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此着急回来,怕只是为了兑现自己的承诺。
李沐言这人一向言必行,行必果的,既然是自己说的,就一定会做到。
上一世的时候,他不就是如此。
虽然对她冷冷清清的,但说到的事情大部分都会兑现,那么这一世,想来也是这样吧?
怎么说她也是太子妃,门面上总得要过得去不是?
这么一想,她心里就踏实了许多。
如今来看,她要做的就是静等庄舒云入京就好了。
算算日子,怕是最多再有十来日,人也就应该到了。
想到这里,她心里不禁计较起来,最近还是得再出去看看,若是有好的铺子,还得再盘个一两间。
如今这脂粉铺子生意越来越好,连带着绸缎布匹铺子的生意也好了不少。
若是再这样发展下去,就该再有一些卖妆匮首饰的铺子了。
如此一条龙下来就算齐全了。
同样的,这药铺粮食的铺子也是如此。
如今这样的想法一条走通了,那么其他也是可以效仿的。
譬如卖药的周围开个医馆,再开个食疗铺子,仓库铺子,货运码头,这都是互相联系着的。
又譬如那粮食铺子,这卖杂货干货、调料油面,蔬菜水果的,也都是互通的。
若是她能把这几条路子打通,整个生计链子就被盘活了,到时,环环相扣,她就能从中获得更多的收益。
这么一想,她心思又活络起来。
看来明日还得叫上汴南晴和车凝一起商量商量。
回到房间后,沐浴完就上床睡觉去了。
翌日,她起床时,李沐言正好从太极殿回东宫。
昨日他处理了一宿的政务,因心里惦记秦书宜,今天特地一早赶了回来,想着说陪她一起吃个早膳。
不料秦书宜整了整衣衫,指了指桌上剩的桂圆花生莲子粥道,“殿下既然没用膳,那就随意吃些吧。这桂圆莲子粥是早上新做的,臣妾没吃完,殿下若是不介意吃些?臣妾还有事,要出去一趟。”
说完也没等李沐言反应,就和春雨春竹一起出了承恩园。
李沐言:“……”
第59章
随着秋意越来越浓, 天气也越发地冷了些,尤其是早晨,掀开被子的一瞬间凉意灌进来, 还忍不住有些哆嗦。
如果碰上刚下过雨的早晨,那简直连门都不想出。
今日, 天空就稀稀疏疏地下着小雨, 凉风习习, 这样的天气最是不想出门。
可城中朱雀街边, 却是比肩接踵的, 格外热闹。
不为别的, 只因为今日是秋闱放榜之日。
人头攒动的,大家伙儿都踮起脚尖, 个个往那告示榜上瞅。
汴策和汴寻也不例外,尽管里三层外三层围了许多的人, 但人们仍旧见缝插针地往里拱。
汴策毕竟个子高, 人群之外就伸长了脖子往上面望。
可奈何左右推攘得厉害。
他一动,就又得重新去寻刚刚看到了何处。
忽然, 听得汴寻从里面窜出来对着他道,“大哥,你中了,你中了。”
汴策闻言去看,还是没见着自己的名字。
汴寻指了指那第一排第二张皇榜的位置,道,“一甲, 第十八, 走走走,回家告诉母亲去。”
汴策被他拉着, 往那第一排望过去,果然见着自己名字在榜。
而汴府内,梁婉意正站在门廊处翘首以盼。
汴南晴递过来一件织锦段子的披帛,“母亲,你就别站在这外面等了,外面冷,咱们屋子里等不也是一样吗?”
