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倏地转过身子,声音带着急切,“她在哪里?”
“在雾城。”
“多带一些人,速速把她带回来。”
“是。”
刘青转身离去,走到门口时,忽然被沈澈叫住。他回过身子,“公子,怎么了?”
“我要亲自去一趟。”
这一去,至少要用半个月才能到。沈澈算好来回时间,将手头上的事情安排妥当,一刻都没耽误就动身了。
路上吃住都在马车里,没到半个月,一行人就赶到雾城了。根据线索,他们找到柳平巷。
沈澈用眼神示意刘青去敲门。
门敲了好一会儿,才有脚步声走来。开门的是一个脸生的姑娘,她探出半个身子,将他们上上下下打量一圈,没表情地问道:“你们有什么事情?”
刘青开口:“请问桃子姑娘可住这里?”
原来是找桃子的,不是找林衣衣的。
秦九暗暗松了口气,“她前几天离开了。”
刘青不敢去看沈澈的脸色,硬着头皮问道:“她去了哪里?”
秦九没有多想,“京城,她被人接去京城了。你们找她有什么事情?”
刘青的脑子转的很快,“我们是她的老乡,替她父母带几句话。”
“哦。”秦九点点头,“既然如此,你们就去京城找她吧。”
“她不回来了吗?”
秦九摇摇头,“她服侍人去了,暂时不会回来的。”
“多谢姑娘相告。”刘青客气道。
“砰”地一声,秦九将门关上了,转身回屋睡大觉。
刘青看向沈澈,“公子,我们要去京城吗?”
“去。”
“可京城是严臻的地盘,小的怕您去了会有危险。”
“即便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去。”
刘青的面色一凛,“小的会誓死保护您的安全。”
第85章
沈澈一行人因为急着赶路, 硬是将路程缩短了十天。望峡谷是去往京城的必经之道,过了望峡谷,下一站就是京城了。
桃子乘坐的马车在望峡谷被沈澈的人截住。
她吓得从马车上下来, 被扭住两条胳膊带到一匹高高的骏马前,双腿直抖。
“桃子。”
听到这个声音, 她倏地抬起头, 只见沈澈坐在那高高的骏马上, 居高临下地凝着她,“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本公子说。”
桃子反应过来扑通一声跪下,“奴婢有话要说。”
沈澈不语,等着她继续。
“二公子,请恕奴婢冒昧一问。”
“你问。”
“您还爱着姑娘吗?”桃子暗暗决定,二公子若是不爱姑娘了,她就没必要再把姑娘还活着的消息告诉他, 就让姑娘好好嫁给严大人, 斩断与沈澈的一切,开启新的人生。
沈澈不仅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 甚至觉得被冒犯了。他对林衣衣的感情无比炙热, 任何人都取代不了她在他心里的位置, 神情一冷:“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确定一下姑娘在您心里的位置。是奴婢冒犯了, 请公子责罚。”桃子误以为他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 决定死死守住姑娘还活着的秘密, 等着被责罚。
结果她并没有等来责罚,听见他说:“她是我一生的挚爱。”
桃子倏地抬起头来, 眼眶里有泪水在涌动,抖着唇:“您说的可是真的?”
“你敢质疑我的话?”
她慌忙摇头, 眼泪珠子甩落下来,“奴婢不敢,奴婢很高兴,姑娘她……还活着。”
修长的身影陡然一跃,桃子的衣领被一只修长的手抓住,她被提溜起来,听见:“你说的可是真的?”
“奴婢说的千真万确。”
“咚”地一声,她被摔到地上,屁*gu着地,疼的她龇牙咧嘴也不敢吭声。
“说,她在哪里?”
这一刻,桃子感受到沈澈身上滔天的怒意,她吓得两股颤颤道:“姑娘在京城,严府。”
话音刚落,沈澈已经翻身上马,鞭子一甩,连人带马很快就没了踪影。他的人急忙上马追去,只留一人押桃子回宏城。
春末,京城的天气忽冷忽热,就跟神经病似的。经历了前几日的暖天,今早,开始刮风落雨,并伴随着降温。有人将春装都收起来了,不得不再一次拿出来穿。
“这天啊,就跟娃娃的脸似的,说变就变。”
“可不是,你们发现没有,今年的天气有些反常。”
“哎,这年头,小心不太平啊。”
议论纷纷中,有人插了一句嘴:“你们听说了没有,严府要办喜事了,严大人宣布婚礼那天,会给城里的每一户百姓送上一份喜饼喜糖。”
“听说了听说了,也不知道是哪家姑娘这么好命,能让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严大人娶她。”
没有人不喜欢八卦,不论男女老少,八卦起来津津有味,连时间都忘了。
听着这些八卦,沈澈捏碎了一只杯子,起身,走出茶馆。
林衣衣怕冷,不喜欢雨天,从早起,就没有离开过房间一步,一直窝在榻上看书。
丫鬟玉井捧着一个大锦盒走进来。
她掀起眼睛望过去,淡淡地问道:“你手里捧的是什么?”
