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刘青将人都带走了,沈澈不好再赖着不走,声称自己有事,也走了。
这会,屋里只剩下王夫人和林衣衣,阿香和秋月了。
王夫人开始关心林衣衣,“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林衣衣想了想,回答:“就是觉得身子有些冷。”
王夫人蹙眉,“八成是染上风寒了。”连忙叫人去煮姜汤,请大夫。
林衣衣觉得她小题大做,笑着摇了摇头,“不必请大夫,我喝些姜汤就好了。”
王夫人板起脸,“还是让大夫看看放心些。”
觉得王夫人小题大做的林衣衣,很快就被打脸了。没多会,她就觉得身上一阵冷过一阵,面色逐渐泛白,头昏昏的想睡觉。
察觉到她的不对劲,王夫人急忙叫人将她扶到床上去。
林衣衣一躺下,急忙将被子裹到身上,可还是很冷,让阿香再拿一条被子压到上面。
王夫人朝门口望了望,催促:“秋月,你去看看姜汤煮好了没有?”
秋月领命去了。
过了会,捧着姜汤回来。
阿香赶紧接过姜汤喂林衣衣服下。
一碗姜汤下肚,林衣衣身上顿时变得暖和不少。
就在这时,大夫也来了。
大夫看过之后,确定她染上了风寒,给她开了两副药。
打发了大夫,王夫人坐到床边,叮嘱道:“你不舒服,这几日就别去杨家了,等好透了再说。”
林衣衣面露迟疑,“可我不露面,杨硕会不会对我生出误会?”
“这个不必担心,我派人去说一声就行了。”
林衣衣神色一松,扯了扯唇角,“还是姨母想的周到。”
王夫人听了很受用,伸手拍了拍她的手,“我先走了,你好好养病。”
林衣衣点了点头,开始昏睡。
恐怕她连做梦都不会想到,害她落水生病的罪魁祸首,另有其人。
而这个人,道貌岸然,天天在她面前伪装成一副好兄长的模样。
他为什么要故意害她落水?
归根结底,就是要阻止她去见杨硕。
小厮和火房的人证,都是他让刘青安排的。
只要一想到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俩人搂搂抱抱,亲亲我我,他就恨的咬牙切齿,想杀人!
服了药下去,林衣衣开始出汗,意味着在退烧。
可她的头还是很晕,一直昏睡到下午才清醒一些。
阿香端来一盆热水,准备给她擦汗。可她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根本就不想动,把脸埋进被子里,让阿香把水端走。
阿香无奈,只好照做。
第51章
沈薇得知林衣衣病了, 立刻前去探望,见她靠着床头正小口小口地喝着白粥,心里一松, 在床边坐下,“表姐, 你现在是不是好点了?”
林衣衣咽下嘴里的粥, 点点头, “比起上午好多了,不出意外的话,明天你就能见到活蹦乱跳的我了。”
沈薇笑了,“那就最好不过了。”
“对了,母亲有没有惩戒那名将你撞落水的小厮?”
见林衣衣摇头,沈薇蹙眉,不禁疑惑:“不管那小厮有意无意, 总要略施小惩的, 母亲何时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见沈薇显然误会了,林衣衣连忙解释, “是二表哥负责审问的, 姨母没有插手此事。”
这就难怪了。
可转念一想, 二哥比母亲还要难说话,眼里更是容不得沙子, 在他院子里做事的下人, 哪个成天不是提心吊胆的。
沈薇想不通就懒得再想下去, 探望完林衣衣就去找王夫人了。
林衣衣喝完粥将空碗递给阿香时,吩咐:“弄一盆热水进来, 我要擦身子。”
大夫临走时交待,身体出了汗只能用热绵巾擦一擦, 千万不能沐浴,否则会降低身体的抵抗力,加重病情。
要等完全好了才能沐浴。
林衣衣擦身子的时候不喜欢旁边有人,所以阿香弄来热水后就退出去了。
林衣衣没什么力气,动作就慢了些。
等她慢吞吞地擦完身体,换好衣服,天都黑了。
此刻的青竹苑,灯火通明。
沈澈一踏进院子,银霜和银夏立刻迎上前,娇滴滴道:“二公子回来啦。”
沈澈的手臂上,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忍住想要一脚将她们踹开的冲动,扯了扯唇,问:“琴带来了吗?”
“带来了,二公子。”
“嗯,你们都会弹唱哪些曲子?”