她摇摇头,“今儿个是放榜的日子,你大哥他们出去这么久了,怎的还不回来。”
汴南晴笑起来,“这出门到朱雀街也还需半个来时辰呢,大哥哥他们才出去多久啊。”
她这边正努力地劝说着,忽然听见屋外有脚步声。
梁婉意伸长了脖子,几步就走下台阶来,却不曾想来的是秦书宜。
“姨母,你怎的在这外面呢?这还飘着雨呢。”
汴南晴听见秦书宜的声音,凑过来道,“母亲这是着急知道结果呢,哪里坐得住,我刚都劝说好几遍了,她哪里听了。”
秦书宜笑起来,“姨母,策哥哥的学问明眼人都看得见的,你呀,就放心吧,定然能榜上有名的。”
梁婉意在意当然也是有道理的。
这汴策打小就听话懂事,读书上学从来都没让梁婉意操心过。
要说天分,汴策也是有些的,可要说努力,她看在眼里,自己都替他辛苦。
如今好不容易熬到会试,她当然不希望汴策的努力白费。
她拉起秦书宜的手道,“音音,我吧,反正也坐不住,就这么在外面站着等吧。”
两人都拗不过,只得同她一起在外头了。
终于,挨到巳时的时候,屋外又想起了一阵脚步声,其中还夹杂着汴寻汴策的说话声。
梁婉意一听,赶紧往外来,刚到庭园中央,就见着汴策汴寻正说着什么往她这边走过来。
见着梁婉意,汴寻满脸堆着笑意,冲着她奔过来,“母亲,大哥中了,一甲呢。”
梁婉意愣了那么一瞬,随即便有些喜极而泣,“好好好。”
秦书宜看向汴策,“恭喜策哥哥了,对了,小寻呢?”
汴寻两手一摊,“我啊?瞅了一圈,名字都没找到,怕是得来年咯。”
梁婉意闻言转过头来安慰起汴寻,“没中也没事,我啊,不求你们多富贵,只求你们能这一生,能顺遂些也就知足了。”
汴寻忙附和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梁婉意拉起汴策汴寻往里去,“策儿是打小实心眼儿的,读书向来认真,如今也算是有了结果。寻儿也莫灰心,这读书考试也不算是唯一出路,若是此路真走不通,咱们另寻别路就是了。”
汴寻笑起来,“还是母亲开明,不过你放心,我若是发了狠,别说一甲十八了,说不定前三都不是问题。”
汴南晴看了汴寻一眼,“你呀,就是心没往书上用。”
汴寻拍了拍她脑袋,“瞎说什么大实话呢。明年,等明年,我也给你们中个回来。”
梁婉意见他看得开,这才又笑起来。
秦书宜见今日大家都开心,对着梁婉意道,“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说起来,自打姨母你们回京之后,我也没好好招待过你们,今日,我做东,等姨父下朝回来,咱们一起去外面酒楼,庆祝庆祝。”
梁婉意点点头,“好好好,是该庆祝庆祝。”
秦书宜让春竹去定了一家就近的酒楼,等汴阳州一下朝,几人就说笑着往酒楼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这濛濛细雨的,倒也不显得那么清冷了。
菜色春竹提前就先定好了,等他们一落座,伙计便招呼着一样样地往桌上端。
秦书宜先提了一杯酒,祝贺汴策中了榜上有名,又提了第二杯酒,感谢梁婉意和汴阳州对自己的照顾。
正准备提第三杯酒时,听见窗外有一阵嘈杂声。
循声望去,就见着一队兵士浩浩汤汤的,中间还混着一辆马车。
看着那为首之人举着的军旗,她心里一算时间,好像庄舒云差不多该抵京了吧。
忽然那马车的窗牖被掀起一角,秦书宜打眼望去,就见着一张白净的鹅蛋脸上,一双凤泪眼顾目流盼,光是这么一撇就让人忍不住怜惜。
她微微一顿,随即收回目光。
梁婉意问起来,“怎么了?”
秦书宜笑笑,“没什么,就是刚刚看见了个熟人,已经走过去了。”
说罢她继续提起酒杯来,“这第三杯嘛,自然是要敬小晴和小寻,自打你们入京,帮了我不少,若是没你们,只怕这欢乐少了不少呢。”
三人碰了碰杯,汴寻和汴南晴就嘻嘻哈哈地笑起来,然后一饮而尽。
一桌子人又说笑着吃了些饭,差不多等到午时过半,这才回了汴府。
秦书宜坐了会儿,和梁婉意聊了会儿天,然后才和汴南晴一起出门到铺子上去了。
上次她的提议得到了车凝和汴南晴的极力赞同。
这几天,她们也看了一些铺子,秦书宜把自己原先手上地段不太适合的铺子卖了一些出去,转而又置买了些地段适合的铺子。
如今差的就是重新装修过后,开门大吉了。
今日,她和汴南晴是要去看看之前确定好的货源。
等看完了货源,秦书宜见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和汴南晴分开。
等回到东宫,秦书宜就让春雨去备水准备沐浴。
忽然想起来今日碰上庄舒云的事情,问起宫里的宫人,“今日东宫可来了人?”
