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丁一飞跟这家叫杰克的公司,也是兄弟介绍,但经过他入行多年的了解,杰克确实可以说是这一行非常大的公司了,培养的人才不在少数,近些年因为转运各种文物,已经有足够的租金去培养更多的人,听说在东南亚那边还建了雇佣兵。
总之,这个公司目前运转靠的经济来源已经不仅仅是文物,但如果有好的坑头,还是会下,就是下得没早些年那么频繁了。
杨瑞月很满意从丁一飞这得到的答案,她付了钱,忽然开口说:“对了,你有没有收到消息,你父母在家中被烧死了。”
丁一飞一愣,他似乎难以反应过来,眼睛跟嘴巴微微抽动,却做不出更大的动作,也没办法出声。
“我找到你,是因为你父母那边发生了特大火灾,我怀疑是背后有人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就从中找到了你,看样子,你应该不知道更多的事情,单纯就是被连累的,有空……回去给你父母收一下骨灰吧。”杨瑞月继续说完,没再管他,转身离开。
杨瑞月根据丁一飞提供的信息去找杰克公司,发现这公司还真的偏僻,而且不会在任何显眼的地方开店,偶尔没办法必须开的,也是不起眼的官方合作摊子,让人一点觉不出猫腻。
这边杨瑞月在找杰克公司的消息,贺渝珏那边发来电报,说是那个叫牛武军的男人忽然回去认领了骨灰,可惜的是没有办法提供更多的信息,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因为工作没办法回家的可怜儿子。
对于这个结果,杨瑞月并不意外,回了口信说:凶手应该跟他没什么关系,还是盯紧姜来福。
杨瑞月找到的是杰克公司名下店铺,很多消息没办法了解到,店员看起来就是个应答工具,只会回答固定的问题,多一句都会说不知道。
倒是可以用吐真符,不过杨瑞月觉得自己应该秉持人道主义,不要将道术用在普通人身上,大家都是混口饭吃,不容易,没必要为难人家。
不得已,杨瑞月最终还是报名说想参加下一次队伍,她是道教弟子,本事不差。
店员这才有反应:“你才几岁?是道姑?现在这么小的道姑都出来做这营生了?你们不是讲究四大皆空的吗?”
“……首先,就算是女的,在道教也统称道长,不是道姑;其次,四大皆空是佛教的,道教可以吃肉喝酒,只有祭祀的时候不能喝酒、不能吃牛肉,没有四大皆空的规矩,实在不懂行的话,至少换个懂行的来吧?”杨瑞月耐心解释,不过店员好像没听进去。
因为她后面还是道姑道姑叫,说是会给她安排的,不耐烦的模样,也不知道到底会不会上心安排。
杨瑞月站在柜台前想了想,说:“如果你对你答应的事情不上心,我保证,你办的业务、上报的一切队伍,都不会顺利,也拿不到一件货。”
说完,杨瑞月就转身离开,没去听店员发愣后的各种嘀咕谩骂。
接下来杨瑞月一边等联系一边跟贺渝珏那边交换信息,他们最终起火点还是确认在姜来福父母家,跟杨瑞月推测的结果一致,只是痕检科的伍隆脸色不是很好看。
现在还是主要排查人员,要找那天到底有哪些生面孔进出过大楼,专案组准备把熟人交给已经在做的刑警大队,而专案组带来的人则是去查生面孔,分工合作,这样才能更快。
杨瑞月比较关心姜来福有没有被找到,这个人肯定是纵火案的关键,有没有找到他,决定了案子能不能尽快侦破。
杰克公司的店员最终还是恭恭敬敬来请杨瑞月,因为这几天,正如杨瑞月说的,店员对她报名的事不顺心,结果队伍不是被困在地下,就是出现了各种意外,居然一件货都没出来,等于是白干了。
他们这种私人队伍,每一次损耗都是钱,没给老板办满意,就得公司自己填窟窿,最重要的是,影响名声啊。
传出去说杰克公司下地都会出现意外,无人生还,那谁还敢来跟杰克公司混?哪个老板敢租杰克公司的人去干活?所以无论店员有多少怨气,都得过来给杨瑞月赔礼道歉说不是,并且送上各种福利,只要让她收了神通。
杨瑞月其实没做什么特别的事情,她只是联系了一些鬼魂,让它们去搞破坏而已,在暗无天日的地下,任何意外都是致命的,能活着回来都算命大。
既然有自己想知道的消息,杨瑞月没矫情,她直白地说想跟一次队,她有想去的地方,而且最好是大一点的队。
本来这个要求完全不过分,甚至可以说是许多人过来都不用提的基本要求,都来报名了,就是要入队的意思,哪里有把免费劳动力拒之门外的道理?
