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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掌欢(重生)——照城【完结】

时间:2023-11-04 19:47:37  作者:照城【完结】
  孟非谌盯着她望了半晌,然后突然笑着拍了拍手,道:“那就看看吧,是你猜得准,还是我看得透。浓夏日长,无从解闷,小美人,我同你讲个故事。”
第76章
  ◎“殿下,我没事呀。”◎
  故事?谈宝璐并不觉得孟非谌有这份闲心。
  她佯装出人畜无害, 垂下头去好似在认真地听。
  她的目光瞥过孟非谌捧着茶盏的手,孟非谌虽是土匪, 但他的手却生得修长白净,似是该提笔,而不是舞刀弄棒。
  孟非谌徐徐喝了茶,微眯起双眼来,上身闲适地倚着圈椅上,左腿翘在右膝上轻轻晃着,“很久很久以前, 有这么一个人家。”
  “母亲慈祥善良,父亲沉默严厉,他们还有三个孩子, 两个哥哥,一个妹妹。你说,这是不是幸福的一家?”
  “是。”谈宝璐麻木地点了点头。
  “错。”孟非谌语气一变, 尖酸刻薄道:“你答错了!”
  谈宝璐立刻噤声。
  孟非谌继续说:“这家的父亲,是名专给达官显贵看病的大夫。他偶一日清点药物时, 发现自己的顶头上司采购了大批藏红花、麝香、夹竹桃和桂枝。这全是滑胎堕胎的药草。
  “这个父亲心地善良, 为人正直, 便心中生疑惑,在继续为上司做事时,悄悄收集起了各项证据,打算一日抖落出真相。”
  谈宝璐越听越觉胆寒,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 孟非谌口中的大夫, 应该就是宫中的御医, 而这些药物就是专门给先帝的妃子使用。
  她曾在母亲的故事里窥探到前年旧事的一角, 如今又似乎将要触碰到真相的另一面。
  孟非谌接着说:“可惜这个父亲很倒霉,他顺藤摸瓜的查找着,终于有一天,他查到了一个他不该知道的事情。他查到了一份病案本,这份病案本里记录了一个惊天的大秘密,这个秘密将震动全天下。于是,他全家因这个秘密送了命……”
  “嘎……”突然屋外传来嘹亮的啼鸣声。
  “什么声音!”孟非谌立刻起身出门去探。
  只见草屋外的桃林上空,正盘旋着一群雄鹰。
  它们有炯炯有神的鹰眼,尖锐有力的鹰爪,当它们张开翅膀翱翔时,一米来长的羽翅几乎遮蔽了天日。
  “小鹰!”谈宝璐认得这些鹰,这是岑迦南养的小东西,岑迦南还让她喂过它们。因这吃过肉的交情,这些鹰隼也认出了谈宝璐。
  它们迅速飞高,发出音传千里的嘹亮鸣啼,一声接着一声,然后围着草屋连飞三群,最后朝山下飞去。
  “好啊好啊……”孟非谌冷笑起来,他也与这群小畜生打过交道。岑迦南上战场都带着它们,它们作起战来比人还狡猾机敏可怕,让他在战场上吃了不少苦头。
  孟非谌的几名下属在眼前手撑凉棚,看到这一幕好像看到丧门星一般魂飞魄散,“孟王,那个人他好像要来了……”
  “话传到了吗?”孟非谌喝道。
  “传到了。”下属说:“那个人说,那个人说……”
  “说什么?!”
  “滚……”下属跪倒在地,几乎要大哭起来。
  孟非谌气急攻心,脸色铁青,他突然爆发出一声大笑,回身便钳上谈宝璐的肩膀往外拖,“还真被你说对了,岑迦南也没多把你当回事,连你的死活都不顾。”
  谈宝璐冷静地说:“孟非谌,你收手吧,你真想死在岑迦南手里吗?”