那宫人摇了摇头,“没有来人啊。”
秦书宜挥挥手,让人退了下去。
庄舒云不往东宫来的吗?
难道还是像上一一世那般,在外面寻个住处?
若是真住外面也好,庄舒云那能哭的本事,她也是领教过的。
反正,李沐言想安排哪儿就安排哪儿,随他的便。
她将此事抛到一边,然后才去了水房。
-
太极殿。
李沐言批完最后一封折子后,冯全递过去一杯参汤和擦手的布子,“殿下,喝些参汤缓缓吧。”
李沐言将朱批写完,接过布子擦了擦这才接过参汤,“明个下朝之后,你让汴阳州到太极殿一趟。”
冯全点点头,“是。”
说罢,他顿了顿道,“对了,庄姑娘已经进京了。”
李沐言闻言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冯全,“地方找好了吗?”
冯全点点头,“已经在城中落了脚,奴才也已经派了人过去,对了,依着殿下的吩咐,也让御医过去看过了。说庄顾姑娘身子弱,一时半会儿也不能立刻见好,还需要慢慢看着。”
“嗯,反正让太医院那边的人仔细着就好了,另外一应吃穿用度,你按着给就是了。”
冯全领了旨,“是,殿下放心,奴才一定安顿好。只是——”
“只是什么?”
冯全道,“倒也没什么,只是庄姑娘问起来,问殿下何时去看她?”
李沐言此时已经站起了身,“这两日本宫忙,等过几日吧。”
说着,他人已经转到了案几前,“备轿辇吧,今日本宫回承恩园。”
-
承恩园内,秦书宜早就已经躺下歇息了。
忽然听得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她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忽然感觉到身旁多了个东西。
她闭着眼用手捏了捏,有些硬又有些软的,说不清是什么质感。
她揉了揉眼睛,迷糊着又捏了两下,还是摸不出是个什么东西。
她朦胧地睁了睁眼,偏头看过去,忽地一下坐起来。
“殿下。”
李沐言笑着看她,“太子妃刚刚捏得可还顺意?”
秦书宜皱了皱没,她哪里知道捏的东西是他?若是知道,她才懒得伸手呢。
“殿下恕罪,臣妾不知是您。”
李沐言也跟着坐起来,“算了,不知者无罪。而且,本宫觉着捏得还挺舒服的。”
秦书宜见他如此说,这才又躺了下去,“殿下今日怎的想起回承恩园了?”
不是应该去找你的庄贵妃吗?
当然后半句她没说出来。
李沐言双手搁在双膝上,望向她,想起来那日早上的事情,故意道,“本宫批完折子有些饿了,便来承恩园看看今日太子妃有没留点什么剩下的或者没吃完的。”
秦书宜一听这话,敢情,他还记着这事儿呢?
这李沐言也太小气了吧。
秦书宜望了望外面,“殿下要是饿了该去让人做些吃的才是,臣妾这床上哪会有吃的?”
话一说完,她就盖上被子,将背对着李沐言,“若您真饿了,唤人来去备些吃食吧,臣妾困了,要睡了。”
说完,她眼睛一闭,自去睡了。
李沐言撑着脖子往里看了一眼,忽然凑到她耳根子旁,“吃你可好?”
秦书宜双目紧闭,心里却是一顿,佯装已经睡着的模样,不去理会他。
李沐言见她如此,动了逗她的心思,欺身就往她身上压去,秦书宜心里哐当哐当的,假意翻身,想要将人翻腾下去。
不料,人刚转过来,手腕就被李沐言捏住,压在床上。
李沐言在上,她在下,这样的姿势多少有些暧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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