛夜分房而睡的事情就传了出来,东宫内不少人私下议论起来。
“你听说了吗?昨天晚上咱们殿下没在太子妃房里待呢。”
“就是就是,你们说是不是殿下不喜欢太子妃啊?之前不是说这婚事还是殿下自己去求的吗?”
“就是, 我也听说了,谁知道呢?”
因为昨晚那一出, 李沐言后来只得去了园子睡觉崇德园歇息。
今儿个一大早就醒了。
一身的劲儿使不出, 便自己一个人去了练武场。
好巧不巧的, 他练完武, 回来刚好听见了这话。
那几个宫女见着李沐言魂儿都吓没了, 赶紧跪了下去, “参,参见殿下。”
李沐言瞄了一眼几人, 没作声,回了崇德园。
冯全昨日不当值, 知道了太子未在太子妃处歇息, 心里纳闷着,自家殿下不是对这秦家大姑娘钟意的吗, 怎么这洞房花烛夜一转眼就分房而睡了?
疑惑归疑惑,他早早地就过来准备伺候着了,可一进门,发现李沐言不在。
冯全心里慌起来,难道自己来晚了?
他慌忙要去寻人,一转头就在廊庑处看见了李沐言,赶忙小跑过去。
“奴才请殿下的安, 殿下起得真早啊。”
李沐言看了一眼冯全, 继续往前走。
冯全跟在李沐言后头,只觉得气氛压抑, 俯着身子道,“殿下是要沐浴吗?我这就叫人备水。”
李沐言沉声道,“嗯,水凉一点。”
冯全“诶”了一声,便小跑着去了。
待李沐言沐浴完穿好衣服时,冯全又哈着腰低声问道,“殿下是要去太子妃那边用膳吗?”
李沐言身形一顿,冯全心一下就紧了,担心着自己这话是不是触怒到龙鳞了。
半晌之后,李沐言才道,“过去吧,一会儿还要进宫给母后请安。”
冯全这才松了口气。
李沐言长腿一迈,往外去,等到门口时又停了下来,“对了,一会儿你顺便去传个太医过来替太子妃瞧瞧,她身上的伤还未好,让太医院的人瞧瞧,别留下了病根。”
秦书宜上一世走得早,可见其身子单薄,李沐言昨日得知她身上的伤未好彻底,琢磨着还是叫人看看放心些,早些调理着好。
冯全一听这话,这才放下心来,看来自家殿下还是关心太子妃的,想来未洞房应该是担心太子妃身体。
他连忙应道,“是,奴才记下了。”
“还有,东宫什么时候也学会嚼舌根了?你让兰芬查查,若是有那爱嚼舌根的,都逐出宫去。”
冯全一咯噔,下一瞬反应过来,点着头道,“是奴才也记下了。”
从屋子里出来李沐言就直接往秦书宜的房间去了。
昨天晚上折腾了那么一回,加上身子不爽利,秦书宜起得并不早,若不是因为要进宫给皇后请安,估计这会儿她都还赖在床上呢。
因此,李沐言到时她才刚刚起身,衣衫和头发略显凌乱。加上脸色也不大好,因此看起来整个人有些憔悴。
听见说李沐言来了,秦书宜也不惊慌,慢慢踱步过来,微微倾了下身子,“臣妾给太子请安。”
若是放到以前,秦书宜大约是不会这般样子见李沐言的,但如今却觉得无所谓。
李沐言看了她一眼,见她所站的地方正好正对窗户的风口处,有些不悦。
明知道自己身子不舒服还往这风口处站,简直是自讨苦吃。
而秦书宜半天没听见声音,抬眸看他,见他脸色发沉,一副不好惹的模样。
心道,看吧,重来一世李沐言还是不悦自己,既然如此,他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为何不选个称心如意的?让庄贵妃做皇后就好了呗!
李沐言不作声,秦书宜干脆自己直起了身子,“殿下,臣妾身子弱,有些站不稳。”
未等李沐言发话便自己坐了下去。
冯全一愣,想要提醒,却见李沐言似乎并未有怪罪之意,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来。
“嗯,站不稳就坐着吧。”
秦书宜点点头,“谢殿下。”
秦书宜梳完头,化好妆容,又自去换了衣裳,这才让春雨去传了早膳过来。
一桌子的菜色都很清淡,虽然秦书宜好重口,不过眼下来了月信,吃些清淡的也还受用。
尤其是那道红枣枸杞沙参甜粥,吃到肚子里十分暖和,她吃了满满两碗。
管他李沐言高兴不高兴,自己吃饱才重要。上一世的时候她就是太顾礼仪,安安静静地只吃了一点,以致于苦的是自己,刚到凤仪宫就饿了。
李沐言见她吃得多,吃得香,心情这才慢慢跟着好起来,不觉也多吃了一碗粥。
等吃过了早膳,冯全又去传轿辇,两人这才一起准备往凤仪宫去。
上一世的时候,虽说李沐言对自己不冷不热的,但是皇后对秦书宜还是不错的,她还记得嫁给李沐言的第一年,她生了一场病,皇后日日都让白熹送上好的滋补品过来,还亲自来看过几次,着实是难能可贵了。
只是后来皇上走了之后,皇后便去了行宫,她们相处的机会也就少了。
想到这里,秦书宜特地让春雨将自己之前亲手做的一个香囊带上,这香囊是秦书宜专门让人配的安神药草放在里面的,上面的花样是她自己绣的,是一簇牡丹,栩栩如生。
李沐言见着那香囊,质地上层,花也绣得别致,不禁眉头一皱,好嘛,知道惦记皇后,都不知道惦记他这做夫君的。怎么没见她给自己绣一个?