“是喜服,姑娘。大人让奴婢捧过来给您试试。”玉井放下锦盒后,站到她身侧,微微弯腰,“姑娘,请让奴婢为您换上喜服吧。”
“好。”林衣衣放下书,滑下榻,站好后抬起胳膊。
玉井打开锦盒后,双手小心翼翼地捧出喜服,轻轻抖开,为林衣衣穿上。
穿好后,她扶着林衣衣走到镜子前,眉眼弯弯道:“姑娘,这喜服穿在您身上,最合身不过了。”
林衣衣在镜前转了一圈,很认同玉井的话,确实很合身。
她很满意。
脱下喜服,交给玉井,“收起来吧,免得弄脏了。”
“好的,姑娘。”
玉井收好喜服,见时间不早了,去取午饭。
林衣衣重新坐回榻上,拿起方才没看完的那一本书,继续阅读。
一阵细微的脚步声走进房里,她以为是折返的玉井,头也没抬道:“是忘了什么东西吗?”
没有人回答。她不明所以地抬起头来,呼吸猛的一滞,呆愣住了。
眼前一花,她被沈澈抱个满怀。
他深深地吸取着她身上的香气,眼里有着怒火、恨意、以及失而复得的狂喜,几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从震惊中回过来神,林衣衣开始挣扎,“表哥,这里是严府,你快走吧,免得叫严臻的人发现你。”
“你不跟我走?”
沈澈没想到她要留下来,眼里很受伤。
林衣衣不忍心看,偏过头,说着狠话:“以前的林衣衣已经死了,如今你将娶妻,我将嫁人,我们各自都有了新生活,就不要有任何的牵扯了。”
“我跟吴好的事我可以解释,你是我的女人,必须跟我走。”
话落,他一掌劈向她的颈侧,抱住软绵绵倒下去的她,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严府。
这几日,严府的看守有些松懈,才给了他可趁之机。
一刻钟后,玉井提着食盒回来,进屋后并没有看见林衣衣,以为她在内室,将食盒放下后,走向内室寻她。
然而内室也没人,不知人去哪了。她赶忙出去,想叫来一个小丫鬟问问,这才注意到院子里没有人,她找了一圈,终于在一间无人住的空房里找到她们,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她伸手探了一下她们的鼻息,都有气在。
林姑娘丢了,这下麻烦可大了。她不敢耽误,硬着头皮去向总管禀报,总管一边调动府里的人找,一边差人去严臻当职的地方送消息。
严臻收到消息很快就赶了回来。
他一脚踹倒玉井,满脸都是怒意,“说,怎么回事。”
玉井捂着胸(kou)交待:“奴婢去拿饭的时候姑娘还好好地呆在房里,等奴婢拿完饭回来,姑娘就被人掳走了。”
严臻眯起眼睛。
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林衣衣,除了沈澈,别无二人。忽然想到什么,他快速问道:“派去接桃子的人还没回来?”
柳东走出来摇头:“没有。”
问题一定是出在那个死丫头身上,他当初就不该心软留着她。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当务之急务必要把人找回来。
林衣衣醒来时,正在颠簸的马车里。她蹙了蹙眉想要坐起来,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扶住她的腰,将她从榻上提了起来。
她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一道声音在她的头顶上方响起:“喝点水。”
一只水杯送到她的唇边。
她张嘴,就着他的手将水喝完。
沈澈放下水杯,双手穿过她的腋下,将她紧紧搂住,像在搂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片刻之后,他将她的下巴抬起来,望着她的眼睛,目光锐利,沉声问道:“你与他……”他深吸了口气,钳住她下巴的手隐隐发颤,“有没有做过?”