  孟非谌冷笑:“收手?你说得轻松!我收手了,他岑迦南就会放过我?我……早就不能回头了。”
  孟非谌拖着谈宝璐就往外走,谈宝璐挣脱不能,跌跌撞撞。孟非谌干脆又掏出沾了药粉的手帕,又捂上谈宝璐的口鼻。
  那股杏仁的味道又涌了上来。
  她讨厌杏仁的味道,每次偶尔吃到杏仁,都会大病好几天。
  这次被孟非谌下药后还能撑到现在,已经非常幸运,她不知自己还能再这么撑多久。
  谈宝璐用力推开孟非谌的手,说:“孟非谌,你走不了了,我刚刚在你的茶盏里下了毒。”
  “什么?”孟非谌脚步一顿,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他这么盯着她过了足足半刻,突然桀桀大笑了起来,“想出这个方法骗我,真聪明呀。”
  谈宝璐从怀中掏出了万事通给她的金疮药,她的手指在颤抖,白瓶一掏出来就滚到了地上,倒出一地白色粉末。
  非常可惜,蝎子粉被她浪费掉了。
  所以现在只能用金疮药虚张声势,反正孟非谌并不知道这只药瓶里装的是什么。
  她镇定自若地说:“姑娘家出门在外,总要有点东西傍身。你刚刚进门之前,我就在茶杯里下了毒,原以为是你那两个下属会喝,没想到你自己喝了。”
  孟非谌心中果然生疑,他尝试着在体内运气,内里在筋脉之间畅通无阻。
  谈宝璐说:“此毒不会马上发作,但当它发作起来,你会痛不欲生。如果想要解药,就快点放了我。”
  孟非谌又看了她许久,大笑着说:“谈家三姑娘,谈宝璐,我真的是越来越喜欢你了。要不你还是别跟着岑迦南,跟着我吧。”
  他抓着她的手腕便往怀中拖,谈宝璐面色发白,扬手就是一巴掌,“混账。”
  孟非谌从中间截住了她的手,又是一阵大笑,他对属下说道:“再去传话给岑迦南,只要他敢上山,我就将她女人的手指砍下来。给我我要的东西,晚一个时辰,我砍她一根手指。”
  “这么漂亮的手,砍了多可惜呀。”
  话被传了下去,不一时,他们等来的是山脚下火光冲天。
  孟非谌的下属连滚带爬地滚了回来,大哭道:“那个阎王上来了,他在放火烧山。”
  “烧山?”饶是孟非谌都大吃了一惊。
  一边放火烧山,一边亲自上山,他是连自己的后路都给断绝了。
  “岑迦南真是个疯子……”孟非谌双目圆瞪,后牙槽发出牙齿咬碎的声音。
  在战场上,他低估了这个男人的高瞻远瞩;现在,他又再一次低估了这个男人的疯狂。
  他宁愿烧光了这座山,与他,还有他的女人同归于尽,也不会退半步满足他那一点点可怜的要求。
  “走!”孟非谌眼色血红的抱着谈宝璐翻身上马。
  下山的路被断了,他就带着谈宝璐往山顶上跑。
  耳边是呼啸的风,几乎能闻到身后枯叶烧焦的味道。
  谈宝璐刚闻过杏仁味,又被捆在马背上这么颠簸,她的肺几乎要爆炸了,每一次呼吸都带来撕心裂肺的痛楚。
  急速奔跑着的马匹突然停了下来,再吹来的萧萧风声里夹带了河水的水汽。
  前方竟是断崖。
  孟非谌又在马背上大笑了起来,“人都说天无尽头,人无绝路,然而老天为何要亡我……”
  谈宝璐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她紧紧地捂着胸口,拼命喘上气来。
  “孟非谌,你收手吧。你争不过岑迦南的。”谈宝璐微弱地说。
  上一世岑迦南平定了大禹的叛乱,所以孟非谌的行动注定是失败的,他的一切努力全是个螳臂当车。
  铿锵有力的马蹄声逐渐逼近,岑迦南的人马已经冲了上来,将这处悬崖峭壁围得密不透风。
  孟非谌身后是断崖白水,身前是熊熊大火,他又仰天自嘲地大笑了三声,然后从腰间卸下了一把匕首,猛地抵上了谈宝璐的脖颈。
  冰凉的刀片贴着她喉咙上跳动的血管,“你说,我要是杀了你,岑迦南会不会当场从这里跳下去?”