偏偏那店员嫌弃杨瑞月长得小,还是个女孩儿,所以现在还得客人把这种不用提的默认要求给说出来,跟被打了两巴掌似的。
后面对接杨瑞月的就是地区经理,态度特别恭敬,对待杨瑞月就像在对待大师,还给她介绍目前准备的几个队,现在就准备三个队伍,准备下汉代王室墓穴,不是特别好的王室,但陪葬品不会少。
按照杰克公司的意思,是想从中拿一些青铜件,不管什么年代,青铜件永远有市场,比瓷器那些价格起起落落的,青铜件因为年代、技术、样式、文化以及特殊意义,都很受欢迎。
还有就是,一些老板认为,这些王室出来的青铜件比那些珠宝首饰更能保佑他们财运亨通、子子孙孙富贵。
杨瑞月对此不做评价,她只是在看过所有的团队后装作不经意地问:“说起来,公司这边有外包人员私吞的现象吗?比如说拿到某些东西离开了,公司能不能追回来?”
经理一愣,他不知道杨瑞月问这个是什么意思,到底是怀疑公司的能力啊、还是单纯担心自己带出来的东西会被偷走?
不明确杨瑞月的目的,经理只能含糊地说:“这种情况几乎不会发生,如果有,我们公司一定想办法给您解决,保证所有客户与跟队人员的利益。”
“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就是随便问问,毕竟总难保有些人带了不太好的心思,你说是吧?”杨瑞月喝了口茶水说。
“确实确实,有时候确实人心难测,不过杨大师您放心,我们一定尽量避免这种情况,您放心跟队,而且我相信,以您的本事,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经理口才好,一下子抬高了杨瑞月的身份,又将这件事的责任放到了她背上。
回头要真发生了什么预料之外的事情,经理可以说是杨瑞月能力不足,所以杨瑞月无论是为了面子还是自己的生育,都得尽量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等于给他们白干。
杨瑞月放下茶杯:“你不用给我戴高帽,只要出了事,就都只会是你们公司办事不力,不会有人怪到一个可怜的小女孩儿身上的。”
经理脸上的肌肉有点僵,点头:“自然、自然……”
没从经理这问出多余的事情来,杨瑞月只能顺着先去跟队,三天后出发。
贺渝珏那边倒是在出发前来了消息,说是他们联系上姜来福了,但是姜来福不肯回去,说是回去了就会死的,而且警方已经找到他了,说明其他人也可以找到,他想活,所以准备逃跑。
只是被警方扣押了几个小时,姜来福就表现得十分焦虑,甚至有点神经病的感觉。
杨瑞月听完,忽然说:“你试着跟他说杰克公司的事,就说杰克公司最近损失有点惨重,顾不上他,看他什么反应。”
关于杰克公司的事杨瑞月没跟贺渝珏细说,她只是自己有所怀疑,还需要证据,不确定的事她不会开口。
贺渝珏没多问杰克公司到底怎么回事,听话地将杰克公司转达给了自己远方的队友,让对方去询问姜来福,问他是否知道这个公司的事情。
消息转了好几手,有些姗姗来迟,不过幸好在杨瑞月出发前送到,贺渝珏说,姜来福对这个公司很是惊恐,几乎被吓到晕厥,但是听说公司最近有所损失,他情绪好了不少,还问损失了什么。
警方自然不知道损失了什么,但是为了继续让他开口,只好说,他可以用消息来换,然而就到这里,姜来福又不开口了。
至此,杨瑞月大概对整件事心中有数了,她去给贺渝珏打了封电报,说自己暂时要去一个地方,不好联系,让他在家注意安全,以及,好好查案,方向可以是杰克公司,看死姜来福。
组织好的队伍为了不被人发现,分了好几批乘坐送货的卡车,一路上都装作是送货过各种关卡,最终到达目的地。
他们要去的是中原偏南的地带,那边山深林密,很适合当陵墓,经过考古专家跟风水师测算,确定那边底下有大墓,开一次运气好可以保十年不开张。
杨瑞月第一次外出这么长时间,她看起来跟其他装备齐全的人看起来格格不入,像是考古队的,明明跟着一群陌生人准备去盗墓。
一辆卡车坐五个人,杨瑞月因为长得小,怕路上警方怀疑他们拐卖妇女儿童,就让她坐副驾驶上,假装是一块干活的表妹。
就这样路上还一直被询问,那些大汉明显不耐烦起来,看杨瑞月的眼神愈发不友善。
而杨瑞月恍若未觉,坐在高高的副驾驶上看窗外的风景,对她来说,这才算是第一次出远门吧,跟一群朋友,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冒险,十分刺激有趣。
在有一次被拦下来后,有个大汉忍不住了,想伸手把杨瑞月拎过去教训一顿,最好弄完丢在路上。
结果还没碰到杨瑞月,手上忽然像被一万根针同时扎下那么疼,顿时大汉惨叫起来,整个人抱着手缩回了座位上,死死捏着自己的手腕,好像这样痛感就传不到身上。
这一声惨叫,连开车的人都被吓住了,他赶紧靠路边停车,回头去问:“没事吧?你是不是夹着手了?”