“做过什么?”林衣衣不解地眨了眨眼,想了想,忽然明白过来,急忙摇头:“没有。”
见她乌黑的眸子明亮又干净,不像会撒谎,沈澈松了口气,头一低,精准地擒住她的唇,霸道地品尝了许久。
分开之际,双方不同程度地喘息着。
沈澈一把将她推倒在榻上,半跪在榻边除掉彼此的衣物,低头再次吻住她。
不多会,马车发生剧烈的震颤,隐隐响起女子压抑的哭声。
良久,马车终于停止震颤,女子的哭声也停下了。
沈澈为林衣衣重新穿上衣物,拢好秀发,见她眼睛又红又肿,知道自己过分了,轻轻咳了咳,一脸歉意道:“抱歉,我没有控制住,你要打要骂都行。”
林衣衣依然很生气,不接受他的道歉,“你滚出去,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沈澈像没听见一样,慢条斯理地整理彼此衣服上的褶皱。
就在这时,刘青的声音骤然响起:“公子,有一队人马追来了。”
沈澈的神色一冷,“想办法甩掉他们。”刀剑无眼,他怕林衣衣再出意外,不敢轻易冒险。
“是。”
前面是一座山。
严臻的人追着追着就被甩掉了。
“启禀大人,我们被甩掉了。”一名手下战战兢兢地禀报道,脑门上直冒汗。
严臻一脚将他踹倒,“一群废物,多增加一些人手,给我搜山。”
就在他们搜山中,沈澈一行人坐上竹筏,越过齐江登上了骊山,从骊山跨越几个城市,一帆风顺地回到了宏城。
一进入宏城地界,严臻就不能拿他怎么样了。
沈家是皇商,又是宏城首富,每年为国库作出不少贡献,颇得朝廷重视,是以,严臻并不敢轻易动他,更不敢堂而皇之地去沈家抢人。
但这口气,他实在咽不下。
他要想个恶毒的办法将沈家整垮,界时,林衣衣便是他的囊中之物。
平安居。
秋月快步走进正房,在王夫人面前站定,“夫人,方才二公子抱了一个女人回来。”
王夫人的眉毛狠狠一压,“一个吴好不够,又来一个,他是想气死我。”
秋月继续往下说道:“二公子抱着那个女人径直去了表姑娘的院子。”
第86章
林衣衣不在的这段时间, 她的院子和房间每日都有人打扫,桌椅家具和窗户这些都被擦的一尘不染,就像她从未离开过似的。
再次回到这个住了十几年的地方, 她感到有些无措。
沈澈将她放到榻上,柔声道:“这几日忙着赶路, 你没好好洗过澡, 也没好好休息过, 我叫人送水进来,你沐浴完之后,好好休息一下。”
林衣衣轻轻点了点头,手指缠绕着一根丝带玩。
沈澈伸手,将她的一双手握住,“我还有事情急需处理,稍晚再过来陪你。”
“嗯, 你去忙吧, 我会照顾自己。”她表现的十分乖巧,沈澈深知再不走的话, 恐怕会忍不住将她按住狠狠地欺负一番。
他走后, 进来两名新来的丫鬟, 纷纷向她行礼:“奴婢司晴,见过姑娘。”
“奴婢司曼, 见过姑娘。”
林衣衣上上下下将她们打量一番, 开口:“你们既然在我房里服侍, 就要对我忠诚,一旦被我发现你们阳奉阴违, 便立刻将你们赶出府去。”
没想到林姑娘看着柔柔弱弱的,却不是个好糊弄的, 她们急忙低下头,连道不敢。
立完威,林衣衣不让她们伺候沐浴,独自进了浴房。
这几日,她确实没有休息好,沐浴完出来,侧身躺在美人榻上,还没等司晴将她的头发烘干,她就睡着了。
小心翼翼地将她的头发烘干后,司晴不敢叫醒她,拿了一床被子过来盖在她身上,便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她这一觉,一直睡到傍晚。
坐起来时,被子滑落至腰间,寝衣下露出一大片白,闪着莹润的光泽,让人想要一口咬上去。
沈澈一走进来,目捕捉到她,就定住了。
他的喉头上下滚动。
林衣衣一歪头就看见他了,轻声道:“你回来了。”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寝衣乱了,不知危险的到来。
沈澈“嗯”一声,缓缓走过去,“肚子饿吗?”
林衣衣没听出别的意思,摇摇头:“还不饿,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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