“当下流行的曲儿,奴婢们都会。”
沈澈颔首,“那就随便弹唱一曲吧。”
银霜和银夏顿时大喜,“是,二公子。”
沈澈进屋,彩云立刻迎上前服侍他净手。
银霜和银夏将琴摆放好,向他请示,“公子,请问奴婢们可以开始了吗?”
“嗯。”
得到同意的指令,她俩立刻进入状态,开始弹唱起来。
沈澈走到椅子上坐下,端起茶边喝边听,听到曲调激昂的时候,搭在桌子上的手还会跟着节奏打拍子。
银夏见了,心里一喜,想着呆会要不要抛个媚眼过去。而银霜一直低着头在弹,并没有瞧见这一幕。
茶喝得差不多时,沈澈叫彩云摆饭。
待饭菜摆好,他移至饭桌前,见酒杯里斟了酒,并没有去碰,而是先吃起了菜。
就在这时,刘青来了。
知道刘青有事要说,彩云识相地告退,在经过仍在弹唱的银霜和银夏时,狠狠地剜了她们一眼。
银霜低着头瞧不见,却给银夏气狠了,害她唱错两个音跑调。
幸好二公子在认真听刘青说事,并没有注意到她的错误,否则不被轰出去才怪。
她暗自庆幸,努力专注演唱。
沈澈听完刘青的汇报,已经没有心情继续吃饭了,看了一眼沙漏的时间,起身就往外走。
经过银霜和银夏时,见她们停下来,沉声吩咐她们继续,不要停。
于是她们只好继续,直到一曲结束,犹豫着要不要退下时,彩云出现了。
她倨傲地抬起下巴,“公子的话你们没听明白吗?”
她们确实不大明白,纷纷摇了摇头。
彩云见状翻了个大白眼,一副快要被她们蠢死的样子,尖声道:“就是要一直弹唱下去,没有公子的允许,不准停!”
见她俩脸上骤然失去血色,彩云的心里甭提多爽快了,嘴里哼着小曲儿走了。
走之前还不忘恶意提醒一句,“外面有人监视,你们可别偷懒哦。”
沈澈先去沐浴一番才离开青竹苑,径直来到平安居,陪着王夫人说话。
王夫人还未用饭,此刻询问儿子要不要一起吃?
沈澈哪有心思吃饭,一颗心都飞到林衣衣那儿了,摇了摇头,“儿子来的时候已经吃过了。”
正在这时,沈老爷归来。
他先是在下人的服侍下洗了手,才坐到王夫人身旁,目光落到儿子身上,一开口便是催婚,“你两个妹妹的亲事都定下了,你是不是也该作打算了?”
王夫人趁机附和,“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再耽误下去,好人家的女儿都给别人挑走了。”
沈澈状似在思考。
沈老爷和王夫人一看有戏,开始期待。
沈澈“思考”完,看向王夫人,给出答复:“母亲看着安排吧。”
王夫人和沈老爷大喜,高兴的恨不能抱住对方亲一口,想想不光儿子在场,还有下人也在,硬生生忍住了。
王夫人等这一刻等的太久了,眼眶一湿,拉过儿子修长的手,发自肺腑道:“娘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娘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沈澈笑了笑抽出手,起身道:“母亲和父亲用饭吧,儿子告辞。”
王夫人让丫鬟将他送到门外。
林衣衣居住的厢房在正房的西面,隔着一段距离,能看见她屋里亮着光,桃子进进出出不知在忙什么。
不多会,阿香抱着换下来的被褥从房里出来,眼尖地瞧见沈澈,心里一紧,立刻把头垂下。
她将被褥交给迎面而来的桃子,嘱咐道:“姑娘爱干净,我怕洗衣房的人偷懒洗不干净,你去盯着些。”
桃子没做他想,答应着去了。
支走了桃子,阿香见四下没人,快步走到沈澈面前,福了福身,“二公子,姑娘喝完药已经睡着了,您进去吧。”
沈澈颔首,抬脚走了进去。
因为药里有助眠功效,林衣衣睡得很沉,丝毫感觉不到床边坐了一个人。
那人的手先是探了探她的额头,感觉到温度正常,脸色变得缓和,细细端详了她许久,手指移到她的唇上,停留了半盏茶的功夫,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zao)动,俯下头含住。
睡梦中的林衣衣,梦见自己正被一条大黄狗追着跑,跑着跑着摔了一跤,那大黄狗扑上来,骑在了她身上。
她可不想自己毁容,拼命用胳膊环住自己的脸,然而预料中的撕咬并没有发生,大黄狗拿脑袋用力拱开她的胳膊后,在她脸上嗅了嗅后,伸出大舌头(tian)起了她的唇。
林衣衣:“……”救命……
第52章
青竹苑。
沈澈一夜未归, 银霜银夏弹唱一夜,中间不带歇的,直至天明, 彩云才过来喊停。
“行了,都回去歇着吧。”彩云倚着房门, 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银夏已经说不出话了, 嗓子基本废了。而银霜也好不到哪里去, 两只手快废了。
她俩摇摇欲坠地准备离开,却被叫住。
“把你们的破琴带走,别在这里碍眼。”
这个彩云实在太过分了,大家都是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银夏的性子冲动一些,要不是嗓子疼说不出话,肯定要刺回去。银霜稍微稳重些, 能忍便忍。
见她俩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彩云的心情好极了,扭身干活去了。
当王夫人听说了银霜银夏的事后, 若有所思, 转头问秋月, “可知澈儿昨夜在哪里歇的?”