他脸一挑,气哼哼地就就先出了门去。
秦书宜只觉得李沐言莫名其妙,却并不生气,拢了拢额上的发丝,慢悠悠地跟着往外去。
因为李沐言心里气不过,一路上都绷着脸。
秦书宜见着,只心道她估计是不喜欢自己,如今和自己同坐一起自然不痛快,于是将身子往一旁挪了挪。
这一挪,李沐言更不得劲了,干脆把脸转向一面。
秦书宜见他如此,也把脸往外转去,自顾自地看风景去了。
皇宫虽然不自由,但风景还是不错的,红墙黄瓦,花色满堂,既威仪又秀色,真真是好风光。
两人各怀各的心思,不觉间就到了凤仪宫。
此时,皇后早早地就等着了。
见着秦书宜来,连忙招呼人过来,“太子和太子妃来了?来来来,坐到我这边来。”
两人落座之后,皇后瞧着见她脸色不好,又关心地道,“昨天累坏了吧?”
秦书宜摇摇头,“谢母后关心,儿臣不累。”
说着就将那香囊递过来,“对了,这是儿臣绣的一个香囊,里面放的都是些安神的药草,我用着很受用,便也就绣了一个给母后。”
皇后这两年操着里里外外的心,确实有时候会有失眠的情况,因此这香囊正好用得上。
她接过来,看着上面的花色逼真,色泽鲜艳,绣工了得,很是满意,这比上次画的画可要好太多了。
“太子妃有心了,我很喜欢。”
“母后喜欢就好,不过是女子家的小心思,您不嫌弃就好。”
皇后笑起来,“这人啊,最难得的就是心思,你有如此孝心十分难得。”
以前的时候皇后就听闻说秦家大姑娘秀外慧中,三纲五常可谓都是典范,如今看着,确实不错。
李沐言在一旁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心里更来气。
自己是皇后亲生的儿子,又是太子妃的枕边人,可如今看这情形,好像自己才是个外人的似的,她倆才合该住一起。
李沐言喝了两口茶,心里烦得紧,于是朝着皇后道,“母后,儿子还有些公务要处理,要先走一步。”
皇后听到他这般说,于是道,“既如此,那你们便先回去吧,记住,公务要忙,但是身体也要注意。”
李沐言脸色一冷,“儿臣知道了,不过我看母后和太子妃投缘,就让太子妃多陪陪母后吧,儿子就先告辞了。”
皇后见他要自己先走,于是道,“那也好,你先去忙,中午我让人多做些你爱吃的,你到时便过来一起用午膳吧。”
李沐言却一脸正色道,“公务有些多,估计忙不完,母后就不用备我的了。”
皇后本来就是见着太子要走想找个台阶给他和太子妃,不成想被拒绝了,一时间觉得太子太不通情理了。
哪有新婚第一天,丢下太子妃自己一个人先走的道理?虽说他心系朝堂,这是好事,可毕竟是新婚后的第一天,自己这儿子心眼未免太实太直了些。
她看了看一旁的秦书宜,见她神色如常,这才点点头,“也好,朝事重要。”
秦书宜只当是李沐言不喜自己,才要先走。
因此并未不悦,反而觉得这样最好,反正她也懒得应付。
李沐言从凤仪宫出来,就往太极宫去,步子极大,极快。
冯全跟在后头小跑着才能跟上。心里不免叫苦,这一天天的,他上辈子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哦~~
等用过午膳,秦书宜便乘着轿撵回了东宫。
一进门就见兰芬姑姑捧了一沓厚厚的簿子来。
“奴婢给太子妃请安。”
秦书宜让人起来,“兰芬姑姑多礼了,你在这里是专门等我吗?”
兰芬姑姑点点头,“正是,原本也不想这第一天就来打扰您的,但如今您是一宫之主,这宫中中馈自然是要交到太子妃您手上的。”
秦书宜看着她手里那厚厚的簿子,笑着道,“兰芬姑姑在这东宫想必待的年岁也不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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