其他人紧张地看着惨叫的大汉,一开始还是担心,接着却是恐惧——他们明确地看见了大汉的手慢慢渗出血来,跟被针扎满了手后血液延迟流出一模一样,一个个血点慢慢汇聚到一起,没一会儿大汉整只手都布满了血液。
其他人大气不敢出,他们其实刚才看到大汉想去弄杨瑞月了,只是没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大汉就忽然抱着手惨叫。
现在变成这样,很明显是杨瑞月做了什么。
坐在大汉旁边的瘦高男人可能跟对方是关系比较好的兄弟,立马给兄弟出头,厉声质问杨瑞月做了什么。
杨瑞月慢慢回头:“我只是让他试试,被伤害有多痛,针很小,扎进去后,痛苦很快就会消失,或者,你们更喜欢别的手段?”
男人们一下子被镇住了,他们不是害怕这个小孩儿,是害怕不知道,不知道杨瑞月怎么办到的、不知道她用什么造成了血淋淋的后果,只能咬牙忍着看他。
明明杨瑞月说只是针扎,可大汉确实越来越痛,完全不像是被针扎,反而像是这只手被万种蛊虫给啃食殆尽。
杨瑞月不管他们,转向司机:“快开车,我不想迟到,反正每次下地,也不是去多少人就能下多少人,难道一只手还能比你们的钱重要?”
都是亡命之徒,哪里会因为受伤就不要钱?要是挨一顿打能有几百万,他们能让富豪打到破产。
第37章
车子重新启动, 车上有不少急救用品,瘦高男人帮大汉处理了伤口,但无论如何都止不住血, 像是血管已经被戳成筛子了, 上多少纱布、止血粉、药棉都无济于事。
随着失血过多, 原本还恶狠狠想给杨瑞月一个教训的大汉脸色逐渐苍白, 没有再闹腾的力气。
后面没人再敢说话, 只想赶紧到了地方跟杨瑞月分开, 这黄毛丫头看着年龄小又可爱, 谁知道这么阴毒,完全不敢招惹。
好在距离目的地也不远了, 走其他路线的人已经到了, 在入口处附近安营扎寨,下地是大活, 尤其这种大型陵墓,下墓手段偶尔会比考古队伍更先进, 持续时间更短, 却也需要考虑各种不确定因素,所以必须先安排好大本营, 准备随时接应。
在车子停下来后, 杨瑞月才回头对着大汉的手贴了一张纸钱,说:“这只是一次教训,以后好好做人,你身上背的人命不少,现在让你活着, 是为了给你改过自新的机会,如果你始终不觉得自己有问题, 那你这趟,回不去了。”
说完,杨瑞月打开车门离开,没住其他人的帐篷,反而往林子深处走去。
车上的男人们面面相觑,他们不知道杨瑞月是谁,只是从她路上露的一手可以看出来不简单。
大汉手已经止了血,也没了疼痛感,顿时一把将纸钱撕下来:“哼,毛都没长齐的小贱皮子还教育到老子头上来了,等下了地,我倒要看看,是谁回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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