  谈宝璐眨了眨眼睛,努力分辨着眼前的脸,“忘了吗?我在你身上下了毒,如果你杀了我,你今天一定会死。你不是还想为你的家人报仇么?”
  孟非谌的瞳孔猛地收紧,像一只被激怒了的老虎,“你在说什么?”
  薄如蝉翼的刀刃划破了她脖颈上的皮肤,一串鲜红的血珠子迸了出来,孟非谌怒喝道:“别以为说几句话我就会放了你。”
  “那个故事就是你的家人吧?”谈宝璐低低抽着气,轻声说,“你愿意跟我讲那个故事,也是想有人听……你如果今天死了,谁为他们报仇?”
  孟非谌望着她,突然露出了一个不知是哭还是笑的痛苦的神情。他扔下匕首,在那悬崖之边回头看她,然后张开手臂,道:“谈姑娘,你说这次上天会不会站在我这边?”
  说罢孟非谌纵身一跃,身影消失在了断崖云雾之中。
  断崖之下是湍急的白水河,据说白水河之所以名为白水,是因此处飞鸟不渡,野兽难活,它们的骨头被河水冲刷成白骨,白骨翻浪而出,故名白水。
  孟非谌从这里跳下去,九死一生。
  谈宝璐跌坐在地上,能闻到杏仁的味道越来越重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清醒多久。
  她用手捂住脖颈,努力擦干血迹。孟非谌无心真要她的小命,刀尖只划破了一点,但这血却怎么擦不干净,越擦流得越多。
  岑迦南看到她这个样子,一定会被吓到吧。上一世她就这么死在了他的怀里,没想到这一世又要吓他一回。
  马蹄声越来越近,惊起阵阵飞鸟。
  岑迦南此行就没打算下山,所以只领了一队人马,只留出一条下山的通道。周兆也跟着上了山,但他马匹远不及岑迦南的快,远远落在了后面。
  岑迦南骑马冲上山顶后,压根没有管孟非谌消失是死是活,翻身下马,径直就朝她走了过来。鹰隼在他们的头顶盘旋鸣叫,而他的目光比猎鹰还要尖锐,一瞬都没有从她的身上离开。
  当第一次被辱骂天生邪物,岑迦南会想,我没有伤害过任何人,我不是,是不是你们弄错了?
  当第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被辱骂邪骨、脏东西、怪物,岑迦南会想,大概这真的是我的错了,我的诞生就会带来苦难和不详,我的存在就让我身边的人受伤,正因为如此父亲才会如此厌恶我,母亲才会如此憎恨我。
  他在谈宝璐面前停下,俯身想去摸一摸谈宝璐的面颊。
  她的脸上没有血色,脖颈在往外涌着血,纯白得好像下一瞬就要溶进这崖口河风之中。
  在指尖距离她的面颊仅有一寸时,他蓦地停了下来,任由手指重重垂了下去。
  一股灭顶般的恐惧裹挟了他。
  她还会是热的么?
  她还会有呼吸么?
  他这个肮脏的东西,是不是将他人生中唯一的这一点美好也给打破成了粉末?