秋月摇了摇头,“奴婢不知, 二公子房里的人也回答不上来。”
王夫人思索片刻, 交待秋月, “你叫她们两个暂时不要去澈儿眼前晃悠了,先安分几日。”
秋月领命而去。
在院子里碰到前来请安的沈薇, 福了福身道:“奴婢见过薇姑娘。”
“我娘在吗?”沈薇笑问。
“夫人在的。”
“嗯,你去忙吧。”
王夫人见女儿过来, 遂放下茶杯,问她吃过早饭没有。
“这都几时了,还没吃早饭?娘,女儿已经不睡懒觉了。”沈薇说着,便亲昵地依偎在王夫人身上。
王夫人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笑道:“还好意思说呢,小懒猪。”
沈薇嘟了嘟嘴巴,“娘,我这几天都没出去玩了,都快把我给闷死了。”
“你想出去玩?”
“嗯。”沈薇重重地点了点头。
王夫人不忍心拘着她,同意了,“记得早点回来。”
“没问题。”
沈薇答应完,一溜烟儿地跑了,生怕晚了,王夫人会反悔。
王夫人笑着摇了摇头,对身边的潘嬷嬷道:“都这么大了还贪玩,等嫁人了可怎好。”
潘嬷嬷替沈薇说话,“姑娘孩子心性,贪玩也是正常,等将来嫁了人,要受各种条条框框约束,就没有当姑娘这么自由了。”
王夫人觉得她说的有理,对沈薇的看管就放松了。
沈薇一出府,就让人去给赵东齐送消息,约他在老地方见。
赵东齐得到消息后,立刻就去沐浴刮胡子,将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去赴约。
两刻钟后,二人终于见上面了。
一见面,就忍不住抱上了。亲亲我我一会,相互搂着往一家客栈走去。
就在他们身后的不远处,正停着一辆马车,里面坐着一对主仆。
“姑娘,您猜奴婢看见谁了?”月娥放下帘子,一脸神秘地看向陈可欣。
陈可欣正对着一面镜子欣赏自己的口脂,闻言瞥她一眼问道:“是谁?”
“是沈姑娘,沈薇。奴婢看见她跟一名男子搂搂抱抱的进客栈了。”
陈可欣一顿,立刻伸手掀起帘子,看向对面的客栈,眯起眼睛问:“是进了如家客栈吗?”
月娥忙不迭地点头。
陈可欣放下帘子坐回去,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
“月娥?”
“奴婢在。”
“我记得沈薇好像定过亲了,你去打听一下她未来的夫家是宏城的哪一家,打听到了立刻回来禀报。”
月娥领命而去。
陈可欣就坐在马车里等消息,并时不时地掀起帘子往客栈的门口看。
知道月娥打探消息不会那么快,她让另一名小丫鬟去买了一大包吃的回来,一边吃一边等。
与此同时,赵东齐将沈薇抱在腿上,牢牢地按住她的背,不让她躲。
“薇儿,我这阵子都快想死你了,你怎么舍得让我等这么久?”
沈薇躲不了,被他亲的身子软的一塌糊涂,轻轻地(chuan)息一声,没什么力气地推着他的脸,“你能不能别一见面就抱着我死劲亲,我们说说话不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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