  谈宝璐的眼睛已经完全看不清了,她的意识被杏仁的味道掩埋。
  她朦胧中看见岑迦南的手悬在空中,却迟迟没有落下。
  她猛地咬了咬舌尖,想让自己恢复一点点清明,努力让自己抬起手来。
  她微弱地攥住了岑迦南的手,将他的手掌放在自己冰凉的脸颊上,然后用最后一缕清明挤出如花的笑意,微笑着说:“殿下,我没事呀。”
第77章
  ◎喂药◎
  指尖触碰上时, 面颊是冰凉的,就好像碰到了一只白润精致的陶瓷娃娃。但这只娃娃并不是全无生气, 她的皮肤是鲜嫩的,她还会吐气,还会说话,黑亮的眼睛还会转动,瞳孔里的光点聚焦在他的身上。
  岑迦南定了点神,完美地将胸腔里翻涌起的那股如剔骨剥皮般般的情绪收敛起来。
  他微躬下.身,轻手轻脚地将谈宝璐从地上抱了起来。
  谈宝璐身体腾空而起, 绵软无力地倚靠在岑迦南的胸膛。
  岑迦南抱着她缓缓朝马匹的方向走去。
  下山的火势渐退,一批训练有素地禁卫军正紧锣密鼓地搜寻着崖壁每一个角落,黑色的鹰隼继续在他们的头顶徘徊旋转, 时不时发出阵阵嘶鸣声。
  她有些犯困,这种感觉应该是迷药的作用越来越厉害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清醒多久, 努力地睁开眼皮看着岑迦南。
  她现在的样子很是可怜狼狈,但岑迦南也没比她好到哪儿去。
  他穿着银色的铠甲, 坚毅的下颌上生出了些许沧桑的胡茬, 看起来有些泛青。这个向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紫色的眼睛骄矜睥睨众生相,如崖边青松般清朗孤傲的岑迦南,他的身上也出现了一种只有刚经受了巨大打击后才会有的颓然和彷徨。
  上一次看到岑迦南流露出这般无措的神情,还是在她死的那一刻。
  两世的记忆在她脑子里错乱起来, 令她一时分不清此时此刻是哪时哪刻。她一会儿还是她, 一会儿又好像变成了前世那具冰凉的尸体, 被岑迦南抱在怀里。
  “殿下。”她半合着眼, 含含糊糊地唤道。
  “什么?”岑迦南蓦地停下脚步。她的声音太轻了, 他听不真切,便侧耳俯身去仔细听。
  他听到谈宝璐在用梦呓一般的声音轻轻说:“那杯毒酒喝下去的时候,好痛好痛,肠子都要断了……”
  岑迦南面色一沉。毒酒?孟非谌喂了她毒酒?
  他下意识收拢手臂,紧紧抱着谈宝璐柔软的身体。
  “你那个时候下令,只是想让他交出我是么?”谈宝璐眼皮垂得越来越厉害,最后几乎要合拢在一起,她断断续续,颠三倒四地说:“你并不是想逼死我吧?我不知道,我那时以为你想杀我,我很害怕。”
  “谁喂了你毒酒?”岑迦南沉声问:“孟非谌?”他腾出手去摸她的小腹,她知道服下毒酒的人单靠外表是看不出来的,而等到毒性大发地时刻又往往太迟了。
  “还是怪你!你怎么不早点来呢?”谈宝璐却不回答,反而生气地责备。
  “不过没关系,这次你来了。”她含含糊糊地说着,最后渐渐睡去。
  岑迦南脸色越来越沉。
  毒酒?想杀她?为什么这些话他一句都听不明白。
  可即便胡言乱语一句都无解,但在他胸口的位置仍然痛疼得好像被人扎进了一把匕首,然后绞着他的心口,狠狠转了一圈,就要将他的心剜了出来。
  谈宝璐说完最后一句,像一只刚出生的白毛狸奴一般,悄无声息地在他怀里沉沉睡过去了。
  岑迦南越发用力地搂紧了谈宝璐,翻身上马飞似的奔下山去。
  *
  谈宝璐脖颈上的那一圈刀伤不算严重,人送进武烈王府时已经结了痂。但迷药的症状却非常严重,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迟迟没有醒来。
  万事通被提溜过来给谈宝璐问诊。
  万事通表示很委屈。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么?他终于要听到那一句所有男主都必须要说的经典名言——“治不好她!我要你们都给她陪葬!!!”
  啧啧啧,医闹可耻啊!
  然而他进屋给谈宝璐望闻问切,岑迦南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这句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立在床畔边。他穿着一身黑衣,瞳孔呈异色,神色阴沉冷漠,这幅神情简直就是将阎王从画上生生给拓了下来。
  岑迦南越冷静,安静,不发货,万事通反而越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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